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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了解不到一个身体孱弱的女人,在后宫复宠无望的时候,面对唯一的、关系并不亲密的儿子即将继承大统,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掌握他的一切,以此来确保自己不会在某一天就突然失势。
他只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娘的眼光并不是太高远,不足以预见那三个妃子的家人会在关键时刻对司空朔不利。
至于谁在他身边,对皇后而言根本不重要。以前那个人不是我,或许是因为她认定我跟司空朔的关系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这是事实……但如果我现在收下了这份礼,就等于默认我会听从皇后的话,她将来说不定会塞给我越来越大的好处,直到我完全变成她放在太子身边的一双眼睛为止。
若我推拒,就是拂了长辈的好意,皇后娘娘可以继续对我冷淡下去,待司空朔即位后,再想法送女子去邀他的宠。
虽然我并不介意她这样做,但是一想到司空朔厌烦应付女人的时候就会让我来拉仇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这种情况下,装傻,为上上策。
于是我露出天真的微笑,“母后,这么贵重的东西,儿臣可承受不起呀。”
皇后观我神色,有门,赶紧把东西塞过来,“本宫的心意你只管收着,自家人莫要见外,将来本宫还有多的要你接手呢。”
我作受宠若惊状:“那就多谢母后了。”
离开昳云殿,我捧着匣子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回到正殿门口的时候,刚好撞见有一排人正提着菜刀一脸憋屈地下腰,侍卫长在一边严肃地监督着。
司空朔还真是……
我跨进门中,就见他很是惬意地在跷着腿吃葡萄。
正准备抢过来吃,他却优哉游哉端着果盘站了起来,带着笑意说:“刚刚派人到紫鹧门送了点药和水果给项玺,原来他是刑部司的捕头。”
见他笑得那么欢,我就知道他肯定没干好事。
果然,他又补充了一句:“派人告诉了刑部的人,项玺保护我立了功。”
项玺他绝对会泪流满面的吧……会吧……
“哦对了,我还调查了一下他的业绩,”司空朔掐起一粒葡萄慢悠悠地剥着,“这人倒还心细,在朝审里也破过几出冤案。”
我淡定地分析道:“他应该很擅长取物证。”
“嗯?”
“因为他大概是最不会审人的捕头了。”
……
揣度一番,我决定还是把今天早晨在皇后那里请安的事告诉他。
我打开匣子把步摇取出来,放到他眼前,“这是皇后给我的。”
他看了一眼,唇角一勾,显然没意识到其中关键所在,“不错嘛,看来你们很谈得拢。”
他到底是有多不了解女人?我扶额,同时内心升起某种莫名的优越感。
司空朔也不是什么都比我强嘛……
“喏,这种首饰可不是一般人能戴的。”我懒懒倚在桌旁拈了一粒葡萄,剥皮扔进嘴里。
“不正常的人戴的?”他震惊地望向我。
我朝他的脸上吐了一粒葡萄籽,被躲开了。
“你知道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不?”我一挑眉毛,“这不仅表明我贤良淑德——”
司空朔颤抖了一下。
我抑制住扑上去掐他脖子的冲动……说正事:“咳,其实你母后呢,一直想靠你身边的女人监视你。至于目的,就是因为她猜不懂你的想法,所以凭借这个寻找安全感。”
其实说这种话我内心很忐忑,万一司空朔对我的信任还没有到一定程度,反而觉得我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我就命不久矣了。
结果这厮还漫不经心地笑笑,“哦,这样啊。她太多虑了。不管怎么样,她也只能是太后啊,名正言顺的,担心个什么劲儿。”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也是因为你和她太疏远啦,她其实也很为难吧。”
他眯着眼笑意更甚,“你娘会不会为了除掉你爹的某个宠姬和宠姬的儿子,不惜以你为诱饵,眼睁睁看着你被人下毒,却不管不顾?”
子虚没有告诉我这样的细节,现在只听得我无言以对。尽管相信皇后有她的苦衷,但如果换成我来经受这种事,也会对自己的母亲产生怨怼吧?
司空朔和生母疏远,倒也算比较轻的结果了……
门外一阵风起。
子虚的身影悄无声息从后门闪入,紧接着快步走到司空朔跟前通报,“太子殿下,昨夜属下一直守着,他的确在后半夜出去过。”
司空朔眼神一亮,吩咐:“押过来。”
“是。”子虚退了下去。
我弱弱地出声问:“出什么事了?”
他神色如常。
“昨晚想到了一些事,没想到还真猜中了。”
等了很久也没见子虚回来复命,司空朔站起身,在殿中气定神闲踱着步子,唇角噙着了然的笑意,我闲着没事干,只好干坐着瞎猜。
该不会是又有人来行刺吧?或者发现了哪位大臣和外敌私通的迹象?还是那个打算陷害惠国侯府的家伙……有所动作了?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好事,这么猜来猜去反倒使我烦躁起来。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之际,一声哀嚎在侧门的地方响起:
“嗷!大爷们下手轻点!”
我很是无语。
果然,不多时,就见一个熟悉的人被侍卫们一同踹进门里——被我们关押的卢皓。
这人怎么还没死?不但没死,感觉还白胖了不少……看守们到底有没有关押犯人的概念啊?难道这人一直被好吃好喝供着吗!
真是猥琐得不忍直视……
难得司空朔还能满面春风地盯着那张脸看,“卢先生,好久不见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卢皓嘿嘿笑着磕了两个头。
“昨夜在怡春苑还尽兴?”
“是是是……啊不是!小,小人一直被您关在地牢里呀,何曾出去过?”
“是么,”司空朔点点头,“那就问点正事吧。中秋那天,你和元世德在池子边说了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毕竟卢皓只是个跑腿传话的而已。潜入宫中和元世德会面,交接信件,捎口信什么的,关键是他背后的人才对吧?
果然,卢皓答:“小人只是替人传话而已呀,您现在问小人,小人可想不起来了。”
“哦?那便由我替你想如何,”司空朔往椅子上一靠,“他告诉你,自己不日后就要带兵前往云阴关,而你请求他临走前留下几个武功高手保护你周全,不至于在你做的事情败露后被北夷人暗杀,却被他拒绝。你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刚巧遇上了我们,便假装晕厥,被我们带到内宫之中。”
卢皓瞪大眼睛望着司空朔,“小人何时——”
话未说完,旁边冷不丁有人一脚踹到他头上,卢皓痛呼一声,鼻涕眼泪都冒了出来。
“太子训话,容得你插嘴么。”子虚冷冷地再次发力,将此人的脑袋直接踩在脚下。
卢皓彻底噤声。
原来,龙昭和子虚,内在真的是有所区别的……
“卢先生被我们抓住之后,很快便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因为你被关押的地方,就是你奉命前去灭口时,那个北夷刺客头目曾被关押的地方。”
我怔住了,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北夷人没有立即自尽,是因为他要透露给我们什么讯息,结果他不是咬舌自尽,而是被人灭口的?
“当初你趁着看守北夷刺客的侍卫不注意的时候,用毒针射杀了他,然后又假扮侍卫,撬开尸体的嘴弄出咬舌自尽的假象,后来也混在侍卫里把东宫的环境大致摸了个清楚。这恰好方便了你本人落到我手里后,再见机行事。”
“等等,他落到我们手里了还怎么见机行事?”我忍不住问。
司空朔点点头,“的确没办法。但如果我们根本捆不住他呢?”
我愣了愣。
“如果没猜错的话,‘缩骨功’这种东西,卢先生很是精通吧?”他摘了一粒葡萄,扔进嘴里。
一直在子虚脚下瑟瑟发抖的卢皓突然不动了。司空朔给子虚一个手势,她便松开脚,任由卢皓慢慢抬起头来。
这个尖嘴猴腮男人两眼茫然,面上却渐渐浮起诡谲的微笑,神态与先前判若两人。
“太子殿下智绝,小人真是佩服。”
“过奖,”他淡淡道,“只是昨天看到元世德的一支人马出城。军队里怎么会带着‘天缠’这种东西?除了用来对付会缩骨功的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用途了。”
卢皓嘿嘿笑起来,“原来如此,不过小人还是心服口服。”
司空朔冷冷一笑,“你服不服我不关心,我只想要你说实话,这些天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手脚。否则我能用在你身上的,可不止‘天缠’。”
“小人并未做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是闲时给当今皇上的羹汤里放了些补药而已——殿下莫急,小人可没那个胆子谋害天子。藜芦,能算毒药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司空朔眼神一凛:“你怎么知道皇上肾寒。”
“这您大可不必打听。就算小人告诉您,东西也已经被服下了。况且藜芦是一味药,验不出毒性,也无法致命,您找不到证据的。您要么杀了小人,要么放了小人——可是您能治小人的罪或者滥用刑罚么?”
“想得还挺好,不过我不会杀你。”他展颜微笑,眼底却沁出寒意。
“哎哟太子殿下大仁大德,小人给您磕头了。”卢皓笑嘻嘻地脑袋往地上一叩,然后抬起头来,“小人虽然浅薄,也看得出殿下您是要成大事的人,藜芦就当是给您表一番心意。当初三皇子目光短浅,不及当今太子雄才大略之一毫,成败果真是天定呀。”
我倒吸一口冷气。卢皓胆子也太大了些,他在暗示太子有不轨之心?还是说司空朔的态度,让他误以为自己给皇上下药的手段暗中迎合了太子的心意,故而敢在他面前讲出这种话?
不得不说,对司空朔玩这套,卢皓不仅是自作聪明,而且还在自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