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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红被扒得瘫倒在地上嘤嘤哭泣,林琅终于出现了,并且带着大批人马前来。看来这位原本对自己的女儿十分有信心,安心坐在家里与扶正的妾室你侬我侬的侍中大人还是坐不住了,带着一大批亲信前来救驾,也足以说明,这件事把京城闹翻天了!
如此甚好,李持玉淡淡一笑。她原本真的打算放过林琅与江氏的,只偶尔虐虐他们就好,不必掴得他们脸面全无,可惜江氏太放肆,竟如此冒犯她的母亲,那她当真没必要客气!
林琅一上来就命人清道,把所有围观的路人皆轰走了,看来林大人还是有点手腕的,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而且速战速决。可惜轰得走人影却轰不走人心呐,那些看不到、想不到的角落里总还会有冒死偷听壁角的人,谁叫这个丑闻闹得太大呢,而且事关京中的大官吏,乃是高门贵府里的秘密,谁不愿偷听?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明天中午11点整,好戏上演!记得来报道哦~~(*^__^*) 嘻嘻……
☆、第七章 休夫
林敏筝见自己的父亲跟来,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惊诧、慌张地追上去:“父亲,父亲,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这里!”
“哼,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妻族如此受欺负老夫岂能不管!败家娘儿们既然不要脸面,老夫也不给她们情分了!”林琅说着冷冷地盯着林玉兰走上前,根本不管身后呼叫阻拦的林敏筝。
“哦,有好戏上演了,林大人来了,哈哈!”芳满楼上的年轻公子很是兴奋地笑道。
这一声音终于引起了楼内的崔大公子和催老爷子的注意,两人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甚为惊奇。
李持玉看着被清掉的空地,百姓皆被围在十丈之外,街上独剩下她与张姥姥、珠儿还有萧家的人了。
林琅已换下喜服,而改穿常衫,爱妾如同怎么舍得令此等污浊之事玷污了婚宴的喜服。他走到李持玉面前冷声道:“如此忤逆的不孝女,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李持玉很想哈哈大笑,但最终只是忍俊不禁道:“原来林大人眼中还有林玉兰这个女儿呀!”
“哼,我生养出来的女儿,哪怕不要了也不容许她如此冒犯忤逆,李盈绣那个贱妇大概不知道‘夫为妻纲’‘三从四德’为何物,生养出来的女儿也不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枉费把你生出来丢林家的脸,今日老夫便肃清家门,惩治你这个恶女,省得旁人说林府毫无规矩、成何体统!”
“哈哈哈哈哈……”李持玉实在没忍住笑出来了,揶揄地盯着林琅,“敢问林大人把寡妇娶进门,宠妾灭妻之后,林府上还有规矩么?规矩从你口中提出来,岂不可笑?”
林琅根本不想与她废话,或者急着回家娶亲,或者不想此事闹得更大,遂冷声下来:“把这个不孝女及同伙人等带回府上好好管教!”
林大人出手还是雷风厉行的,侍卫立马冲上来了,可李持玉有恃无恐,冷冷地瞥着他,忽然高声道:“芳满楼上的崔玄寅崔大人、几位言官大人,还有府尹大人你们都看清楚了么,侍中大人林琅宠妾灭妻、谋夺原配财产,甚至还要加害女儿,是否该在朝堂上参奏一本,明年的官员考级,是否也该考核家风?”
楼上本来在嗑瓜子的崔三公子崔钰被呛得差点把瓜子壳吞下去,咳嗽不轻。
怪哩,明明林琅来了以后他们已经把窗子关上了,只留一条小缝隙,再则他之前观看的时候也躲得很好,怎么就被她知道了呢?而且一猜就准,甚至连他爹爹在此也知道了?
“她她她她……她怎么知道我们在楼上?”崔钰回头指着楼下道。
“你看吧,引火上身了吧!”崔大公子崔璟冷哼,又望向桌对面的老爷,“看来早有预谋,此女还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崔老爷至今,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此女也许一早就探听了我们的行踪,此事还真是不能不管了,还好,对我们无害处,林大小姐的立场与我们的不谋而合,便成全了她吧!”
崔璟淡然一笑:“爹还是被迫对林侍中动手了,但此事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铲除了此人,太子也失之一臂!”
林琅在楼下听闻崔玄寅三字,脸色唰地有变,连林敏筝也没想到,林玉兰的算计一环扣一环,甚至连父亲的劲敌尚书左仆射崔玄寅也引出来了,不对,还有言官,这是他们最害怕的人物!她真的不敢相信,以为林玉兰在蒙人,直到看到芳满楼内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崔家的三公子崔钰,身后还有几位言官和府尹大人,她死心了,林玉兰果然不再是以前的林玉兰,她太低估这个女人了,此女太深沉可怕了!
崔钰负手吊儿郎当走出来,朝林琅和李持玉拜了拜,嬉皮笑脸道:“林大人好,林大小姐好,林二小姐好!真是不巧,我们在此相遇,咳咳,我爹爹在楼上,实在不方便出来,若有什么需要转告的告知我也可以!”
林琅面色虽然处惊不变,但内心里已经波澜壮阔,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好,死死地盯着林玉兰,心想这是他的大女儿么,真的是被他休弃下堂的李氏生养的女儿么,为何她的谋虑和气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范围?
李持玉道:“多谢崔公子和崔大人在楼上耐心地听完这场戏。”这句话好似对崔钰说的,也好似对林琅说的,总之告诉他们崔玄寅大人已经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林琅的把柄已经交出去,再掩饰也无用。“也请言官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民女并不需要太多,只想把尘封十几年的冤案一一说出来而已,这出冤案就是……我母亲李氏背负了十几年恶妒之名的事实!”
看来林玉兰真的打算毫不留情面地揭他们的老底了,林敏筝面色惨白,林琅大声呵斥:“林玉兰,你这个不孝败家女,如此中伤自己的父亲会遭天谴!”
“哈哈哈哈哈……待这个故事说完,也许遭天谴的是林大人也不一定!”李持玉眼锋锐利地扫视他,开始道,“十八年前,前吏部尚书林老太爷与荣老国公订了一门亲事,便是荣国公之孙女李盈绣嫁与林老太爷长子林琅的婚事,这门亲事还算是林家高攀的,但念及林老太爷和林老夫人对李盈绣还算疼爱,这门亲事也属美满。然而李盈绣进府不及两年,林琅便领了一名女子回门,这名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两年前被林老夫人打发出去嫁人的林琅的远房表妹江氏。据说江氏的夫君早逝,她便回来投奔表哥,也不要紧,可偏偏林琅不顾长辈的反对,非要娶江氏为妻,还必须让江氏与李盈绣平起平坐。”
她慢慢地欣赏林琅与林敏筝的表情,慢慢地笑着:“一个寡妇,岂可抛弃夫家,并厚颜无耻地让表哥立她为夫人,七个月以后,所有的事情不言而喻了,因为林府的二小姐林敏筝出生了,是足月出生的呢,父亲当然是堂堂正正的我们的林琅林大人!”
在场虽然已经没有多少百姓,但还是全场哗然,尤其是几位深受程朱理学荼毒的言官大人更是闻之色变,指了指林玉兰:“你……”又看看林琅,却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甩袖叹息。
林玉兰继续道:“我娘亲为何背负恶妒之名,想来任何一位正室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人家的寡妇勾连孕子,还要回门夺位,应当都是无法忍受的吧!更何况她居然默默忍受了十几年,十几年后还任由夫君休弃下堂,扶正了妾室,并谋吞了家产!我娘亲的确软弱得可怜可恨,但也不能说明,林大人的罪行可以一直掩盖下去!”
“你血口喷人!”林琅气急败坏道。
李持玉淡淡一笑,从袖间抽出了一卷文书,“御史大人,这是江氏曾经的夫家递与民女的江掬月与王允之的婚书,上面夫妻名姓可写得清楚,并有官媒盖印,民女说了,并不奢求太多,只为病重的母亲李氏讨回一个公道!”
御史官们接了李持玉的文书,气得一瞪一瞪的,崔钰事不关己地摸了摸下巴,但看林琅的脸色,他也觉得很好笑。
楼上,崔璟道:“没想到,坊间的传言是真的,只不过由林大人的女儿亲自说出口更为震撼!明年的官员考绩,林大人该垫底了吧!太子是否会手忙脚乱?”
“未必,倒了一个林琅,还有十个林琅顶着。”
“但,先倒下一个林琅也十分不错!”崔璟呵呵地笑着。
李持玉看着林琅道:“林大人,古人休妻有‘七出’,但也有‘三不去’,再则林大人与江姨娘有错在先,即便我母亲犯了恶妒之名也罪不及下堂吧?你有什么名义休了她?”她冷讽一笑,目光渐渐转冷,冷得如一湖冬水,眼底风云变幻,好像暴风雨将来的前兆。林琅被这眼神刺得一阵阵发寒,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玉兰,从未见过这样的气势,明明很可恨,可他竟然拿她没办法!
李持玉咬牙切齿道:“可《大绥刑统》里有一条规定:若夫妻不相安谐,可和离,不坐。林大人……这是家母写与你的和离书,这门婚事,不是你休弃了李盈绣,而是李盈绣,休弃了你!”说着,把手中的书信轻盈一抛,那封信便飞转直落到了林琅脚下,信封上“休夫”二字特别特别醒目,醒目得扎眼,完完全全毁了一世英名的林大人的自尊。
李持玉也不管林琅的脸色了,朝言官大人拜了拜:“御史大人,就请您为民女及病重的母亲主持公道了!”说完,领着自己带来的人昂首阔步离去,完完全全不顾众人眼光。
此时,那些冒死偷听墙角的人终于满足了,全京城最大的八卦,永安城最大的丑闻,堂堂门下省长官侍中林琅大人被自己原配的女儿休夫,当真是颜面扫地,自尊无存!就连那即将扶正的姨娘江氏也一辈子抬不起头了!嚣张跋扈的二小姐林敏筝再也不能骄傲自负!盛气凌人的王翠红等人再也无法凌/辱众人!林府这几人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