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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西蒙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尤文斯的提议。经过十一位专家的鉴定后,完整未开封的牌九被工作人员呈了上来。
“两位先生,牌九局现在可以开始了。”
老西蒙边说话,边分别把三粒骰子放到刘宇浩和尤文斯身边,默默退出三步。
两人几乎是同时掷出了手中的骰子。
“哗啦啦!”
三粒骰子最后点数的大小会决定由谁先拿牌,所以,在场的众人重新感受到了那种紧张的气氛,大家都摒住呼吸,那模样,好像很怕因为自己的原因使骰子改变了转动的方向而影响到结局似的,好笑得紧。
“表,表哥。”
马运生冲着吴凌松嗫嗫喏喏小声喊了一下。
吴凌松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干什么?”
“我,我想尿尿。”
马运生声音颤抖,差点快哭了,刚才尤文斯输掉骰盅局对他来说已经是心理能承受的极限,现在,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赌桌那边是什么情况。
再输掉这一局,马运生肯定会当场疯掉。
吴凌松满脸厌恶之色表露无遗,脸色一沉,道:“瞧你那点出息,给我憋着。”
他不知道,他那种阴毒的目光有多可怕,马运生撇了撇嘴,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道:“其实,现在已经不用了。”
吴凌松愣了愣,蓦然闻到一股怪怪的腥臊味儿,再朝下一看顿时气了个七荤八素,原来,马运生所说的不用是因为,他脚下已经出现了一摊黄色液体,那腥臊味就是从那液体中散发出来的。
“靠,没用的东西,滚!”
吴凌松差点暴走,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如果他那双暴戾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现在马运生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马运生已经羞得满脸通红,顾不得周围人们捏着鼻子的鄙夷表情,头也不回,从嘉宾席里仓惶逃走。
其实他现在心里非常后悔。
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马运生情愿这辈子都不见他的这个表哥,这辈子都不要!
“刘宇浩三五六,计十四点;尤文斯五五六,计十六点。”
西蒙扫了一眼双方掷出的点数,大声重复,并伸出左手指向尤文斯一方,道:“尤文斯十六点大,牌九局执先。”
说完,老西蒙按照尤文斯掷出的点数将相应的牌放到尤文斯面前,然后才将属于刘宇浩的牌轻轻推过去。
“呵呵,刘先生,这一局你恐怕就没上次那么好运了。”
尽管尤文斯的额头已经慢慢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尽量装作很轻松的模样,正如他刚才所说,他不相信,运气会一直站在刘宇浩那边。
现在,摆在尤文斯面前的两张牌,其中一张是明牌,牌面为大六,这种牌,在对子中已经算是最大的牌面了,赌赢的几率相当大。
刘宇浩笑了笑,慢慢将自己的明牌掀开。
“嚯嚯,不好意思刘先生,你那张牌是幺五,可要小心点喽。”
看到刘宇浩的明牌,尤文斯眼睛顿时一亮,紧紧扣在臂肘中的一张牌被他不动声色放了回去。
刘宇浩耸耸肩笑道:“嗯,看来这一局我的赢面的确不大。”
其实,从一开始刘宇浩就已经释放出异能透视了尤文斯的全身行头,自然,尤文斯偷偷藏起的那张牌也被刘宇浩轻易发现,就在尤文斯准备偷偷换牌的时候,刘宇浩脸色微变,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根细不可见的钢针。
这一次算尤文斯走大运,幸好他懂得及时收手,要不然,刘宇浩一定不会给他换牌的机会,在他出手的瞬间,那根钢针也会死死将牌钉在尤文斯的臂肘里。
哼,想在刘宇浩眼皮子底下出千,尤文斯当真是愚不可及。
“承蒙刘先生吉言,我的运气果然不错。”
尤文斯将牌放在手心里自己先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掀开那张暗牌,同样还是一张大六。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用手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两下,道:“赌王就是赌王,这种对子牌都能拿得到,我看我想不认输都不行了。”
说完,刘宇浩也不把自己那张暗牌掀开,直接推到西蒙身旁,示意自己认输。
“主人怎么能不开牌就认输了呢。”
奈子撅起红嘟嘟的小嘴儿,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是为刘宇浩表现的忿忿不平。
程葱葱笑了,刮了一下奈子笔挺的瑶鼻,解释道:“一副牌中只有两张大六,他们俩又是比对子,尤文斯拿了里面最大的两张牌,你刘哥哥想不认输也不行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程葱葱还是微微蹙起秀眉,美眸中闪过一丝隐隐的担忧之意。
“牌九局尤文斯胜,现在一比一平,赌局进入最后的梭哈局。”
西蒙在宣布结果的同时微微摇了摇头。
论赌石,老西蒙或许不能与刘宇浩相提并论,可若讲对赌桌上出千手法的理解,刘宇浩也不及老西蒙万分之一。
其实早在尤文斯偷偷将牌藏入臂肘的时候,老西蒙就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在刘宇浩手中暗叩钢针的同时,老西蒙也全神贯注,直勾勾盯着尤文斯的一举一动。
只要尤文斯胆敢轻举妄动,等待他的绝不止刘宇浩那根钢针的刺痛,老西蒙一样不会轻易放过在他眼皮子底下妄图出千的赌徒。
堂堂英皇博彩协会会长,老西蒙目光何等锐利,怎肯让尤文斯那种宵小之人得逞。只可惜,尤文斯这次运气真的不错,居然让他拿到了最大的两张大六。
这或许,真的是天意吧。
崭新的扑克进入洗牌机内反复洗了三次,老西蒙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迅速将每一张扑克都展现在众人眼前。
“两位先生,请验牌!”
从头至尾,老西蒙都是那种面无表情的严肃,尽量节省每一个动作的幅度,但带给人的却是一种简约干练的视觉享受。
刘宇浩和尤文斯纷纷摇头。
今天晚上的赌局涉及到两千亿美金,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赌具上作假,只有受了刺激的吴凌松才会蠢到质疑骰盅是否做过手脚,不过,这种错误不会同一天发生两次。
“西蒙先生,如果刘先生没有意见的话,现在可以发牌了。”
大概是因为赢了牌九局,尤文斯又重新拾回了信心,摊了摊手,然后笑着扭过身,貌似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道:“waiter,帮我来杯红酒。”
另一边,吴凌松阴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将一粒事先准备好的药丸交给了一名侍者,那粒药丸只是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的普通药物,本身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不过,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身体正常的人如果服用了那粒药丸,几分钟后就会产生虚幻的感觉,最不济也会昏昏欲睡,精力不济。
收到暗示,侍者很快端上来两杯红酒,分别放到了尤文斯和刘宇浩的面前。
“刘先生,虽然我们现在是对手,但我希望过了今天晚上,我们能成为朋友。”
端起身边的酒杯,尤文斯故意抛出一个话题想引开刘宇浩的注意,而他自己也先抿了一口,举起酒杯,又笑道:“我很喜欢你这种有胆有识之士,请允许我在这里敬你一杯。”
“能不能成为朋友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很有信心赢得这场赌局。”
刘宇浩丝毫没有犹豫,也同样笑着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第1287张惊天豪赌【八】
蓦然,吴凌松笑了。
这一次,他笑的很开心,他仿佛已经看到两千亿美金正在向他招手。可是,吴凌松却没注意到,刘宇浩在喝完红酒以后微微皱了一下眉。
今时今日的刘宇浩早已非当日吴下阿蒙,且不说他的异能已经进化到“百毒不侵”之境,就算是没有异能,现在的刘宇浩也能从侍者躲躲闪闪的眼神中看出端倪,他之所以没有揭穿那杯红酒里面的故事,其实是想给对方造成一种假象。
好吧,我上当了,还有什么招式,能用的,你们全用上。
果然不出刘宇浩所料,当刘宇浩喝下那杯红酒的时候,尤文斯和吴凌松两人飞快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
不管是谁都不敢轻易在今天这种赌局上出千,但为了能赢得那两千亿美金,尤文斯不得不铤而走险,以另一种卑鄙手段算计对方。
其实,从一开始尤文斯就因为疏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种疏忽往往足以致命,只可惜,他却到现在仍未察觉。
倘若尤文斯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亦或是他前半生的经历和投机取巧无关,那么他一定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现在正处在危险之境。
很多问题并非尤文斯看不明白,其实是他刻意回避了事实,人家刘宇浩的两千亿美金是自己扎扎实实拿出来的,不添半点水分;可反观马运生呢?马氏能不能拿出两千亿美金,作为纵横东南亚多年的尤文斯,他能不清楚么。
但尤文斯恰恰只是一个赌徒。
在尤文斯的眼中,他只能看到马运生许诺给他的巨额佣金,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挤入超级富豪的行列,他就开始热血沸腾。
他甚至忘了,其实,雄狮从背后看去也有几分肥羊的模样。
老西蒙切牌的动作很慢,面对那些扑克,他的表情如同一个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又如母亲在呵护自己的孩子轻柔。
“哦,西蒙男爵今天这是怎么了?”
查理耸耸肩,眼中满是不解和困惑,他和西蒙认识这么多年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西蒙在哪次赌局上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仇老爷子呵呵一笑,道:“西蒙先生的确是一位值得受人尊敬的绅士,他那样做,大概是想照顾刘宇浩吧。”
坐在查理另一侧的洛克菲勒也笑了笑,说道:“这固执的老头,以前我可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
经过专业训练赌坛高手都可以在荷官洗牌时,强行记住纸牌的位置,当然,能记住多少张牌除了要看对方是否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还要看个人悟性。
正如仇老爷子所说,西蒙这样做多多少少有些照顾不经常接触梭哈的刘宇浩,以便他能趁这个机会多记下几张牌。
查理呵呵一笑,不可置否。
“两位,是否需要切牌?”
如果扑克放入发牌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