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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弘美问。
“你就别管了。”
信二说,“总之送给你。”
“我没理由接受。”
“你就收下吧。”
“我不能收下。”
弘美语气强硬。信二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那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信二喃喃地说道,“你现在擦点儿试试吧。”
他的目光仿佛是在哀求一样。
这目光令她难以抗拒。
“下不为例哦。”
弘美打开小瓶的盖子,在中指上喷了一点,抹到自己的耳后。甜中带苦的香气缓缓地弥漫整个房间。
“可以了吧。”
听到弘美的问话,信二略带犹豫地说:“我可以凑近闻闻吗?”
弘美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立刻便答应了。她最怕的就是这种哀求的目光。
信二走到弘美身旁,把脸缓缓凑了过来。他把鼻子贴到弘美脸上,轻轻吸了口气。
“好香。”
“行了吧。”
就在弘美盖好瓶子,准备递还信二的时候,对方突然猛地扑了上来。与其说是扑,倒不如说是死死抱住不放。她就像是被人抱摔一般向后倒去,信二则跨骑在她身上。
“你干嘛?快住手。”
弘美拼命挣扎,但还是没法摆脱信二,他的力气很大。弘美感觉到,对方的双唇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住手,你这个小鬼。”
弘美使劲挥动右臂,掌心打在信二耳朵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击让信二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弘美终于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时间很短,但弘美却已是满身大汗。
信二低头不语。弘美靠在墙边,默默俯视着他。两人都没说话,寂静之中,只有两人粗喘的呼吸声。
“你……干什么?”
弘美俯视着他再次说道,然而声音却已不再像刚才一样尖锐。
信二的背脊随着激烈的喘息不停起伏。弘美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动。
“荻原君……”
信二默不作声,他紧握双拳,全身僵硬,仿佛是在忍受着痛苦一样。过了好一阵,他才呻吟着说了句“对不起”。
“你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
信二低着头重复道,“你回去吧。”
弘美拿起包和外套,上了走廊。信二一动不动,弘美冲着横躺在床上的背影问道。
“明天……你会去学校吗?”
信二没有半点反应。弘美叹了一口气,向着玄关迈步走去。
7
中西幸雄对罪行拒不供认。不光是罪行,他甚至连与荻原丽子有染的事都矢口否认。搜查人员一时间也无法找出什么像样儿的证据来,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令人费解。”高间在烟灰缸里摁熄烟头,说道。
“中西与丽子之间有一腿,这是事实,绝对错不了的。而案发当夜中西曾经潜入荻原家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听过复读生光川干夫的证词后,高间与日野把与荻原家相关的人员,驾驶白色高级车的人给列了三个名单出来。之后,从中选出夜晚能够自由行动,也就是独自生活或情况类似者,然后又从中找出与荻原丽子见面机会较多的人。
没花多少时间,他们便将目标锁定在了中西幸雄的身上,他是荻原启三的心腹手下,出入荻原家的机会自然很多,和丽子也有机会见面认识。此外,他的爱车是辆白色皇冠,当警察把那辆车的照片拿给光川干夫指认时,虽然不是很确定,只说“感觉就是这类车子”,但至少也算是句证词。另外,案发当晚,启三出差的晚上,中西的不在场证明都极为模糊。
眼下就只缺少能够一举定案的证据了。
“没事的,迟早一天,肯定能够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邻座的日野手里端着水杯,斩钉截铁地说。
“这倒是让人感觉挺可靠的。但让我觉得不解的却并非这一点。”
高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弯折的香烟来,“我实在是摸不透荻原丽子的心理。”
“丽子的心理……”
“嗯。既然知道中西在那天夜里曾经潜入家中,那她应该立刻就会明白婴儿是他杀的,进而采取些行动。至少,在得知目前的状况之后,她也应该会对我们坦白,让中西接受法律的制裁。可她却什么都没做。不,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躲了起来。难道她为了隐瞒偷情的事实,甚至连杀子之仇都可以不计较吗?”
“的确让人有些猜不透啊。”
“我没说错吧?这事是让人觉得挺费解的吧。”
高间匆匆吐了口烟。
这天傍晚,荻原丽子终于在警署露面了。之前她突然失踪,搜查人员急得团团转,听到这样的消息,高间兴奋得一跃而起。
“看来她终于肯说实话了啊。”
高间意气风发地奔向会客室。
丽子面带倦容,脚步蹒跚得就跟梦游患者一样。素面朝天,面部的皮肤也显得松弛。
高间先是问她之前都上哪儿去了。丽子回答说,她上女性朋友的公寓里去住了几天。
“我在那里前思后想了一番。”
“想什么……”
“想凶手到底是谁。”
高间看了看丽子的脸。尽管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生气,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某处。
“荻原太太,我们希望你能对我们说实话。眼下案件马上便可以得到解决。那天夜里,潜入贵宅的人是中西幸雄吧?”
高间盯着丽子的嘴角。丽子的嘴唇微微颤动,回答道:“是的……”
高间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在他站起身来准备去联系的时候,丽子说道。
“中西他确实到家里去过,但他却不是凶手。”
高间停下脚步,抓住了她的肩头。
“你说什么?”
丽子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接着说道。
“那天夜里,中西确实来过。发现他来了之后,我为了不惊醒丈夫,轻手轻脚地离开床铺,告诉他说我丈夫回来了,让他回去。我当时一直看着他翻过围墙而去,他根本就没碰过孩子一根指头。”
8
荻原信二的弟弟被害之后,已经过了十天。永井弘美终于找回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再过两个月的时间,学生们就要参加考试了,不能这样被案件牵着鼻子走。
从昨天起,信二也算是回学校来了。虽然坐在自己座位上,他总是两眼望着窗外,也很少和其他同学交谈,弘美想,他迟早有一天会打起精神来的。
今天放学后,弘美被教导主任给叫去了。秃顶的教导主任阴沉着脸,一脸不快地说:“警察来了。”
“警察?”
“在会客室里呢。说是为了荻原那事来的。我希望旁听一下,结果他们却拒绝了。”
教导主任就是因为这缘故,才满脸不快的。
前往会客室的路上,弘美揣测着警察此行的目的。虽然他们肯定是为那件案子来的,但弘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也叫过去。
来的警察一个年近中旬,另一个很年轻。中年警察身材较矮,身上的西装也是褶皱不堪,而年轻那个却身材高挑,一身干净笔挺的西装三件套。虽然两人鲜明的反差颇为有趣,但不知为何,弘美就只感觉到一种类型上的差别。
两人自称是县警的高间和日野。
高间简要地说明了一下案件的内容和中西接受调查的大致情况。这些事虽然弘美早已听信二说过,但她还是决定在刑警的面前表现出吃惊来。
然而在刑警说到丽子出面证实中西是无辜的时候,弘美却真的吃了一惊。
刑警说:“母亲是不会包庇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我们认为她这话完全可以相信。”
“说的也是。”
弘美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我们的搜查方向也就被堵死,只能再次返回原点了。真凶究竟是谁——搜查又得从头开始了。”
弘美有些摸不透刑警此行的真实目的。她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不安的感觉一阵阵涌上心头。
“而有关信二君……”
刑警仿佛看穿了弘美内心的不安,话题忽然跃入了她的世界里。弘美吃了一惊,坐直身子,回答了声“是”。
“案发后,他的情况如何?是否有什么与往常不同的地方?”
“这个嘛,倒也并非一点都没有。”
“嗯,毕竟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
刑警话里有话。
“您是否和他谈过有关案件的事?”
“稍微说过几句。”弘美回答。
“您有没有问过他,他母亲发现他弟弟尸体的情形?”
“他说他是听到母亲的惨叫声之后醒来的……”
“没错,没错。”
刑警连连点头,感觉整个上半身似乎都在动。“他确实说过,当时他是在听到惨叫声醒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弘美一脸惊愕地询问,高间刑警也板起了脸。
“确实有点问题。”
他答道。“昨天我们到荻原家去了一趟。因为目前搜查工作又再次返回了原点,所以我们必须再回到现场去。但机缘巧合下,我们发现了一些令人感到难以理解的事。”
这话说得真够拐弯抹角的,弘美两眼盯着刑警的嘴角,心里揣测着对方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其实,不管在他父母的房间再如何大声叫嚷,在相隔几间房的信二房间里也是很难听到。至少,那声音是无法将一个熟睡的人给吵醒的。”
半晌,弘美才弄明白了刑警话里的意思。高间刑警仿佛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似的,动作缓慢地点着香烟,深吸一口,静静地吐出烟圈。弘美望着眼前那不停变幻的乳白色图形,略带困惑地问。
“您是说,荻原君在撒谎……”
“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名叫日野的年轻刑警第一次插嘴。
“可是……那孩子又为什么要撒谎呢?”
“让人难以理解地不光只有这一点。”
高间往前挪了挪,探出身子来说:“案发的前一天才刚下过雨,所以地面湿滑松软,中西翻越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