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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我们时他的眼里就只剩下惊恐了,他嘴里的布团甫一摘下,就忙不迭地告起饶来:“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妃恕罪!都怪小人有眼无珠口无遮拦……”
我很没耐心地瞪他一眼示意闭嘴,然后问道:“说实话,那天晚上与你在太渊池边会面的人,你可知是谁?”
卢皓心有顾虑,看了我和司空朔一眼,没敢说话。
我只好讲明了:“告诉你,那天发生的一切我们已调查清楚,现在只是要你说实话而已——你说还是不说,结果如何全在于你自己。”
最终他低下头,微微瑟缩道:“是……是靖关将军。”
“为何与他会面?你们是否在密谋些不可告人的事——比如造反?”怕他待会儿还不老实,我便尽量把话往重了说。
这招果然奏效,卢皓急了:“小人没那个胆子呀!小人冤枉!——只要殿下发话小人保证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了,”我打断他,“我再问你,你潜入宫中,又与宫外通信,那信是谁传来的?”
抓住卢皓以后,我们就在他昏迷时把那封信拿到了手。仔细看看并不是熟人的笔迹,而且字体还略显奇怪,司空朔怀疑这是用左手写的。至于信的内容,写的就是让卢皓“盯紧风吹草动”“引出其人”一类明显有嫌疑却不知针对谁的指示。
但既然和元世德扯上关系了,就让人不得不往坏处想。
“小人也不知是谁传来的信。”卢皓像是怕我们不信似的,又抬高声音急着补充:“这是真的!小人也只是被迫替人办事而已!此人,此人很有来路,他以小人的妻儿为挟,说不帮他做事就要小人灭门,小人是被逼无奈呀!”
“那这人通常要你做些什么?”
“就是替他传信……有时是送东西。”
“都传给谁?”
“传给不少人。有时是几个官老爷,有时是住在燮城里的北夷蛮子……”
北夷?
听到这两个字,遇刺的那一幕幕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大胆反贼,你竟敢私通外敌!”司空朔突然厉声来了这么一句,整的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反应这么大干嘛?
卢皓还没来得及说话,司空朔又是拍案而起,“潜入皇宫禁地,打探我朝军机密文,再与北夷勾结,通敌卖国,果真是奸贼!来人,把此人上报前朝,再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他和我都清楚卢皓不过是跑腿的角色,哪有那么严重啊,看来他是想吓吓这人。
“冤枉!”卢皓这下是真的吓破胆了,一双小眼根本不敢再向上看,身子还被捆着,人却连着凳子一齐倒在了地下。他挣扎着爬起,又跪在司空朔面前,用尽全力磕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您听小人一言!小人真的没有卖国……一切都是受人所迫啊!小人与北夷人全无往来,真的只是捎口信送东西而已啊!”
“还敢狡辩么?”司空朔冷笑,“北夷人语言同我中原截然不同,你若不同北夷勾结,连北夷的语言都不通,如何捎得了口信?”
“不!太子殿下——燮城中的北夷人会讲汉人的话!我只负责传一些暗号和谜语,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消息,否则万万不敢叛国啊殿下!只有那个北夷头目知道暗号的含义……而且从两个多月前那群蛮子就不知去向,小人再没和他们联络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医院回来了……明天开始在上午更新!
☆、第十三章
我和司空朔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两个月,这时间不刚好对的上么。
看来遇刺后封锁消息这一步走对了。如果当初不这么做,卢皓知道刺杀太子一事,就必然有所隐瞒。为了再次确认卢皓口中的北夷人就是实施刺杀的那一伙,我再次逼问:“你可记得和你联络的北夷头目的长相?”
“高高壮壮的,有点黑,鼻子高大,目露凶光……对了,那人右耳朵上有道横疤!这个我记得清。”
耳朵上有疤?我怎么没这个印象?难道不是他?
结果司空朔却面带了然的笑意,插嘴问道:“那人住在燮城的时候,是不是有恶习?”
卢皓像是思索一番,非常迅速地点点头:“没错!那个蛮人经常去赌场——有几个跟他混的中原人还常常去怡春苑!”
“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亲眼看到过——”像是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他一下子住了嘴。
我充满嫌恶地看着这个猥琐到家的男人。
“行了,”司空朔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挥挥手,“先把他拖下去吧。”
卢皓还打算说些什么,已经被毫不留情地塞住嘴,直接被龙昭甩到门外,又被守门的侍卫拖走了。
我问他:“那个刺客耳朵上有疤?我怎么不记得。”
“因为你没看过他的尸体。”司空朔比划了一下,“那时在马车里,他的头发把耳朵挡住了。”
“你还去察验过他的尸体?”
“嗯,”他的口气淡然至极,“去搜过他的身,然后发现了一条女人用的手帕,上面有很重的香。”
“所以你怀疑他去过那种地方?”
“不是怀疑,”司空朔笑起来,“是有人想让我们这么怀疑。”
我觉得有点头痛:“难道说,手帕是刻意放在他身上的么。”
“只是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不妨再顺藤摸瓜一下。”
我看着他面上笑意渐甚,不禁脊背生寒,“你该不会想实地探查吧。”
“哟,挺了解我的。”
“不是了解,”我端起茶盏啜了一口,“你要知道,女子对于坏事将发生的直觉,尤其准。”
司空朔面不改色:“所以你要陪我一起下水。”
我真想一口毛尖喷死他。
这天晚上,有太监到东宫传话,说是皇上召见太子。
我顿时一个哆嗦,心想着该不会是有什么风声传到皇上耳朵里了吧。结果司空朔叫我放宽心,说绝对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就愉悦地换身衣服,走了。
我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疏星冷月,一时间无聊起来。
这时屋顶上传来细微的声响,我相当自然地抬起头,“太子不在,你下来等吧。”
头顶没有回应,我脖子渐渐有些酸,接着有微风拂过殿中,一个黑影悄悄落在书桌对面。
龙昭四下望了望,没见着司空朔的人影,便有些拘谨地上前行礼,“太子妃。”
我点点头,“急着赶来有什么事?要不我替你捎个口信?”
龙昭似乎在斟酌着用词,有些迟缓地回话道:“并没有什么事,属下来向太子妃道个别。”
我愣了会儿,“道别……你要去哪里啊?不跟太子说一声么。”
“这次就是奉殿下的命前去办事,属下这是专程来向太子妃说一声。”龙昭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属下要去边关。”
我并不是特别惊讶,朝龙昭点点头,“这样啊。”
“临走之前,属下想对太子妃说两句话。”
看着他走近了两步,神情庄严,我不禁胡思乱想了一下……这气氛怎么像是要表白的前兆……
“请太子妃一定要照顾好太子殿下。”
龙昭诚恳地望着我。
……这种类似于“女婿啊,我女儿从此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觉得有点怪异,我还是点点头,“放心吧,我……呃,会看好他的。”
“那就多谢太子妃了,”龙昭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意,“其实,太子殿下曾经是个怪人。”
我心道,他现在也是个怪人。
“不过自从大婚一来,殿下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当然属下平常都在外面做事,也不是很了解殿下。太子妃似乎和太子殿下关系很好,心想他也是因为这个才改变了一些吧。”
我看着龙昭很是欣慰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也有了一丝暖意。
“那个,龙昭啊……”我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太子他,非常信任你。”
龙昭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继而沉稳道:“属下告辞,太子妃保重。”
“你也保重。”
又是一阵风起,正殿里烛火通明,空空荡荡,仿佛根本没有人来过。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司空朔也没回来。我放下手头的话本子,叫来人准备热水。
去沐浴回来,就看见他正坐在椅子上,侍候的宫人也被遣退了。
正欲问他答了些什么,我突然闻到一丝气味。鼻尖不自觉耸动两下,默默思考着这究竟是马蹄糕呢还是赤豆饼。
顺着香味一路溜到案前,果然正放着一个油纸包。见我出来了,司空朔放下手头正在看的书,下巴朝油纸包抬了抬,“喏,给你带的。”
我一脸感动地捧着油纸包,“呜呜呜……司空朔你怎么这么有良心……不会下药吧呜呜呜……”
“怕我下药就别吃!”他目露凶光。
我很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管他。
殿中只点了不过三四盏灯,司空朔坐在书案前闭目沉思。
“对了,航攘哆望以忍麻老……”
“……咽下去再说话。”
我费尽地咽下去,又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我是说,皇上都问你什么了?”
“中秋宴。”
“什么?”
司空朔不动声色地翻着书,“他只是问问我中秋宴跑去干嘛了。”
“没问杜雪棠的事吧?”
“没有。”
看起来并不是多要紧的,我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你不在的时候龙昭来过,他说他要去边关。”
“嗯。”司空朔漫不经心般,“他没说过别的话吧。”
“没有……”我心虚地缩了一下脖子,去漱口了。
他倒没注意我,过了一会儿顺手把手里的书本阖上放在一边,站起身活动了两下,熄掉案前的灯火后就朝床榻边走来。
我坐在床沿,看他就要和衣往床上直直躺下,有点疑惑,“你不去抱被子么?”
两个月以来,我和司空朔要在时隔五年以后再次习惯同床睡,这个过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