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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快走吧!”又有十几名战士陆陆续续走上楼梯,他们每一个人带着伤,这些看起来都不像是人,每一个都满身血污,满一个都是遍体鳞伤,而是从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司徒孟明的目光从这最后三十几名战士的脸上一一望了过去,缓缓地问道:“你们还能战斗吗?”
“能!”十几名勇士大声回答道。“将军,我们已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让我们掩护您快走吧!”
“那我也能!”司徒孟明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刀,高高举起,大声说道:“所有的战士们,从这一刻起,连我在内,后退的人斩!”
“将军……”其他的战士一阵惊愕,正准备说些什么,陡然一个战士扑到了瓮楼的窗户旁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先是诧异,但很快就变成了惊讶,最后竟化成了狂喜,猛地转过身,像疯癫了一样,大声喊道:“将军,将军,我看到了……是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司徒孟明感觉自己的心陡然嘭嘭地跳动了起来,援军真的来了吗?就好像是即将被送上绞架的人陡然蒙了大赦,这时一般都会先让死囚喝一碗酒,来稳定他的情绪,然后再告诉他,以免他欢喜过度晕死过去,也有的时候会用刀割破他的手腕,放掉一些血,以免他晕厥过去。
现在的司徒孟明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刚刚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着的他,陡然看到了一线生机,而且那不是一线生机,而是耀眼的阳光,因为他看到那远处风雪之中若隐若现的旗帜并不是焱天军的火焰七星旗,而是北斗王朝的王旗!
仿佛是幻觉一般,那是北斗王朝的王旗,也是北斗王朝禁军的旗帜。
“禁军八部……”司徒孟明喃喃自语道:“真的是禁军八部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云翼部的旗帜了!”
“将军,你没看错……你没看错!”旁边的一名老侍卫眼中已经涌出了泪花,“我认得,那是云翼部的旗帜,咱们的人来救我们了!”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啊!”
“援军来救我们了啊!”
“是朝廷的禁军,禁军来救我们了!”
整个瓮楼里仅存的士兵在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时,顿时沸腾了起来。仿佛忘却了疲惫与伤痛,挥舞着刀剑朝着面前的敌人冲去。
“把吊桥放下来,迎接援军进城!”
“快放吊桥!”
随后就传来刀剑斩断吊锁的锐响声,猛地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伴随着吊索的响声,吊桥轰然落在了地上。
就在吊桥放下的瞬间,两道人影猛地飞掠了进来,仿佛两道死亡的黑影霎那间冲进了犬戎队伍之中,这两人身上的力量散发出来,几乎让人产生无法抵挡的无力感。
不仅是犬戎一方的战士,即便是大战中硕果仅存的几名先天级武者都感觉到了从那两个人影身上传来的可怕压力,这竟然是两名沈天级武者!
两名沈天级武者冲杀入一群准星阶以下的犬戎战士中间,几乎就是狼入羊群,霎那之间,在两人不断变幻的手势之中,一圈又一圈的火焰,寒冰和飓风从两人的手中生成,很快就撂倒了上百名犬戎战士。
在两人的身后,清一色的黑盔黑甲,干戈如翼,仿佛是天边的黑云蜂拥而来,高举着的北斗王朝王旗聚拢又散开,这金黄色的北斗七星此时却象征着生命与希望!
铁骑,铁甲,仿佛是一条硕大的蛟龙猛地扑进了白色与灰色组成的海潮之中,随后白色与灰色中间开始出现了另外一种刺眼无比的颜色,鲜红如同山麓绽放的蔷薇花,死亡在这一刻,绽放出高贵而颓废的美丽。
势不可挡的犬戎军胆怯了,开始退却了。
犬戎的习性让他们习惯了见缝插针进行奔袭与偷袭,但与数量相当的北斗王朝正规军作战,犬戎战士即便是两个对抗一个都会十分地困难,因为那些北斗王朝的正规军,尤其是铁骑,几乎都是武装到了牙齿,无论是矛还是弓箭,在北斗王朝淬入了天陨奇铁的铠甲面前都只是笑话。
想要杀死北斗王朝的铁骑实在是太困难了。
所以他们退却了,如狼一般,在遇到猛虎的时候不失时机地进行退却是明智的决定。
第二百六十六节:野祭
北斗王朝的铁骑在驱赶了犬戎士兵之后,并不追击,而是收拢部队,转而将目标放在了其他战线上的友军,云翼部战士井然有序地开始支援其他战线的友军。
司徒孟明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那两道沈天级实力的身影上面,只见其中一人,身穿黑色的禁军铠甲,铁甲蒙面,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频频出剑,只见火焰四散飞舞,右手出剑,左手捏法诀,动作纯熟,杀伤力也很大,一看就是一个使剑的高手。
而另外一人,虽然也是黑色的禁军铠甲,同样的铁甲蒙面,但手中抓着的却是一柄白玉羽扇,随着羽扇轻微地挥动,强烈的罡风几乎能将犬戎战士连人带马席卷起来,只是那一柄白玉羽扇代表了他的出身,并不是军中嫡系,而是后来加入禁军的宗派修士,禁军毕竟海纳百川,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所以在禁军八部之中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司徒孟明见两人如风卷残云一般面对数百倍兵力的犬戎战士不费吹灰之力,又都是沈天级实力,心中便已暗暗做出比较。既然确定来的就是云翼部,那云翼部副统领,也就是那位接替他位置的古家少爷必定随行,这两人都是沈天级实力,正好相当于副统领的级别,所以那古家少爷必定是其中一人,那使白玉羽扇的定然是宗派修士无疑,古家善使剑,想必就是那使剑的武者了。
但司徒孟明见那武者出招虽然繁复,套路却大多都不连贯,显然是因为所学根基不稳,到达准星阶以后又频繁地学习其他招式,贪多求全造成的,幸亏是对手境界不到,在司徒孟明这样成天级武者眼中,几乎是漏洞百出,就好像是班门弄斧那般,在外行看来头头是道,在修为更高的人看来则漏洞百出。
看到这里,司徒孟明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这名“古家少爷”表示了失望之情。虽然以十七岁的年龄,达到沈天级的境界,已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了,但总体上看出,此人的根基肤浅,日后武道修为也极为有限,能够突破星阶已是奇迹。只是让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军侯世家的子弟们一般都有家传武学作为武道根基,所以无论武学修为如何,根基都是异常稳固的,谁知这古家少爷竟然根基不稳,难道是他为了换取武道修炼的进度,用了旁门左道破坏了自己的根基不成?想到这里,司徒孟明不禁摇了摇头,鼠目寸光,终究不是成大事之材。
犬戎的部队又抵挡了一阵,殿后的部队才逐渐退却,随后残存的守军开始在山海关阵地上收复失守的瓮城和堡垒,但犬戎军也不是傻瓜,离开瓮城和堡垒时,大多都是一把大火,整个山海关一线很快又变成了一条火龙,在噼里啪啦的燃烧之中反复咆哮着。
随后焱天军的支援部队才姗姗来迟,陆陆续续到达了竟然有将近一个部,十万人的援军,这些援军达到战场之后根本没有来得及加入战斗就被派去灭火了。
一直到日暮时分,山海关沿线的大火还没有被扑灭,无数燃烧的塔楼在夜幕之下就好像是无数支巨大的火把兀自在黑暗之中闪耀着。许多焱天军的老兵都叹息,自北斗王朝开国以来,这一次怕是山海关受到创伤最大的一次了。
但究竟是铁壁侯范睢阳隐忍防守的方阵让犬戎休养生息,聚集了强大的军事力量,还是北宿侯澹台若邪的积极进攻政策给了犬戎可乘之机造成了这次大败,时至后世,依旧被人争论不休。
夜已入深。随着后方补给的物资渐次送到,前线的伤员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治疗,疲惫不堪的战士也终于睡进了帐篷。
即便犬戎军已经退却,整个山海关沿线依旧是高度戒备的状态,众所周知,犬戎军的机动性太强,精锐轻骑几乎可以用“神出鬼没”四个字来形容,倘若犬戎去而复返,那山海关一线就有可能再次沦入敌手,这样的责任,谁都担待不起。
但是很快就传来了犬戎部队在两军冲突线上的村庄“野祭”的情报。所谓的“野祭”就是犬戎犒赏部队的方式之一,任由部队烧杀劫掠以示奖赏,财物除了十分之一作为祭品上交之外,全部归士兵所有,须知犬戎战士是没有军饷的,所有十四岁以上的男子悉数参军,这也是对他们唯一的犒赏方式。
虽然这样劫掠的行为被披上了向雪山之神献祭的宗教面纱,但这种野蛮行径的实质却依旧是北斗王朝边境村庄居民的血泪惨剧。
焱天军中士兵有不少都是边境的青年,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群情激奋,纷纷要求出战,下级军官根本无法禁止,留守在山海关一线的士兵都在嚷嚷,无论是对于犬戎杀死战友的仇恨,还是对犬戎劫掠普通平民暴行的愤慨,出战似乎已经是群情激奋下的必然结果。
在云翼部禁军最先到达的防线里,云翼部的禁军战士与周围的焱天军战士形成着鲜明的反差,即便外面沸腾得像火,这个营地里依旧冷静地像冰,黑色铠甲的禁军战士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巡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坐不住了,在经过两道云翼部战士设立的关卡之后,径直走进了云翼部营地的大帐。
这时,他却发现大帐里多出来了一个人,从身材上看,好像还是一个少年,与之前两人一样都是纯黑色的禁军铠甲,可是那两名沈天级武者对待此人的态度却是极其尊敬,而且又不似那种上下尊卑的关系,倒更像是心悦诚服的尊敬,实在让人感觉到有些费解。
司徒孟明转而将目光放到这名少年身上,只觉得对方气息内敛,实力却好像深不可测,但境界却又偏偏只是停留在沈天级,实在是让他感到有些费解。
难道是新任的云翼部统领?司徒孟明心里一阵嘀咕,如果周亚甫调走了,自己怎么可能得不到任何消息呢?但既然面前的两人中间有一个是副统领,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