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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为了一网打尽这个特大盗窃集团,山东警方组织庞大的专案班子会同18个盛市、自治区的刑侦部门。苦苦鏖战了将近三年,总行程达20多万公里;仅审讯、查证材料和案券就重达70余公斤!
此案最早发端于1991年1月10日凌晨。从内蒙古临河市窜来山东的江洋大盗蒋国民和李俊,连续在惠民县税务局、利津县税务局和垦利县农业局、环保局作大案3起,撬盗5个保险柜,盗走现金和国库券3467O元及全国粮票25侧斤!二犯本计划此次来山东搞20万元口去过春节,不料刚住进东营友谊宾馆小憩,就被快速反应的警方一举捕获。突审15天,迫使二犯交待了在山东作的8起大案和流窜全国15个盛市作的50多起保险柜大案,盗窃现金和国库券达40多万元,并供出了集团首领高志光和李锦伟。
时值山东省公安厅组织鲁中八地、市刑侦干警进行保险柜破案会战。分管的曲植凡厅长立即将此案纳入会战主攻目标,调集精兵强将组成强大的专案班子,兵分多路分赴内蒙筹地,追捕同案犯,将高志广、李锦伟、邓阿林等一批江洋大盗缉拿归案,并缴获了大批赃款赃物。
集团首领高志广从17岁就开始了职业化盗窃生涯,先后3次被判刑劳教劳改,后在一姓叶的老贼教唆下专门撬盗保险板,先后纠合20余名“两劳”狱友形成专业化撬盗保险柜集圃。高志广屡遭警方打击,积累了丰富的反侦查、反审讯经验,一般的审讯人员和措施对其无动于衷。由全国著名的预审专家陈广玉和刑侦专家郭奉明、杨德茂局长等人组成的审讯班子与其较量一个多月,昼夜突审,终于撬开其“钢嘴铁牙”。高志广要来地图边何忆边交待,具体供述了他们集团交叉作案先后流窜山东、北京、河北、河南、山西、陕西、安徽、江苏、浙江、江西、甘肃、新疆、宁夏、青海、内蒙等15个盛市、自治区作案97起、撬盗保险柜107个、盗窃现金及国库券60余万元的犯罪事实,并揭发了李锦伟集团的许多作案线索。为全面查证这个集团,深挖犯罪,扩大战果,经公安部领导批准,由公安部五局组织15个省市自治区的公安厅、局刑侦部门专家奔赴东营市,召开了侦破系列撬盗保险柜案件大型协作会议,研究制定了整体作战、联合侦查、协作会战方案。会后,山东省公安厅会战指挥部拟定了审调作战方案,从10地、市抽调刑侦骨干组成若干分队奔赴各盛市、自治区,会同当地警方联合查证,追踪缉捕逃犯,在大半个中国摆开了会战战场与此同时,审讯班子集中人力猛攻集团头领李锦伟等一干人犯。绰号“三里洞”的李锦伟,从中学时代就开始了盗窃生涯,十几年来作案由小到大,由掏包发展到撬保险柜、盗储蓄所、财会室作大案,数次被判刑劳教劳改,作案中屡挨警棍、坐电椅子,宁死不供,以“骨头硬”、“嘴巴硬”、“胆大手狠心细”在集团中被尊为“老大”。他对付警方惯用的伎俩,一是胡搅蛮缠耍无赖,二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说“这是我能混到今天的绝招”。审讯班子几乎采用了当今中外警方所有奏效的审讯手段,与其较量4个多月,将其驳得再也无法狡辩,最后无可奈何地说:“我闯了大半个中国,在这里算审得我心服口服,死的明明白白!”他向审讯人员要来地图查看着,供述了该集团先后流窜内蒙、北京、河北、河南、山东、江苏、浙江、广东等11个省市撬家、盗包、抢劫、撬保险柜等作案179起的犯罪事实,揭发了五帮狼、王锦伟、灰头、二乎蛋、小地主等几个团伙骨干及作案线索。专案班子据此再次派出一批小分队奔赴各地去查证。
大会战进行得十分艰苦,外调查证和追捕人犯更是异常艰难曲折。一支支小分队上东北,下江南,赴山西,奔内蒙、新疆,有多少干警舍弃了家庭团聚和天伦之乐;有多少人家中遇到生老病死都顾不上回家看一眼;有多少人长途跋涉累倒病倒在他乡……由于这个庞大盗窃集团成员几乎全是“两劳”释放后长期流窜作案的惯犯,居无定所,出没无常,且大都用“蝎子蛋”、“二捂眼”“五帮狼”、“生瓜”、“黑豹”一类绰号,别说查证缉捕一个要费一番相当的周旋曲折,既使抓住一个审开口供也得十天半月功夫!
艰难归艰难,曲折归曲折,专案班子“咬定青山不放松”,历尽艰难不说难,先后跋涉18个盛市、自治区,查证鉴定400多个发案现场,查访寻觅数百人,终于查清并一举摧毁了这个在中国刑侦史上罕见的带黑社会性质的职业化、专业化特大盗窃集团。
这个特大盗窃集团实际是由6个不同盗窃专业团伙纠合起来,以高志广和李锦伟为首最终聚合到一起的。早在十年动乱时期,不良的市民家庭和学校教育把他们一个个造成了品德差、学习差的“双差生”,每天到课堂上点个名就溜,三五一帮浪迹街头,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社会上一些坏孩子变着法儿勾引他们入伙,派出所也常到学校找他们调查犯罪线索,学校把他们一批批送进了“加强班”,最终又被一个个开除掉。辍学后就业年龄不够,没啥门路无事可干;父母管不了,社会上没人管,成了单位、家庭、社会“三不管”的闲散人员,由此开始了盗窃生涯。高志广先后跟着河北帮、山西帮、包头帮流窜作案,劳教后逃跑出来拼命作。并拜一姓叶的老贼为师专撬保险柜,两年功夫成了江洋大盗,李棉伟跟着马老三学掏包,向赵建民学割包、拎包,跟李刚学溜门撬家,两三年功夫就练成了“开天窗”(偷上兜)、“走平台”(摸下兜)、“钻地道”(掏裤兜),割、拾、抢、撬、骗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高手。谢大头、米红军、生瓜、五帮狼、蒋国民、李竣丁刚、徐立军,邓阿林等一伙惯盗,个个潜心钻研盗窃技艺,交叉拜师,相互照应纠合,一批新生代职业盗窃团伙就这样在呼和浩特市崛起了。
劳教劳改释放后,凭着狱友“患难之交”把他们缔结在一个庞大的黑网络上,隐蔽在呼和浩特市各个角落,一声招呼便群起而响应。
高志广在呼和浩特钢铁氧气厂当立人作掩护,先是流窜到张家口、宣化、廊坊等地撬了几圈保险柜,弄了十几万元装备了一下小家庭,尔后指挥着生瓜、蒋国民、李竣邓阿林等一伙干将有条不紊地东进而出,南下北上专门撬盗保险柜。
李锦伟劳改释放后,夫妻俩开了个“鸭绿江饭店”,广交各地“两劳”释放朋友。平时,这些人都分散在呼和浩特市及周围县城公共场所练摊或倒买倒卖,集团首领瞅好了机会一声令下,一个个带上家伙立马赶到“鸭绿江饭店”等据点听调遣。往往一次三五十人兵分多路“出山”,有北上北京、东三省的,有南下福建、广州的;有东进河北、山东的,有西去甘肃、新疆的,周围十六八个盛市。自治区都视为他们流窜作案的“势力范围”。各路人马中有专门捎猴子(掏包)的,有专门撬家的,也有专门割包、拎包的,更有专门撬保险柜的,基本是手段多样化,作案全方位,各显神通,五毒俱全。
李锦伟在操纵本集团疯狂作案的同时,又与高志广集团在流氓殴斗“黑吃黑”中打成了“莫逆之交”。特别是李锦在同高志广外出作案比赛撬保险相对,高志广半个小时干净麻利地撬盗3个保险柜,李锦伟用扒铁皮法40分钟才撬开2个,还差点失手,由此更加钦佩高志广。两人各率集团联合切磋盗窃技艺,形成了盗江窃洋无所不能的特大集团。并在疯狂作案“实践”中摸索了一套套“高招”。
这个特大盗窃集团的骨干成员为了逃避警方视线,个个挖空心思钻研反侦查、反审讯伎俩,一个个练的比狐狸还精,比泥鳅还滑,比豺狼还坏。每次大规模“出师”行动前,李镜伟和高志广都召集各团伙头自反复研讨袭击的盛市、自治区近期社会治安形势,拟定进退路线和作案目标等。各团伙作案都有计划和目标,都拼命力图超额完成“任务”回来“领赏”。但如果情况有变或失手时,按照集团规矩宁可不得手也不“走水”;有的图穷匕首见,专案组查证中发现,先后被该集团成员捅伤的治安联防人员有七八名,有两人抢救无效死亡。各团伙“凯旋”归来后,李锦伟一伙头目不仅要“接风洗尘”收“利是”,而且要据实陈述以总结经验教训,研讨成败得失,不断改进新套路。平时,每个集团成员都极力伪袋成奉公守法的“模范公民”,米红军还假装进步被厂里列为中共党员发展对象和厂干提拔苗子!他们纷纷抛出大量赃款赂贿政府官员,千方百计拉拢公、检、法等部门人员寻找保护伞,以致在山东审理中拒不供述,要求押回内蒙去处理,目的就是通过他们多年经营的黑网从轻发落。
集团头领为每个成员订的盗窃目标是偷成“百万富翁”后“金盆洗手”做经理,当老板,但穷奢极欲的本性使他们一个个把攫取的大量不义之财用来吃喝嫖赌挥霍了。集团的骨干成员每天吃喝都花百元以上,在许多饭店,宾馆里设有包间包房。高志广常窜到北京,天津等地一些名牌宾馆、大饭店包娼,甚至不惜甩出大把赃款勾寻女大学生及外国女留学生淫乱。他的手下干将“生瓜”已嫖娼300多个妓女,他“耿耿于怀”发誓:“我老大非超他不可!”他在内蒙,北京,天津几家大宾馆里,经常一夜包娼两名以上妓女!李锦伟先后在自己开的“鸭绿江”、“翠园”饭店里女服务员中养过几十名卖淫女,除供自己嫖娼淫乐外,还专门用来接待“功臣”和铁哥们。当出师归来的兄弟发了大财时,李锦伟立马“上小姐犒赏兄弟”,并摆赌局庆贺、动辄数千元上万元输赢。一次,李锦伟和赌友王卓摽着打麻将,6天6夜没睡觉,王卓输掉10多万元仍不罢休,最后自摸了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