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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显庆嘴角微勾,“林小姐何必妄自菲薄,您虽大隐于市,可一直对大绥的朝堂及势力纷争十分了解,更有甚者还敢与天谋皮。本王子既选中林小姐,便是觉得林小姐可以胜任,当然,本王子也绝不亏待林小姐与崔景公子。”
李持玉似笑非笑,不予回应。
…… ……
赵显庆倒是想得周到,把崔景与她劫持以后在京外自有隐秘住处,那是隐没于山林间的猎户小木屋,且是建了许久有迹可循的木屋,从外头看绝无任何人怀疑它有异常。
赵显庆派几人留守于木屋周围,屋里只住下崔景与李持玉,待五皇子造反案平息之后李持玉才可外出与皇后联系,越国的目的是借助李持玉之力挑起绥国内乱,使国中怀有野心的皇子及不安稳势力皆愤起造反,损耗大绥元气,令大绥皇帝无暇顾忌,他们与契丹国便有机可乘了。
夜里,崔景从山间捕了野鸡,熬了鸡汤给李持玉,李持玉一直看着他忙上忙下的,忽然想起了前世一起流落民间的日子,那会儿天为被地为席日子凄苦,两人相依为命,成为她前世最珍贵的记忆。
崔景打了一晚鸡汤过来,李持玉便欲伸手接住,崔景稍稍移动了一下,舀着瓷更道:“烫,我喂你吧。”
他吹了几下瓷更,又轻轻浅尝了点,确定不烫才递来与李持玉,正如前世一同流落民间时他总是这般细心周到地照顾她,隔了这么多年,他的习惯仍不变啊,眼前的崔景还是前世的崔景,忠贞质朴从未改变。
李持玉心底其实有些感动的,但毕竟已不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年纪,实在不想那么煽情,便故意戏谑一笑,打趣道:“你还当我是孩子么?”
崔景迷惑抬头,见她眉眼飞翘,无意间透出几分古灵精怪,似以前明媚的少,好似本质的她忽然从那沉闷古板的外衣中破茧而出了。他喜欢她天真无邪、古灵俏皮的样子,而不是后世的隐忍坚强、凄苦冷清,因此眼底渗出笑意答:“傻丫头,你在我心里便是要一直宠着、哄着的丫头啊。”
李持玉心底是暖的,嘴角微微一弯,便俯下头浅酌了一口鸡汤。
崔景再喂,她便睁着潋滟清澈双眸脉脉含情地望着他,一边喝鸡汤一边盯着他不挪眼,甚至喝完了也咬着瓷更不放,便像个撒娇的孩子。
崔景好不容易从她的贝齿里取出瓷更,再喂时她还是这模样。
崔景无奈叹息:“你当真要这样子么?”
李持玉依然瞅着他不说话,眨了眨眼,那一双眼明媚得实在好看。
崔景略略拿她没辙,他知道她是故意耍着玩,李持玉的性子本就不是天生冷情寡淡,对人无欲无求的,只不过上一世后半生太凄惨,她学会了隐忍、坚强,学会了享受孤独才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他与她乃是自小相识的,她自小什么模样他十分清楚,她也不介意在他面前露出小时候的举止。
崔景道:“你当真要这般看着我?”
李持玉又眨眨眼。
崔景“唉”地一声放下汤碗,忽然伸手过来捧了李持玉的脸吻下去。
李持玉便笑了,放弃捉弄,推了他一下欲躲。崔景却低声道:“现在躲可来不及了。”说罢复又吻上她的唇。
李持玉倒没反抗了,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受着他柔韧的唇及温柔爱怜,她忽然有点沉浸其中,抓着崔景的衣角任由他捧着她的头,辗转品尝、温柔地深入。
崔景喘息,稍稍挪开咬着她的唇,李持玉低低地叫了一声:“景……”
“唤我予观。”崔景道。她小时候叫他崔景哥哥,之后唤他景,最后唤他予观,好似那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的名字。
“予观……”李持玉又道。
崔景便又堵上她的唇,许久后,他用力把她拉到怀里,辗转亲吻着她的侧颈、轻轻啄着她的秀发,以面贴面,耳鬓厮磨道:“真想……让你一辈子在我怀里……”
他这句话很轻,李持玉心里暖暖的。她道:“予观,今晚陪我睡……”
崔景放开她,愣愣地盯着她的眼。
李持玉一点都不娇羞矜持,忽然攀上他主动吻上去,把他压到床上。
崔景略有几分不确定地推着她道:“玉儿?”
李持玉自除了衣裳,又解了钗饰,松了发髻,俯□道:“予观,如小时候那般抱我。”
他们流落宫外,天寒地冻时相依为裘,互拥取暖而睡,但那时候年少,崔景虽然比她长了几岁,血气方刚,却从未把她怎么样,只是紧紧地相拥,耳鬓厮磨,他当她是珍宝。
崔景有几分气息不稳,但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道:“玉儿,你确定?”
“不指望来世,今生还有几时未知,但求珍惜眼前。”李持玉道,心中干脆果决。老婆婆说他们几人都将回去,甚至有一人将先行一步,倘若回到了前世,那也许便是死亡吧,她与崔景上一世皆不得善终,那为何不珍惜眼前,也许眼前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上一世的遗憾今世补,她想的很简单,及时行乐,如此而已。
崔景看她如一条灵活的蛇,柔媚婉转……他忽然把她压到身下:“我不想委屈你,玉儿。”
“没有什么委屈的。”李持玉努力扬头吻着他。
崔景低叹一声……
这样及时行乐的吻却有些忧伤,崔景怜她,她却想要极力弥补,两人都想给对方最好的,却无形中带着淡淡的哀愁。
临到最后一刻,崔景低问:“玉儿,你确定真要这样?”
李持玉没有说话,主动欺上……。
崔景怜爱地啃咬她的唇:“傻瓜。”他轻抚着她,终于等到她适应……
李持玉睁开眼,双眼迷离望着崔景。崔景与她对视,实在爱煞了她这温柔婉转的模样,爱得就想把她揉到骨子里,爱得就像吞没她一辈子纠缠不分开。
他低低地唤:“玉儿……”
李持玉妩媚地望着他,承受着他的爱怜,整个人都化成了水……她轻轻蹙眉,沙哑娇柔地唤了声:“予观……”
崔景便有些控制不住,低低地唤:“玉儿,我要你……一辈子都想要你……”
前世没实现的愿望今世终于实现,崔景觉得,她上一世收的苦他今世不会让她受,他定会好好珍惜她。
李持玉却觉得,这样的弥补不知到何时,也许明天、后天、便什么都没有了,崔景,崔景一直是她想要给予幸福的人,她想让他不再有遗憾。
…… ……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秦观《满庭芳》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鹊桥仙——纤云巧弄》
…… ……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李持玉最喜欢的词句,上一世崔景出走边疆,她便时常以此词句安慰自己。她以为,无论隔得多远,他终将会回来,却不想上一世他真的没有回来,这一世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变故,她圆了上一世的梦,日后即便分离,也不留遗憾了!
崔景,她是那么地想要补偿他!她欠他的太多……
张弦清站在门外,阶前有小雨,他拄着雨伞,雨滴一点一滴沿着顶端滑到地上,滩湿了一地,他静默的身影变成了一道玉柱。原本他想敲门进入,却听到了那两人……那两人……
他默然收回欲敲门的手,也许僵的太久手臂竟有些发麻,而后控制不住地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关节硬得发白。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默然转身离去。也许他不应该把她们两人关在一起的,真的不应该!
☆、四十章 赵显庆
屋外有小雨,淅淅沥沥;气流皆透着凉意;不知谁在窗前挂了铁质风铃,随着清风摇曳击鸣;那银质脆响如梦里的摇篮……
李持玉是被手臂的凉意透醒的,带着润雨的爽风酥酥麻麻抚弄着藕臂,以至于她冷得缩回被子;这便醒来了,迷迷糊糊见屋子中央桌椅处坐着一个人;一身月白云纹直裾,束髻冠简约,冠体只鎏了一层薄金,正中央嵌一颗红瑙石;越发衬得乌发如缎,面容洁白如玉,连举着杯盏的手也是干净修长、洁白沉静的。
李持玉道:“张弦清?”顿了一下,她又改口,“赵显庆!”而后坐起来。
这一动,风灌入被底,越发觉得冷,她只得拢住被角紧紧包裹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
她扫了一眼屋中,确实只有赵显庆,窗户开着,带着雨气甘甜的风吹散了昨夜她与崔景的暧昧气息。李持玉皱眉:“崔景在哪儿?”
赵显庆放下杯盏,沉静无波的眸子直直望着李持玉,“林小姐可算是醒了。”
这场面有说不出的怪异,昨夜她与崔景一夜缠绵,醒来之后看到的不是崔景,而是不速之客赵显庆,并且他老早坐在屋中看着未着寸缕的她躺在床上睡觉一般,即便有被子掩饰,可是熟睡之中,无防备之状态下她难免露出些不该看的肌肤,正如方才,她确定她的手臂及半边肩膀一定露在外面。
李持玉不知此人欲意何为,便冷唇道:“你何时来的,有何事?”
她不似一般女子这般矜持,即便被撞见了不该看的场面她也坦荡光明,不显手足无措,只有点点不高兴。
赵显庆自然了解李持玉的性格,忽然起身走向她,拾了一旁被揉乱的衣物,拿起肚兜坐到床上,伸手绕过她的后颈替她系上,一边道:“今日是二十八,小姐又忘了每月这时候属下都要向您述职。”
他的话如他的表情那般,沉静安详得没有任何情绪,李持玉盯着他,忽然有几分毛骨悚然,按着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