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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把书房让给他一半作办公室,并且偶尔提供一点自己的意见,无情没有领她这个情,——他办公的时候就是听取汇报然后发号施令,至于文案工作倒是也有一些,不过无论读写都是别人代劳的,他只识得一些字,不多,说到写就更加勉为其难了,你说他要她半间书房何用?难不成还带上自己的秘书,主动到她的书房去露怯让她看自己的乐子?他藏拙还来不及呢又怎肯出这种“风头”?所以结果就是无情在张丰外出的时候继续善尽侍卫的职责,其他时间回自己原来的洞府办公。说起来在这个山谷中张丰并不需要任何人跟随,不过既然无情坚持,张丰也就随他去。她也挺喜欢无情陪伴的,他是所有人中让她感觉最舒服最放松的人,他知道她几乎所有的密秘,又可以不拘礼地和她平等相处,使她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共谋,心里也因此多了一些安慰,少了一些孤独。
谷中的日子很单纯,很自由,也很丰富多彩,很充实,把自已的真实性别告诉了春红之后,张丰在家的时候也不再掩饰身材和声音,就更加自在了,张丰觉得就这样住下去,从此隐居于此不再出去也很好。
京中一两日便有一封密码写成的信被鸽子送到张丰的手中,写信人几乎全是裕儿(他似乎爱上了写秘信),内容无非家中琐事和京中新闻,说得最多就是想念张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张丰写信托郭岱代为物色一两个品学兼优的人作裕儿的老师,准备不久接裕儿来山庄或是山谷,刚把这个意思告诉裕儿不久,却接到裕儿传书,说慕容冲回京了,听说张丰去了农庄,他请裕儿派人送信给张丰,说想见她,希望她能尽快回来。接信之后张丰想了又想到底回不回去,最后还是怕伤了别人的心,决定回去见见他,也顺便安排一下家中的事。
回到长安的第二天,张丰就去拜访慕容冲,慕容冲不在,张丰就回去了,谁知才到家不到半个时辰,陈援就进来通报,说平阳太守求见,张丰此时和夏绿一起在花园里干活,她看了看手上的柳枝,对陈援说:“让他进来吧。”
陈援愣了一下,按说于情于礼张丰都应该出去迎接,怎么能让他自己进来呢,还是进到张丰不轻易让人进来的内院?但陈援并没有多说什么,躬身应诺而去。
不一会,就见慕容冲轻衫飘飘,优雅地漫步而来,翩若惊鸿般的仙姿,看得张丰转不开眼睛,直到慕容冲走近,张丰才赶紧回神,笑着招呼到:“慕容兄,好久不见。”
“是啊,年余不见,想死为兄了,无缺,你可想我吗?”慕容冲嘴角噙着魅惑的笑,别有深意地问道。
张丰佯作不知,扯开话题道:“自然是想的。刚刚小弟去拜访慕容兄,你的家人说你上朝去了,怎么这么快到了小弟这儿?”
“自然是因为我听到无缺回来的消息后,马上赶来才会这么快的,无缺心中感动吗?”
张丰心里苦笑,嘴里却不得不应:“呵呵,感动,感动。”
“无缺何时到京?”慕容冲问。
“昨日。”
“如果换作是我,昨日就会见你了,决不会拖到今日的,可见无缺对我的情意不若我对无缺的深。”慕容冲魅惑的笑容变得似笑非笑,他靠近张丰,伸手抚上张丰的脸,轻声地问道:“无缺,我不在的时候,你真的想我了吗?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为什么你一封都没有回?这可不像是想我的样子呢。”
张丰一下子红了脸,强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怎么会写字,我也写不出象你那么有文采的书信,为免被你笑话,就只好藏拙了,你不会为这个生气吧?”
“为什么不会?我知道你的字写得不好,但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你这种说法敷衍不了人呢。”
张丰分辩道:“不是的,我是真的不会写信。”说完这两句,下面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慕容冲仍然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轻声问:“这么说无缺只是不愿写信,心里还是想我的喽?”
张丰红着脸勉强应道:“是啊。”
慕容冲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夏绿抢了先,她抱着一束柳条挤进张丰和慕容冲之间,脆声问道:“公子,柳条还要不要再折一些?这么多够不够?”
张丰正不知该怎么摆脱这种状况,听见夏绿插话,知道她有意替自己解围,忙应道:“啊,这么多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折。慕容兄,小弟正准备做炭笔,想不想了解一下做炭笔的过程?这可是独家秘技呢。”
慕容冲看着张丰惶惶逃避的样子,知道不能逼她太紧,便恢复到从容微笑的样子,应道:“那好啊,能学到无缺的独门秘技也算不虚此行。”
张丰听他话中仍然带着些弦外之音,不敢再说别的话题招引他,便只专注于手上的事,说道:“现在要把柳条截断,绿儿,你去拿菜刀和砧板,我和慕容公子先去制陶室等你,快点啊。”
夏绿应了一声,把柳条交到张丰的手上飞快地跑走了,张丰对慕容冲说:“慕容兄,我们先去陶室吧,我给你看一些我的偶得之作,保证会让你感到意外的。”
“哦,是什么好东西?说来听听。”慕容冲很乖地陪她闲扯,这让张丰多少放松了点。
“你猜猜看?猜到了送给你。”
“不就是些碗碟,无非弄出点新鲜样,我说的可对?”
张丰大方地说:“好吧,碗碟类的送你一套。再猜。”
“还有花瓶吧?”
“对,有。花瓶也送你一只。”张丰只好说。
慕容冲渐渐来了兴趣,继续猜道:“玩具?”
又猜中,张丰这个泄气,不依道:“哪有你这样猜法的,一类一类地猜也太容易猜中,这次一定要猜得具体一点才能算。”
慕容冲看着张丰情绪化的表现笑了,说:“好,依你,我就再猜具体点。跳棋?”
“不是。”
“那还有什么?玩偶?”见张丰刚得意起来的脸色瞬间垮掉,慕容冲问:“是不是又猜对了?”
“不算!要猜到是什么样子的玩偶。”张丰不服气地嚷。
“好,我就再猜猜看。是不是人偶?”看了张丰一眼确认道:“又猜对了?”
“不对,再猜。”
“猫?”
“好吧,再送你一样。我们到了,我说话算数,凡是你猜对的都可以挑一件带走。”张丰打开门,和慕容冲一起走进她的陶室之中。
慕容冲浏览着架子上的陶器,一边评判一边挑了一套餐具,一套茶具,一对花瓶,浏览到玩具架前的时候拿起一对亲嘴的小娃娃:“我一个也是我的啦。还说没有人偶,骗人精。”张丰不和他分辩,任由他拿去,并主动拿了一只凯蒂猫放在他手里说:“这个也是你的。”只望他别拿那对娃娃做文章。
慕容冲看了看手里的凯蒂猫说:“这个小猫很有趣。不过没有娃娃有趣。”说着放下小猫捉住张丰的肩膀,魅惑地笑着深深看进张丰的眼睛。张丰慌乱地转开眼,说道:“绿儿应该拿东西来了,我们先把你的奖品装进箱子里,然后开始做炭笔,好吗?”
“不好。无缺,你在怕什么?为什么你比去年更害羞?”
张丰退开两步,离开了他的掌握才说:“害羞不是正常的吗?”说完走至门边张望,高兴地看见夏绿正在跑近中。慕容冲有些不悦,走到张丰身边,无视越来越近的夏绿,伸手把张丰的身子搂进自己的怀里,张丰只好放软了声音低语道:“阿冲,不要让我难堪。”
慕容冲闻言放开了张丰,这时夏绿以救火队员的姿态冲到门边,大声叫道:“公子,我把刀和砧板拿来了。”
“来,交给我吧。”张丰接过砧板放在地上,然后手起刀落熟练地截着柳条,夏绿站在一旁喘气,慕容冲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夏绿只作不见,慕容冲不再理她,帮着张丰把蹦出去柳棍收拢来。
截完之后,张丰从架子底下拿出几个铁筒,把其中一个递给慕容冲说:“现在把这些细柳棍装进铁筒里,要挤得紧紧的,来,帮忙装。”慕容冲一笑接过铁筒。
全部装完之后,糊上泥,插一个小孔。这时夏绿在炉子里生着了火。把铁筒放进火里之后,张丰对慕容冲说:“烧到小孔冒出白烟就行了,冷却之后就可以取出来用,写字或是画画都好,虽然不如墨笔写出来的好看和经久,却胜在携带方便。等一下烧好送给你一些吧,好歹你也出了一份力的,自己亲手做的东西用起来会觉得特别好。”
听了张丰的话,慕容冲也开始有些期待,问:“要烧多久?”
“不用很久。让绿儿在这里烧,我们去洗手。”
慕容冲看了看自己的两手泥,失笑道:“我都忘了。这么脏的手,盆里那点水只怕洗不干净。”
张丰也笑了,她从来没见过慕容冲脏兮兮的样子,对他说:“我们到井边去洗。”
走在阳光下的花园中,衣袂翩翩,优雅高贵的慕容冲举着两只泥手的样子让张丰觉得非常有趣,她忍不住用自己的泥手在他漂亮的脸蛋上抹了一把,这一挑衅的行为引发了一场混战,结果等到井边的时候已经不用洗手了,两个人的手都基本没有什么泥巴了,不过身上其他地方却无一处不需要清洗,于是直接离开井边进了浴室。
慕容冲先进去,大概从未自己洗过澡,半天才出来,刚换上的衣服却被头发上的水湿了整个后背,嘴里抱怨着张丰不体贴,也不派一个丫头帮帮他。
张丰没好气地说:“想享受美女服侍请回自己家去,我们家的丫头从来不干这个。”说完张丰重新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放在他面前,自去浴室里洗澡,穿着脏衣服等了半天,她早就不耐烦了。
等到张丰洗澡出来,就见慕容冲坐在小厅中从容优雅地喝着张丰的菊花茶,头发依旧滴着水,衣服也还是没有换,夏绿已经从陶室回来,就一副乖巧的样子侍立在厅门边,却任由他湿淋淋地坐着那儿不帮任何忙,而慕容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