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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火麒麟与自象,几乎同时发出惨厉的狂号,抬手在眼眶上摸索,身形一晃再
晃,仰面先后跌倒,在地上挣命。两头猛兽同时毙命,魔爪天尊也死了。
“嗷……”瓦面上的张家全吼叫。
变生仓卒,也太快了,武功最高的纽钴禄和卓,也来不及抢救或拦阻。
三个人仅来得及亮剑列阵,无能为力了。
“你……你……”纽钴禄和卓骇然惊叫,竟然不敢登屋。
“我再也不信任你们了。”张家全站在屋顶上说:“你们还有三个人,我要慢慢地,有
耐心地等候机会,像伺伏的豹一样待机而动,逐一收拾你们。”
纳拉费扬古大踏步而出,纽钴禄竟然忘了阻止。
“你是我剑下的亡魂。”纳拉费扬古冷森森地说:“除了偷袭,你一无是处,下来吧!
我等你。”
“哈哈!你吹牛尽管吹好了,我不会介意,三打一我没有逞英雄的必要。”张家全大
笑:“其实你也没有什么好吹的,你挨了我一刀夷然无损,的确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的无
量神罡,真练至地行仙境界了呢!
直至碰上了崂山六煞,还有你们的力士鱼皮鞑子,我才知道上了当,原来你把崂山六煞
的怪鱼皮甲弄来防身,如此而已。哈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杀你了。”
“咬死我吗?魔豹。”
“你去看看白象的死因就知道了。”
“你杀他……”
“掌中刀,也是我的飞刀。人的双目,地行仙也无法保护双目不伤。”张家全左手一
张,飞起两把光亮的飞刀:“这玩意百发百中,我可以射中脱兔的双目,你能吗?我不信你
能防得了。”
“雕虫小技,也敢夸口。”纳拉费扬古口气仍狂,但内心却一震:“你不敢下来,我要
上去了。”
“欢迎!”
“哈哈哈哈……”村口的那座小屋前,传来震耳的长笑声。
三人扭头一看,脸色一变。五位老前辈,加上尹姑娘,六个人在村口一字排开。
“我说刀客老哥。”神笔客伸手挡住长笑准备举步的四海潜龙:“急什么呢?毕竟我们
都是老一辈的人,就让他们年轻人自行了断吧!
你何不放宽心作壁上观?你那个魔豹儿子闯的祸,该由他自己去顶,你这做老爹的强出
头,算什么武林怪杰四海潜龙?”
“对呀,我行空天马尹骥就不做这种护犊的窝囊事。”行空天马也加入弹唱:“丫头,
那个鞑妞不是你的情敌吗?闯祸也有你一份,你何不向她讨公道。”
“女儿正打算找她呢!”尹姑娘拔剑而进。
真糟糕!张家全不能不下来了,他怎放心姑娘上前?三比一呢!
他一跃而下,人落地猎刀已经在手。
“我要让他们三人联手。”他沉声叫。
“家全哥,你怎么老在争呀!”姑娘甜腻腻的语声,把海秀听得直咬银牙。
纽钴禄和卓心向下沉,海秀和纳拉费扬古也心中叫苦,他们早就潜入中原活动,当然知
道四海潜龙和行空天马的声誉和名头,怎能不惊?更不妙的是,四海潜龙是魔豹的父亲。
“不是争,是要让他们知道,我魔豹有能力行刺他们的鞑王,我并不是被他们吓跑
的。”张家全大声说:“在多次交手中,他们凭藉护身甲称英雄,我实在不该把他们当英雄
看待
“我一定要找鞑妞算账。”姑娘固执地说。
“你以为我怕你?”海秀挺剑向姑娘迎去,眼中有怨毒的火花:“在潞安没能及早除去
你,我一直就在后悔,现在……”
“现在,我要杀死你永除后患。”姑娘也凶狠地说,亮剑待敌:“免得你再用不要脸的
手段缠住家全哥。”
张家全已先一步钉住了纳拉费扬古移位,纽钴禄和卓不得不扬剑堵截。
三人徐徐移位,制造出手好机,气氛立即一紧,四周杀气弥漫。
一方是志在必得,一方是死中求生,所以双力的气势皆旗鼓相当,各有千秋。
突然的闪动陡然展开,看不清人影,但觉豹斑乍现乍隐,另两人似幻似真。
劲风虎虎,剑光刀气澈骨生寒。
一刹那,人影重现。
双方都无法制造出有利的好机,小试接触即止。再次三方犄角而立,杀气更浓。
纽钴禄和卓的剑尖,突然出现异象,锋尖似乎幻出一点青蓝色的闪烁电芒,逐渐扩大、
膨胀。
纳拉费扬古也阴森举剑,剑光将气流激汤得向外激旋,剑吟声有如从云天深处,传来的
殷殷轻雷。以神取剑,以体内先天潜龙,准备行雷霆万钧的一击,看谁神形俱灭。
张家全的气势,陡然一变,变得气窒势落,整个人似乎缩小了许多,似乎在对力的可怖
剑气压迫得走了样,正在以急剧的速度萎缩、崩塌。
但他的刀,却反常地反射出更眩目、更璀灿、更慑人的熠熠光华。
在村口观战的人,个个感到心中发寒手心淌汗。
神笔秀士一把拉住了四海潜龙,手上用了真力。
“不可接近。”神笔秀士沉声说:“你该知道突然加入的后果,三方面的无情压力将向
你集中,你如果抗不住,将粉身碎骨。”
“这……”
“你儿子受得了。”
“这怎么可能?他多大年绝了?”四海潜龙所指的他,是指纽钴禄和卓。
“可能的,老哥。”神笔秀士说:“长白天池,有秉天地灵气所生的参仙生长其间,也
可能人杰地灵,诞生灵气所锺的奇才。”
“元神驭剑,非修一甲子不为功。”
“奇才是例外。”
“我们……”
“假使令郎不敌,我们这些人,早走为上策。”神笔秀士苦笑:“除非这人一击损了真
元,不然,我们任何人也禁不起他一击。”
另一面,尹姑娘大发雌威,把海秀迫得八方游走,只能用游斗勉强支持。
燕山三剑客中,这位妞妞最弱,比起尹姑娘来,差了一两分,能撑下去已经不错了。
“鞑子有这种人才,确是值得骄傲。”行空天马不胜感慨地说:“能席卷天下,从一斑
可估全豹。必要时,我们只好集中力量除掉他。”
“没有必要。”飞虹剑客大声说:“魔豹一定可以除去这个人。他们交过手,张小哥有
必胜的信心。”
“唔!这孩子不错,不但下了苦功,而且悟性超人,他已经把家师所传的秘法参透
了。”四海潜龙平静下来了:“我花了三十年钻研,依然不曾参破其中机契,他竟然进入了
化境
众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斗场上。
“哦!两仪大真力的相成境界吗?”神笔秀士是行家,深感诧异:“令师终南练气士,
曾修至这种境界吗?”
“没有,说是根基不够。”四海潜龙说:“奇怪!这孩子真令人莫测高深。”
三个人三方而立,片刻间的聚力凝功与神意相搏,纳拉费扬古就显得相差甚远了,似乎
禁受不住张家全与纽钴禄和卓两人所发的无俦压力,马步渐有后移的现象。
慑人心魄的气势,终于提升至临界点。
张家全全身已缩小至最极限,真像一头凝劲准备扑出的豹。
一声豹吼,临界点突然爆炸。
豹影扑出如虚似幻,刀光势若电光激射,速度之快,无以伦比,豹吼声传出,刀光剑影
已经接触。
真想看清人影,势难办到;想看清攻击的刀招剑法,更无此可能,太快了。
纽钴禄和卓剑尖前的青蓝色闪烁电芒,在电射而来的璀灿刀光接近时,突然暴涨迸吐,
像是陡然爆发出灿烂的火树银花。似乎,人与剑已幻化为一体。
剑光迸发时,眩目的刀光立即急剧地闪动,空间里流动着硫火味,光影有如万千道电光
激流流泻,奇异的连续异鸣,起初像是万千利刃激烈破风,然后变成满天冰雹洒落,令人入
耳即感毛骨悚然。
刹那间,张家全似乎变换了无数次方位,刀光排空驭电,目力难受。
终于,传出一阵奇急的震耳金鸣。
青蓝色暴发的剑光,紧蹑在夺目的刀虹后面变换方位,刀虹则把纳拉费扬古的剑虹身影
逼得八力飞射。传出最后一声金鸣,人影终于倏然重现。
纳拉费扬古站在最远处,吃力地以剑支地稳下身形,虎目中神光锐减,胸、背、胁、胯
共出现七条裂缝,露出里面的紫青色怪鱼皮护甲。
他摇脑袋,似乎想把昏眩感摇落,神光已消退的虎目不住眨动,好像想把入目的灰尘驱
出。
原来右太阳穴附近挨了一掌,这一掌本来是击向双目的千钧一发中闪开了,击来的掌幸
好没有飞刀暗藏在内,虽则飞刀不一定能击中双目。
这瞬间,这位燕山三剑客功力最高的老么,共挨了七刀一掌。
纽钴禄和卓屹立如山,可是,衣袖与衣袂皆成为丝穗状,而且短了三寸以上,行家一看
便知,那是被反激的剑气与刀气所造成的损害。
举剑的手,呈现些不稳定,脸色有点泛白,呼吸也有点急促。剑尖前的光华消失了,元
神驭剑是不可能支持长久的。
张家全半蹲在地上,身躯本来是缩小的,仍然保持原状,猎刀仍传出龙吟虎啸,看神
情,真像一头要再次扑向猎物的豹。
披在身上的豹皮,有不少地力豹毛已经不见了,出现一条条皮板的刮伤痕迹。
他跃然欲动,喉间发出兽性的低吼。
“并肩……”纽钴禄叫:“聚二力于一点。师弟,振作些。”
纳拉费扬古身形一闪,使到了师兄的左首。
刚才两面夹击,最弱的一力反而危险,纳拉费扬古最弱,所受的压力也最沉重,幸好没
失手送命。
一声豹吼,张家全再次主攻,凶猛倍增,速度也倍增,他用了全力,势如轰雷掣电。
惊心动魄的杀抟再次展开,天宇下,风吼雷鸣的声浪慑人心魄,激烈闪烁的刀光剑影漫
天澈地。
一刹那,又一刹那……
一条人影突然斜飞而起,升至最高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