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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媛说:“心死?穆萧对你的爱是真的。你也不至于因为我们几句话就心死吧。”
沉默了片刻,苏紫忽然说:“其实你们都错了,我当年并没有爱过穆萧。”
4
苏紫的那句话刚说完,方媛媛突然大叫起来:“苏紫,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紫说:“好,我让你看清楚这是什么。你看清楚没有,这是录音机,刚才我们的话已经全录下来了,你不认罪也不行。”
方媛媛的声音非常尖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你放开我,放开我!”
停了一下,方媛媛的声音软了很多:“苏紫,我求你,别……只要你不揭发我,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这几年我演出挣了不少钱,我可以带你去找国外找最好的整容医生,把你的脸……”
苏紫说:“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替你背了三年杀人嫌疑犯的罪名,现在你该还我清白了!”
苏紫说完这句话,声音“啪”的一声断了。是一面磁带放完了。
画笛忙把磁带换了面,可是背面放出来的声音让两个人更是一惊。
特别是穆萧,他听到的是自己的声音,那是他晚上在电台做节目时的录音。
磁带继续转动,中途画笛按动了几次快进键,很快,这一面放完了,全是穆萧的节目《牡丹亭》,甚至有整首《白月光》。那是穆萧在中秋之夜放的。原来苏紫听到了,真的听到了!
刚才苏紫与方媛媛的对话让他们震惊不已。原来方媛媛看似天真,内心却是如此阴险。
画笛难以置信地问:“方媛媛讲的是真相吗?她真的为了除掉事业与爱情的竞争对手而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她为什么要告诉苏紫?”
穆萧说:“苏紫说了,那晚她趁方媛媛睡熟了将她捆住,一定是苏紫诱逼她说出来的。”
画笛说:“方媛媛将凌云儿杀死,为了掩盖真相竟然自残。她当时的伤重吗?”
穆萧说:“她当时的伤算是皮肉之伤,只是肩头被划了一刀,缝了几针而已。当时医生发现她服用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还以为她是习惯性服药。这样看来,安眠药一定就是她自己服下镇痛用的。”
画笛感叹:“她竟这样不惜代价。穆萧,你怎么了?”
穆萧阴沉着脸说:“笛,你倒带,苏紫有句话我没听清楚,我要再听一遍。”
画笛很清楚穆萧指的那句话是什么,她依他的话照办。不久,苏紫的声音响起:“其实你们都错了,我当年并没有爱过穆萧。”
穆萧突然大喊:“你再放一遍!”
画笛吓了一跳,她放下录音机,担心地看着穆萧说:“你别在意,她只是随口说说,是说给方媛媛听的吧。”
穆萧痛苦地摇头:“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画笛不知道怎么安慰穆萧好。事实上,她听到苏紫说这句话时同样震惊。如果当年苏紫并没有爱上穆萧,又怎么会发生中秋之夜的那一幕?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画笛想了想说:“穆萧,你别伤心。就算她当时不爱你,可是后来呢?后来一定是爱了。她每晚听你的节目就是证据。你看,她还录了音,反复地听。”
穆萧痛苦而茫然地说:“那一定是爱的表现吗?或者有别的原因。可是那晚我在黑山庵见到她时,黑暗中她紧紧地抱住我,抱得是那样紧……”
穆萧的话还没说完,画笛忽然说:“穆萧,我怎么觉得头晕啊。你闻到什么怪味道没有?”
穆萧也察觉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悄然侵入他的鼻腔。然后,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不好,我们快走!”穆萧站起来想去拉画笛,却晃了两晃重重栽倒在地。画笛也支持不住,倒在木箱上。画笛的脑子还比较清醒,她听见门开的声音。那不是阁楼的木门,而是那只柜子的门。
棺子里原来有人!画笛那一刻后悔极了。他们怎么会这么粗心,竟然没想到柜子里有人。
柜子里确实有个人。那个人用一条湿毛巾捂住口鼻,所以没有被迷药药倒。他推开柜门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穆萧与画笛。
画笛还没有看清那个人到底是谁,便觉得头部忽然变得异常沉重,那种沉重使她的意识极速下跌,跌入深不可测的谷底。
5
画笛在昏迷中做了好多梦。她梦见自己就要跌下深谷里,是穆萧一直拉住她的手。她仰起脸看着穆萧,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抓紧了他的手。穆萧的样子定格在她的脑海中,他在笑,很温暖地笑。可是,画笛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仿佛有许多黑点扩散开来。她想睁大眼睛看清楚些,却发现穆萧的笑容变了。
那不再是温暖的笑容,变得诡异且狰狞。画笛一惊,手差点就松开了。她再看过去时,竟发现穆萧的面容换成了段千文的。段千文冲她狂笑着,一口雪白的牙齿像两排竖起的剑。
她一松手就掉了下去。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在急速下坠。耳边风声很大,愈来愈冷。她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冰冷的草丛间,满天的星斗在面前闪烁,可是那些光是模糊的,每一颗星星都化成了十字形光晕。她想坐起来,却有些力不从心,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试着活动了全身各个关节,似乎没有受伤。——哦,自己并不是跌下来的,那只是梦而已。
她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自己跟穆萧在阁楼上听磁带,却不料柜子里躲着一个人。那个人用迷药迷倒了他们,然后……然后自己就在这儿醒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呢?那个柜子里的人是谁?是段千文还是方媛媛?或者是另外的人?他(她)拿走了磁带,将自己扔在这里。他(她)为什么没有干脆杀掉自己?还有,穆萧呢?穆萧在哪里?
那是她用胳膊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四周一团漆黑,只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点儿豆大的光亮。
她想不起来这个地方是哪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身旁的草丛有一米多高,她在草丛中艰难地行走,没有目的。如果有的话,就是那一点儿豆大的光亮。
走了十几米,她发现地势高了一些,那竟然是一条路。她想起来了,这是红木村通往火树崖的那条路。那些光亮便是红木村的方向了!
叶琴跟她说过,火树崖离红木林不远,那是一片枫林。
她忽然想到段千文曾经跟她说过的那句话:“我不走,等着满山的枫叶变红。”
她下意识朝火树崖的方向看去。夜色很浓,那片枫林只是漆黑的一团。
一阵风吹过,画笛打了个哆嗦。她身上只穿了一条牛仔裤,一件很薄的皮草夹克。她把手伸进衣袋里,想着或许可以摸出一块糖来,她太饿了。
并没有什么糖果,却是摸到了一张纸片。
她疑惑地掏出来,展开,借着手机的背景灯,依稀看到两行字:
画笛妹妹,我是段千文。不要回到木屋,那里很危险。红木村是你暂时可以安身的地方。还有,切记:你已经死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
画笛看得既奇怪又害怕。这张纸条确实是段千文留下来的,字迹艺术感十足,她见过的。纸条上写的话看似清楚,却令人费解。木屋的危险可以想象,红木村可以避险也是合理的。但是为什么段千文要告诉自己“你已经死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
难道真的有人想害自己,只有“装死”才可以逃脱?想害自己的人是方媛媛吗?为了那盒磁带,因为自己知道了真相?如果是这样,那么段千文为什么要保护自己?他到底害了自己还是救了自己?
这样想着,梦中段千文那张狂笑的脸突然闪过眼前。画笛身体一抖,心缩成一团。
她将那张纸片揉皱,撕碎,扔掉。深更半夜,她无路可走了,红木村也许真的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如果不是刚才做了那个噩梦而惊醒,她大概会冻死在荒山野岭中。
她在想,等天亮时,让叶琴找个可靠的村民悄悄送她离开天堂谷。
打定主意,她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红木村走去。
在天堂谷走夜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却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走得心惊胆战。此刻,她情愿是个阴天,四下里看不到一点儿光亮,除了远处那点救命之光。如果是那样,夜色反而可以保护自己。此时她已经相信,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寂静的山谷里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今夜山风不大,可是画笛情愿这个时候狂风大作,那风声或许可以掩没她对自己脚步声的恐惧,就像夜色可以保护她一样。
可是,没有。在漆黑的山路上,只有一个女子孤独而惊惧地行走着。
筋疲力尽的时候,红木村已经近了。画笛看清了,那点豆大的光亮正来自叶琴家的那间房子!
红木村的人很早就睡了,只有叶琴的这间房亮着灯。这么晚了叶琴为什么没睡呢?难道她知道画笛有难,所以点亮灯光为她指引方向?
一路艰险,只想快点儿到达。却在就要到达的时候,反而小心翼翼起来。为什么要相信段千文?
可是,她又如何能不相信叶琴呢?她太久没有感受到母亲的关爱了,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叶琴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可亲。还有小伶,那个聪明可爱的小妹妹,嘴巴总是很甜。
想到这里,她定下心,匆匆向那间熟悉的房子走去。叶琴家没有养狗,所以画笛一直走到院门口,周遭依然很安静。画笛抬手轻轻扣门。“砰、砰、砰!”像是自己的心跳被扩音器放大之后的效果。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叫:“妈妈!”
那是小伶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画笛一跳。她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只是更用力地拍门,嘴里叫着:“小伶,快开门,我是画笛姐姐!”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