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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人同时叫了起来,其他人则张大嘴巴。
好半天,老者清醒过来,眉开眼笑地说道:“好好好,这是你的机缘,不明白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等到了天宝州,大家都多留心点,尽可能搜罗书籍,随便什么书都行。阿灿,你也下点工夫,不管有用没用,全都看上一遍……”
“师父,您是想让我学他?”
阿灿大吃一惊,眼睛朝着山脚下瞟了瞟。
“今天他说的那番话,给我最大的教训就是机缘重要,但是见识更重要,如果没见识,就算机缘落到头上也把握不住。”
说到这里,老者露出哀伤之色。
众人都明白,这是为他们那位祖师哀叹。
“连太虚门掌门都说十一代掌门天分和运气无人可及,可惜少了见识,第一步就踏错,修练千年,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
老者的师弟叨念道。
“师父说得对,我们尽可能捜罗各种书让师兄看,以后就靠师兄指点我们了。”
女孩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不反对,他们原本就对阿灿服气,现在更是将阿灿当成师父看待,毕竟阿灿的脑子里有谢小玉留下的大道感悟。
“阿灿,你承担着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得多努力才行。”
现在老者对这个徒弟也是万分期盼。
“听说那个人在元辰派的时候就是以勤奋著称,才有今天。”
一个人说道。
这人是想借机激励阿灿,不过这话说出口后,众人却是一阵沉默,他们全都想起阿灿被附身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众人就觉得“阿灿”变了,变得完全不认识了,每天除了看书、抄书,就是打坐练功,一刻都不停下来休息,简直像是入了魔似的。
“想有所成就,就要有所付出。”
老者感慨万千。
“我尽可能试试。”
阿灿不敢把话说满。
“那么我们就确定下来,大家都改修那门瞳术……将来修为提升,再考虑宗门的传承,毕竟那是我们自家的东西,丢了可惜。”
老者总算下定决心。
这时,阿灿突然想起一件事,颇为尴尬地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这门瞳术好像是他自创。”
众人张口结舌。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成了咱们的祖师爷?”
女孩神情古怪。
“这门功法是什么等级?”
老者在意的是另一回事,他才不在乎那些虚名。
如果谢小玉愿意成为混元一气宗的祖师爷,他绝对双手赞成,问题是谢小玉根本看不上。
“很厉害……我有种模糊的感觉——那不是全部,后面还有,如果全部练成,在修练瞳术的人中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首屈一指。”
阿灿努力回忆着,可惜谢小玉保留下来的记忆全都删改过,最重要的地方全都抹去。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老者大喜。
“我现在都有些等不及想去天宝州了。”
老者的师弟也跃跃欲试:“这里穷乡僻壤,没什么资源,如果想重修,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修回来?,到了天宝州就不同了,那位随便给一颗丹药,就可以省去我们很多麻烦。”
之前混元一气宗的人都只是做重修的准备,并没有正式开始,因为重修的话,有一段日子什么实力都没有,别说自保,连赶路都没办法。
“咱们去问问,如何?”
老者看着阿灿,他说的是“咱们”实际上是希望阿灿开口,因为谢小玉对他有好感。
阿灿点了点头。
“你想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谢小玉仰着头想了想。
李素白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们两个人随时都可以上路,从这里到海边顶多半天工夫,这家伙婆婆妈妈,就是为了带你们一起走。”
说着,李素白指了指桌上的一堆木头和沙砾,道:“我们在炼一件法器,把你们全都装在里面。”
“这需要很久吗?”
阿灿并不知道其中的难度。
李素白并不解释,和这样的外行说不清楚,干脆不要白费力气。
谢小玉的耐心不错,想了想,说道:“顶多两、三天,反正我们不打算炼得太好,能带你们走就行了。”
“叨扰了。”
阿灿连忙拱手施礼。
阿灿知道好歹,谢小玉完全可以将他们扔在这里,然后让别人接他们,那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但现在大劫将至,早一点到天宝州,不但安全有保障,而且可以早一点重修,保命的机会就大一分,如果晚了的话,说不定命就没了,更何况他还担心谢小玉一走,其他人不把他们当一回事,时间长了,很可能就忘了。
要混元一气宗的人自己前往江洲显然不可能,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只会轻功,连遁术都不会,从昆仑山脉到海边恐怕要两、三年才能走到。
阿灿告辞离开,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师父和其他人。
刚走没多远,阿灿突然看到几道光芒朝着这边而来,那些光芒或青或黄,速度也不算快。
换成以前,阿灿肯定觉得这几道光来得很快,但是现在,他有了一部分谢小玉的记忆,谢小玉最擅长的就是速度,两边一比,这几道遁光简直就像蜗牛爬。
现在阿灿下意识地感觉到这几道遁光有点慢,来的人实力应该不怎么样,不过就算再不怎么样,也不是他能对付的。
阿灿转身正打算回去求救,但是转念一想又停下来,如果事事求人,未免太懦弱了,更何况两位高人就在不远的地方,此刻恐怕已经被惊动,既然没出来,肯定有他们的原因。
阿灿心中生出一丝勇气,迎着遁光走过去。
片刻工夫,几道遁光到了眼前,为首者正是那个凶汉,他还带着一个人。
阿灿看到那人,顿时大吃一惊:“师兄,你怎么来了?还和他们一起?”
凶汉带来的那个人正是老者的徒弟,也就是那个拿了船牌,然后带着一群弟子离开的海川。
原本海川脸上还有一丝尴尬之色,但是听阿灿用责问的口气说话,顿时恼怒。
“师弟,好手段!没想到你手里还有一块船牌,居然不说出来,害我在师父和各位师叔、师弟面前枉做恶人。”
海川越说越怒,好像理由十足似的。
阿灿为人和善,却不傻,一听到海川这样说话,立刻明白海川已经破罐子破摔,连脸皮都不要了。
原本阿灿还犹豫要怎么面对海川,既然变成这样,他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阿灿转头朝着上面那层洞窟喊道:“师父——海川师兄回来了。”
混元一气宗的人全都在那座洞窟里等阿灿回来,听到阿灿这样一喊,众人纷纷走出来。
原本老者还犹豫要不要对海川说后来发生的那些事,结果出来一看海川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还跟着一群不受欢迎的客人,脸色顿时沉下来。
和阿灿不同,此刻老者心中更多的是悲伤,他将几个徒弟都视如己出,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带着其他人逃命?”
老者毫不客气。
“师父,我知道您心里有怨气,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好,不过阿灿心存不良,根本没告诉我他手上还有一块船牌。”
海川毫不示弱,直接反咬一 口。
然而海川的辩解只换来一阵冷笑,除了阿灿之外,其他混元一气宗的弟子全都一脸轻蔑。
“我现在眞后悔,以前怎么瞎了眼,认为你忠心干练、诚实可靠?没想到你不仅心黑无耻,还蠢不可及,那几个人肯定没有告诉你,阿灿和你一起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他自己了,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老者冷笑连连。
海川一阵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是被那家人说动了才来,根本不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不过他下意识地知道情况不妙。
老者转过头对着那个凶汉,大声喝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凶汉哈哈大笑,一指旁边的海川,道:“我刚刚知道混元一气宗原来已经有了新的掌门,你这个老掌门早不管事了,既然如此,门派的一切都应该由眞正的掌门决定。”
“这等忘恩负义之徒也有资格统领门派?”
女孩第一个斥骂道。
“我们何曾认过他这个掌门?混元一气宗的掌门一直都是师父。”
另一个弟子也大声喝道。
老者摆了摆手,阻止自己的徒弟们乱嚷嚷,然后朝着凶汉冷冷说道:“既然你是来讲规矩,那么你问问他,混元一气宗有没有举行过继任仪式?我有没有把掌门印信交给他?”
那天老者只是随口 一说,并没有继任仪式,而且海川急着要走,也没提掌门印信,他对混元一气宗掌门的位置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关键。
“有一手!老家伙,你居然还留有一手,怪不得你徒弟不愿意认你这个师父,不过就算你说破天,我也要主持这个公道。”
凶汉干脆撕破脸面,连原本的那一丝遮掩也彻底撇去。
“你不怕剑宗传人和太虚门掌门找你们麻烦?”
老者怒发冲冠,他敢如此质问,就是因为谢小玉和李素白就在旁边洞中,有他们在,他把握十足。
“什么?剑宗传人和太虚门掌门?”
海川脸色骤变,那家人并没告诉他太多,只说阿灿手里还有一块船牌是璇玑派发的,远比他手中那块船牌要强得多,却没想到还牵连着这等级别的人物。
但没人在意海川,两边全都视他为石头木桩。
凶汉冷笑一声,说道:“还有半年,剑宗传人就要出海,恐怕再也没机会回到中土;太虚门掌门倒是不会离开,不过在意你们的是剑宗传人,而不是他,你觉得他会过问你们这些蝼蚁的死活吗?”
突然凶汉转头朝着阿灿,说道:“这位小哥可以放心,就算别人全都出事,你不会有事。剑宗传人在意的是你,那块船牌上说不定有你的印记,万一你死了,或许眞会出什么意外。”
“你们打算挟持我? ”阿灿怒火中烧,他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挟持?有必要吗?”
后面的小胖子嘿嘿冷笑道:“炮制你的办法多了,最简单的就是做成肉傀儡,虽然能喘气,却只是一具随意任人摆弄的玩具。”
说着,小胖子目光淫邪地看着旁边的女孩,道……“小师妹,我保证妳也不会有事,不过妳也会变成肉傀儡,整天陪在我身边,我会教妳很多有趣的东西。”
小胖子越说越得意,其他人也一样,唯独小胖子的爹感到不对劲。
“你们好像不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