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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小川的回答。因为坐得近,郝乡乡也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
刘笑远张大了嘴,半晌才说:“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有人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也没有了声音,显然张小川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张小川说:“你们小心点。有新情况我会告诉你。”
“好。”刘笑远挂断电话,望着郝乡乡,说,“费拥军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在当初停放李芳尸体的冷冻室里。他们说费拥军死前曾给我打过电话。”
“后面的我都听见了。”郝乡乡说,“刘队,刚才你打过去的电话真的有人接?他们不是说你的电话无法接通吗?能够打出去?”
“对啊!来,你拨我的电话试试!”刘笑远忙说。
郝乡乡拨了一串号码,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您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她摇了摇头。
刘笑远一脸不相信,拿过郝乡乡的手机听了一遍,才说:“那我拨你的号码试试。”
信号满格,手机里一片盲音,看了看郝乡乡的手机,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真他妈的邪门。”这已是刘笑远第三次冒粗了。郝乡乡知道这位上司平时很少这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反常。
郝乡乡突然发现车外一片漆黑,原来已经是晚上了。车里好象有股冷风在吹,凉飕飕的。
刘笑远沉默了一阵,又拿起手机拨了起来:“我再拨拨刚才那个号码。”
电话通了,因为郝乡乡也听到了那边有规律的嘟嘟声。
忽然,电话那头有人接了电话,但是没有声音。
“喂。”刘笑远大声道,“说话!”
还是没有人说话,就像车外的夜一样沉寂。
刘笑远望着郝乡乡,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他随即用力摁断了电话。
车继续行驶。
“苏炜,把车停下。”刘笑远突然大声说。
车缓缓停在了高速路应急停车道上,驾驶位上的苏炜回过头,说:“刘队,什么事?”
郝乡乡发现苏炜额头上居然满是汗水,显然刚才的事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没发现这条路有点不对吗?”刘笑远说。
苏炜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回答:“刘队,我没有太注意到其他事情。”
“小心驾驶是对的!”刘笑远安慰道,“你们注意看看路上过的其他车辆。”
车灯的光在夜晚还算亮,几米范围内的东西依稀可辨。
呼哧,呼哧。车道上偶尔驶过几辆轿车,有奥迪、奔驰,还有保时捷,奇怪的是每辆车都没有车牌。
“怎么没有车牌?”苏炜惊讶地说。
刘笑远点点头,说:“咱们往回走。”
“这是高速公路啊!”苏炜无奈地说。
“再不往回走,恐怕咱们命都没有了。”刘笑远坚定地说。
“刘队,回去的路也不对啊。”开车的苏炜不安地说。
“是啊,跟咱们来时的路完全不一样。”郝乡乡也补充道。
其实刘笑远也看出来了,只不过正在思考怎么办而已。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要躲。”刘笑远坚决地说,“把车停下,咱们在这里等,看看能有什么名堂。”
正文 第一十三章
?亲历死亡(13)
“啊”郝乡乡伸了伸胳膊,手臂好酸,腿有点疼。
还在车里?郝乡乡揉揉眼睛,想起昨天晚上在车里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
她赶忙推了推刘笑远和苏炜,还好他们两人都没事。
“啊”刘笑远坐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头居然枕在郝乡乡腿上。
苏炜也醒了,看了看车外,道:“我们怎么走到小公路上来了?”
幸好大家识路,所以不一会儿又上了高速公路。
“没事就好。”刘笑远整理整理衣服,说,“咱们要抓紧时间,尽快赶到南市去。我给小川打个电话。”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居然一拨就通了。他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完,再问了市里的情况。
等他刚挂电话,郝乡乡就问:“市里有新情况吗?”
“报社也死人了。管理档案的老王死了。”刘笑远轻声回答。
“那辆公交车呢?有没有出现?”郝乡乡又问。
“张队带人在金元蹲了半宿,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连站牌都是好好的。”刘笑远回答,“老王死在四路车另一个站台上。张队已经请求停运四路车,还在等结果。”
南市公安局对刘笑远的工作非常配合,很快安排了当地派出所民警陪同他们去找林利利。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利利现在是南市某大型企业的老板夫人了。刚开始林利利对刘笑远的工作并不是很配合,似乎18年前的事她也非常不愿意提及,不过郝乡乡这几年可不是白干的,在她的劝说下,林利利渐渐转变了态度,说出了她知道的东西。
结束后,刘笑远等人胡乱在街上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往回赶。
车上,刘笑远接到张小川的电话,说北市有关领导不同意停运四路公交车。
“他们怎么说的?”刘笑远问。
“停运理由不充分,影响群众生活,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张小川无奈地回答,“咱们根本就没法解释,说了谁会信?”
“那怎么办?”刘笑远想想,上面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毕竟这件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很难给别人解释的,“干脆叫沿途派出所的弟兄们蹲点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小川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林利利倒是提供了一些东西,可惜”刘笑远遗憾地回答,“可惜没有什么价值。据她说18年前她辞职包括之后说的那些话,全是一个人教的。”
“谁?”电话那头传来的音量大了许多。
“那个小女孩儿。”刘笑远知道这个结果肯定会让张小川很失望。
“那女孩儿没给林利利留下其他的信息?”张小川追问,“她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几岁小孩儿的话?”
“林利利说开始她也不相信,可是小孩儿连续预见了几起事故后她不得不相信,才听劝离开医院的。”刘笑远回答。
“等等,我想想。”电话那头的张小川顿一会儿又问,“预见的那些事故有大火有关联吗?还有那个小孩儿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这些我也问过,”刘笑远说,“那都是几起普通事故,和大火没有什么联系。至于小孩儿为什么不离开,林利利说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
挂断电话,张小川对刘笑远此行的结果感到很失望,此前他还把希望寄托在林利利身上,想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仿佛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原地。
他不由想起以前张克老提起的那句名言:我们以为自己一直在奔跑,其实只不过是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这就是生活。可是,明天又将会是谁走进他生命的终点呢。
“张队,外面有人找你。”郝乡乡离开的时候,何平开始履行类似的工作。
小何的声音把张小川从烦恼中拉了回来,他走出办公室。
外面有个中年妇女,张小川觉得好象很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张队长,您好!”中年妇女首先开了口,语气中似乎认识张小川。
“啊,”张小川猛然想起这个妇女正是周寒成家中的保姆,那天还给他倒过茶呢,“你是周师傅家的吧?”
“对,对!”中年妇女忙不迭地点头,“周叔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说罢递过来一个信封。
周寒成搞什么把戏呢?张小川心里纳闷。他接过信封,上面用毛笔行楷写着几个繁体字:张小川队长亲启。
打开信封,看罢之后,张小川脸色一变。
“小何,给这位大姐倒水。”张小川吩咐一边的何平,又对中年妇女说,“大姐,你先坐下,我有话问你。”
中年妇女似乎很不习惯,不好意思接过何平送过来的茶杯,坐下说:“张队长,你要问什么?”
“周师傅还在北市吗?”张小川急切地问。
中年妇女朝张小川看了一眼,小心地说:“他两天前已经去美国了。”
这个周寒成,倒是走得干净!张小川心里暗骂一句。
“他走之前给你留下什么话没有?”张小川又问。
中年妇女想了想,回答:“他就让我两天后把这封信交给你。其他的倒没说什么。对了,他让我把信交给你之后最好赶紧离开北市。不过这里有我的家,哪能说走就走,再说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周寒成,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刘笑远一回来,张小川就把事情给他说了。
刘笑远点点头,说:“可是,他现在已经在美国了。咱们不可能去美国找他吧!”
“他有联系方式吗?”刘笑远又问。
张小川摇摇头,说:“这个周老头,做得挺绝!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看来是想躲得越远越好。”
“那可不好办。”刘笑远皱皱眉。
“也不一定,我觉得周寒成一定会和国内联系的。”张小川故作神秘地笑笑。
“你的意思是?”刘笑远问。
“此地不宜久留。”周寒成送来的信里唯一的一句话,张小川念完后指着信道,“一个农村出来的单亲妇女能在北市立足,连儿子都能上北市一中,光做保姆可叫人难以信服。”
的确,北市一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读的,学费高得吓人。
“连这些消息都查得到,你这个刑警队长该改行去做娱乐记者。”刘笑远呵呵笑道。
“今晚上准备怎么做?”他又问。
张小川走到办公室墙边,制着墙上挂的本市交通地图说:“四路公交车沿途都布安排了兄弟,咱们今天晚上守株待兔。”
刘笑远看了一眼周寒成的劝告,心里叹道: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兔?
正文 第一十四章
?亲历死亡(14)
“妈,晚上我不回家,有案子呢。饭做好啦?你们等等乡乡,我没让她参加今天晚上的行动,应该快到家了。”最近一阵张小川老不在家吃饭,张妈妈都习惯了。
“阿姨,小川又不回来?”颜丹沉端着碗从厨房出来。
张妈妈佯怒道:“他呀,一天就说忙啊忙。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