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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穿越而来?她说让我劝劝你。”
“劝我什么?”李持玉皱眉,竟未想过那位老婆婆除了见她之外还见了薛逸。
薛逸笑笑,兀自说着自己的话:“前世我最后一次见你,是在毓琉宫里,那时候你已舍我而去,我的心便也跟着死了。也许我薛逸生来便该匹配于你,不求闻达于天下,但求得你之心白首不分离,你大概又说我不成器,但又如何,你是我妻子啊!”
薛逸只在乎李盈绣是他妻子,他该守护这么一人而已。
“薛逸?”
“往后,你去哪儿,我便跟着你去哪里。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心,不是只有崔景才可为你做到那些。”薛逸说着,手中握紧,眼中沉浸着郁痛之色。
李持玉道:“薛逸,那老婆婆对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薛逸微微一笑,抚摸着她的发,“你好好休息吧,此去南越路途遥远,恐怕还要吃些苦的。”
“你……”李持玉又是一惊。
薛逸笑道:“放心,我不会害你!你安心去便是,就当出游一场。”说罢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只是这一吻略久些,轻轻碰着她的唇久久不分离,好似凝聚了全部的热情,而后起身告辞。
薛逸走了,从此至她离开都未入燕情园打扰。
六月初,赵显庆选了一日雨后初晴,天气尚称得上凉爽的时候启程。从永安城出发,取道襄州、过荆州,再入潭州,走出大绥国江南道便入南越之地。
因为李持玉初次出远门,前半月又在养病中,赵显庆为了照顾她把行程放慢,一路上车马轮换,也有走运河水道的,大约过了三个月才到南越国都昭阖。
一入越地,李持玉便觉得民风大不同。与中原汉人相比,越国男子皆不束发,而是披散头发,且赤着脚,颇有几分风流洒脱姿态,贵族男士或家中殷实的财主至多编个发尾,点缀动物牙骨、贝壳、玛瑙串珠饰品。此地女子喜穿蓝布衣,衣上印染花纹或刺绣,此地的绣法称为湘绣,与往常熟见的蜀绣、苏绣皆不同,不论富贵贫贱,每一位女孩子至少有一套银头饰及月牙银项圈。
此地出产银矿,因此遍地白银,越国之人也以饰白银为美,金玉珍珠等饰品却是极少出现。
回到越都,早有人在城门口迎接赵显庆,并一路开道把他引回三王子府中。赵显庆安排奴仆接待李持玉,自个儿便先沐浴更衣,很快换了一套南越国的服饰出来——内中是越国特有的蓝色印花布衣,外头穿了一件湖蓝绸缎大氅,脖子上、手上皆挂上玛瑙石、贝壳串珠,且散开了发,只耳迹勾两缕长发向后脑勺,编了鞭子,饰上银器缨络垂下。十分特别的是,他左耳上还挂着一颗红宝石耳坠。
李持玉注意到,越国有身份的男子不论老小左耳上皆挂耳坠,但他人是实实在在地穿耳挂坠,赵显庆却是夹着耳垂挂坠,大抵因为他还要回大绥扮汉人,才不可真正穿耳洞吧,然而秉着对自家风俗的热爱,即便没有耳洞,他回到越都中仍是要找上一两个耳坠夹一夹。
回南府中,赵显庆脸上都难得有了笑容。连珠儿都觉得张掌柜是第一次流出笑容的。哦,珠儿不应该称呼张弦清为张掌柜了,而得恭敬地称呼一声越国三王子,因为李持玉已经让她知晓了张弦清的真实身份。
李持玉洗漱更衣之后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了一套越国女子的衣裙,打扮全如苗家女,衣服倒没什么,要命的是头上的金属首饰及项圈都是实打实的银器,重得要命,李持玉以为只有前世穿上十二重衣礼服才可与今天的装扮比厚重了。
赵显庆看到她却笑称:“你果然适合我们越国女子的打扮,竟比你往常的装扮美上几分。”
李持玉心想:这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汉人衣制传承几千年,受众广,外人见了恐怕只觉得汉人衣裙更美观些。
洗漱之后便是入宫请安,马车上赵显庆已是满面笑容地拉着李持玉的手了。李持玉这一次却没有由他,默默抽出了手:“已到越都之中,可否让我见一见崔景?”
赵显庆的笑容凝住,仍是温和道:“玉儿这般着急,只会令我更加不放心呢。”
李持玉微微笑道:“赵显庆,你随我共事一年,应当很清楚我的性格,若胆敢毁约,恐怕你这王位之争也不那么容易。”
赵显庆无奈莞尔:“玉儿心中怎么这般放不下崔景,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又有哪些不能给你的呢?”
“是么,你可以为我放弃王位?”李持玉挑眉。
赵显庆顿了一下,笑道:“若无王位,如何保你安全?”
“那就是了,三王子何必与崔景相比。”你与崔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许是临近祭祀大典,昭阖城人口密集,除了随处可见的越国人,还有些许经商的汉人、装扮怪异的南诏国人、彪国人,甚至还有千里跋涉而来的契丹族人。看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有许多称得上闻所未闻,见之未见,李持玉忽然想到临安萧家。江南道与越国接壤,萧氏便是寻了便利把生意经营到越国,却不想日后害死了自己的夫婿李霁。
“此地民风纯补,父王心胸宽广,因此昭阖城中随处可见异族人,比永安城还要好上许多。”赵显庆道李持玉感兴趣,便笑着介绍。
李持玉放下了垂帘。从昭阖都城的人口和流动的异族人口来看,越王胃口不小,或许不是称霸诸国这般简单,还有并吞天下的野心。
看了都城,李持玉已对越王此人已了解七八分,待见其人,果真八/九不离十,越王为人爽朗,不拘小节,宫中除了文武百官,竟还有些常驻的江湖侠客,一国之王能与江湖侠客结交,定然有几分豪气和义气。这般豪放大气之人哪里甘居弹丸小国!
赵显庆拉着她去见他的母后,越王有九个儿子,嫡出的只有太子和赵显庆。那位太子也是奇特之人,不仅性格类似越王,还喜吃生肉,一盆牛肉上来竟吃得满口糊血,挺慎人。赵显庆果然自小在中原呆得久,举止斯文,虽与太子一母同胞,但性格相差极远。
宫宴的食物都是奇珍异味,越国人除了寻常食物,什么都敢吃,许多汉人不吃的动物脏腑、奇怪毒虫,他们也敢炒上桌当美味。李持玉吃了几口,鉴于对食物认知能力不强,怕吃到奇怪的东西,也不敢乱吃了。
赵显庆比李持玉好不上多少,也是动几下筷子,便不吃了,但出于对本族的忠诚及喜爱,他脸上始终带着愉悦的笑。
宫宴之后便是狩猎,此制与大绥相同,场中男儿皆骑上马跃跃欲试,唯独赵显庆不去。
李持玉正当奇怪,赵显庆便笑着解释:“本族有规矩,远出归家之人不杀生,尤其不能见人血,今日我不狩猎。”
李持玉了然,可又觉得他此话有些怪异,直至待狩猎场上忽然赶出一群人,她便明白了,也震惊了。
只见一列禁卫军忽然驱赶一队绑手绑脚的囚犯上来,为何称之囚犯,只因那些人皆穿着囚服,脸上刻字,甚至有些断手残脚,血肉模糊,当然也有些完好无损,能蹦能跳的。
越王宣布:“今日狩猎,猎得小兽赏五十两银,猎得大兽赏百两银,猎得残人赏五十两金,猎得完人,赏百两金,狩猎最多者,另有赏赐。”
众人“呜呼呼”举起弓箭兴奋叫喊。
禁卫军便给囚犯松绑,放了囚犯出去,腿残跑不远者他们还拿鞭子抽打。
那些囚犯岂有不跑的道理,国王狩猎都是带赏赐的,不逃跑都是当场死命,逃跑了尚且还能多活几时,然而也是多活几时而已,狩猎之后禁卫军清理犯人,侥幸逃脱的都是对国王及众宾客的侮辱,都是要当场处死的,有几位江湖侠客还喜喝人血,正等着这些落网之鱼呢。
犯人跑进丛林之时,听着慌乱的逃命声文武百官已是提着弓箭,拉着缰绳走马跃跃欲试,待国王一声令下,便争先恐后地追出去,而后便听闻箭矢穿风声响,还有犯人呼喊倒地的声音。
李持玉“蹭”地站起来,因动作过急过大,腰间的佩饰甚至刮落几只杯盏。123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表示三观已被越国的血腥给震惊了。作者有点卡文,写得很生涩,今天只更这么多。
俺要去看《花儿与少年》。
古代对越地的设定基本长江以南都可以成为越了,本文的设定是湖南往福建、广东一带就是南越国,因此有苗疆巫蛊之术。再往广西云南神马的就是南诏国了,往越南缅甸那边就是彪国。试想从长安城走到湖南,按照古人日行一百里的脚程,再有马车、水路加持的话,三个月算走得比较慢了……赵显庆童鞋自己带着几个随从骑马回家的话两个月就能到了……李持玉上一世有几年的流浪经历,这身体应该不至于一路水土不服。求别考据,作者也只是个大概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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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玉“蹭”地站起来,因动作过急过大;腰间的佩饰甚至刮落几只杯盏。
赵显庆愣然抬头。李持玉与他四目相对;伴随丛林中令人难受又凄厉的呼喊,只见赵显庆目光不解;并无其他情绪。
李持玉隐忍了不满坐下。赵显庆笑道:“可是不适应本国的狩猎?”他微一抬手命宫人前来收拾桌案。
待宫人重新斟满酒后,李持玉饮下了一杯酒。
赵显庆道:“这些都是囚犯,总是要死;早死晚死都是相同的,甚至死于狩猎场上还可以免身首异处之苦。”
赵显庆说得风轻云淡;好像不怎么在意,以至于李持玉饮酒的手略一停顿。
话虽如此,可由刽子手亲手处决犯人与由国王领着一群大臣射杀囚犯意义不同,前者只是奉命执行公务;情有可原,后者则有残暴嗜血、草菅人命之嫌,对囚犯来说,如何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执行人的态度。古来猎杀人者唯有上古的野蛮君王和末世残暴之君才如此做法,现世之君已废黜如此残忍行径了,甚至连车裂也极少见,即便不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