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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任天翔连忙答应,跟着像是突然想起一事,沉吟道“谈到帮忙,我还真有一事要兄长帮忙。”
安禄山忙问:“兄弟有何为难之事?请尽管开口!”任天翔不好意思道:“兄长身边能人无数,像那个叫辛乙的契丹少年,就是个罕见的高手,想他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安禄山以为任天翔说的是辛乙杀商门岑夫子一事,心中顿时“咯噜”一下,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兄弟想除掉谁?”任天翔示意安禄山附耳过来,然后对他如此这般说了半晌,安禄山脸上凝重之色渐渐散去,释然笑道:“小事一桩,这事我让辛丑去办。论刀法狠辣刁钻,辛乙无人可人可比,但若能行事之缜密周详,辛丑胜过辛乙。什么时候动手,兄弟通知一声便是”任天翔欣喜道:〃多谢兄长!事成后,我当好好谢谢兄长!
37黑狱
初更时分,洪邪醉醺醺地来到醉红楼后方一座雅致的别院。这是他金屋藏娇的安乐窝,也是他最沉迷的温柔乡。不过自十多天前受任天翔惊吓后,他一直没敢再来。
但是那个胡姬黛西实在太勾人了,即便阅女无数的洪邪也没见过如此丰满迷人、风骚入骨的尤物,所以在老实了十多天后,见任天翔整天忙着四处赴宴、根本无暇理会自己,他再按捺不住心猿意马,借任天琪回家看望母亲的机会,偷偷溜到金屋藏娇的别院,与黛西幽会。
“公子,你怎么过了十多天才来看黛西?”胡姬身材火爆,面容却比仙子还要纯真,见到男人不像唐女那样羞涅,碧眼中只有火辣辣的欲火和勾魂摄魄的野性。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洪邪喜欢黛西这种野性,不由分说便将她按倒在地。
一夜鏖战,直到天色微明洪邪才沉沉睡去。睡梦中隐约感觉有股森寒刺骨的冷风在身边刮过,跟着又有热辣辣的液体浸透全身,像是置身于温泉浴汤中一般温暖。洪邪心知有异,但人却懒洋洋的不想起来,直到突然响起的砸门声和惊呼声,才将他从睡梦中彻底惊醒。
洪邪睁眼一看,就见四周灯火通明,无数刑部官差已经闯进房中,将他围在中央,而自己赤身**躺在地上,一只手还搂着身材火爆丰满的黛西。“你……你们怎么进来的?”洪邪茫然问,房门外有洪胜帮弟子守卫,按说普通官差根本进不来。
“我们巡夜听到呼救,就寻声进来看看。”领头的官差在冷笑,“没想到果然发生了血案。”
洪邪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他转头一看,顿时吓个半死。只见昨夜还软玉温香的美人,如今已身首异处,脖中喷出的鲜血,几乎濡湿了整个地面,让他几乎是泡在血泊中。洪邪惊恐地大叫,慌忙退到一旁。一个活生生的美人不声不响地死在自己怀里,自己竟然毫无感觉,这是怎样恐怖的经历!
几个官差如狼似虎,不由分说将洪邪锁了起来洪邪拼命反抗,但那几个官差不知什么来头,武功竟然不弱,瞬间就联手将他制伏。很快就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陆续赶到,经过初步勘查,洪邪先疑有最大的嫌疑。他当夜就被押人刑部大牢,遭到严刑审讯。
〃说,你是如何杀害胡姬黛西的?若有半句不实,小心皮肉受苦。负责审讯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官吏。
洪邪急忙表明身份:“我是洪胜帮少帮主洪邪,你们谁敢动我?”话音刚落,一个衙役抬手就是一棒,结结实实打在洪邪的屁股上,另几个衙役也跟 着出手,一阵乱棒将洪邪打得晕头转向,求饶不止:“冤枉啊……大人……”见洪邪气势全无,几个衙役这才住手。就听那负责审讯的官吏冷笑道:“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一个什么少帮主。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如何杀害胡姬黛西的?速速从实招来,若有半句不实,小心皮肉受苦。”“冤枉啊大人!”洪邪急忙分辩,“黛西是我新娶的小妾,小人宠爱有加,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将她杀害?”
那官吏冷笑道:“房中窗门紧闭,除了你再无旁人,不是你还有谁?我看不打你是不会招供,来人,给我上刑!”几个衙役齐声答应,将洪邪按倒在地,一顿棍棒下来,洪邪小命已去了半条。不过他知道杀人罪名重大,无论如何不能承认。那官吏见问不出什么,这才挥手令人将洪邪收监。
躺在阴暗潮湿的刑部大牢,洪邪本以为可以稍稍喘口气,谁知几个同牢的囚犯却齐齐围了过来,一个囚犯抬手就给了洪邪一耳光,喝骂道:“新来的,起来,***懂不懂规矩?”
若在平日,这几个囚犯自然不在洪邪眼里,但现在他头戴枷锁,身负重伤“哪里还敢逞强,只得勉强站起,赔着小心问:”什……什么规矩?“那囚犯又是一巴掌掮过来:”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
洪邪苦笑道:“我进来时除了一件外套,几乎全身赤裸,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孝敬几位大哥?要不等我出去后,再想法孝敬几位大哥吧。小弟乃洪胜帮少帮主,江湖上也算有名有姓的人物,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洪邪以为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这些囚犯必定会对自己敬若神明,谁知那囚犯听后不仅没什么表示,反而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跟着几个囚犯一 拥而上,对他又是一顿揍。直到几个人打累了,这才收手骂道:“大爷平生最恨你们这些欺压百姓的恶棍,只可惜以前惹不起你们,现在大爷巳经判了死刑,过几天就要斩首,好歹要打个够本儿。”
洪邪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自己竟被关入了死牢。牢中死囚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早已无所顾忌,不说区区洪胜帮少帮主,只怕就是皇帝老儿关进来,他们也照打不误。洪邪不敢再摆少帮主的架子,赔着小心道:“几位大哥息怒,小弟无心冒犯。望大哥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待小弟出 去后,定给几位大哥送来好酒好肉,让几位大哥吃好喝好,安心上路。”
一个囚犯骂道:“我们现在不稀罕酒肉,就他妈的心里堵得慌,想着发泄发泄。”说完一招手,众囚犯又将洪邪一顿好揍。
如是接连数日,洪邪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挨揍,直想一死了之。怎奈这些囚犯偏偏又是揍人老手,只往洪邪身上最痛处招呼,却又不直接将他打死。就在洪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难得一开的牢门终于打开。三天时间几乎不眠不休地挨揍,洪邪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听到不同于送饭狱卒的脚步声’他急忙抬起头来,虚弱地呼叫:“救我……”
来人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淡淡道:“你竟然还活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洪邪抬眼望去,借着狱卒手中昏黄的灯笼,总算认出来人竟是妻兄任天翔,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嘶声道:〃是你!是你将我送人大牢,是你让人折磨我!
任天翔面色冷若冰霜,坦然承认:“没错,是我!我说过,我妹妹在你们洪家受了欺负,我将以十倍百倍来回报。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相信你已经看到了,我不仅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能力。”
洪邪从任天翔冰凉的眼眸中,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冷酷和狠厉,也终于明白生不如死的含义。他机械地点点头,嗫嚅道:“不……不敢了……”
任天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洪邪柔声道:“你贪淫好色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该欺负我妹妹。记住我在你们拜堂时说过那三句话,永远都不要忘记。”洪邪连忙点头:“小人记……记住了!”
有人已解开了洪邪脚上的绳索和镣铐,任天翔将他扶起来,亲自为他擦去脸上的污垢,淡淡道:“这事暂且揭过,要不是我妹妹找我要人,我定要让你在这大牢中慢慢烂掉。记住,你因为我妹妹还爱着你才活到现在,要是哪天我妹妹不再爱你了,你会死得很惨很惨。就凭你欺骗我妹妹感情这一 桩,死一千遍也无法赎罪。”
这话任天翔虽然是淡淡道来,但其中的恶毒却令洪邪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任天翔又道:“你入狱之事天琪要问起,你该怎么说?”洪邪一个激灵,忙 道:“小人会说是那胡姬背着我偷人,被我发现失手杀死。是任大人打通刑部和大理寺各路关节将我救出,不敢说大人半句不是。”
“算你识相。”任天翔一声冷哼,转身吩咐随从:“将他抬出去,好好清洗干净,我可不想让天琪看着难受。”
几个随从将洪邪抬走后,那些假扮死囚的侍卫围了过来,争相道:“这小子太可恶了,要不是大人吩咐不可太过,我们还真想直接揍死他。”
任天翔忙拿出两张钱票,递给其中一个侍卫道:“这里有两千贯钱,给兄弟们分了。这次多亏了弟兄们帮忙,改天我再好好谢谢大家。”几个侍卫急忙推拒,纷纷道:“能给大人办事那是我等的荣幸,岂能收钱?”
任天翔正色道:“弟兄们出力冒险为我办私事,小弟哪能没有表示?往后小弟还有事托付大家,要是不收下这钱,以后小弟如何还能开口 ?”
众人这才收下。任天翔与众人来到牢房外,就见高名扬已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他笑着迎上来问:“老七,对大哥的点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任天翔连连点头,“这么损的点子也只有你这捕快世家出身的混蛋才想得出来,难怪当年来俊臣那些个酷吏,都要向你家长辈请教。我得好好谢谢你和三哥,这次可多亏了你们帮忙。”
高名扬哈哈一笑,低声道:“老七能说动安将军帮忙,将洪胜帮营救洪邪的行动化于无形,这才是天大的本事。要知洪胜帮与安将军关系匪浅,这可是让安将军拿自己人给兄弟出气啊,可见老七与安将军关系更为密切。”
任天翔笑而不答,不过心中却知道高名扬所言不虚。安禄山肯拿洪邪给自己出气,其结交笼络之心昭然若揭,看来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结交他的目的,所以才舍得下如此血本。任天翔对安禄山是否忠心并不太感兴趣,他 只知道有了皇上给自己的那道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