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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首席发言人接道,「如果不懂得『当仁不让』的至理,仍一味谦虚的话,才真正是件危险的事。」
「然而不论将来是由谁来担任首席发言人这个职位,他都应该『必须』遵循一个唯有我看清的程序。」
「什麽程序,也许现任的首席发言人照样应该必须遵循吧。我虽然老到不能像你在这方面有重大的突破,可至少还未老到使唤不动。」
「谢谢你,首席发言人,因为我实在需要你的帮助。没有你英明的领导,我就无法说服『会议』。」(礼尚往来,投桃报李)「那麽,现在我应该可以假设,你已经由我刚才的示范中看到,『偏离世纪』靠我们一贯的政策并不能修正过来,而且它从未消失过。」
「这我很清楚,」首席发言人说。「假定你的数学方程式是正确的,那我们就可以推测出,『瑟顿计划』之所以能在『偏离世纪』继续存在之下,仍然继续执行无误的理由,乃是出於某一群人甚至只是一群个人不断暗中采取反应行动对策的结果。而且这些人具有某种程度的信心和执着。」
「非常对。既然由我刚才示范的『心理史学』微分数学方程式中,可以看出这种正轨常态乃是不可能的;『偏离因素』仍然继续存在的话,自巴威尔之後的承平局面,就绝不可能出现。所以,你就应该明白,为什我当初会说,『瑟顿计划』的毫无瑕疵,正是它的瑕疵了。」
首席发言人接道,「反正,不是『瑟顿计划』仍然具有『偏离因素』,就是你的数学有错误。而既然我必须承认,『瑟顿计划』已将近有一百多年,未曾显示出一点『偏离现象』之下,我就必须认定你的数学中一定有错误除非我找不出任何谬误或者失误。」
「事实上你这种讲法已经错了,」甘迪柏说,「你排除了第三种可能
犯了二分法的谬误。因为『瑟顿计划』也十分可能并不具有『偏离因素』,而我的数学也不可能出错的讲法,也不是不可能成立的。」
「我看不出这第三种可能。」
「假定『瑟顿计划』乃是被一群具有更先进、更高深『心理史学方法』的人,在暗中左右的话即使这群人只是个体单位那就表示说,他们拥有我们『第二基地』所没有的一种方法。那麽也只有这个『那麽』就表示我的这套数学推理,就不应该会推测出任何『偏离现象』存在的事实!」
首席发言人听了这番逻辑推理之後,着实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接上囗。他说,「我并不知道还有的这类更高深先进的心理史学方法,而且我也肯定,你并不知道。而假如连你我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更不可能是有某位发言人,或者是某群发言人,已在暗中发展出了一套更高深的方法,而并未让其他发言人
包括你我晓得。你是否同意这种讲法?」
「我同意。」
「那麽不是你的分析有错误,就是某群『第二基地』以外的人,他们已经拥有太先进的『显微心理史学方法』了。」
「完全对,首席发言人,我应该修正我刚才讲的第三种可能。」
「你能把这种立论以事实示范出来吗?」
「我不能以任何正式的方法加以证明;但你应该可以想到,不是早有过一个这样的人,他可以支配个人而影响『瑟顿计划』吗?」
「我猜你是指『谬尔』。」
「对,正是。」
「但谬尔只能捣乱。问题在於以你的数学方法推算的话,『瑟顿计划』未免推行得太过於完美了一点。所以你必须去找出一个『反谬尔』的人某个能够完全像谬尔一样,能支配『计划』,而又完全采取相反动机和行为的人
不是去捣乱,而是去令它完美的人。」
「完全对,首席发言人。我希望我也能像你这样的表达无碍。谬尔是什麽?一个流氓。但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凭什麽会成为一个那种人?没有任何人真正了解。难道继他之後,就不会再出几个像他一样的人吗?」
「显然不会。大家所知道的谬尔,只是一个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死硬派;他谁都不买帐。由他的名字『谬尔(骡子Mule)』就可想见。还是说,你认为那只是个神话?」
「我并不是指这群人乃是谬尔的後裔。而谬尔也不可能是属於任何一个集团的他只是个突变否则他就不会出来捣乱『瑟顿计划』了,对不对?
这群人明明是支持它的。」
「他们凭什麽要来支持它?」
「那为什麽我们又要支持它呢?我们为了计划让未来的『第二银河帝国』
在我们或是我们的智慧後裔统治之下,产生出来。既然有一批远比我们还要高明的人在支持这项计划,那他们难道会放弃去统治银河的机会与权利,让给我们吗?届时将由他们来做决定的话到底又为了什麽目的?难道我们不应该把他们打算如何统治『第二银河帝国』到底打算给我们一个什麽样子的『第二银河帝国』先搞清楚吗?」
「你打算如何去搞清楚?」
「好,先说一点。为什麽『特米诺市长』要放逐戈兰.特维兹?她这麽做,不是正好把一名足以造成各种危险的可怕人物,放到银河中去自由自在的乱跑了吗?我绝不相信她之所以如此,乃是基於『人道』的理由。从『第一基地』的历史上看,他们的统治者一向都是最实际、最现实的,这就表示,他们通常都是不顾及『道德』的。不可能。所以我认为贝拉诺市长一定是受到了那群『反谬尔型态』的神秘集团的压力,才被迫如此的。我相信,特维兹这个人可能已被他们派到『特米诺』去的特务吸收了,而且我认为他乃是我们的致命矛头对我们有致命的危险。」
首席发言人跌足长叹道,「以瑟顿来讲,你可能不幸言中了。然而,我们到底应该怎麽去令『会议』相信这点呢?」
「首席发言人,你太低估你的才华了。」
第六章 地球
21
特维兹烦躁恼火得要命。他这时正跟詹诺夫坐在餐厅区,两个人才吃完中饭。
詹诺夫说,「我们已在太空两天了,但我却发现满舒服的,虽然我有点怀念新鲜空气,阳光,还有自然界的百态。怪了!当初我对这些周遭的东西从没去注意过哩,每天只晓得埋首书堆。现在我对太空旅行已经不怕了,好夥计。
」
特维 一声也没响。他这时正坠入内省的沉思。
詹诺夫轻声又说,「我并不是想打扰你,戈兰,可是我好像觉得你没在听。我承认我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甚至还有点乏味,你知道。不过你看起来好像遇到了什麽麻烦嘛?我们遇上麻烦了吗?即使真的如此,你也不必害怕告诉我,你知道。虽然我不能帮上什麽忙,可是我也不会发慌的,好夥计。
」
「遇上麻烦?」特维兹突然恢复感官,轻皱眉头问。
「我是指这艘太空船。它既然是新的,总难免不出问题。」詹诺夫苦笑了一下。
特维兹这才弄明白怎麽回事,他猛摇头。「真抱歉让你担忧了,詹诺夫。
这艘船并未出毛病。它好得很。我刚才只是想找到『超波自动回报装置』。」
「喔?那是什麽东西?」
「让我这样解释好了,詹诺夫。如果我想与特米诺联络时,我可以随时跟他们联络;同样的,他们也可以随时与我们联络。他们可以由这艘船目前的方位,或者是它的抛射曲线,找到我们的下落。即使他们无法知道这些的话,他们方可利用『近太空泛扫瞄仪』,找出一艘太空船或者一颗殒石的行进方向、速度,以及当时它的位置。甚至可以更进一步的去区分出一艘太空船的能源型态与一颗殒石的差别,也可以区分由两艘太空船在能源型态上的差异。在某种方式上讲,我们这艘太空船有着它独特的个性,不管我们把任何设施关闭或开启,也无法将这种特性隐藏掉。这艘船在离开特米诺时,也许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然而它的能源型态却是有记录的,只要一被查到,它就无法遁形了。」
詹诺夫说,「对我来讲,戈兰,文明的进步只表示个人的私秘性相对的减少而已。」
「你讲得颇对。然而迟早,我们就必须进入超太空,或者从此一去不返也难说。届时我们将很难再像星际交通那样,顺着固定的轨迹一直下去;我们将以相当於特米诺视差距约两倍光年速度,亦即叁点二九五光年的两倍,穿越超太空,换句话说,我们就要经过与普通太空脱节的一段旅程。我们一下到东、一下到西。,我是说有时必须在几百光年的缺缝中闪过在刹那即永恒的时光中掠过。我们将射入未知的方向,当然也就是说,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再那麽容易的被别人侦察到了。」
「这我明白。」
「除非,当然,他们预先在我们船上装了『超波自动回报器』。这玩意能不断自动送出一个讯号穿越超太空一个表明是这艘太空船的讯号发回特米诺,而让他们永远知道我们的下落。答案就在你的问题上所谓的『麻烦』是也。这样我们就无法在银河中遁形了,即使我们采取不规则的连续『蛙跳』穿越太空,也无法逃避他们的追踪。」
「可是,戈兰,」詹诺夫轻声说道,「难道我们不需要『基地』的保护吗?」
「当然要,詹诺夫,可是也只限於当我们要求时才必需。你说过,文明的进步只表示私秘性的相对减少。反正,我还不想那麽文明就是了。我需那种能在不被一路跟踪的情况下自由行动的自由除非到迫不得需要保护时,才考虑让他们知道下落。这样我才会想到比较舒服,大大舒服假如这艘船上没有偷偷被装上『超波自动回报器』的话。」
「你找到没有,戈兰?」
「没有,还没有。如果我找到的话,我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