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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三杰是杨芷姑的赞助人,而且替杨芷姑请来太行三仙助拳。目下河东三杰露面了,
与杨姑娘、太行三仙、江南剑客、八方刀这些人有牵连的人,一定会赶上来和他们三杰了断
的。
可是,后面的官道虽然偶或有旅客行走,但不是他们所要等的人。
“那汉奸不会跟来的。”神刀曹成不胜烦恼地说:“他一定知道对付不了咱们河东三杰
所以……”
要等的人,反而在途中等候他们。
路右的一丛树林中,露出张家全的身影。
“诸位,借一步说话。”张家全招手轻叫。
“咦!你是……”神刀一征。
“前后无人,请入林一谈。我,张家全。”
河东三杰眼都红了,咬牙切齿接近。
他们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一见面便拼死活。
四个人在林子里面面相对,气氛一紧。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神刀咬牙切齿低吼。
“且慢眼红,老兄。”张家全毫不激动:“你们昨晚悄悄会晤冯堡主,所说的话和阴
谋,在下全知道了。”
“你……”
“稍安勿躁,老兄们,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事。”
“什么事?”
“你们且听我先说一段故事,假使你们真是有血性的人,一定会流泪,甚至会哭。听
看,不许打岔。”
张家全的气概,足以让这三位英雄气馁,要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怎敢单刀约会?昨晚冯
堡主附近戒备森严,而会晤中策订的计画对方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说?
沁州山区的冲突、变故。
潞城夜闯虎穴救人、失败。
潞城北面长岭,杨姑娘三人血战自尽;山岗上的三义士墓……
张家全真在讲故事,他自己也掉了眼泪。
河东三杰老泪纵横,仰天长号。
“现在。”张家全拭掉眼泪:“我把你们不知道的计画说出来,前面七里半,也有一座
草岭,草深及肩,方圆八里内不见树影,正是埋伏的好地方。人伏在路旁的草中,上千劲卒
也可以不被发现。
五行堡的人是中间最近的埋伏,如果得手,其他的人就不会出面。假使无功,中环埋伏
出现,是海山兄妹和一群神秘高手。
最外围,是伊尔根觉罗阿林约五十名可怕的力士。现在,诸位应该明白了,有何打算,
悉从尊便。假使不找我,告辞。”
神刀泪流满脸,须眉俱张,突然屈身下拜,泣不成声。
“不敢当。”张家全把住了神刀:“杨姑娘的死,在下见死不救,内疚于心,但情势不
由人,请三位见恕。”
“老弟云天高谊,曹某铭感五衷。老弟已经尽了力,杨姑娘地下有如,当瞑目九泉。老
弟,但愿来生再见。”神刀流看泪说。
“曹兄,你们……”
“咱们去见姓冯的。”神刀说得声色俱厉。
“不要去了,他们不会让你们活的。”
“抱必死的决心……”
“那是不够的,诸位。”张家全长叹一声:“我不是劝诸位识时务,而是无此必要。诸位如
果有心,为大明存国脉,为忠义传香火,到南方去吧!大丈夫有所不为,为几个汉奸而舍
身,犯得看吗!”
“杨姑娘的死,咱们河东三杰难辞其咎。”神刀开始将发辫一刀割断:“就算我们的死
轻于鸿毛吧!与其一生悔恨,不如慷慨赴死,河东三杰义不苟活。”
三人丢掉包裹,结扎停当。
“老弟珍重,后会有期。”三人同声说,同时行礼,大踏步向林外闯。
“且慢!”张家全急叫。
“老弟有何吩咐?”神刀转身间。
“诸位有必死的决心。”
“对!”
“死,必须有代价。”
“这……”
“咱们从外围袭击,且战且走,把他们引入北面的山林,逐一蚕食,岂不胜似在空旷处任人
宰割?”
“老弟也要参予?”神刀狂喜地问。
“我是个猎人,当然了解被猎猛兽的心情。所以,我不愿被猎。我如果不反击,他们是
不会放过我的。”张家全将刀挪至称手处:“诸位,话讲在前面,敌势过强,对方无一庸手。
咱们只有四个人,攻击发动,绝对不可能相互照顾,所以生死付之天命,各负其责。同
伴有难,不可以把自己也陷进去。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言尽于此,咱们走。”
烈日炎炎,伏在草中等候猎物,那滋味真不好受。
这常是平坦的草岭,周围八九里有草无木。邱慌马乱二十年,火烧山平常得很,树林都
烧光了。
太行山有些山岭,木来就寸草不生,有草已经不算是真正的秃山了,童山濯濯的山岭多
看呢。
看看日色近年,官道上旅客渐稀。
几个负责监视的伏哨,眼巴巴地向南望,望得眼睛发酸,仍然不见要等的人现身,连做
媒子的河东三杰也不见踪影。
不好受。
等,好艰苦的等待。
北面草场尽处,突然出现三个人影。
是河东三杰,并肩而立仰天长啸,声如激雷,还传十里外。
“冯威,你这狗娘养的汉奸。”神刀啸完大叫:“你给我记住,是要河东三杰不死,留
有一口气在,必定铲灭五行堡。天日为证,不达目的绝不甘休。”
两三里外,路旁的草丛中站起冯堡主的身影。
“喂!你们怎么变卦了?”冯堡主舌绽春雷大叫:“你们疯了不成?”
“汉奸!汉奸……”叫声绵绵不绝。
“姓冯的,咱们后会有期,你这狗娘养的杂种,曹某誓将你化骨扬灰。”
三人转身,大踏步而走。
里外的草丛中,首先蹦起伊尔根觉罗阿林,人影纷现,狂风以的急起直追。
三人脚下一紧,开始向并不怎么陡的山坡急走。
追得最快的三名游骑兵勇士,健步如飞快逾奔马。他们埋伏在这一面,比其他同伴近了
一里左右,所以追得最快,远超在同伴前面。
三人到了半岗,扭头一看,不禁摇头苦笑。
“难怪这狗东西如此热心。”神刀摇头苦笑:“人心难测,这恶贼好毒。”
“留给我宰他。”夺命枪咬牙切齿说。
三个勇士纵跃如飞,并肩飞掠,速度相差有限,都是武功相当的高手。
中间那人只顾飞奔,突然看到前面草梢一动,人影长身而起,已经来不及煞住脚步了。
冲势凶猛中,单刀出鞘,本能地挥出,运人带刀撞上了,猝然遭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声暴叱,刀吟似风涛,光华电掠,人影似流光。
“呃……”这人舞看刀向前冲,前冲,直冲出三四丈外,草梢血珠飞溅,一声重重地摔
倒。
刀光似电,几乎在刹那间到了三丈外另一名勇士的左后方,刀光猛地疾沉。
那人刚拔刀,还来不及转身,左肩已被砍开了。
刀光再折向流泻,猛扑最后一名勇士。
那人已冲出四五丈外,所以来得及回身迎敌,一声沉喝,迎看猛扑而来的张家全就是一
刀。
“铮!”惟翎刀反向上蹦,空门大开。
刀光再闪,人头飞起。
“啊……”张家全举刀仰天长啸,像虎啸龙吟。
他向后退,同潮水般涌来的人潮冷哼一声,立即飞跃反走,不久便追上了河东三杰。
四人在树上掠阵,准备一击便走。
下面两里外,由于张家全出现得突兀,刹那间刀劈三名最骠悍的勇士,有若雷耀霆击。
他的神勇,把后面的人吓住了,不知中途是否还有人意外地出现,因此不敢再冒险急
迫,脚下一缓,等候后面的人到达。
他极目眺望,找不到海山那批人。
五行堡的人,卸出乎意外的多,似乎比在府城露面的爪牙多了一倍以上,显然在暗处的
人也露面了。
那个一身黑的黑牡丹冯秀秀,在阳光下似乎特别抢眼,一点也不秀,更不像牡丹花,而
像一头嗜血的黑豹,纵跃如飞,矫捷绝伦。
他瞥了三杰一眼,三杰神色悲壮,杀气直透华盖,咬牙切齿虎目圆睁,激动的神情不是
好现象。
“我不知你们要证明什么。”他叹口气说:“是证明自己勇敢呢,抑或想证明人心不
死?前者,是匹夫之勇;后者,你们根本名不正言不顺。
官方一口咬定杨姑娘意图抢劫废王车队的珍宝,是强盗,是大明的叛徒,两你们……你
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证明不了。”
“老弟……”神刀的眼泪像泉水。
“走吧!南方,南方,南方。”
“老弟也去吗?”
“抱歉,我不想证明什么。”
“老弟……”
“我爹是被渖王府像赶猪一样,赶往太原前线打仗的;像死囚一样押往太原所谓勤王的。我
娘,轨这样急死了。我不想再做草芥腐狗,我要以我的方式活下去。”
“谢谢你的忠告,老弟。”
“准备吧:他们快要冲上来了。”
“老弟,我们要走。”神刀口气一变:“一定是南方。”
“好,走!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要拼,要证明人心不死,必须在名正言顺下,旗
正飘飘中,拼头颅酒热血。诸位,祝福你们。”
他扭头便走,收刀入鞘昂然阔步,头也不同地走了。
下面,人影来势如潮。
城北十余里的柏谷山,也叫百谷山,据说是神农百草的地方,当然山上柏树很多,与太
行王屋相接,但与太行那些土岭不同,这里有有壑,风景绝胜,是府城北面的名山。
张家全大踏步进入山谷的柏林,精神抖擞毫无倦容。
“哔!有吃的吗?”他脱略地叫:“饿了大半天,我觉得我可以吃得下一头牛,外加一
头鹿。”
林子里一声轻笑,摄魂仙姬带了四侍女钻出林来,侍女带了包裹,带了食篮。
“喷!蛮神气的嘛!”原本是死仇大敌的摄魂仙姬媚笑看说:“怎样,身上仅沾了几里
血,很容易?”
“一点也不容易。”他一手接过侍女含笑送上的食篮:“河东三杰总算不糊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