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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世间就没有真正蠢笨的人,尤其是候府这种遍布勾心斗角的地方,若真朽木不可雕,早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世间了,又岂能无病无灾地活到这般年岁呢?
杜芷萱喟然一叹,只觉得浑身疲惫无力,恨不能立刻就回屋,好好地品尝一些开胃解忧暖心的甜食,然后,再好好地睡上一觉!
有时候,世间的事情,就是有那么巧。
恰于此时,郑嬷嬷犹如身后有恶鬼追赶似的。满头大汗,一身狼狈地跑了进来,嘴里更是迭声呼喊道:“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作为老夫人的陪嫁嬷嬷,这几十年里,郑嬷嬷可谓是见多了大风大浪,若非真正要命的大事,绝不会露出这样一番模样来!
老夫人眉头微蹙,心里咯噔一声,根本就来不及去观察屋内其它人。尤其是钱氏的神情举止,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惊惶失措,六神无主的郑嬷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嬷嬷极有眼色地搀扶着郑嬷嬷。并递过去一杯温热的茶水,待到郑嬷嬷饮尽了这杯茶水后,才又接过空空的茶杯,悄然退回到老夫人身后。
而。这时。冷静下来的郑嬷嬷,才意识到自己出现的时机太不对,却在老夫人那急切的目光注视下,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说道:“方才,我去清点库房……”
郑嬷嬷嘴里的库房,正是老夫人的私库。
将郑嬷嬷脸上的迟疑和犹疑等神情尽收眼帘的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若破了个洞。呼呼的冷风不停地往里灌,只冻得她整个灵魂都为之瑟缩起来。
被这样情绪所摄的老夫人。嘴唇颤抖着,一字一顿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库房空了一大半!”话落,郑嬷嬷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向老夫人那目眦欲裂的暴怒模样。
“什么?!”老夫人猛地站起身,阔袖拂过桌面,将桌面上的茶杯带到了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不过,此刻的老夫人根本就顾不及心疼这套百两黄金的茶具中,突然少了这样一个杯子,整套茶具都只能搁置高楼,和被茶水渍浸染到,不一定能清洗出来的荷花图案的地毯,而是用一种仿若极欲吃人的目光瞪视着郑嬷嬷。
不要告诉她,是她想的那样?!
敏锐察觉到老夫人未尽之言的郑嬷嬷,脸色惨白如纸,苦笑地点了点头。
“怎会如此?!”老夫人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消失殆尽,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嘴里喃语道:“难道……”真是杜芷萱想法子,遣人偷走了这些物品?
这样的怀疑才刚刚冒出头,下一刻,老夫人就猛地转头,瞪向杜芷萱:“四丫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待杜芷萱回话,老夫人又摇了摇头,叹道:“你这样,太过了!”
万万没料到,安平郡主竟这般疼爱杜芷萱,为了钱涵梦的嫁妆一事,而将皇室宗亲们才拥有的暗卫派到了杜芷萱身旁,听从杜芷萱的号令行事!
“祖母,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杜芷萱眨眨眼,疑惑地看着老夫人,心里却暗自讥诮不已。
任何符隶,都有一个有效期。
若非为了今日,她又岂会煞费苦心地积攒“点石成金符”?不就是想看老夫人和钱氏等人,知晓自己私库里收藏的来自于钱涵梦的嫁妆突然离奇消失的震惊和慌乱嘛!
这世间,任何事‘有因必有果’。当年,老夫人能做出与人联手,折磨死钱涵梦后,又昧下钱涵梦嫁妆的事情,那么,如今,就得面临这样一番有苦也说不出来,并频繁做噩梦的场景。
“混账!”老夫人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矮桌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蒜?我告诉你,四丫头,就算你得到了那些物品,也无法运出候府,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祖母,你真误会我了。”杜芷萱苦恼地挠了挠下巴,眼角余光留意到一脸苦有所思的钱氏,抿了抿唇,毫不犹豫地将正忐忑不安,踌躇不定的钱氏拖下了水:“小姨,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定知晓我是个不为外物动容的性子,哪怕那件物品再如何珍稀少见,也不例外。”
“更不用说,整个候府都在小姨你的掌控之下,我如何能越过重重阻拦,悄无声息地将祖母私库里的物品搬走呢?”
“呵!”老夫人阴恻恻地看着杜芷萱,“四丫头,才高看你一眼,你就使出这样粗浅的挑拨离间之计!”
“祖母,你误会我了。”因着那些在候府里生活了不知多少年,对候府众人性情了如指掌的鬼鬼们的帮助,故,杜芷萱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老夫人那因为用力过度,而冒出道道青筋的脖颈,立刻就明白老夫人内心里,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
“都说‘不问自取谓之贼’,我又岂会做出这等失了身份之事呢?!”杜芷萱长叹了口气,“幸好,今日云嬷嬷未当值,不然,哪怕我再如何地分辨,云嬷嬷也会秉告了外婆,重重地责罚于我!”
“谁让我竟然忘记了‘瓜田李下’‘怀壁其罪’这样的道理呢?!”
第239章 众人齐心安罪名
这是威胁!
赤果果地威胁!
偏偏,老夫人还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威胁!
谁让杜芷萱身旁那六位嬷嬷,其中,两位是太后赐下的身具三品女官官职的教养嬷嬷,两位是长公主赐下的管事嬷嬷,最后两位则是安平郡主赐下的管事嬷嬷呢?
赌上勇诚候府老夫人的身份,也只能招惹得起长公主和安平郡主两位赐下的嬷嬷,却是根本就不敢给太后赐下的那两位教养嬷嬷脸色看!
一时激愤之下,竟被杜芷萱给拿捏住话柄的老夫人脸色青了又白,红又了紫,瞪视着杜芷萱的目光也仿若淬了毒似的,牙齿更是咬得“咯吱”作响。
仿若,下一刻,被杜芷萱这般扫了脸面的老夫人,就会像被激怒的猛兽般,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暴起伤人。
“萱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钱氏眉头微蹙,眼含不悦地瞪视着杜芷萱,若非长久以来伪装出来的端庄贤淑性情早已深入骨血,想必,此刻,她早已按奈不住满腹愤懑和恼怒等情绪,而直接厉声喝斥训诫杜芷萱了。
“小姨这话,我却是听不太明白了。”杜芷萱眨了眨眼睛,长睫掩住眼底滑过的一抹趣味:“还请小姨明示。”心里却轻晒:果然,哪怕钱氏的心志再强悍,却也架不住鬼鬼经常做客带来的“鬼迷心窍”反应——大脑迷迷糊糊,于不经意间做出清醒后。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这,也算是“地狱之王”系统带来的另外一重隐性地帮助了。
钱氏紧紧地掐按着手心,竭力克制住心底那团越烧越旺的怒焰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萱儿。我像你这样年轻时,也喜欢华服美饰等世间一切珍稀之物。只是,如你方才所说,这些身外之物再如何贵重,却也不能被迷了心窍,从而令自己的名声受损。”
“今日在场的都是你的亲人,我们大家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将那些东西的去向交待清楚,那么,就绝不会将这件事情传扬开来。”
“毕竟。若,你的名声出现无法洗清的污点,你的几位姐妹也会相应地受到影响。”
果然,这一年来。哪怕杜芷萱再如何地低调。但,她表现出现的聪慧机敏,得理不饶人的伶牙俐齿姿态,都给钱氏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才会令钱氏在今日,不加考虑地就给她扣上这样一个“偷盗祖母私库”的大帽子!
杜芷萱摇了摇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钱氏:“小姨,我是你的亲侄女。”
这个时代。宗族和家族的观念深入人心,而。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非虚妄之言。
就如眼下,若,真给杜芷萱扣实了一个偷盗的帽子,不仅杜芷萱会遭殃,就连钱氏、杜芷薇和将军府也都会被人指责“教养”的问题!
这一点,和老夫人的怀疑特性,可是大不相同。
显然,钱氏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也摇摇欲坠,只觉得整个人犹如突然跌落到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似的,四处都不着力,心里更是生出浓浓的恐惶和害怕。
老夫人隐秘地看了钱氏一眼,虽有些遗憾钱氏的“悬崖勒马”的举动,令她不能以此事将钱氏一网打尽。不过,本着钱氏已于众目睽睽之下吼出这样的话,往后,多的是机会利用此事收拾钱氏的想法,就又将心里的遗憾和懊恼等情绪压下去了。
“罢了!”老夫人揉了揉胀痛的额头,一脸疲惫地摆手,道:“这件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俩也就别再争执了。”
“今天就到这儿了,大家都散了吧。”却是并未严令众人对今日之事保密,这样的言行举止,只令钱氏等人眼神闪烁不已,更令杜莜、杜芷菡和杜茉三人用一种嘲讽和讥诮的目光看着杜芷萱,心里也纷纷盘算如何利用此事,为自己等人谋得更大的利益。
只是,穿越前,杜芷萱就曾因诸多原因,而无数次为“五斗米”而折腰,穿越后,打定了主意要换种活法的杜芷萱,又岂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下一刻,众人就眼睁睁看着杜芷萱行到屋中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道:“祖母,请你还孙女一个公道!”
“你……”老夫人猛地瞪圆了眼,心里浮现诸多想法,末了,这些想法尽皆化为一句话——这样能屈能伸的杜芷萱,必需尽快地斩草除根!
同样的念头,也在钱氏、李姨娘和顾盼欢等人心里浮现。
“偷盗这样的罪名,无论如何,我都是不敢认下的。”将众人眼底的懊恼和叹息等神情尽收眼帘的杜芷萱,心里轻哂,脸上却依然肃穆端方:“虽然,依照大梁律例,若无真凭实据,不能遣人搜查嫡女的房间。”
“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愿意让人搜查!”
说出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后,杜芷萱也不忘记将围观的众人尽皆拉下水:“只是,为了避免外人提及此事时,私下里嘲讽和讥诮,故,我请求,祖母安排人,将所有人的屋子全部搜查一遍!”
说来,这偌大的候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