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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姜三在这一门上,果然有他几分火候!”
汪来喜嗤了一声,别过头去:
“桩儿,该你上了!”
缪千祥赶紧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再用力一搓,蹲身弓背之余猛然一个虎跳,他这一使劲,倒也跃起丈多高,却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才抓牢皮索,由于身体的重心没有把持好,斜垂下来的皮索竟随着他身形的摇晃不停颤荡,塔顶更传来几声咯吱咯吱的响动,瞧在眼里,委实令人捏一把冷汗。
就在大家提心吊胆的注视下,缪千祥总算动作笨拙又吃力的缓缓攀升至塔顶,接着,汪来喜、潘一心、杨豹等人陆续而上,手脚却都比缨子祥利落得多!
周才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一一升空上塔,禁不住有点今昔何昔、此时何时的迷茫想法;他呆了一阵,才骤然打了个寒呼,匆匆伏下身去。
十丈高的“巧真塔”顶端,夜风习习,露凉透肌,底下灯火明灭,楼宇亭阁尽收眼中,果然别有世界,像到了另一个不染凡尘的清奇之境。
五个人环伏在塔顶的山形叉四周,顶面的琉璃瓦又冷又渴,斜度甚大,可不是个适于长久坐卧的地方;刚上来的辰光,还未免有几分新鲜感,略一停留,就觉得不大利便了,姜福根一手攀住叉端,边急躁的道:
“来喜二哥,眼下可不是看风景的辰光,要动手就得快,是你先下去还是我先下去?”
汪来喜冷冷的道:
“姜三,你轻功好是不错,但下面塔孔仅得拳大,又有铁栅隔着,铁板里外封着,试问你能用你的提纵术钻入其中?”
姜福根不禁有气:
“我没有这个能耐,莫不成你就行?”
嘿嘿一笑,汪来喜傲然道:
“办法不止一眼眼,姜三,我要没能耐进得去,把你们一个个吊上来作甚?娘的,也好叫你明白,光是蹦得高跳得远,管不了多大个鸟事!”
杨豹沉声道:
“别他娘净耍贫嘴,干活要紧!”
汪来喜慢慢溜向瓦檐,双脚勾搭檐坎,身子一翻已到挂下去,嗯,别看他轻功不怎么样,这一手“金钩倒卷檐”的把式却还相当漂亮!
从他倒挂的位置,恰好是与一个塔服平行,他的脑袋,正巧就在塔眼的正面晃荡,这个姿势虽不好受,但他却打熬得住,先是从腰里摸出一只带有轮轴、附有摇把的小巧钢钻,接着就标定落点,开始以手摇动钢钻摇把,在塔眼四周钻动起来。
缪千祥小心翼翼的趴在檐沿边上朝下望,虽不是自己在使力,却亦觉得十分耗劲,他也不知在对谁说话:
“我的天爷,人倒吊着拿钻子钻墙,却要钻到几时才能钻透?”
杨豹靠在山形叉后,颇有信心的道:
“来喜那杆钢钻,别看外表小巧,钻头却比同号的家伙来得长,不但有摇柄转动轮轴省却不少力气,钻头也是一种特别坚硬的蓝钢所打造,休说是砖壁粉墙,就他娘铁门铜闸也一样钻得开,你们等着看吧,不须多少时间,他包能钻开一个可供人出人进的大窟窿来!”
潘一心迎风笑道:
“如此一来,那塔眼内的铁栅铁板,岂不是全派不上用场了?”
杨豹道:
“可不,别看塔眼只有拳头大小,容不得人朝里钻,咱们索兴给他开个天窗,大家方便,娘的,一番心思,叫他白搭!”
潘一心感慨的道:
“有时候,最奏效的法子,也就是最简单的法子,这吗真塔’尽管在关防上设想周全,一杆钢钻就能首先破除它的外体,恐怕是双老当初所始料不及的……”
忽然,倒挂下去的汪来喜双脚曲提,人已扭腰翻回,只这片刻,他已累得脸色发青,喘息吁吁。
杨豹连忙伸长身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来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汪来喜吸着气,两只眼珠子往上翻:
“问题……只有一个,我他娘真叫累熊了!”
杨豹思忖了一下道:
“用这种势子去干活,的确吃力,看看有谁能替你一把,轮流着上事!”
趴在檐沿的缪千祥,立时自告奋勇:
“豹哥,让我来。”
横了缪千祥一眼,杨豹道:
“你来?凭你那几下子也敢来?一边歇着吧,搞不好一个倒挂下去跌成倒栽葱,这高的距离,也不怕摔烂了你?”
潘一心接口道:
“我自信这些巧活儿比桩儿要强,豹哥,还是由我接替来喜二哥吧。”
摇摇头,杨豹目光停留在姜福根脸上,却不像是冲着姜福根说话:
“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替来喜分劳,这个人却不吭气,大家说怪不怪?”
不待兄弟们的视线移转过来,姜福根已往前挪动,倒翻身猛往下栽,等整个身了几乎溜脱,他的两脚脚尖才向内微翘倏收,准确无比的扣住了玩檐内侧,动作之干净利落,委实要比汪来喜先前露的一手更见高妙!
杨豹似笑非笑的道:
“人家的驴,两头见日能跑八十里,咱们这条驴两头见日能跑八百里,麻烦在于咱们这条驴若不逼上节骨眼,他就愣是不跑,这不叫人犯呕么?”
汪来喜已经略略恢复了点精力,他手抚胸口,还多少带些儿险:
“姜三向来就有这个毛病,开口上好拿人一把,作风倒和孙有财近似……”
下面传来轻细而紧密的钻动声,显见姜福根已在工作了,缪千祥望望天色,模样中透着忧虑:
“来喜二哥,这塔墙不知有多厚?使这杆小钻子去钻,得要多少时间才钻得透?待要钻的部位又不止一处,我怕天亮前赶不上趟……”
汪来喜胸有成竹,好整以暇的道:
“你宽念,桩儿,我业已估量过了,照这‘巧真塔’的建造格局与塔基吃重力来换算,顶层塔墙的厚度至多是一块青砖左右,我找着砖隙间的泥缝下钻,要破开它就越发容易;掌大的塔限,我以圆心为轴扩大六倍,一共在周围标定三十六个落钻点,照点下钻,又快又稳,等到三十六个钻点打通,只要稍稍用力一项,进塔的出入口便开妥啦。”
缪千祥转忧为喜的道:
“果真有这么简单?依我的想法,要没有金刚罗汉的开山作,怕是破解不了塔外的各种隔绝设施……”
嘿嘿一笑,汪来喜道:
“所以你不是‘巧班才’,我才是‘巧班才’;同一个问题,看在我们两个人眼中,自则便有难易相别的反应,桩儿,牛皮不是吹的哪!”
杨豹不耐的道:
“来喜,你刚才到底已经钻通了几多洞眼?”
汪来喜道:
“三十六个落钻点,已经钻通了二十一,还剩一十五,就叫姜三消磨了吧。”
杨豹道:
“天亮前约莫来得及?”
汪来喜有十足把握的道:
“包没问题,豹哥,问题只在于我们进得去,是否还能出得来?”
脸色一暗,杨豹道:
“你是说塔里的机关埋伏厉害,怕我们受制其中?”
缪千祥跟着道:
“来喜二哥,这可全得着你的了,‘巧班才’岂能像银样的蜡枪头?”
笑着在缪千祥腿肚子上拧了一把,汪来喜故作轻松的道:
“别把责任朝我一个人头上推,豹哥从前夜走千家,日行百户,对一干警戒装置或机关花巧亦非毫无经验,总之大伙都加意小心,随时留意,靠我一个人两只眼,恐怕照顾不了这么周全!”
杨豹神色凝重的道:
“我倒不是推托什么,实际上亲身涉险,也无从推托起,我是担心单凭以往的那点见识,破除不了塔里的各般禁制,这里面的玩意,必然要较外头寻常人家的设计精巧细密,所以一旦开始行动,来喜你得多肩承点才是!”
汪来喜颔首道:
“这是当仁不让的事,豹哥,我总然尽力而为就是,这不仅关联着众家兄弟的性命,我这付臭皮囊也一样挂在当中呀!”
就在这样急得患失的顾虑中,瓦檐下忽然一声轻响,姜福根已经倒翻回来,他和方才的汪来喜一样,也是头脸见汗,累得直喘粗气。
缪千祥急忙扶住姜福根,伸手在他胸前用力搓揉,一边关怀的道:
“歇会儿,福根哥,真叫辛苦你了……”
汪来喜可不管姜福根累是不累,开口就问成绩:
“还剩下那一十五个钻孔,你都站通了没有?”
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姜福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装做轻松平顺:
“我是干什么吃的?要不钻通了岂会翻转来风凉?简直多此一问!”
汪来喜不再二话,当机立断:
“兄弟们,这就上事!”
姜福根忙道:
“不给我歇口气?娘的,这一阵折腾下来,人已累得眼冒金星,五脏翻腾啦!”
一拍姜福根肩头,汪来喜笑得古怪:
“时间不够了,姜三,再说,倒也看不出你有什么倦容,咬咬牙,好好挺下去,待出了‘双老阁’,有你歇息的辰光!”
说完话,他双脚勾住瓦檐,人往前一栽,业已垂挂下去,紧接着‘嗡’的一声闷响传来,有重物坠地的沉闷声随后,于是,汪来喜在压着嗓门从下面招手:
“伙计们,我先进去,你们一个接一个吊下来,动作千万小心,姜三记看押后!”
杨豹向大家点点头,自己首先攀攀塔顶的边沿凹沟,非常谨慎的将身子降下去,直到下面的汪来喜接住他的两脚,他才在缪千祥与活一心的四臂紧捉缓松里溜入已经扩大到足供人体出入的塔限内,跟着是缪千祥、潘一心两个如法炮制,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逐一角落入塔,轮到姜福根就简单多了,只见他身形一挂,人已像泥鳅一样滑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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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罗汉坐山虎第十一章 破土龙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