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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是在骗我,对吧?”钱氏小心翼翼地问道,脆弱的脸庞,惶恐不安的神情,莫名地给人予下一刻,她就会立刻晕厥过去的感觉。
“夫人。”杜尚书长叹了口气,一脸不再掩饰的痛苦和无奈,搂着钱氏胳膊的手臂却再用力几分,将钱氏的身子牢牢地扣在自己怀里,不令钱氏瞧见自己眼底的茫然和不安等情绪,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带上了几分不确定。
“也许,三哥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真是天真可笑的想法!
所谓的两府联姻,各受束缚的话语,也仅仅只是说说而已,真到了关系到彼此切身利益的时候,谁又会慢了旁人一步呢?
一切,不过是利益所使。
就如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杜尚书嘴角微勾,眼底迅速掠过一抹讥诮和嘲弄,更有着对将军府于此关键时刻竟落井下石的愤懑和恼怒。
不过,很快,杜尚书就将这些本不该有的情绪又摒弃一旁,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谁让跑到将军府闹事的杜芙,正是我们府里的五姑娘呢!”
“杜芙!”钱氏咬了咬唇,原本回搂着杜尚书腰身的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从最初,我就不该轻疏对二房的监视!”
“该说不愧是姨娘生的吗?竟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说到这儿时,钱氏特意顿了顿,冷笑着建议道:“老爷,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杜尚书微眯双眼,睫毛掩住眼底的狠戾和算计:“当然!”自古以来,“嫡”“庶”都是对立的,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勇诚候府里那惯于“向利益看齐”的教养方式,而有任何的改变。
“待会,我就到梨香院,亲自与母亲细说此事。”
“可惜,候府一直有‘父母在,不分家’的家训,否则,我们又岂会这般被动。”钱氏叹了口气,“向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偌大的候府,人多了,心思也就杂了。即便我能将长房打理得如同一个连苍蝇都没办法飞进来的铁桶,却也不一定能无时无刻地提防住二房的暗算。”
“苦了你了。”杜尚书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微眯的双眼里厉茫闪烁,嘴角微勾,“不过,这样的日子,不长了。”
“母亲准备将二房分出去?”钱氏一脸惊喜地问道,并不打算告诉杜尚书,其实,她真正想问的却是那二十年如一日地看她不顺眼,并扶持了无数人与她做对的老夫人是否已病入膏肓,即将不治而亡?
“嗯。”即便与钱氏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但,早在与钱氏认识时,就已先入为主地认定了钱氏仁善贤淑性情的杜尚书,根本就无法猜测出方才那一刻,钱氏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那极度可怕的想法。
“太好了!”钱氏笑得眼睛弯弯,若非顾及形像,估计,此刻,她早已兴奋得在屋子里连蹦好几次,并兴致勃勃地发布一长串的命令了。
“是啊!”显然,钱氏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杜尚书,这一点,由他此刻也跟着露出浅笑的面容,和放松下来的身体中就能瞧出来。
“很早以前,母亲就想将二房分出去了。”杜尚书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看不太真切,唯有那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冰冷骇然,才将他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只可惜,这些年来,二房一直谨小慎微,令母亲未能找到足够多的把柄。”
“如今,五丫头一事,正是揭开这一切的序幕。”说到这儿时,杜尚书特意叮嘱道:“这段时间里,你只需像往常那样对二房不屑一顾,即可。”
拿捏着杜芙一事,上窜下跳地要求老夫人做主,时间长了,难免令人生出长房早就容不下二房,遂故意算计了此事的念头。
但,倘若占据了一个道德最高点,处处以袭爵长房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在处理二房的时候适当地说情,却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令人惊叹的效果。
“老爷,我明白,你放心。”钱氏点点头,即便杜尚书不特意吩咐,她也会如此安排。
毕竟,待到将二房扫地出门后,再与二房清算这二十多年来的仇恨,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老爷,我怎么听说,今日之事,与四丫头也有些关联?”钱氏微微垂眸,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嘴角却勾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也唯有钱诗雅这个虽在将军府长大,却一心坑害算计杜芷萱的傻姑娘,才会理所当然地认定将军府在遇见她和杜芷萱的事情时,会因为双方都是有着血脉相连关系的亲人时,而下意识地会在“生”和“养”之间有所偏颇,而非那种无所顾及,不论对错的偏坦。
比如说,钱诗雅与勇诚候府众人联手,数十年如一日地“捧杀”了杜芷萱,并在一旁敲锣打鼓,蛊惑着杜芷萱爱慕于武候王世子,却自个儿打着为杜芷萱着想的旗号,私下里与武候王世子联络,最终情定终身。
又比如说,杜芷萱幡然醒悟后,毫不犹豫地与武候王世子退婚,并为了避免影响到将军府的名声,而并未将退婚的内幕传扬开来。
再比如说……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中,安平郡主都未如她嘴里说的那般不顾一切地偏坦于杜芷萱,而是任由钱诗雅在她的眼皮子下算计坑害杜芷萱。
由此,而给予了钱诗雅无论如何地“作”,但都能用“血浓于水”这样的藉口来开脱的感觉来。
第660章 祸水东移杜尚书(2)
但,实际上呢?
那蹦跶得特别欢快,自诩握着“尚方宝剑”,无惧任何人的钱诗雅,不过是安平郡主特意推出来给杜芷萱用的一块“磨刀石”!
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钱氏脑子里就浮现那么多念头的杜尚书眉头微蹙,下意识地问道:“她又做了什么?”
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嫌恶和不待见的情绪,清晰可见。
钱氏无声地笑了笑,紧接着,就换上了一幅懊恼和叹息的神情,道:“你呀,还是做父亲的呢?就没发现最近几个月里,四丫头极少回府吗?”
“自四丫头被赐封为荣华县主后,就几乎是半个月住在将军府里,半个月住在宫里,偶尔回候府一次,也只是打个转,就又离开了。”
“在这种情况下,五丫头想要找四丫头帮忙,也只能到将军府了。”
说到这儿时,钱氏眉头微蹙,一脸显面易见的不悦:“也不知我那三嫂是如何吩咐门房的,竟令门房将五丫头阻挠于外不说,还令门户往五丫头这么个侍妾,竟因为受了正妻的磋磨,就跑到正妻娘家吵闹方面去说!”
“竟有此事?”虽,早朝被弹劾后,杜尚书就已特意遣人调查过此事,但,再次听到钱氏提及时,依然忍不住满腹的愤然和恼怒,“将军府,还真是欺人太甚!”
钱氏抿了抿唇,将自己的身体往杜尚书怀里偎了下,用一种颇为感同身受的语气,道:“老爷,只怕,这事,是三嫂自己的主意。”
“我尚未出嫁时,三嫂就与大姐颇为亲近。”钱氏苦笑一声,道:“从最初,三嫂就反对我嫁入勇诚候府,更提出将四丫头接到将军府长住,由母亲亲自出面教养的要求。”
“这件事,你怎么就没告诉我?”杜尚书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脸怜惜地看着钱氏,简直不敢想像那些年,生活在钱涵梦阴影之下的钱氏,那日子究竟过得有多辛苦!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姑嫂之争,万万没料到,三嫂竟因这样一件小事而记恨到现在。”钱氏眨眨眼,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却根本生不出取出绣帕,轻拭泪水的念头,只是紧紧地搂着杜尚书的腰,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杜尚书怀里,不愿意让杜尚书看见自己这般脆弱的模样。
杜尚书身子有瞬间的僵硬,以他对钱氏的了解,又岂会不知道钱氏的想法?
只是,既然钱氏有心隐瞒,那么,他也不会做那个揭开这一切的坏人,只是越发地憎恨起将军府那些残害了钱氏的人,包括钱将军和安平郡主。
待以后,他一定会为钱氏一报此仇!
“我一向觉得,三哥颇为精明,是将军府里最不容易被欺瞒的存在。如今瞧来,三哥竟也‘英雄气短’,早早就陷入三嫂设下的‘美人计’里了。”杜尚书嗤笑一声,只觉得往日里瞧着颇为顺眼的钱睿渊,如今,却是那般地面目可憎。
“唉……”钱氏又叹了口气,还是将到喉的话又咽下肚去。
毕竟,由着杜尚书记恨钱睿渊,总好过杜尚书记恨上钱将军和安平郡主,而在自身羽翼尚未丰满之前,就与这两位**oss对上来得好吧?!
不过,这,并不代表钱氏就能任由自己最初提及的那个和杜芷萱有关的话题歪楼。
“母亲年纪大了,想再像年轻时那般,将四丫头带在身旁,真正达到言传身教的程度,却是不太可能了。”
“故,我以为,四丫头还是受了三嫂的影响,才会对我和勇诚候府有着颇深的不满。”说到这儿时,钱氏特意顿了顿,用一种极其愤懑和恼怒的语气,补充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三嫂并不清楚勇诚候府里的事情,就这般教导四丫头,也未免太过了!”
“都说‘人前教子,背后教妻’,只怕,单以三嫂一人之力,绝不可能做出这等决定。”杜尚书依然倾向于钱睿渊明里暗里地蛊惑着将军府一众人,将杜芷萱往“歪”路去引,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胸腹间翻腾不息的怒焰。
“看来,将军府对勇诚候府积怨颇深啊!”杜尚书眼睛微眯,若他未猜错,只怕,将军府早就调查出了钱涵梦死亡的真相,只是为了维持两府之间表面的平衡和安定才隐而不发。而,待寻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将军府定会一举引暴此事!
一念及此,杜尚书遂对此事做下定论:“四丫头这件事,我会交由母亲处理,以免将军府再次牵怒于你。”
钱氏轻应了一声,微垂的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思量。
刚才,杜尚书在想什么,才会身体僵硬不已?又在害怕些什么,才会身体微微颤抖?
……
待到杜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