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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飞刀!”张家全沉喝,飞刀接二连三连续破空飞射,破空锐啸劲道惊人。
青狮是高手中的拔尖高手,知道厉害,匆忙中用刀拍打飞刀,一步步急退。
飞刀完全封锁了接近旗杆的进路,不退就得挨刀。
共发出八把飞刀,青狮的阔锋雁翎刀,竟然一把也没能击落,便被迫退出八步外。
现在,双方距旗杆的距离已经主客易势。
青狮远在三丈外,而张家全已经到了旗杆旁。
“不要慌,要杀你,第一把飞刀便已贯入阁下的体内了。”张家全冷冷地说,将猎刀挪
至称手处,虎目中闪烁着令人望之心悸的阴厉光芒:“你们都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汉,我不希
望在不必要时,用飞刀杀了你们。”
“你也很了不起。”青狮镇定地拉开马步,力贯钢刀全神贯注作势攻击。
“夸奖夸奖,彼此彼此。”张家全徐徐拔刀。
“你能听得进忠告吗?”
“不必听,我知道你的忠告是些什么。”
“明时势识兴衰……”
“哈哈哈哈……”张家全用一阵狂笑打断对力的话:“你要说的话和道理,前代的人已
经说了两三千年,后世的人仍然会同样说下去,永无了期。
我,什么都不懂,也懒得去懂,我只要清晰明白地知道敌我,足矣够矣!现在,你我之
间,只许有唯一的结果,各尽本能吧!阁下,是时候了。”
“你死我活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我要先知道要求为何。”
“你说过,各尽本能。”
“对,我说过。”
“在我来说,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在听。”
“那就是责任。”
“杀掉我本来就是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在那根衣旗上。”
“哦,怎么说?”
“我必须先弄倒衣旗。”
“我明白了,这就可以表示你已经发现了我,我在这里。”
“对,这是我的责任。”
“但你的责任,却影响了我。”张家全摇头拒绝:“我必须让你的人,在下面的万山丛
中穷找我的踪迹,我才有机会逐一铲除他们。所以……”
“我的要求……”
“过份了,怒难答应。”
“你……”
一声豹吼,张家全扑上了,发起空前猛烈的攻击,气吞河岳有我无敌。
雁翎刀起处,力可摧山。
这种刀,以狂野见称,强攻以力胜,但没有猎刀灵活。
青狮身经百战,刀上的火候已臻炉火纯青境界,普通的武林名家,兵刃一触他的刀,便
会兵刃折断骨闻人裂。
风吼雷鸣中,漫天澈地的刀光令人心动神散。
“铮铮!铮……”双方太快,乃无可避免地发生接触,决难避免力与力的冲击。
风行草偃,险象横生,张家全骁勇绝伦,八方追击中,共攻了三四十刀,把青狮逼得八
方闪避,回手乏力。
他仅只抓住反击三刀的机会,全力封架岌岌可危。
终于,他抓住机会了,架偏了攻抵右肋的一刀,顺势将刀走中宫全力送出。
雁翎刀也称大剑,用剑招并不足怪。
张家全果然一刀上拂封架,刀背硬接点来的一刀。
“铮!”火星飞溅,劲风暴起,刀气流泻。
青狮突然借势斜飞而起,快速地后空翻着地,着地时身形已经转过,按着向前鱼跃三
丈,双手着地立即向前急滚疾翻,直向三丈外的衣旗滚去。
原来这家伙念念不忘毁旗示警,抓住机会了。
相距约十丈,就这么飞返、后空翻、鱼跃、前滚翻,一连串变化,身法美妙已臻上乘,
速度骇人听闻,一气呵成无懈可击。
最后一次滚转,距旗杆已不及八尺,只消再向前一扑,不必再滚转,就可将衣旗滚倒或
扑倒了。
可是,他忘了对手是魔豹。
豹,天下间速度最快的动物,比最快的人最少也快三至四倍。
豹窜扑,真快如电闪。
张家全刀隐肘后,衔尾飞窜扑出,第三次窜起,使到了青狮的上空。
狮的速度,比豹慢了一半。
猎刀从天而降,似闪电,似雷霆。
青狮的刀伸出,最后一扑。
“喀喳”怪响传出,猎刀无情地砍入青狮的脑袋,脑袋中分。
张家全的双脚,也同时踢落在青狮的背心上。
青狮扑出的身躯向下疾沉,雁翎刀的刀尖,距衣旗不足半寸,几乎成功了。
***
张家全在草丛中寻找他的八把飞刀,找来找去只找到了六把。
这种飞刀是他特制的,打磨的形状完全相同,只要有些少不同或份量改变,便会失去准
头,所以他十分珍惜,如无把握收回,他宁可不用。
飞刀的射程远及五人丈外,余势更可再飞三四丈外,所以很难找,连续发射阻截,散布
面甚广,草丛深密,寻找起来相当费神。
找了许久,就是少了两把。
正感到奇怪,突然,他倏然转身,刀己出鞘。
身后鬼影俱无,他虚惊一场。
“咦!”他讶然轻呼。
他屹立片刻,虎目炯炯搜索四周,神色极为阴森,杀气直透华盖。
片刻,他突然向右前方踏出一步。
右前方五六丈外,摆放着被箭射死的尸体,和青狮的一名同伴的尸首,是被他悄然杀死
的。
左前方十余丈外,是飘扬中的衣旗。
蓦地,他停住了。察一声轻响,他收刀入鞘,脸上的杀气在消融,虎目中冷森的光芒敛
去。
“你如果不乖乖给我爬出来,我一定打你十记军棍。”他笑笑说。
打军棍,就是打屁股。
在姑娘们面前,当然必须说得含蓄些。
没有回音,也没有动静。
“生为凶人,死为厉鬼。”他改变策略:“这些鞑子都是杀人的凶魔,死后厉气不散,
会凝结成厉鬼,大白天也会现形祟人。看,厉鬼果然出现……”
“哎呀!”应声跳起穿一身青的尹姑娘,是从两具体体摆放的地方跳出来的,显然被吓
住了。
她脸上有惊恐的神色,飞也似的向他狂奔而来,像受惊的鹿。
“哈哈哈哈……”他大笑,抱住了扑来的娇躯:“刚死不久的人,是不会成为厉鬼的,
必须等回煞之后,才能变成厉鬼。呵呵,这当然是骗愚夫愚妇的鬼话。”
“你……你你……”姑娘的粉拳,在他的肩上起落,小嘴噘得高高地:“故意吓人吗?
你坏,你……”
“你为何跟来?”他不笑了,沉下脸问。
“家全,我……我……”姑娘将脸紧偎在他壮实的胸膛上,语气幽幽地:“你以为我能
放心吗?”
“你……”
“就算天掉下来,我也要和你并肩抗住。”
“可是……”
“别撵我走,家全。”姑娘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明眸中有泪光:“我这点要求,过份
吗?”
“太危险……”
“可是,你想到了吗?”
“我想到什么?”
“你一身,系住九个人的生死安危。”
“这……”
“万一你有了三长两短,我们其他的人,能逃出他们的掌心吗?”
“但你们还来得及远走……”
“来不及的,家全,你心里明白。”姑娘截住他的话:“所以,我宁可和你并肩应敌。
要死,就让我和你死在一起吧:不要遗弃我……”
姑娘终于忍耐不住,眼泪掉下来了。
他心潮一阵汹涌,默默地双臂一紧,紧紧地将姑娘抱在怀中,似乎怕姑娘会变成小鸟从
他怀中飞走。
“你认为我配不上你吗?”姑娘挣扎着抬起头,含泪的凤目中突然现出慧黠的笑意。
“香君,我……”他似乎说不出口,但神色却明白地表示承认了。
“你发起攻击时我就来了。”
“哦!这……”
“你并没有发现我,是吗?承认吧,”
“我承认,我没发现你。”
“你是找这个吗?”姑娘从百宝囊中,取出他遍觅无着的两把飞刀。
“是你在捣鬼!”他恍然。
“我不错吧?”姑娘得意她笑了,泪水还挂在脸上呢。
“行空天马的女儿,当然……岂只是不错而已?”他不得不承认姑娘了不起。
当然他明白,姑娘是来他处理青狮的尸首时,悄悄拾了两把飞刀溜开的。
他也当然明白,姑娘这一去一来,他丝毫不知,虽说相距已在十余丈外,能逃过他的耳
目,的确是极为不易的事。
“当然马比不上豹呀!”姑娘调侃他。
“多嘴,”
“怎样?”
“什么怎样?”
“配合你呀?”
“你听着。”他郑重地捧住姑娘的双颊:“我要你知道,万一我有了三长两短……”
“我不独活。”姑娘也郑重地宣告。
“我不许可你有这种念头。”
“你……”
“万一我有了三长两短,我希望我心爱的人,仍然活在世间,所以……”
“我不听。”姑娘厉声说:“你再说,我恨你一辈子,十辈子,百……”
“香君……”
“抱紧我……”姑娘颤声轻唤。
久久,时光像是停顿了。
***
冯堡主这一组人数最多,有六个人。
除了他父女俩,还有一个五行堡的拔尖高手千手神君谷大风,名义上是五行堡的内堡总
管,其实是在外行走上成的死党。
另三个人是一名力士、白狐、八猛兽中的插翅虎。
力士带了一头狼犬,在前面搜寻踪迹。
这群人数最多,但实力却是最差的一群。
除了力士与冯堡主或许可与张家全力拼之外,似乎还没有可独当一面的人,一比一,他
们当然显得薄弱,一比六,就可以稳操胜算了。
已经是午后末牌初,他们正沿着一处长满苍松的山坡,向预定的左面峰脚搜进。
那儿,是他这一组的最后搜索点,如果再无发现,使得动身返回竖立次旗的高峰集合,
候命行动。
力士是善扑营的勇健,身材并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