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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了两,取出一个食盒和几碟小菜,以及碗筷等物。十一姑坐下来,含笑盈盈的望住他。
李监工和她对饮了几,她竟毫不迟疑,每饮必干,霎时间双颊酡红,媚眼含春,娇艳异常。
这时连薛陵也感觉得出这十一姑已受那阵药香所迷,不但全不怀疑及对方酒内可能有古怪,甚且大有投身入怀那种献媚之意。
李监工似是被她美色所迷,道:“过来吧,坐在我膝上,咱们好好饮几。”
十一姑嘤咛一声,果然离座过去,坐在那男人怀中。
李监工的手乱摸乱捏,而且一下子把她全身衣服完全弄掉,于是两个赤裸的肉人,使这个房间充满了恼人的春色。
但他们仍在调情,李监工粗大的双手,在那具丰满白嫩的胴体上,摸个不停,十一姑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大有春情沸腾,难以禁受之状。
李监工突然问道:“为什么凡是与你们交欢过之后,那些男人都会身亡呢?”
薛陵听到此处,不觉竖起了耳朵,听那十一姑怎生回答?
十一姑媚笑道:“照理说不该有这等情事,不过既然前例甚多,我也不能不信。”
李监工道:“何以照理说不会呢?”
他心中泛起了可以不死的希望,所以口气十分迫切。
十一姑道:“据我所知,梅兰菊竹四位夫人,加上我们十二姊妹,都练过一种奇特功夫,厉害之极。只要老山主下个命令,我们每个人都能比飞鸟还快,扑上去抱住敌人。凡是有生之物,被我们一抱,立时送了性命,休想幸免。”
她停歇一下,又道:“大概是这个缘故,所有曾与我们合体寻欢的人,结局都难逃一死吧?不过你却大可放心,我小心不使出这种功夫就是了。”
李监工大为安心,道:“原来如此,假使我今晚安然无事,以后我们就可以夜夜春宵了。”
他们开始作出不堪入目之事,薛陵欲待不看,又怕猝然发生变故之时,再看已失去了机会。
他仰头望望天上的群星,忖道:“照十一姑所说,她分明就是白蛛女所说的蜂婆子,唉!想不到她们一个个如花似玉,除了淫荡之行,别无其他恶迹,似这等情形,将来碰上了她们,实是不易下辣手呢!”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淫亵的景象,使他全身发热,心慌意乱起来,当即又抬首向天,深深吸一口气。
他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又想道:“怪不得她早先入屋之时,身法如此迅快,连我也自叹弗如,似她这等轻功,当真是最可怕的武器。”
虽然他觉得不易抵受房内这对男女的色情刺激,但他还是再度低头瞧看。因为他不相信十一姑的鬼话,而认为李监工一旦使她感到满足之后,一定也像许许多多别的人一般,难有生还之望。
斗然间,一阵劲风袭体,薛陵心头一震,扭头望去,但见距他只有六七尺远,站着一条人影。
他大惊之下,迅即又看出来人正是徐小芸,这才顿时宽心。徐小芸轻轻一跃,落在他身边,便要开口。
薛陵又吃一惊,连忙伸手掩住她的嘴巴,一面凑在她耳边,悄悄道:“小心点,别弄出声响,十一姑就在底下。她武功高强,稍有声响,便会觉察。”
徐小芸骇然靠在他身上,她那丰满肉感的胴体,虽然隔了一层薄薄的外衣,但薛陵却感到有一种异常的诱惑和刺激。使他竟禁不住双臂稍为用力,使她更贴得紧些。
他知道这是受了房中的春光所影响,在现在这等重要的关头,他如何能被色欲蒙蔽了理智呢?
因此他很快就抑制住身体内部的冲动,在她耳边轻轻道:“你先下去,在稍远处替我把风,我必须明白十一姑怎生使那男人丧命,此举关系及将来的成败。”
徐小芸点点头,薛陵又道:“假如发现有必须提防的人前来,你就用投石问路之法,把石子丢到屋下的近处。我听见石子的声音,就会及时躲开。”
她又点点头,小心地跃开,隐没在黑暗中。
薛陵透一口大气,想道:“幸亏她没有瞧见屋内的情形。因为我已有点把持不住,假如她也春情荡漾,苦苦相缠,我势必会失足于欲海之中。”
现在他又从屋顶的瓦缝望下去,明亮的灯光,照出床上两个赤裸的人。
他极力提醒自己必须冷静,虽然这等场面,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所见到,可是他居然很快就比较冷静得多了。
原来他使自己记着一件事,那就是他正在观察一个莫大的密,而不是在看戏。他那强烈的责任感,竟然使他不再受欲念支配,而能够冷静地观察。
隔了很久,薛陵忽然间大吃一惊,定睛细看,只见那十一姑这刻似是苍老了不少。
她满头满面,以及那光滑白皙的肉体上,都是汗水,假如因为过度疲劳,呈现憔悴老态,也未足为奇。
然而她却是苍老而非老态,面上已现出皱纹。而在霎时间,她那具胴体上的肌肉,似乎显得相当松弛。
薛陵目不转睛地凝神细看,这时他心中连一丝一毫的欲念都没有了,心想:李监工正在咫尺,难道也瞧不出来么?
又过了一会工夫,两人突然静止下来,显然双方都满足了。
李监工忽然身子一震,口中惊啊了一声。
十一姑闭着双眼,道:“怎么啦?”
李监工道:“没………没没什么………”
他发觉对方老态毕露,似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妇,肌肉皱缩,丑陋异常,不禁惊得失声。
但他迅即察觉这等失态十分危险,连忙加以掩饰。
十一姑双眼未睁,缓缓道:“你看见了什么?是也不是?”
李监工道:“没有………我只是太疲倦了。”
十一姑叹一口气道:“我知道,你见到了我的真面目,所以这么惊怕。”
李监工道:“也不完全是,真的,并不是完全为了这个缘故。”
十一姑道:“说起来实在不能怪你,我虽然只有四十岁不到,但真面目却有如六十老妇,假如不是老山主的药物,我们都是一群人见人厌的老丑妇人。”
李监工道:“其实那也不要紧。”
十一姑道:“你刚才使用老山主秘制的『大藏香』么?你从何处得来的呢?”
李监工不敢作答,十一姑又道:“其实问你也是多余,假如你不用大藏香,便很难使我满足,因此,我定必愤而杀了你。”
李监工怯怯道:“现在呢?”
十一姑道:“你诚然使我满足了,可是,我的真面目却被你所见,这个秘密断断不能漏出去。因此之故,我仍然得杀死你才行。”
李监工面色泛白,身子一翻,已仰躺在床边。他的右手垂在床沿外,暗暗弯入床底,摸出一口利刃。
薛陵在屋顶看得真切,暗自摇摇头,想道:“这些人一个个都具有一副狠毒心肠,真是天生该杀的坏胚子。”
方转念间,但见李监工已举起利刃,猛可向十一姑胸口插落。
十一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时,刀尖已刺入她胸口数寸之深。但刀不拔起,血不外冒。而她就那样子抓住对方手腕,只睁开双眼,侧头望住李监工。
她已扣住了他的脉门,所以李监工亦动弹不得。行家如薛陵,一望而知,她武功高出对方太多,是以此举可说是毫不费力。
她冷冷道:“你就算这一刀能杀得死我,也休想活着踏出此屋。因为刚才我已在你身上下了毒,不须多久,你就像以前其他的人一般,全身发僵而死。”
李监工又怕又怒,骂道:“恶妇!老子早就该杀死你。”
十一姑道:“不错,早就该下手了,这一处刀伤,换了常人,已伤及心脏而死,但我却死不了。假如你再刺入一寸,那么我们都活不成了。嘿!嘿!”
她躺在那儿,像是提及别人之事一般的说着。而对方却是她刚才爱极之人。如此强烈极端的转变,更充分显示出她毫无人性,残忍无比。
薛陵看到此处,轻轻揭开瓦片,提聚起全身功力,运集指尖,瞄准李监工的掌背,突然虚虚一弹。
一缕劲风疾射出去,击中李监工的掌背。他的手不觉往下压去,那柄刀子,又刺入寸许之多。
十一姑哼一声,全身一震,猛可展臂抱住李监工,但随即便松了手,滚跌于一侧。此时,他们仍然是赤身露体,因此那十一姑身上的奇异现象,薛陵看得一清二楚。敢情她滚跌之时,肚脐眼有一根长达四寸左右的黑色尖刺,宛如蜂尾的毒针一般。
她仰卧后过了片刻,这根刺便缩回去,不见影迹。因此假如薛陵没有亲眼看见,万万想不到此女肚脐眼会射出一根毒刺。
李监工肚子上只有一点黑斑,既不流血,亦不黑肿,却已僵死不动。薛陵放好瓦片,倒抽一口冷气,想道:“这十一姑自然是蜂婆子了,她的轻功如此佳妙,我自问也不过勉强可以比一比,功力略逊于我的人,根本就无法躲得过她们的追扑,而只要被她抱住,立即送了性命,这等古怪恶毒的人,谁也惹不起。”
心念转动之时,已飘身落地,找到徐小芸,嘱她回去。自己则循原路离开。他找回了埋在地下的衣服和地图,便接着钻行出山。
一路上他十分小心,六天之后,才出了山区,与纪香琼等人会面,把这番见闻经历,详细说出。
金明池、齐茵、韦小容、方锡、白蛛女等人听完薛陵的叙述,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口中不说,但心里无不认为万恶派实在是惹不起,何况那万孽法师尚有地利可凭,更加没有击败他的可能。
纪香琼沉吟了一会,说道:“阿陵,你这一次探山之行,使我得知了万恶派大部份的秘密隐情,若然论功行赏,已稳可居首。现在你且休息一阵,我得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众人以她马首是瞻,自然不会反对。纪香琼站起身,又道:“我们大概得改变计划了,唉!好险,假如你没有入山探过,而我们又照原定计划进行的话,定必全军覆没于洪炉区中。”
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