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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虚岁,不算。”
“让你再玩两年,两年后嫁给我。”
“好吧。”
“今晚不要走,在这里陪我。”
“……”
“我保证不动你,嫁给我之前都不会勉强你。”
“好的。”
第二天一早,张丰坐车回长安。张丰一夜未归,夏绿非常担心,却又找不到机会问她,坐上车后,她小心地问张丰:
“公子,他,欺负你了吗?”
张丰对她眨了眨眼。
“想欺负,没欺负着。”
张丰从阿房城回到长安,到家时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会见到的人——尹远。
只是时隔数月,尹远年轻英俊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沧桑之色,与张丰病中睁开眼时看到的英武,和在人口市场看到的晦暗萎靡都不相同。虽然他的容颜很憔悴,神情也很疲惫,但却给人一种力量感,少年的骄傲和身处逆境的消沉沮丧都已不见,他显得很成熟。
“你还好吗?你母亲和兄弟怎么样了?”张丰关切地问道。
“我很好,母亲和兄弟也已安置好了。谢谢公子关心。”尹远沉稳地答道。
“尹大哥,叫我无缺就好。”
“那样不好,和一个奴婢称兄道弟会有损公子的威望,别的仆役也不会服气的。”
“何必管别人怎么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从未把你当奴婢看待,你这样以下人自居岂不令我无地自容?”
“无缺,你的盛情我心领了,别再叫我尹大哥,我听说你为程兴他们另外取了名字,不如也帮我取一个吧,说实话,我很想换一个名字。”
“呃,那样不大好吧?不过如果你真想另起一个名字,可以自己想一个。”
“你帮我想吧。”尹远语气温和地坚持道。
“好吧。”张丰想了一会儿,说:“无愧如何?”
“好。”尹远欣然应道。
“无缺,我已经闲了两天了,我想知道你打算安排我做什么。”
“我在郊外有一个秘密工场,目前的守卫力量还是比较薄弱,你去做护卫队长吧,有你在我就不用担心了。你们的任务就是守卫工场,防止外人窥探,工人外出时安排护卫随侍,以防工人遭到绑架。”
“明白了,我今天就去。”
“明天吧,我带你过去。”张丰说。
“不必,你随便叫个人带我去就行。”尹远知道张丰亲自带他过去是为了提高他的身份,让人不敢轻视他,但他想靠自己的努力赢得别人的尊重。现在他没有了一切,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努力,但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人们忘掉他是尹远,他倒是一百个愿意以无愧的身份从头开始的。
慕容冲在阿房城又呆了两天后也回到了长安,据说是皇帝陛下派人接他回来的,但他进宫的时间却并不多,因为人们总是见到他活跃在各种集会上,宴饮、赋诗、驰马、射箭、溜冰各种活动,都能看到他和张无缺并肩携手的身影,虽然两人的亲密并没有太过份,但这种情形仍然惹得谣言四起。
处身流言中的张丰对此不可能一无所觉,从人们看她时目光中的异样,和旁敲侧击的探问,她大致猜出了是怎么回事,明白这都是慕容冲惹出来的祸,她在这样的目光中如坐针毡,如处汤镬,简直连跳楼的心都有。
她气愤地质问慕容冲:“你成心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会被这些目光杀死的。”
“不会的,我就是在这样的目光中长大的,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慕容冲再次使出哀兵政策,只不过这次用的是笑嘻嘻的语气。
“你不怕,我怕呀!你何苦害我?”张丰气苦不已。
“好兄弟有难同当嘛。”
“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兄弟,看见我受窘你才高兴吗?哪天我受不了跳河死了,让你高兴个够。”张丰气恼地嚷,洒脱之气已经荡然无存,反而尽显“妇人女子之态”。
“你看,我也没做什么啊,那些人要那么说,我能怎么办?”慕容冲放柔声音,无辜地说。
“你根本是成心的,不然为什么不私下里见我,非要在人前招摇?”张丰语气稍缓,她并不想和慕容冲闹翻,否则之前做的一切岂不多余?她也并非完全不知道慕容冲这么做的目的,但她却也并不怎么在意,已经有三十多岁人龄的她,对于爱情早已不再抱有梦幻般的憧憬,而在这个古老的时空中,男人一时的情动尤其不可以当作爱情,在一夫多妻的制度下,想要找到一个专情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其实,无论古今,真正专情的男人都很稀有,很多男人貌似专情,也只是因为“不得不”,或许女人也是如此?),她认为自己首先应该看重的倒是包容,不在意她的离经叛道,容忍她的奇思怪行,不逼迫她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她觉得在这一点上慕容冲会做得比别人都好些,只从他答应自己再玩两年的承诺上就可看出,所以对于慕容冲用这种无赖的手段宣告自己的占有权本身,张丰并不十分气恼,让她生气的更多还是因此造成的压力。
“抱歉,是我欠考虑了,我真不该让你受这种苦,原谅我。”慕容冲带着诚肯的歉疚柔声安慰张丰,“我很快就要离开长安了,人们不久就会忘记这事去找新的谈资。只不过是闲话罢了,你不用太在意,人生在世谁又能不被人说呢?别难过了。”
但是,慕容冲的安慰对张丰并无任何作用,因为张丰不是不理解,而是受不了那种难堪,她推掉了几乎所有的邀请,越来越少出门。远离人群之后,张丰的心倒是很快平静下来,每日在家里读书作画,偶尔会见几个亲密的朋友,竟过了一段最悠闲适意的日子。
在张丰被流言所伤的日子里,只有郭岱、方暴、周邑和一个新交的朋友左民郎刘年极力维护她的名声,郭岱那样温雅的人竟也为了一句话与人动起手来,这也算得上患难见真情了,张丰听说后内心十分感动。
第十九章 有地
冬至节之前;慕容冲带领张丰等人在未央宫殿前表演冰舞,作为献给皇帝陛下的生辰贺仪,苻坚龙颜大悦,赐下丰厚的物品。相比慕容冲的乖巧殷勤,太子殿下献上的礼物却更有意义,那是一本雕版印刷的《论语》,看苻坚心怀大慰的样子,无疑对太子的作为非常满意。太子殿下也非常够意思,当场为张丰表功,皇帝豪不吝啬,当场赏赐张丰农庄一处,良田千亩,奴客百户。张丰心花怒放,当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个奖励太合张丰的心意啦!
冬至节过后,慕容冲就动身返回任所平阳郡了。这个祸害的离开,让张丰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因为她实在是对付不了他。不过凭良心说,她对慕容冲真的没有什么恶感,虽然看起来张丰是为了保持现在的身份和生活状态,才放低姿态与慕容冲周旋,似乎是在委曲求全,但实际上张丰对慕容冲的风采态度也是很欣赏的,他漂亮、聪明、温柔、不迂腐、也并不放荡,是个可爱而有魅力的人(至少表面如此),所以就算是嫁给他张丰也并不会觉得勉强。可是有一点令人遗憾,那就是确定两人关系的方式太糟糕了,使张丰有种把柄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致使她始终不敢投入更多感情。可是慕容冲实在是个妖精,如果一直被他缠着,张丰不能保证自己不会陷入情网。还好他走了。
经过了两场令人瞩目的表演,溜冰鞋已经成为抢手货,张丰库存的不足一百双冰鞋,虽被订以二百两银子一双的高价,仍然很快告馨,以至于作坊中每日一双的出产要靠竟价才可以买到手。既然“玩溜冰”没有了季节的限制,张丰便放心地把原来的规模扩大了十倍,原有的七个人现在每人都要带十个徒弟。
张丰的生意都是独一份的,因此市场潜力极大,所以张丰仍然打算广开分号。
为了发现人才,张丰和殷诺在工场里连续呆了半个月,观察、评价、考核,初步简拔出十个有潜质的男女工人作为进一步考察的对象。
腊八过后,张丰就遣人去通知无悔和无情回家过年,小年之前两拨人陆续回到长安,回来的方式充分体现了两位教官截然不同的风格:无情的人是一个个潜入傲雪园的,多半的人跳墙而入,个别的伪装后混入府中,最早回来的就是无情。无悔的人却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虽然分散开来,前后之间却有联系,仍然是一个牢固的整体,在其他人到达之前,无悔派人提前一天赶到长安,向张丰请示下一步的行止,在把所有人安排好之后,他才赶到傲雪园向张丰报到。
张丰让所有人都住进了郊外的那处工场,那座小小的庄园里现在已经住进了近四百人,好在冬天里没有什么鲜菜,不然光是每天把大量的菜运进庄园里就够人起疑了。但大批的采购仍然免不了,张丰只有叮嘱他们小心掩饰,低调行事。
腊月二十四,张丰和殷诺等人来到工场,根据工龄和职务的不同,派发了十到五十铢不等的红包,然后召开全员大会,公布了以后的奖惩制度,并宣布从即日起放假半个月过年。
“过年了,你们可以上街买一些平时想买却舍不得买的东西慰劳一下自己,不要舍不得,从明年起你们每个月都会拿到薪酬,工作努力和勇于创新的人还会得到额外的奖励,所以你们将成为‘有钱’人。当然,如果有谁实在太爱钱了,舍不得把钱花出去,仍然可以好好去饱一下眼福。你们可以去逛街,也可以去探亲,但是有一点请你们一定要牢记,那就是:保密。任何人不得泄露自己的工作内容,最好连工作地点也不要说出,否则将会受到严惩。”看到在场的人都露出凝重的神情,张丰让这种静默的压力保持了几秒钟后,才再次转回轻松的话题。
“另外有一件事,姑娘们,我想请你们帮忙。这些小子们,他们是要到外地推销产品的行商,常年在路上,乏人照料,请你们可怜可怜他们,帮他们好好打理一下,也好让他们露出点人样来。”这番话说得场下的人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