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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面对一个“死”字,竟然毫无惧色,也不再有那凄凉意味,看来,他是想通了!要不然,这老化子便是生就一付铁铮硬骨头!
听完了话,关山月笑了,道:“老人家,金掌柜的不是一般商人,他既把老人家接了进来,尽了力,他未必怕您老人家脏了这块地儿,老人家,这差事我不干,您另请高明……”
老化子笑了,笑得颇为爽朗、豪迈:“老弟台,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关山月道:“老人家,天下有意恩的人很多,可巧您碰上了我,这该委诸一个缘字,既属有缘,我能不为您稍尽心力?老人家,您很豁达,但却不能豁达得连可留的命都不要了,死并不可怕,想通了迟早都能死,但是,老人家,死有轻重之分,像您这样的死,我不敢苟同,也要大胆批评一句,那太不值得,我虽不是华陀扁鹊,无生死人肉白骨之能,但对您老人家这不能称之为病的病,倒还有几分把握,那么,何妨让我试试?”
老化子又笑了,道:“老弟台,你更有意思了,老化子还没请教……”
关山月截口说道:“老人家,那是您病好了以后的事,如今,请伸出手!”
老化子道:“好吧,就让你试试吧,只是老弟台,死马当做活马医,可别抱太大的希望,要不然你会……”
关山月道:“老人家,少说一句,伸手。”
老化子道:“老弟台,老要饭的遵命!”说着,自被窝里伸出了那只手!
关山月伸二指搭上老化子的腕脉,两指甫一搭上,他神情微微一惊,接着,脸色越来越凝重,两道眉锋越来皱得越深,一时里,这东屋里好静!
金掌柜的一双老眼,隔着他那老花眼镜,瞪得大大地,直瞅着关山月,一眨不眨!他有点紧张,也生似想从关山月脸上看出些什么!
忽地,老要饭的自己先笑了:“怎么样?老弟台,是不是没有救了?”
关山月双眉—展,笑道:“老人家怎么说丧气话?以我看,不但有救,而且我担保不出三天让你老人家下炕走路……”
这么神?金掌柜的面有异色,也带着点狐疑,但他未说话!
老要饭的却“哦!”地一声开了口:“真的么?”
关山月笑道:“我不是靠这吃饭的走方郎中,不会吹擂骗银子,说句大胆的话,您老人家也未必榨得出油水,我更犯不着拿你老人家开玩笑,灵不灵三天内便知,不过……”顿了顿,笑接道:“我有几句话,希望您老人家据实答覆,要不然的话,我弄不清楚病因,难以对症下药,那恐怕……”
老化子截口笑道:“蝼蚁尚且偷生,我老要饭的如今求生之欲大增,又想多活几年,多吃几碗残粥剩饭了,老弟台,你问吧。”
关山月笑了笑,道:“第一,你老人家有一身极为深厚的内功,由此可知您老人家是位武林高人,风尘异士……”
老要饭的道:“老弟台,何以见得老要饭的有一身极好的内功?”
关山月道:“这是伤,而非病,而且伤势很重,你老人家能支撑至今,足见有一身内功,而且极为深厚!”
老化子笑道:“看来老要饭的没能逃过你那一摸,老弟台,老要饭的承认是个武林人物,至于深厚的内功,我不得不谦虚一二,你说是么?”
“病”到如今这个地步,他犹出言诙谐,引人发噱,要是生龙活虎般好好的,他不知该怎么说了!
关山月笑了笑,道:“那么,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化子瞪眼说道:“老弟台!你这是看病疗伤,还是办案盘问人?”
关山月道:“两者都是,老人家,我这看病有两不看!”
老化子“哦!”地一声笑道:“老弟台规矩不少,哪两者不看?”
关山月道:“官府里的人物,我不看,坏人,我也不看。”
“妙啊!”老叫化笑道:“六扇门里的能跟坏人扯在一起,老弟台,你放心,我老要饭的既不是六扇门里的,也不是坏人。”
关山月道:“那么,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化子一怔,道:“怎么,仍要问?”
“当然!”关山月点头笑道:“你老人家未说出名号,我怎知你老人家是好是坏?”
“有理!”老化子笑道:“只是,老弟台,我老要饭的要随便诌个假名号……”
关山月笑道:“那我很放心,武林人物,尤其像老人家这类风尘异人,最重一个‘名’字,当不会胡诌乱改,再说,姓名赐自父母……”
金掌柜的一边张了嘴,刚要说话!
老化子已然摇头说道:“好厉害,我老要饭宁可不好名,却不敢背个不孝罪名,老弟台,我老要饭的叫查桐!”
关山月“哦!”地一声笑道:“那么老人家是风尘异人,而且有一身极深厚的内功,这话就越发地没有错了!”
老化子查桐道:“老弟台,怎见得?”
关山月笑道:“丐帮长老,‘铁面穷神’查长老,那还有错?”
查桐哈哈大笑,但刚笑两声,似乎牵动了伤处,眉锋猛皱,笑声倏住,呻吟一声,摇头说道:“老弟台,看来老要饭的碰上了高人,你老弟台……”
关山月有意拦他话头,转望金掌柜的,笑了笑,道:“看来金掌柜的认识查长老?”
金掌柜的一惊,忙道:“关爷,这,这怎么说?”
关山月道:“只因为掌柜的对老人家是‘丐帮’查长老一事,毫不诧异!”
金掌柜摇头笑道:“原来如此,关爷,老朽一个商人,哪里知道什么‘丐帮’?”这解释也通,说得过去!
关山月未深究,一笑收回目光,道:“如今我对查长老是好人已深信不疑,我再请问,查长老是被什么人,用什么功夫所伤?”
查桐摇了摇头,道:“是谁,我老要饭的惭愧得很,不知道,至于对方用的是什么功夫,老要饭的伤在背上,请老弟台自己看吧?”说着,他挣扎着翻了个身,面下背上地爬俯着!
关山月伸手撩开了他那件满是补钉的鹑衣,只一眼关山月立即变色皱眉,脱口呼道:“好歹毒霸道的掌力……”
查桐那背心上,赫然有一只色呈乌黑的掌痕,隐约于皮肉之内,且已较原印扩大了不少!
只听查桐说道:“老弟台,这是什么掌力?”
关山月摇了摇头,道:“我一身武学浅薄,看不出这是什么掌力,不过,我知道这种掌力异常歹毒霸道,等闲之人中掌立毙,所幸查长老内功精纯深厚,将掌毒逼于一处未使迅速扩散,不过还好我碰见的早,要不然等查长老真力不继,掌毒一散,就是大罗金仙也要束手了……”
金掌柜的目闪异采,查桐脱口赞道:“老弟台,好眼力,不谈看病疗伤,单这一针见血的剖析便远非常人难及,看来我老要饭的有救了!”说着,他便要翻转过来!
关山月忙伸手一按,道;“查长老,别动,我这就为查长老疗治!”
话落,抬手,运指如飞,连点查桐背后六处大穴,然后收手,转注金掌柜的笑问道:“金掌柜的,可有现成的金针?”
金掌柜的如大梦初醒,惊叹说道:“关爷好高绝的认穴手法!”
关山月淡淡—笑,道:“是么?金掌柜的过奖,医者哪有不认穴道之理?”
金掌柜的道:“可是关爷那分寸捏得极准的指力,却是老朽生平……”
关山月含笑道:“金掌柜的,可有现成的金针?”他有意改变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金掌柜的也似乎一点即破,忙道:“有,有,那是老朽当年行医时所用,老朽这就去拿,这就去拿。”说完了话,他步履匆匆地开门而去!
金掌柜的刚走,查桐开了口:“老弟台,金掌柜的老眼不花,老要饭的身受更清楚,老弟台这指力,至少也有几十年精纯造诣!”
关山月笑道:“查长老,我今年还不到三十!”
查桐道:“那么你老弟台该是……”话锋忽转,接道:“老要饭的尚未请教,你老弟台……”
关山月道:“不敢当查长老请教二字,我叫关山月!”
查桐一怔,诧异喃喃说道:“关山月……?老弟台,对这三个子,老要饭的陌生……”
关山月道:“那不足为怪,我本不是武林中人!”
查桐还待再说,匆忙步履响动,金掌柜的匆匆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捧了个长方形的檀木盒!
近前,双手递向关山月,道:“这都是老朽当年所用的旧东西,关爷看合不合用!”
关山月忙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盒子里是金针、玉刀等物,是应有尽有,齐全得很,当下点头笑道:“是再合适也没有了,金掌柜的这盒东西颇为名贵,足见金掌柜的当年是位有名的高人!”
金掌柜的赧笑说道:“说什么有名的高士,老朽听来只有汗颜惭愧,悬壶济世十多年,难及关爷那么一眼!”
关山月笑了笑,道:“金掌柜的忒谦……”
他没有多说,捻起几根金针,在灯火上烧了烧,道:“查长老忍着点儿,我要下手了!”
查桐笑道:“老弟台只管下手,便是刮老要饭的骨头,老要饭的也不会哼一声,何况几根针儿?”
关山月道:“那就好,记住,查长老,第三针落后,请提一口真气咳嗽一声,然后把气逼向‘将台’!”
话落手起,转眼三针扎入那适才所点六处大穴中的三穴,容得查桐重咳一声,后三针飞快扎下!
这六针,直看得那位金掌柜的瞪目愕然,惊骇舌咋!
扎毕,关山月笑道:“查长老,请睡一会儿!”
未见他出手制穴,却见查桐缓缓闭上老眼!
但,怪事倏生,就在这转眼工夫中,查桐背上那只色呈乌黑的掌痕,已然缩小成半个拳头大一块!关山月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