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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没疑惑地道:“但你姐姐明明说过,车祸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她眼见有位大肚婆从路旁闪出要被撞倒了,才惊慌的抢着扭转我的驾驶盘,那大肚婆,就是沈安婷的鬼魂,你姐姐临终前在我拿去给她看的沈安婷的遗照中认出来的……”
李佩芬脱口而出:“我姐姐那时候阴气全盛,一个快死的人,见到鬼魂有什么稀奇?只是让她瞧见沈安婷,纯属巧合而已!”
“是真的不关沈安婷的事?”
“当然不关!”
“那卓子雄……”
“卓子雄也活该倒霉,他的影子不慎给盖进棺木里头,我听一些老一辈的人说过,碰上这种情形,就只能归咎他运气衰,即使开了棺,把他影子给放了出来,让他影子回到他躯体去,以后活着,也和白痴无异。唉,一个人吃多少穿多少是注定的。”
…janeadam
回复'31':“是这样的吗?”
“是。”
至此,一切阴霾,豁然而消,我对人生,再度萌发新盼望。
我后来在医院继续养息约莫四五天后,便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在阳光底下,出院啦。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便背着姐姐和佩芬,到当日沈安婷停放棺木的殡议馆打个转。问遍殡仪馆所有的工作人员,当然也包括那老杂工,打听的结果,确实如佩芬所言,是沈安婷的老爸当日买通了老杂工,编造了一个骇人听闻故事来吓唬我。那老杂工见了我,只差没跪在地上向我赔个不是。
之后,又过了好些天,我又背着姐姐和佩芬,到乡间沈家一趟。
沈安婷的老爸老妈一见我上门,我尚未开口,他们两老已直认不讳地表示一切乃他们的恶作剧,唯动机是想出口气,却没料到因此几乎把我击垮了,一连叠声地道歉自不在话下了。
啊!真相大白,我从此高枕无忧了。
真的要多谢佩芬。
如果不是她,我恐怕仍躺在医院里做我的活死人。
说是感恩也不尽然,总之我对佩芬的好感,是与日俱增,且自然辞色间流露了出来。
她当然也察觉到了。
我和佩芬,两个月后,便拉上了天窗。
婚后,两口子恩恩爱爱,自不在话下。
一日,那天是佩芬的生辰,我故意在不知会她之下,请了半天的假,提早下班回家,悄声地启开大门,悄声地进入屋内,一心想给她个惊喜。
佩芬分明没料到我有此一着,她在厨房里和到访的姐姐在谈着话。
我听到姐姐在说:“对你这个弟媳,我再满意不过了,如果不是你,我阿弟恐怕都活不长了。”
佩芬如此道:“其实我也是靠撞彩的,打天才球,那天我们在他床边的谈话,他要是不信,我也就没计了。”
姐姐:“你这办法,简直天衣无缝!果不出你所料,阿弟在出院后,真的到殡仪馆和沈家去问个清楚,要不是你事先买通了他们,不穿煲才怪。殡仪馆的人,花几个钱就搞掂,但姓沈那两老,你也有办法去说服他们,我就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佩芬:“姓沈那两老,都一把年纪了,说难听点都闻到棺材香了,他们女儿搞出的祸端,他们做个顺水人情积个阴德,也应该的。”
姐姐:“佩芬,别怪我多口,我一直想问你的了,你单是搞掂了殡仪馆的人和姓沈的两老,也不管用的呀,你是不是……找上沈安婷的墓地泼了墨狗血”
佩芬:“泼黑狗血,很折堕的呀,我不会这么做的。”
姐姐:“那你……”
佩芬:“我花了点钱,打了一条长铁链子,朝沈安婷的墓穴绕个圈,复找人在上面铺一层泥灰,我这样做,她起码不会因此永不超生,只不过禁止她的鬼魂上来闹事,锁起她,令她在墓穴里走不出来。”
我听到这里,便又悄声地启门而出。
门关上,两行热泪便不遏而流。
我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一切的阴霾都已成为过去。
重要的是,我要更爱我的妻子佩芬。
如果不是她,事情的发展恐怕比我所能想象的更不堪设想了。
因为佩芬,我才能过新生活,命运完全改变过来,得以喜剧收场。
我能不感动得掉泪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