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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在下楼去仓库的路上,张小川拉住何平问。
“刚才那家丝绸店昨夜丢失了几匹绸缎,在她的仓库里发现了当时值夜班的保安。”何平大致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仓库在副一楼,里面光线不如上面那么亮堂,不过还是看得清楚。
中年妇女打开仓库,指着里面道:“就是这里。早上我一开门尸体扑就倒了出来,吓得我魂飞魄散。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非把我吓死不可。”
张小川进去看看,里面没有一丝血迹,所有货物码得整整齐齐,问:“早上也是这个样子吗?”
“对。我没有动一下,连东西都没取。”中年妇女说。
连现场都不知道保护,警察没来居然就把尸体搬了出去,什么安保部。张小川暗骂道。
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张小川出来道:“去监控室看看昨晚的录象。”
“录象我们看了好几遍了,没发现小偷的踪迹。”安保部经理对张小川说。
“好几遍可不够,起码要看好几十遍。”张小川回道。
监控室的人又一次把录象资料从头放了几遍,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异常。
由于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并没有正对着丝绸店以及下面的库房,所以两段录象都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角落。
“再放一遍。”张小川说,“速度别太快,我叫停就停。”
工作人员又把录象倒回到小店关门那个时点开始播放。
屏幕上,只看到昏暗的灯光和小店的一个角落。
“停!”张小川突然喊道。
画面定格在那一瞬间,张小川伸过头来仔细看了看,道:“回一点。”
工作人员把画面倒回去几秒钟,重新播放。
“停!就是这里。”张小川指着屏幕说。
何平凑过来,看到屏幕左下角有一小截红色的东西在飘,好象是裙子下摆,而位置正好在丝绸店附近。
“这是什么?”张小川问,“商场搞活动挂的彩旗?”
安保部经理过来看看,摇摇头。
“难道是——”何平喃喃道。
“谁?”张小川听了何平的话问道。
“程金定。”何平不确定地说,“她那身鲜红的衣服太惹眼了。”
处理了金元的事情,已经是午后了。
“张队,今天我赔你那顿饭。”何平拉开车门道。
“好啊!我也这么想。”张小川笑道。
何平开着车把张小川带到了一家饭馆。几个人随便叫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
“何平,你对今天这事怎么看?”张小川问。
“今天我总算发现,近来所有的事都是围绕着金元发生的。”何平蘸着酒在桌子上画着,道,“你看,从最开始的李芳,后来的报社老王、云端服务生、剧团那几位、黄达、黄飞、老孙、刘阿姨等等,甚至于我们那几个兄弟,都是死在金元周围,也就是案子一直在这一带蔓延。”
“对。”张小川点点头,“你有没有发现,所有死的人都是在城南。”
张小川说着也蘸了酒在桌子上画道:“这里是北大街,也就是整座城市的最中心。你看,所以死的人都在北大街南面,而没有越过北大街。”
“你的意思是,北大街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她们?”何平说。
张小川点点头,道“下一步我们要重点布控金元和北大街两个地方。咱们一人守一边,怎么样?”
何平点点头,眼睛里流露出感激的目光。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亲历死亡(46)
“乡乡,走,我们去找余师傅。”张小川回局上时大多数人都到了,他先给肇大庆交代了一下,让他去检查检查那个保安的尸体,然后对郝乡乡说。
肇大庆居然乐呵呵地说:“我的生意可真好。”
路上,郝乡乡对张小川说:“张队,崔长生既然曾是国强的干部,那么他在那边一定有过宿舍,咱们去问问?”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张小川拍拍自己的脑袋。
想不到余师傅居然比郑主任要年轻,其实说年轻也不年轻了,头发已经斑白。
“你们想了解长生啊。”余师傅非常客气,老工人那种淳朴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是我带过最聪明,最勤快的徒弟。好多东西,别人学十几遍都不定做得来,他学过三两遍就能做得跟熟手一样。关键是两个字,用心。”
说起往事,余师傅娓娓道来:“人家都说,师留三分技。可我对他,绝对是毫无保留,所有我知道的东西全部一古脑教给他。不过他也争气,在全厂的青工里算是技术最好的一个,也算给我长了脸。”
看来余师傅赞美起这个徒弟没有个头,张小川赶紧打断他的话道:“余师傅,你对你那个徒弟媳妇有印象吗?”
提起这个徒弟媳妇,余师傅语气马上就转了:“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长生自打结婚过后,对我这个师傅也不如原来那样热情了。以前吧,还时不时请我到家里去喝两盅,他媳妇一娶,我就很少去了。”
“崔长生结婚前,跟你说起过这桩婚事吗?”张小川问。
“提起过一次。”余师傅说,“那回,长生突然跟我说他要结婚了。我还不相信,以前没听说他和谁处过啊。我就问他,姑娘是哪里的,在哪个单位工作。长生说出来吓我一跳,说对方是在北市孤儿院长大的,没有工作。我当时不同意他这门婚事,可长生像中了魔一样喜欢那个姑娘。最后就结婚了。”
“那崔长生呢,他是哪里人?他结婚时有亲戚朋友过来吗?”张小川问。
“听长生说他是南市人,父母早亡,结婚时非常简单,也就我和厂里几个领导参加。”余师傅说。
不知道贺红雷是几时和他认上亲的?张小川纳闷。
“你对你那位徒弟媳妇印象如何?”张小川继续问道。
“参加他们的婚礼我才知道,我那个徒弟媳妇是个哑巴。”余师傅说,“不过长生倒不介意,还让我们不要说出去。”
哑巴?难怪李大云、郑主任都会说她少言寡语。
“除了哑巴还有没有其他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张小川又问。
余师傅顿了顿,道:“结婚那天就奇怪。别人结婚都穿大红的喜庆衣服,我那个徒弟媳妇偏偏要穿大白绸子,像是丧服一样,看着就不吉利。没有父母的孩子,就是缺教养,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大白绸子?金元失窃的不正是纯白的苏州塔夫绸吗?
“还有吗?”张小川真希望余师傅能把知道的东西快点说完。
“还有?”余师傅想想,恍然道,“哦,有一次,我去他们家。为什么事忘记了,反正我是去找长生。当时长生不在家,我看到我那徒弟媳妇一个人在家扎纸人。”
“扎纸人?”张小川和郝乡乡同时道,说罢两人对望了一眼。
“后来长生就不准我一个人再去他们家了。”余师傅看到两人都很惊奇,连忙补充道,“也不知道是什么纸,反正挺光滑,挺好看的。我怀疑我那个徒弟媳妇这里不正常。”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张小川定了定神,继续问:“他为什么离开北市?”
“嫌厂里钱少,想出去挣大钱呗。”余师傅道。
“他有个女儿,你还记得吗?”张小川又问。
“你们是说婴婴吧!长生离开北市的时候还没有孩子,回来时婴婴都快三岁了。那孩子,命苦,不但畸形,脑子也有问题。”余师傅怜惜地说,“平时她头发遮住了你看不出来,她的脸比咱们宽很多,有点吓人。我看是遗传,她妈就有问题。真不明白当初长生看中了他哪一点。”
“肯定是特别漂亮吧!”郝乡乡在边上说。
“漂亮是漂亮,一个漂亮的神经病,摊上你愿意要吗?”余师傅望着张小川说。
张小川连忙笑着摇头。
“余师傅,你那徒弟当时住哪儿呢?”张小川问,“还有后来回来又住哪里呢?”
“就我们这里底楼那个仓库。”余师傅说,“他最后离开北市时也没说房子怎么处理,厂里就回收来做了仓库。万一哪天他要回来了,也能用。”
“他那么有钱,就算回来了能住那样的房子啊?”郝乡乡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那是个念想啊,人老了总回忆起年轻时的事,说不定他还喜欢呢。”余师傅笑道。
“你方便吗,要不,带我们去看看。”张小川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余师傅站起来拍拍胸口道,“别看我老了,身体倍儿棒。当了一辈子工人,什么没捞上,就捞了一副好身板儿。”
“有钱难买健康,余师傅你这是好福气。”张笑川笑道。
余师傅找到管理仓库的人员,打开了仓库。
“吱”地推开门,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
这是一套很老的那种两居室房子,厨房在走廊里,也没有单独的卫生间,里面就一个小客厅,两间卧室。现在则堆了一些拖把、扫帚、簸箕之类的东西。
客厅的墙上早已班班驳驳,连房间本来的颜色都几乎看不清了。也许因为偶尔有人进来的缘故,倒也并不太脏。
“他们的新房是哪间?”张小川问余师傅。
“这边。”余师傅指着客厅左边那间屋子说。
走近了,才发现门上厚厚的灰尘下,依稀还有个“喜”字的影子。
屋子里面到处都是蛛丝,比客厅还要破旧,似乎好多年没人来打扫过。正队着窗台的地方,有一张小小的老式梳妆台。
张小川转身示意了一下,郝乡乡从外面拿进来一把短扫帚。
轻轻拭去梳妆台上经年的灰尘,玻璃底下一张已经严重泛黄的照片显露出来。
照片上只有一个人。
“那是长生。”余师傅果然身体健康,居然老眼未花,一眼就认了出来。
照片上那个男子开心地笑着。他的旁边本应也有一人,不过已经被剪刀剪去,只剩一个轮廓。
这是张小川、郝乡乡第一次见到崔长生的真容。张小川小心地掀起玻璃,取出照片,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他又轻轻拉开梳妆台下面的小抽屉,里面空无一物。
转身看看,靠里的那边有一张老式双人床。床几近腐朽,似乎一碰就会轰然粉碎。床头的墙上,隐约画着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