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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中之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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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曼达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开口。
  “当然,我对马丁了解不深,他是个很疯狂的人吗?”
  “马丁?”提到马丁,山姆把头摆正,得意洋洋地大叫说:“噢,马丁是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汉。他是那种看起来神采奕奕、活力充沛、到那里都显得鹤立鸡群的男孩子。可是我们现在不想谈他,他是个可怜的家伙,我们要谈他吗?”说着说着,山姆一眨一眨的眼眶里突然涌现泪光。“唉,我的天,不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都结束了。我高贵的皇后现在是和一个杰出的男孩子在一起,她将来会很幸福的。她会有一个善良、稳健、感性、而又具备男子气魄的丈夫。”山姆看着亚曼达,眼光严肃。“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他扬声说:“一个绝佳人选。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纯洁无瑕的斗士。”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山姆的最高赞美。山姆的神情不定,看看大门又收回眼光,很是急躁。
  “可是,如果不是躺平在酒吧的桌子底下,那他究竟是为什么不打电话来呢?”他说。 




   

第三章 踪迹



  要知道鲁奇内心的敌意从什么时候萌发,那股由恐惧、对抗,以及生存欲望所激发的力量第一次在什么时候出现,的确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大概就是在他和牧师、坎比恩三人步行于阴冷夜雾里的途中,他决意将那个男人列为他此生中众多待捕猎物中的头号敌人。
  一如亚曼达的猜测,这时鲁奇的确对自己感到很懊恼。长久以来,他一直是最优秀的警察。所谓最优秀的警察,意思是说,他从来就没有视自己为法官、陪审团、法警,或者是刽子手。他把自己看成是一只牧羊犬,保护以暨防杜落在手上的嫌犯脱逃,是他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他必须先将他安置妥当,以便维护他的人身安全。所以,对于自己明显忽略那张有着怪胡子的惨白脸孔所散发出来的恐惧,而且让杜德斯一个人走了以致演变成陈尸异处的下场,鲁奇深感暴怒。这种失误是职业疏失中最严重的一种,鲁奇非常痛恨自己竟然犯下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然而,在自责的背后,他还有一些其他的感觉。他有一种预感,好像是一种警告,一种由以往经验累积所产生的第六感,告诉他他即将遭遇到颇不寻常的危险。老虎即将出现的腥风已穿透烟雾缓缓地裹住鲁奇。
  走这段路程就是一种经验。如果没有对教区道路知之甚详的老艾佛瑞牧师,他们二人恐怕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浓浊的大雾不断从河床上滚滚卷入广场,漫天大雾浓得就像一张羽毛床,层层叠叠丑陋地悬浮在路灯与路灯之间,使得整个区域的建筑物外观看起来都大同小异,街道以一连串外型优雅、错综复杂的曲线排列,即使白天通过,也有可能陷于重复的路径中,所以从牧师的住宅区到克伦街,走起来就像绕一个迷宫。尽管如此,老牧师依然信心十足迈开大步急速穿越其中。
  坎比恩亦步亦趋紧跟在他的舅舅身后。他带着敬爱的眼光,注视走在他前面、在雾里如画中人物一般的老人。艾佛瑞牧师的外套非常显眼,尤其是它的独特用途,更使得这件外套颇负盛名。外套很长,长度几乎可达穿着者的皮靴;前面钉了两排钮扣,钮扣很大,每颗差不多有一个枣子大小,往下延伸至膝盖。这件外套可能是菲尔·梅所设计的大作。再者,外套布料显然是取材于牧羊人常用来做地毯的苏格兰格子花呢,所以经过老牧师穿着多年,衣服也印上了他的体形。在他常放烟草盒的右口袋,也凸出一个圆鼓鼓的轮廓。老牧师缩在外套里疾走,外套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壳。
  坎比恩知道这件外套常常被人送进当铺。众所周知,艾佛瑞牧师手上一向留不住钱。幸好,有个渥布敦小姐。她住在那两幢教会所属的小屋中的一幢,是个开朗的老处女,将毕生精力奉献于教会。老牧师的太太过世后,渥布敦小姐担负起管理老牧师一切个人开销的任务。每到周末,渥布敦小姐便会留许多零用钱给老牧师,她把钱放在老牧师书房壁炉架的铜盒里,渥布敦小姐意志坚定地执行她的作法。如果老牧师在一个礼拜的头两天就把所领的钱用罄,那么在这个星期剩下的日子里,他将口袋空空地度过。
  住在克伦街商家后面那条街道上许多经济状况困窘的居民,对上游的状况大都了然于胸。所以,无论他们经济如何拮据,这些贫民都尽可能地挨到周末,以便向牧师告急周转现金。但临时需要救急的情形却不时发生,有时候有些迫切需求必须即刻解决,遇到这种情形的时候,还有一个办法,这时,就会看见某个急需用钱的贫民在大太阳下,手臂上挂着老牧师这件出了名的外套,穿过广场,神色匆匆钻进位于广场角落的一家小当铺。当铺的主人名叫赫兹,是个犹太人,已届垂暮之年。老赫兹一看见有人又拿牧师的外套来典当,必然自动点数四十三先令又六便士交给当外套的人。但实际上,老牧师的外套并不值那么多钱。那犹太人也毫不隐瞒地向典当外套的人说明原委。因此,整个当外套的行为可以说是一种忏悔,也是一种解脱。所以,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依恃着信得过的老交情,才占得了他这种便宜的。因此,贫民区流行的一句话——“这是牧师的外套”,已经变成涉指某某人又阮囊羞涩的代语了。
  平心而论,艾佛瑞尔牧师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大凡借去典当的外套,十之八九最后还是他自己花钱赎回。他不是开设慈善机构,也不贪图别人对他的尊敬仰慕。在这一方面,牧师从来就没有存过任何幻想。然而他有一颗谦逊、慈爱的心,而且他有朋友。
  更重要的是,牧师具有基督徒的典型价值观,在付出自己所有的东西后,他感觉自己更安全,内心更安适,就像是在比赛时,把自己手上的球传出去的那种感觉。这个例子,很显然属于一种超越物质的奇特互动,牧师犹如在水面上行走。强制性的把自己的微薄财产交给渥布敦小姐管理,是他对她的报答。那是一种圣洁的交易。
  绕过许多小巷,穿越多条捷径,牧师引领着紧紧跟随的侄子坎比恩【校注:应是外甥】和鲁奇来到克伦街,在没有预期之下,突然抵达了目标。最后一段冲刺是穿越一个漆黑的马厩,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警察局那里全无动静。牧师停了下来,看看他们。
  “到了,那个可怜的小伙子在哪里?”
  “帮浦弄,”鲁奇迅速接口。“过羽毛酒馆,在右手边。”
  走出重重叠叠、连续不断的柱廊、柱座,鲁奇在自己的管区中如鱼得水,他引导坎比恩与牧师,沿着安装百叶窗的商店旁的漆黑人行道疾速前进。除了四羽毛酒馆侧门黑鸦鸦的入口边,无精打采地聚集着一个没有什么娱乐价值的杂耍团之外,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的踪影。这不是一个适于闲逛游荡的夜晚!酒馆不大,不是那种外观看起来富丽堂皇的酒店,静静在夜雾里对他们三人频送秋波。酒馆建筑外部贴着夸张的黄褐色磁砖,窗户用酒店典型采用的菱形玻璃装饰,玻璃边滚上黄铜条,蜂巢状的霜已悄悄爬上玻璃。三人经过酒馆的时候,窗户后出现一排被玻璃分隔一半的头颅,好奇地打量匆匆赶路的鲁奇一行人。
  就在他们快步通过杂耍团时,黑漆漆的巷口突然银光一闪,一名警察在发现来人是鲁奇后,立即举手敬礼。
  “出事的地点在另外一边,长官,靠近小河街的入口处。你需要一支火把,那里的雾很浓。”
  鲁奇拿了一支火把。火把用黄色的丝袜绑着,熊熊火焰发出来的强光在雾里颇具渗透力,尽管如此,他们想要前进仍然很困难。
  石子路面早已破碎不堪,在路的两侧,各有一条未加盖的小沟渠;沿着沟渠而下,各有一面高墙,黑暗的墙面空无一物,有如山崖的峭壁。
  “这是个什么地方,竟然会死在这里!”鲁奇的语气里带着厌恶。
  “或住在这里!”坎比恩轻声附和鲁奇的话。
  他正好走到墙的末端,碰到墙后的木制围篱,藩篱是刻意做成萨西克斯郡的乡村风味。围篱后方不远处可以看得到几扇方形小窗,窗户在雾里散发出橘黄色的灯光。
  “葛罗夫路三十七号的后院,”鲁奇转头说。“同类型的院子只剩这一个。以前,本区有一排这种院子,可是现在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后院都改建了。现在这个院子由一家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员负责维持整洁。夏天的时候,四棵金盏花摇曳生姿,景色真美。这个老管理员很多虑,他每个礼拜五都会跑到局里去发发牢骚,我很想知道他今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小心,这里要转个小弯……噢。”
  火把跟着鲁奇转了个弯,一行人靠着火把所发出的光来到出事的现场。眼前的景象犹如戏剧场景。一位反应机灵的警员拿来一支挥发油做燃料的火把,那真是克服雾夜中视线不明的绝佳妙计。挥发油燃烧起来就像个青色的烟柱,在这一堆人的头顶上方发亮,而且嘶嘶作响,浓烟到了上空,和别的烟雾气体混在一起,形成一片如同名画家林布兰画作中的云朵状烟雾。
  “长官?”皮柯特警官探问道,肥胖的侧影从漆黑中移离出来。
  “嗨,乔治。”一如以往,鲁奇听见部属的声音便感觉振奋。“你们那里有什么进展?”
  “够多了,长官。你过得来吗?这里的空位不大,医生也在这里。”
  最后这一句话显然是一种善意的警告。鲁奇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前进,前面的人自动分开一条路让他们通过。

  “你是从血液流出来的地方判断的?噢,不是。血是从鼻子流出来的,鼻子出血不算什么。”
  “少来了!”鲁奇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松了口气。“很自然嘛,是不是?坐在这里流点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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