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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全将扮豹尾的连鞘猎刀,插妥在腰带上,同对方一步步接近。
“你的话让在下放心了。”他冷冷地说。
“放什么心?”妙手摘星收剑入鞘,壮着胆表示自己英雄,大家不用刀剑。
“鬼谷老人。”
“他……”
“他平安大吉,显然太原方面没逮住他。”
“你是说……”
“不是我说,该你说,风尘三侠呢?”
“这……”
“绝魂金剑怎么不出来?”
“该出来时他就会出来。”
“大概他非出来不可了,你们的人快死光啦!告诉我风尘三侠囚禁在何处,我饶你,我
不希望杀光你们。”张家全冷冷地说,已逼进八尺左右。
启门声入耳,灯火耀目,厅门拉开了。
这瞬间,张家全警觉地转身回望。
这瞬间,妙手摘星看破好机,猛然出手。
这瞬间,三个人踏出厅门。
“小心!……”同一瞬间传出绝魂金剑的急叫声,不知这位讲武堂总教习叫谁小心?
妙手摘星的手上武功,号称武林一绝,十个手指可以在同一瞬间分制对方的穴道,沾手
之物休想脱逃。
手沾上了张家全的背心,却感到毫不受力,因为张家全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软绵绵的力
道消去指劲,而且恰好向前仆倒。
“噗”一声响,妙手摘星的小腹挨了一,这记虎尾脚来得太突然,谁也无法猜测,当然
无法躲避。
一声豹吼,张家全贴地回旋。
“砰!”妙手摘星被踢翻在地,立即被张家全加上一掌劈得晕头转向,不知人间何世。
金虹排空而至,妙手摘星替绝魂金剑争取到刹那的先机。
剑名绝魂,可知这位讲武堂总教习的剑术如何可怕,难怪他对纳拉费扬古的主子面孔感
到愤懑,这一出手,就显出他的功力超凡入圣,剑幻化绵绵金虹,如山岳似排空的浊浪,以
雷霆万钧的声威向张家全压去。
“铮铮铮……”猎刀的声势更为猛烈,更为狂野,在先机已失中,人刀一体疯狂地挥
舞,一口气接下了四十九剑之多。
但双方御刃的内功火候相差有限,都无法震开对方的兵刃以改变情势。刀光显得萎缩,
一连串的躲闪移退,在院子里飞旋疾转,被三番两次退近院墙下死角,几乎挨了几剑。
三番全力封架,被逼近阶下,乃仍难挽回颓局,无法取得反击主攻的机会。
另两个青袍人本来袖手旁观,但愈观愈心中焦躁,看绝魂金剑攻势虽浑雄猛烈,逼得张
家全还手乏力,但如想取得绝对优势,似非易事,一焦躁便沉不住气,两人不约而同跃跃欲
试。
机会来了,一声沉叱,金虹突然加剧激射,把张家全逼入阶右的角落,背部正好暴露在
站在阶侧约两人眼下,只要再退两步……
良机稍纵即逝,放过可惜,青影一动,剑立即以惊人的速度光临张家全的后脑,一位青
袍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不要……”绝魂金剑惊吼。
金虹与刀光突然因受到外力的吸引,也因各尽全力而劲道失去平衡,剑网刀山方向突
变,劲道似乎突然增加了三倍,恰好向青袍人攻出的剑芒聚合。
“嗤铮……”惊心动魄的怪声乍起,人影合而急分,一接触生死立判。
刀光流转,斜逸出两丈外。
金虹也如逸雷折向破空,也暴射出两丈。
青袍人的剑不见了,断碎成十余段。金剑中颈,猎刀裂胁。
“呃……”青袍人摔倒在阶下,滚了两滚猛烈地抽搐,有气出没气入。颈被金剑几乎贯
穿,叫不出声音了。
一声豹吼,张家全反墼了,刀光如雷霆,无畏地向绝魂金剑猛攻。
“夺魂斩……”吼声如天雷狂震。
金虹猛地聚合,似乎在刀光下压缩,接着一声长啸,在两声震耳金鸣声中,突然反常地
爆发,向紧压而来的刀山激射。
双方各出绝招,生死间不容缓。
“铮铮铮……”金虹与刀光乍合的刹那,随即像电光石火般分飞。
“叭匍!”绝魂金剑侧摔出两丈外。
“叭哒!”张家全也向侧方仆倒。
一声怪叫,最后一名青袍人一跃而上,剑似流光,疾射张家全的腰脊。
张家全真像一头豹,柔软的身躯一缩一滚,铮一声暴响,刀格开了剑,剑贯入大方砖半
尺。
张家金的身躯一弹而起,左爪搭住了青袍人的右肩,肩骨立裂,似乎整条膀子快被抓脱
了。
他一蹦而起,右大腿外侧有血沁出,被金剑的锋刃擦过,裂了一条小血缝。
绝魂金剑刚挺起,突又屈膝下挫,赶忙用金剑支地,才保持不倒,左肩背衣破皮伤,被
刀削掉了一层皮肉,左琵琶骨外露。
三个青影从左厢屋顶飞降,有如陨星下坠。
扑向绝魂金剑的张家全突然中止扑势,扑地侧滚,再一跃而起,贴地三两窜,蓦地升上
屋顶,一闪不见。
到得最快的人,是纳拉费扬古,不甘心地跟踪飞腾而起,但登上屋顶,张家全已经不见
了。
绝魂金剑吃力地挺身站起,只感到眼前朦胧,背胛的澈骨奇痛,几乎击垮了他。
“你……你的人都死光了?”纳拉费扬古站在他面前,声色俱厉:“我……我晚来了一
步?”
“我……我……”绝魂金剑语不成声,身形一幌,几乎再次踣倒。
“俘虏呢?”
“在……在地……地窟……”
“带我去,我要把人带走?”
“我……”
黑暗的内厅,跌跌撞撞出来一个人,突然失足跌倒,滚下了石阶。
“长……长上……”这人爬在地上虚脱地叫:“人……人被一……一个老……老人救……
救走了,我……我是唯……唯一活……活着……呃……呃……”
话未完,头向下一搭,气息渐绝。
“你该死!”纳拉费扬古怒吼,一跺脚,往内厅飞掠而去。
两个青袍人随后紧跟,像是保镖。
绝魂金剑挣扎着站稳,突然高举金剑。
“天哪!”他凄厉地向天狂叫:“廿年前,我……我接下四海潜龙的夺……魂斩。廿年
后,我……我竟然接不下他……他儿子的夺魂斩……我……我真的老……老了,老了……!”
他定下神,剑缓缓下降,举目四顾。
全是死尸,血腥令人作呕。
他的朦胧目光,盯着纳拉费扬古消失在黑暗的内厅,久久,眼前更为朦胧。
纳拉费扬古的话,像天雷般在他耳中狂震,震得他发昏:“你该死!”
做奴才的悲哀,爬上了他苍老的心头。
他老泪爬下腮间,缓缓地跪下了,用密宗的金刚坐式,跪坐得四平八稳。
双手接住了反转的金剑,锋尖接近锁骨上的咽喉。
“我……真该死……了的好……”他喃喃地说,呼出一口长气,猛地双手向下一收。
两尺四寸长的金剑剑身,只露出四寸在外。
就这样,他跪坐在自己的血泊中,百至双目眼神已散,停止了呼吸,身躯仍一直保持原
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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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刑的人,不可能在近期间复原。
三个服了药裹了伤的人,躺在壁根下养神。
“大哥,我看,我们真的毫无希望了。”舒眉偎坐在李群身旁,她的伤是最轻的一个:
“这些先遣人员已经如此厉害,我们……”
“燕山三剑客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指望的?”在一旁整理豹皮革囊的帐家全说:“我
总觉得,你们行刺鞑子小皇帝,的确无聊得很。”
“小子,你不要胡说八道。”虬须虎大吼大叫。
“我一点也不胡说八道。”张家全冷笑:“就算你们能成功,他们会再把一个皇帝推上
宝座。”
“小子,这不是杀一个皇帝的问题……”
“我知道,而是激起……”
“你知道,你知道逞匹夫之勇。”飞虹剑客忍不住讥讽张家全:“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到
处搜人来说,差点儿我老人家就抽不出机会救人。”
“也不能全怪我。”张家全大声抗议:“你知道那些对手是如何高明吗?绝魂金剑那老
匹夫,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命。假如要不是我声东击西先搜杀他的爪牙,再多一个高明的人在
旁,我那有命在?”
“你说来人真的是燕山三剑客的老二纳拉费扬古?”飞虹剑客转变话题。
“如假包换,要不,我肯走?”张家全大声说:“即使我不力尽,也奈何不了他,刀砍
在他身上毫无作用,这种人能和他玩命?看到他那无所畏惧硬往下扑的声势,我就知道是他
了。”
“有他们在,我就没有找三绝狂叟老汉奸算账的机会了。”飞虹剑客有点不安,显得有
点泄气:“天绝三剑虽然出色,但我有把握应付,而揉人天绝三剑的长春门剑术,我的胜算
不会超过三成。听你所说,燕山三剑客如果真的已修至水火刀兵不侵的地行仙境界,我的胜
算……”
“能超过一成,已经不错了。”张家全并非有意打击老剑客的士气,而是实话实说:
“假使今晚纳拉费扬古早来片刻,我们必定失败。”
“而且失败得很惨。”飞虹剑客忧形于色向李群说:“你们诸位的处境,太危险了,真
的不敢想像。”
“是!曰”张家全以往的自信和豪气消失了不少:“目下的问题,不是诸位是否继续行
刺的事,而是能不能逃出他们追杀掌握之下了。他们势将全力以赴,集合所有的人手大举搜
索。你们受伤行动不便,山区中能匿伏的地方都有危险,只要落在一个山民眼下,那只有……
“只有死路一条。”飞虹剑客苦笑:“最好是能胁生双翅……”
“问题是他们愿不愿罢手。”张家全笑笑。
“小子,你是说……”
“数千里太行山区,我是相当熟悉的。”
“哦!你能冲破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以诸位的现况来说,冲不破的,而是在天罗地网未布下之前,远出网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