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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中之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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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佛瑞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理性在这时变得狡猾。





   

第十七章 楼梯




  艾佛瑞怒言道,却只获得习惯说实话的人制式的回报。
  “可是你已经打过电话了,你已经对外发出警告。”这个声音不像是耳语,但是还是很轻。
  艾佛瑞发现,这个声音比他记忆里的声音成熟,可是仍旧唤起他内心的不安,跟以往没有两样。那是种造作的声音,其中就算藏有几分真实,也是不值一顾的。
  “没有,”艾佛瑞回答,心中感念万分,没有做错,所以他可以坦然回答。“没有。没有人知道你和我在这里。”
  “你——老糊涂。”
  无礼的用词在黑暗里听不太清楚,声音飞过艾佛瑞头顶。他如果不是不愿意听,就是根本不相信这些话。在黑暗里,他往身旁空旷的地方移动。
  “来?过来,坐到这里来。”他说。
  房里的人没有立即回话,只能听到细微的移动声,声音之轻,不输老鼠跑过地砖时几不可闻的声音。当声音再响起时,人已经在他身后。
  “站在这里就好。”然后他用一种很不自然、而且是那种狡猾男子常用的措辞说话,听在牧师耳里,他觉得很不受用,“有什么指教,大牧师,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吧?”
  听了这番话,牧师心里的无名火直往上窜,如果他此时发火,那么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幸好他及时控制上升的火气,保持头脑清明以便随时掌握现场的状况。他觉得有一种味道慢慢爬进鼻孔,是纸与花的香味,任何动物、人类,或其他的生物,只要一闻到这种气味,都可立即辨识,艾佛瑞很害怕这种气味。
  与味道一起浮现眼前的是这个男孩十五岁时的样子,一如在半幻想的情况下,从警方通缉的相片中辨认出他。牧师再定神看着这同一张年轻脸庞上残缺的悲剧形象,他有一张单薄的上唇与一双无神的双眼,眼睛除了蓝色之外,什么都没有。
  逃吧,现实的恐惧逼出他脑海中所有的想法。
  “你一定很累了。”牧师说。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他在黑暗中的喃喃自语,哈渥克根本没听到,惊讶、怀疑,还有愤怒逐渐升起,不是发于内心,而是来自身后,哈渥克离他好近。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教堂里很安静,一片死寂,微弱的声音直接灌入他耳中,话语里胁迫的意味明显。“妈妈说,今天下午你去找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发誓说你绝不会去告密,可是我们不愿意冒这种险,所以我们要她帮我们找别的地方藏身。我现在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你习惯把东西藏在这里……”
  “不是藏,”艾佛瑞大声抗议,“是保存。”
  “小声一点,你以为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在树干里吗?你一个人单独到这里来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艾佛瑞没有搭理哈渥克的问题,他不回答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脑中的理性部分(虽然这种才赋不是经常出现)现在也在问他同样的问题。对他来说,眼前的处境既孤立无援又危险,可是他把这些抛诸脑后,也不再发抖。他突然觉得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肩膀上一阵微风扫过,哈渥克正在用手试探他站立的位置,想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是我爸爸吗?”
  暗地里,这个问题来得突然,而且从问题显示哈渥克对他的恶意并未消除,可是这一点没有吓着艾佛瑞,任何形式表现出的罪恶,不论真实或是虚幻,都无法威胁他,而他所有力量都来自于这种认知。他现在的心思都被“试着不要去伤害对方”的这种想法占据。
  “不是,我不是你爸爸,”他说话的声音很认真,甚至于有点惋惜,“我不是你的父母,可是我想我是,或者应该说是,你精神上的父亲,因为我是你教区的牧师,可是我的想法是,我在这方面做得不够成功。你的生父已经死了,他是个可怜的人,和别人在酒吧冲突被人打死的,留下你们孤儿寡母。不久之后,我太太替你母亲找到她现在住的小屋,带着她离开那场悲剧发生的地方。”
  “那让她付出不少代价吧,是不是?”
  哈渥克措辞用语里充满嘲讽的意味,尖酸刻薄,因为此刻的他心中满是失望,艾佛瑞十分的清楚,不仅是因为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而且是,过去长期以来他就一直在思索牧师为什么对他特别好,而今结果竟不是他所想像——他一直认为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之事。
  “我想是吧,”艾佛瑞悲哀的说:“那个时代,面子可是攸关重大。”
  “这我会不知道吗?母亲险些儿就埋葬了那口空棺材,还不就是为了面子吗?那是她请一个客户帮她准备的。你想想看,她花了那么多钱安排一个葬礼,目的只是为了要驾驭我?她的如意算盘不是这样打的。”
  “未必吧。可能只有用那种办法她才能保有你。”
  “好了,别再废话,没有什么时间了,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哈渥克一只手搭上艾佛瑞的肩膀,恐惧感又一次淹没了他。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不会是为了拯救我的灵魂而来的吧,啊?”
  “噢,不,”艾佛瑞吃吃的笑了出来,这代表他觉得哈渥克有这种想法很逗趣,“亲爱的孩子,我不可以那么做。一个人灵魂的出路,完全由他自己掌握,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另外一个人的灵魂。”哈渥克那个说法让他觉得很有趣,不知不觉竟然谈起一些知性方面的问题,他感到很荒谬。“什么是灵魂?”他问道,“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认为灵魂就像是颗幽灵似的蚕豆,肾子形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可是现在,我觉得灵魂就是一个当我孤独时与我相伴的人。我认为,没有任何一个灵魂的定义可以满足神学论者。”
  “那么,看在上帝的份上,”身后响起的声音里有些不耐,“你到底是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艾佛瑞回答,他努力把事实表达清楚,“我只能告诉你,到这里来,其实是强烈违反我的意愿。今天所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在企图引我前来。我知道以前就发生过一些类似的事,而我相信,如果没有被自己的懦弱和愚蠢误导,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这些解释,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觉得说得很不贴切、不满意,可是哈渥克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可以感觉出身后的人屏住了气息。
  “你说得没有错,”哈渥克说话的口气很自然,“就是这种情形。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我身上,你知道那叫什么吗?可怜又聒噪的老头?我告诉你吧,这个叫做‘好运学’,它时时刻刻在运作。”
  现在,轮到艾佛瑞明白了,对于哈渥克展现出的机智,艾佛瑞很惊讶,也有些惶恐。
  “好运学,”他谨慎的念着,“你做过观察,是不是?做这种事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自我训练。”
  “当然需要很多的自我训练,可是那很值得。我那时在观察事物。我是个幸运儿,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可惜的是没有好好珍惜。”喃喃说话声逐渐由弱转强,“就在我一个人单闯独斗好一段时间后,好运又降临了,就是最近这件事。我盯紧每个机会,从不做心软的事,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成功的原因。”
  艾佛瑞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是种流行,”他终于开口。“我猜,你也一直在念法文吧?哦,不对,不对,或许你没念法文。你看,我多迷糊。”
  “说话不要那么婆婆妈妈,”如果剥去伪装,这句话只不过有点刺耳与天真,“你说起话来总是那么婆婆妈妈,从不把话挑明了说。你对好运学究竟知道些什么——说啊,你是唯一一个全知的人。你以前有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用那个名称的没有。”
  “我想也是,那个名字是我取的。它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追求死亡。”   
  顷刻间二人都不再说话,好奇、恐惧、烦躁,纷纷在牧师的身后涌现,他可以感觉得到。
  “这么说,它是个普遍的想法啰?”
  “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我的孩子。”
  “没有,我想我是没有搞清楚。”哈渥克说话变得吞吞吐吐,可是这只疲累且虚弱的老虎好奇心仍旧很强,他追根究底,“可是你却做得不错,对不对?你必须观察属于你的每一个机会,而且你绝不可以心软,一次、一分钟都不可以,你甚至于连心软两个字都不可以想,因为一旦你表现出心软,你可能搞砸一切,你会丧失身分地位,一切事物都会与你对立,对这种现象,我早已得到证明。务实一点,你就能很快找到你的立足点,任何好事都会落到你头上,任何事对你来说都轻而易举,是不是这样?”
  “你说得一点没错,”艾佛瑞谦逊的说:“跌下楼的确比爬上楼来得容易,得意的时候要节制,失意的时候要谦恭,以前的人不就这么说的吗?”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好运学呀,”艾佛瑞低下头,“楼梯有转角,葡萄藤爬满扭曲的小径,河流走的是一条蜿蜒的路线;一个会观察的人,他可以嗅得出趋势,可以选择任何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啰?那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懦弱?”
  “因为我还不想死。一个人,他从回旋梯上往下掉,可是在半途,他有许多朋友正往上爬,这个人可能会摔到其他人身上,而使其他人受伤,可是亲爱的朋友,这与他自己摔伤可不能相提并论,是不是?”
  “你是个疯子!你谈的是一套大道理。你可以看到我看到的东西,可是你却无法从中得到什么。”
  艾佛瑞在黑暗中掉过头:
  “我的上帝,邪恶的人就是你,我想这就是你发现的结果,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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