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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生死不知的秦王府,一边是虽有着满院女人,但却没有生命之危的三皇子府,究竟选择哪一方,这,还用说吗?
杜茉任由丫环婆子将自己抬出梨香院。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那抬头看向蔚蓝天空的眼眸,仿若被那飘浮不定的洁白云彩给刺激到了似的。狠狠地阖上,再也不愿睁开。
每日必到梨香院报道,殷勤地侍候老夫人,不着痕迹地向同样前来谄媚讨好老夫人的小李姨娘示威的李姨娘。为老夫人重新添上热茶。道:“三丫头年小,不懂事,待到她入了那富贵窝,才会明白姑母待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小李姨娘站在老夫人身后,为老人人揉捏着肩膀,并未像以往那样跟李姨娘针锋相对,而是难得地保持着沉默。
如今的小李姨娘一袭淡粉衣裙,再有那保养得极好的面容。时不时露出来的妩媚幸福的神情,若非熟知她的人。还真不敢相信她的两个孩子都即将谈婚论嫁。
这,也正是暗处动了手脚,抢在小李姨娘之前,上赶着做了杜侍郎妾侍的李姨娘羡慕嫉妒恨的。
只因,这十多年,除了最初那几年,杜侍郎存了想利用李姨娘来刺激钱涵梦的念头,才会明里暗里地待李姨娘好,待到钱涵梦去世,结束守孝的杜侍郎心满意足地娶回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后,待李姨娘就平淡得如同陌生人一般。
哪怕明知钱氏并不若表面上的那般善良大度;哪怕明知钱氏捧杀了包括杜芷萱在内的杜侍郎所有的女儿,只为了凸显出钱氏亲生女儿杜芷薇的重要性;哪怕李姨娘想方设法地收拢了各项证据,指望着能利用这些将钱氏置之死地,却被暴怒的杜侍郎一通拳打脚踢之后,李姨娘就被迫收起了那些牵系在杜侍郎身上的情思,并在老夫人的指点下,处处伏小做低,以满足杜侍郎的“大男人”的行事风格。
由钱氏一事,李姨娘不由得又想起了这段时间里改变颇大,并频繁隐于暗处挑拨离间的杜芷萱,长睫掩住的眼底掠过一抹阴冷,小声地说道:“姨母,这偌大的候府,也就只有你才为小儿女的婚事着想了。”
凭什么,她的女儿要与人为妾,杜芷萱、杜芷菡、杜芷薇和杜芷菱府里这几位嫡女就能幸免?
总归,这做妾的妙处,总要大伙儿共享,才能领悟得更加深刻!
至于带头撺掇杜莜放弃有着远大前途的婚事,偏要上赶着与宁王长子这个纨绔子弟为妾的顾盼欢?呵……
“姨母,距四丫头退婚一事,已过去了三个月,也不知夫人和老爷是如何打算的。”
李姨娘嘴角微勾,“不过,这女儿家的青春是有限的,总不能一直放任四丫头待在府里,令人见到武候王世子或将军府小姐时,就想起候府里被退婚的四丫头,从而影响到府里其它几个还未说亲的姑娘。”
“这件事,我一直记在心上的。”老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得不那么真切,“等莜儿嫁入安王府,二丫头嫁入宁王府,再将三丫头送入三皇子府,就能将四丫头嫁出去了。”
“毕竟,长幼有序。”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些小姑娘,说话行事总按照自己喜好,却不考虑尊敬长辈,姐妹和睦,将一个平静祥和的候府搅得天翻地覆,放在哪户人家,也是被送到庄子自生自灭的。”
“不过,我像来都是一个心善的。再如何,也是长房嫡出孙女,若没有一个好去处,岂不会令外人议论非非?”
若非小李姨娘此次来盛京,提及这样一个娘家侄儿,她还真忘记了这个借助候府权势才能活下去的侄孙!
那个比李姨娘最初提及的小李姨娘的儿子顾仲雷更坏的人,才和搅得家宅不宁的“搅事精”杜芷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要一想到安平郡主得知被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的外孙女,竟被这世间最低贱最丑陋最不堪的男子恣意磋磨的痛苦绝望模样,就令老夫人兴奋不已,连手指都因为满腹的激动和快意而隐隐地颤抖起来。
谁让那安平郡主仗着身份和姿色,就恣意地抢夺她看中的夫君不说,甚至,就连她当年之所以能嫁入候府,也因为那候爷爱慕安平郡主,却求而不得,只能抱着“得不到安平郡主,但娶回安平郡主的好友为妻也不错”想法上门下聘!
想当初,得知这样一个消息时,整整一个月,她夜不能寐,恨不能一切重来,那么,她绝不会和安平郡主成为好友,并共称“盛京明珠”,而是会在最初就下狠手弄死安平郡主!
而,如今,想必,这般的报复,才会令那不可一世的安平郡主低下那高贵的头颅的同时,体会到当年她曾遭受过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和痛苦吧!
第199章 杜茉已心如死灰
“姑母,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到这儿时,小李姨娘佯装无意地瞥了眼李姨娘,然后,仿若被李姨娘那瞪视人的目光给吓到了似的,迅速移开目光,微微垂眸,却让老夫人能清楚地看见自己脸上的一抹委屈和无助。
“雷儿今年就行冠礼,平素为人好学知礼,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在我们那儿,谁提起雷儿时,不是翘着拇指夸奖的。原本,雷儿准备今年下场,但,到了盛京后,我们才明白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李姨娘拿出绣帕,轻按眼角,哀泣道:“倒是我们耽搁了他,不然,若他小小年纪就入官学,想必,今年下场不说前一甲,但二甲三甲绝对榜上有名。”
“妹妹何苦这般伤心,须知,这可是好事!”
李姨娘那笼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脸上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诧:“都说‘厚积薄发’,既然雷儿有了近二十载的积累,以雷儿的聪慧,请老爷多加指点一二,想必,就算这场因诸多缘由而不能下场,但,下场也能中个前三名,说不准,我们家还能出一个状元呢!”
“到那时,妹妹一不用担心雷儿的前程,二不用担忧雷儿的婚事。只管享清福,真让人羡慕哪!”
呸!
就凭顾仲雷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进学方式。那所谓的秀才功名都不知是怎么来的,还想使用那老一套的方式,在皇帝眼皮子下面做弊?想得美!
老夫人捴动着佛珠的手指顿了顿,略带深意地看了眼李姨娘和小李姨娘:“你姐姐说得话,有几分道理。”
小李姨娘心里暗恨,脸上却还不能流露丝毫:“三年一次的春闱,全天下多少读书人赴京赶考。虽雷儿一向聪慧,功课也屡屡被夫子称赞,但。想要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那不仅仅需要才华,更需要一些运气。”
“而,雷儿这个年岁的男子。大多都成家了。偏……”
小李姨娘抿了抿唇,又用绣帕按了按眼角,衬着那泛红的眼眶,和带上了一丝哽咽味道的语气,将一个“养儿一百年,长忧九十九”母亲形像演绎得活灵活现,若非李姨娘深知小李姨娘的秉性,并提前就对此做出了戒备和警醒。估计,眼下。也会和老夫人一般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小李姨娘了。
“我明白的。”老夫人一脸慈爱地轻摸小李姨娘的头,倒底是曾养在膝下,并曾想过要给自家大儿子做妻的侄女儿。
当年,被迫将侄女儿远嫁,已让她每每回想起这件事情时,都觉得对不起自家兄弟:“若放出为雷儿选妇的消息,单单是雷儿的秀才功名,就会令诸多有女儿的人家动心思,更不用说,雷儿还容貌俊美,才华横溢,下场板上钉钉的前三甲之人。”
盛京虽是大梁王朝,王公贵族多如牛毛,但,也正因如此,这些倚仗着家族之势或碌碌无为地混日子,或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特别多。
这样的王公贵族子弟,又如何与顾仲雷这样依靠自己一人之力拼杀出来的秀才相提并论呢?!
“欢儿也是一个大姑娘了……”老夫人心里拨拉了下盛京的王公贵族,很快就定下了几个目标,用一种特别肯定的语气说道:“她的事,我心里有数。”
“一切就拜托姑母做主了。”小李姨娘一脸孺慕和感动地看着老夫人,只要老夫人出手,她就不愁自家儿子和女儿谋到一桩好姻缘!
李姨娘默默地旁观了这一幕,并不像刚才那样再次出声了,唯有那偶尔掠过一抹精光和算计的眼眸,和时不时微勾的嘴角,说明她的内心,并不如她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或者,可以这样说,一瞬间,李姨娘又想了无数条坑害小李姨娘一家人的妙招!
三房院子
杜茉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被拖回了屋子,只觉得自己心如死灰,连哭诉发泄一通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梨香院到三房院子,明明有一条最近的路,偏,也不知是老夫人故意敲打她,还是梨香院几位嬷嬷有意为难,竟推攘着她几乎绕了一整个候府!
下人们那窃窃私语声和讥诮嘲讽的目光,候府姐妹们同情怜悯的目光和明为善意的劝说,实则却狠戳心窝子的话,和几房夫人姨娘身旁的得力管事们那淡然若素,仿若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小事的姿态,犹如千百根银针般,轻巧地穿透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深深地扎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梅姨娘,想为三姑娘好,就多教导她一些讨好男人的方法吧!”
丢下这样一句话后,几位嬷嬷就悄然离开了,徒留梅姨娘身子踉跄地跑到杜茉面前,紧紧地搂着杜茉,大哭道:“茉儿,茉儿,都是姨娘害了你啊……”
以往,梅姨娘每每说起这样的话时,杜茉都不以为然。甚至,不止一次地出声安慰劝说梅姨娘,若非梅姨娘与人为妾,那么,她又岂会投生为候府姑娘,一出身就享受着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富足优渥的生活。
而,今日,再听到这样的话语时,杜茉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厌烦。
“姨娘,确实是你害了我!”
当年,梅姨娘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起,所以,自卖自身,只为了让父母家人活下去,那又如何?
不见候府里多的是这样的丫环吗?为何,这些丫环都没有贪图一时的富贵,而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