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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想,杜芷萱是她的嫡亲外孙女,那莜儿就不是她的外孙女了?就算莜儿是庶女,那又如何?说到底,莜儿也得叫钱氏一声母亲,更得唤她一声外婆!”
“这些年,莜儿待她极尽孝顺和体贴,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到她,巴巴地遣人送到将军府。而,杜芷萱却极尽叛逆之举,甭说孝顺一些心爱之物了,没把将军府的库房掏空了补贴武候王府就不错了。偏偏,她眼里心里只有杜芷萱,却是根本就没有莜儿的存在。”
“真以为,莜儿被人看低,她就能过得舒坦了呢?真真是蠢货!”越说,越发气恼的老夫人用力地拍向矮桌,那力道之大,只令茶杯也跟着晃悠起来,淡黄色的茶水顺着桌沿滴落到地毯上。
很快,那幅为了彰显自己在候府尊贵无双地位,而被老夫人遣人从私库里搬出来的松鹤延年图案的地毯就被染上了淡黄色的污渍。
第313章 盛大及笄礼后续(3)
不过,此刻,被暴戾的情绪侵袭了大脑,早已褪去了往日里清明和理智的老夫人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个小细节,更不知心疼为何物地一甩衣袖,就将矮桌上那套同样才从私库里取出来的彩釉茶具给挥到了地上。
“砰!”
“啪!”
瓷器破碎的声响,和入目的一片疮夷,总算揪回了老夫人那快要失控的理智。
老夫人只觉得一阵肉疼,脸皮急速地抖动了几下,就迅速阖上双眼,摆了摆手,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姿态,示意下人将房间收拾干净。
而,这时,在老夫人发脾气时,将自己伪装成壁柱,根本就不敢发出声响的周嬷嬷,才捧着温好的茶水,递到老夫人面前,又轻轻地为老夫人揉着胸口。
待到饮尽了半盏茶水后,老夫人才觉得不知何时横亘于胸口的那块巨石挪开了少许,脸色却依然不那么好看:“唉……往后,这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敏锐察觉到老夫人话语里流露出来的萧瑟荒凉感觉的周嬷嬷,心里一惊,脸上却不露丝毫,嘴里更是宽慰道:“老夫人,无论外界有着多少困扰,都无损你在候府和世家贵族圈子里那令人敬仰的尊贵地位。”
顿了顿,周嬷嬷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毕竟,你可是陛下亲封的超品诰命!”
“这……”老夫人虽有所意动,但,很快,就将心里那丝本不该有的情绪掐灭,脸上更不由得浮现一抹苦涩和哀凄来:“大梁建国,自今已近千年,这些年来,每代帝王都钦赐了好几位超品诰命夫人。”
要不然,怎会有走在盛京的街头,一块砖下来,砸中的十个人中,就有八个是世家子弟,剩下的一个是暴发户,一个则是清贫之家出身,目前官位比较低的官员这类的说法呢?
更不用说,这所谓的超品诰命夫人也分有实权和无实权,简在帝心还是早已被帝王疏远。
“而,勇诚候府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不然,陛下又岂会一直扣着老大袭爵的折子不发?”
“老奴以为,这件事,大老爷也是受害者。”作为老夫人心腹的周嬷嬷,又如何不知晓这件事的真正的原因?
“话说如此,但,说到底,却是我们候府大不如从前,才会不受皇帝重用。”
老夫人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的阴冷,和那抹淡不可察的得意:“不然,即使钱将军不满我们候府对钱涵梦和杜芷萱两人的亏待,屡屡于陛下首肯之前上馋言,却也不会影响到候府的声誉不说,反而还令陛下对钱将军插手太多而心生厌烦和忌惮。”
这话,却是周嬷嬷不能接的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静谧。
许久后,老夫人才再次说道:“想来,从明日起,候府的门槛将会被踏平。”这世间,总是“锦上添花”,多过“雪中送炭”之人。
“杜芷萱为候府挣得了足够多的脸面,我这个做祖母的,又岂能不亲自出面,为杜芷萱挑选一位佳婿呢?”
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森然恶毒之意,只令周嬷嬷都不由得将头垂得更低了。
飞羽院
“呜呜呜……”杜芷薇哭得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线,任凭钱氏如何安慰劝说,却依然未能驱除一直萦绕在胸口间的委屈和愤懑之意,“娘,娘,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又凭的是什么?”
明明,她和杜芷萱都是安平郡主最最嫡亲的外孙女,偏偏,从小到大,不论杜芷萱多么地叛逆,又是多么地不孝顺和贴心,安平郡主都疼宠杜芷萱多过于她。
“不论杜芷萱做错了什么,都可以用‘幼年丧母’的藉口来解释,而,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因为有父母的疼爱,而受尽了漠视和冷待。”
“甚至,很多时候,外婆还要求我让着杜芷萱!”于情于理,杜芷萱这个大她四岁的嫡姐,都应该让着她这个做妹妹的,才对。
“就连那武候王世子……”明明,当年是她先和武候王世子相见的,偏偏,就因为杜芷萱也同样爱上了武候王世子,安平郡主就能毫不犹豫地忽视她,任由太后为杜芷萱和武候王世子赐婚。
幸而,后面那几年,杜芷萱不得武候王世子欢心,又有钱诗雅的加入,否则……
“你说什么?”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太对劲的钱氏,猛地推开杜芷薇,“那武候王世子,又怎会和你扯上关系了?”
并未错过杜芷薇眼底惊惶和无措等情绪的钱氏,心里一沉,脸上的神情就不由得带出少许,那扳着杜芷薇肩膀的手也微微用力。
“啊……好痛,娘,你放手啦!”杜芷薇一边呼痛着,一边挣扎着,想要逃避钱氏那过于冷漠阴森的视线。
钱氏却不为所动,依然定定地瞪视着杜芷薇,一脸的怀疑:“薇儿,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我……”在这一刻,杜芷薇只觉得自己仿若被张开锋利獠牙的毒蛇给盯住似的,不仅头皮发麻,身子颤抖不已,就连心里也满是恐惶和畏惧。
纵然如此,杜芷薇却依然硬着头皮,道:“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又有何事能瞒过你这双利眼呢?”
若是往常,钱氏只会将这句话当成杜芷薇这个亲闺女对自己的拍马,然后会笑逐颜开。不过,眼下,将杜芷薇那躲避闪躲的模样尽收眼帘的钱氏,心里却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大胆,却是唯一能解释眼下这种状况的猜测来。
“你喜欢那武候王世子?”
杜芷薇身体一僵,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讪笑道:“娘,你胡说什么呢?那武候王世子,又岂是我能喜欢的呢?”
话落,杜芷薇就恨不能甩自己一个耳光,以钱氏的精明,又如何不能识破她话误里的言不由衷呢?!
果然,下一刻,钱氏就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杜芷薇,并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若,你真喜欢武候王世子那种无才,无貌,无权,无势的男子,我才会后悔生出你这样一个女儿来!”
杜芷薇嘴唇动了动,想要为武候王世子辩驳一二,却因为知晓钱氏本性,而不得不垂下头,将到喉的辩驳话语又咽下肚去。
第314章 盛大及笄礼后续(4)
屋子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静谧。
在这种静得连一根针坠落到地上都能听个真切的环境里,钱氏突然一声长叹。
那是怎样的叹息啊?
道不尽的荒凉,哀凄。只令打定了主意,无论钱氏接下来会说出何等羞辱武候王世子的话语都硬着头皮听下去,绝不与钱氏争辩一二,以免这样一件小事也被闹大的杜芷薇也不由得心口揪紧,忍不住就抬头看向钱氏。
入目所及,正是钱氏那一脸不再掩饰的憔悴和倦怠姿态。
杜芷薇抿了抿唇,只觉得身体犹如被人用细长的针扎着似的,密密的痛,却又因为痛的地方太多,而没办法找到痛楚发生的源头。
“娘,我错了。”认错的话才说出口,杜芷薇就觉得身体一轻,仿若那颗不知何时横亘于胸口的巨石,就这样被人挪走了似的,接下来的话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少女情怀总是诗’,当年,我确实心仪武候王世子,更曾与屡屡来到勇诚候府的钱诗雅谈及此事。”
“只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钱诗雅的不对劲。”
钱氏眉头微蹙,也是到了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向称呼钱诗雅为“表姐”,并与钱诗雅极其亲近的杜芷薇,竟然会在提及钱诗雅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近似于鄙夷和嘲讽的笑容,更没有了往日里对钱诗雅的尊敬!
“钱诗雅心机颇深,为人处事自成一派,却忘记了这世间‘纸包不住火’,更忘记了,勇诚候府早就在娘你的掌握之下。府里的一草一木虽不会说话,但,府里那些下人,总有那么几个聪慧精明的,发现些什么苗头,然后跑到我这儿来邀功讨赏,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很快,我就探明了真相!”说到这儿时,杜芷薇脸上难得地浮现一抹同情和怜悯,而,这样的情绪却是针对杜芷萱而起。
“杜芷萱这种被娘的手段‘捧杀’了,性格娇纵得令人恨不能避而远之的姑娘,若无外界之物的推动,又岂能认识武候王世子这样文武双全的世家子弟,更进而对武候王世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许终身’呢?”
“这一切,不过是钱诗雅不满外婆待杜芷萱的宠爱,而刻意撺唆,诱导而成的!”
“而,钱诗雅为何甘愿冒着被外婆发现,被将军府众人放弃的危险,做出这样的决定?”
“其一,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君’,因着将军府众人待杜芷萱和钱诗雅的不同态度,令钱诗雅对杜芷萱由羡慕生出嫉恨,誓要毁了杜芷萱。”
“其二,钱诗雅虽想方设法留在将军府,并得到了外婆的教养,从而提高了自己的地位,于将来的说亲有利。但,说到底,钱诗雅仅仅只是庶出嫡女,想要达成心里那成为‘人上人’的目标,以正室之尊嫁入武候王府这样的宗室,唯有另走蹊径!”
“其三,世家贵女也分好几个圈子,以钱诗雅的身份地位,根本没办法进入顶级世家贵女圈,如此,杜芷萱就成为了钱诗雅迅速打入这个圈子的一个踏脚石。”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