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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韩亦诗很坚决,“我乐团有事,而且我不想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韩亦柔耍起任性来,谁也挡不住,她尖叫道:“我很想去啊!你不去的话,我怎么去!不管啦,你一定要去!”
事实证明,从小到大,不是韩亦诗不跟妹妹吵架,而是知道吵起来一定输,不用多费力气。
这一次也不例外。
等她们经过漫长飞行之后,来到慕尼黑时,韩亦诗还是觉得自己在作一场梦,而且是恶梦。
在中正机场要登机之前,一个年轻男人走向她们,打扮得
漂漂亮亮的韩亦柔,一看到那人就跑过去,笑得好甜地抱住他的手臂。
“姐,这是我的……好朋友,你叫他小方就可以了。”
两人相依相偎,开始喁喁细语,浑然忘我,完全无视于瞠目结舌的韩亦诗。
上了飞机,韩亦诗忍不住问:“他要跟我们一起去德国?”
“对呀,他说没办法忍受那么多天看不到我,就说要一起去
嘛。”韩亦柔说得轻松平常,还炫耀起来,“人家小方去过欧洲好
多次了,这次他可以当导游喔!”
“他到底是谁?柔柔,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呢?”
韩亦柔眉儿一皱,“剧团认识的朋友嘛!你看,你就是这样,一开口就要骂我,我才不想先跟你说呢,搞不好老爸就不让我去了。”
“你们在交往吗?”
“他在追我罗,我还在考虑。”韩亦柔俏皮地笑着,转头找到小方,对他挥挥手,然后依在姐姐身旁说:“姐,你跟他换位子好
不好?好嘛,换一下啦!”
就这样,韩亦诗一路上孤孤单单地坐在陌生人旁边,疲倦而忐忑地看着妹妹在前面跟小方打情骂俏,睡觉时还干脆就赖
在人家肩上。
她不敢置信。
不是不知道妹妹爱玩,但怎么可能有人在有了楚正玺之后,还能对其他男人产生兴趣?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胡思乱想了十几个小时,她得到的结论是——妹妹跟楚正玺可能在吵架,而柔柔想要气气楚正玺,所以……
所以柔柔和小方……他们需要粘在一起走路吗?所以他们需要每隔十分钟就亲亲对方吗?
越想越头痛,韩亦诗的头真的热辣辣的痛了起来。
他们和楚正玺的乐团住在同一家饭店,韩亦诗和妹妹住同一个房间,可是刚开始的几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丢在月球一样。
楚正玺忙到完全没时间招呼她们,只能让助理代劳,而柔柔……
不能不佩服柔柔,连到了国外,都有人陪、有人带着去玩,每天从早到晚不见人影,唯一会出现的时候,就是身上钱花光了,一阵风似的来找她这个姐姐要。
韩亦诗不会说德文,英文也很糟,又不敢随便开口,只能待在饭店房间里,呆望着窗外异国冬季寒冷萧索的景色。
到了第四天深夜,因为还有些时差的关系,所以昏昏沉沉的她,坐在自己房间门口,安静的走廊上,她才第一次见到楚正玺。
“嘿。”厚厚地毯吸收了脚步声,他必须出声,才能引起她的注意。“你怎么坐在这里?”
带点疲倦却很温柔的嗓音,让韩亦诗鼻子一酸,险些掉眼泪。
她只是仰起脸,努力压抑心中汹涌激动的情绪,淡淡说:
“柔柔拿错包包了,把两张钥匙卡都带走,我进不去。”
其实她没有百分之百说实话。
柔柔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把她钱包整个拿走,晚上她想到
饭店旁边的超市买点东西吃时,带着包包出门,要结帐时一摸,
发现付不出钱来,回到饭店,又发现进不了房间。
楚正玺没有多问。“那去柜台请他们再给你一张啊,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她摇摇头,不说话。
要怎么告诉他,自己已经试过,只是柜台的人听不懂她努
力想表达的意思。
“你们排练到现在?”她扯开话题,“真忙,练得还好吧?”
“还好。‘马勒五号’我不是很拿手,需要多花点时间。”楚正
玺揉揉眉心,“来吧,我帮你去要卡片。”
“没关系,你去休息,柔柔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是吗?”闻言,楚正玺笑了笑,“亦柔不是每天都玩疯了,会这么早回来?”
韩亦诗很惊讶地看着他在她身边坐下,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们并肩坐在走廊上,靠着墙。乐团甲员都住在楼下一层,
加上时间已经晚了,走廊上静悄悄的。
“为什么不进房间休息呢?”韩亦诗忍不住问,他明明看起
来很累了。
“我想陪你坐一下。”他笑笑,“从你来慕尼黑后,都没有好
好跟你说过话,后天又要离开了,反正你又不可能进我房间,干
脆坐这里陪你。
韩亦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头,瞪着自己曲起的膝盖。
“你都没有出去玩吗?”他也不在意,依然很温和地问。“为什么不跟亦柔他们出去走走?慕尼黑是个不错的地方。”
韩亦诗却误会了,她急急辩解,“柔柔她……她跟那个小方,只是朋友而已,是我不想跟他们出去……”
楚正玺有点疑惑,她在他面前很少这么急躁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侧目望着她,却看她欲言又止。
“你跟柔柔……是不是吵架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一头雾水地反问:“吵架?我跟亦柔吵什么架?”
“要不然她干嘛带小方来气你?”
楚正玺一听见这样的话,先是万分讶异地瞪着她,然后皱起眉,脸色沉了下来。
她不禁咬住自己的下唇。
“你以为亦柔跟我……”
“你不要生她的气,柔柔就是这样,一任性起来就不顾别人想法。”韩亦诗误会了他的恚怒,继续解释着,“她的脾气一下就过去了。你一直这么忙,她看不到你,当然会不开心,就会比较容易无理取闹……”
“那你呢?”他冷冷的问:“你也这么久没看到我了,是不是也不开心?”
她又咬住了唇。
怎么会呢?能这样坐在他身边,她已经开心到不能言说的地步。只是,这样的快乐并不能属于她。
“我是在说柔柔……”
“而我是在问你。”他靠过来,逼近她开始发白的脸蛋。“亦诗,你想过我吗?你想见到我吗?”
温热的呼吸,他身上好闻的清爽气息,拂在她的颊畔,让她
一直往后仰,并觉得心跳开始失速。
他却扶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退缩。
“说实话,不然我就要吻你了。”
他的唇不断逼近,正要贴上她咬得惨白的樱唇之际,一个
咳嗽声惊扰了两人。
“咳。”来人是楚正玺的助理,华裔的Max。
他清清喉咙,把手上一叠文件放在楚正玺身旁,用英文说:
“你的总谱,你叫我晚上帮你送过来的。”
韩亦诗惊惶地挣脱,她挣扎着起身。
“Can you……you……”虽然几天前是Max来机场接她们
的,但是她也只见过Max一次,实在不太敢跟他说话,不过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扑到他面前,好像要求救似的。
楚正玺苦笑,修长手指爬梳过一头短发。
“帮她下楼跟柜台要一张钥匙卡吧。”他交代Max,然后对着一脸惊惶的韩亦诗说:“跟他讲中文就可以,你不用怕。”
一语双关,却是体贴入微。
只有他看得出她的怕生与退缩,只有他知道她在害怕。
可是:他能怎么样呢?他也看得出亦诗完全不了解状况,或者说,根本不想了解,她只想逃开。
望着头也不回的纤柔背影,楚正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始终是逃不过的。
韩亦诗没想到的是,真相被揭露之际,会是这样的景况。
在慕尼黑的最后一夜,参加完楚正玺指挥的演奏会之后,在全场激动而疯狂的听众如雷掌声之中,韩亦诗和妹妹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我只是要跟小方去逛逛,晚一点就回去啊!”在通往后台的侧门边,韩亦柔大声反抗,“你为什么要管我这么多!”
“已经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去哪里?”韩亦诗按捺着性子,“你不跟我一起的话,难道是要我一个人回饭店吗?”
“你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回去?’’韩亦柔怒冲冲的说:“不要一直啰唆好不好?我不要你这样管我,爸妈都不管了,你干嘛管这么多!”
韩亦诗用力握住拳头,觉得全身都在发抖。
“爸妈又不知道你跟别的男人……每天晚上……在……在……”她嗓音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柔柔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和小方出双入对不说,每天晚上几乎夜不归营,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苦等。
清晨回来之际,总是衣衫有些凌乱,头发散散的,整个人却充满性感甜蜜的气息。微肿的红唇、颈侧无法掩盖的吻痕……不用太眼尖,都可以清楚看出,柔柔跟小方做了什么事。
这种事她怎么可能让父母知道?
怎么可以让楚正玺知道?
“我跟别的男人每天晚上怎样?”韩亦柔倔强地仰起脸,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几乎口不择言,“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难道你就还是处女吗?”
韩亦诗脸上立刻血色尽褪,成为惨白。
“你……”
韩亦柔撇着嘴,鄙夷到极点,“你老是装那个乖乖女、模范生的样子,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其实私底下还不是一样,我跟小方至少光明正大,你呢?”
是不是有人忘了关门?门外呼啸过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