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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贺顿时感觉自己如堕冰窖,刺骨的冰寒从头顶直透脚底。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敢乱说,肯定性命不保,这些道君可不会讲什么道理,只要他们认为自己是对的,绝对会一剑斩下。
“快给我滚。”
陈道君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前辈听我最后一言,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他们,而是矿业会所打算收回这片矿区,他们已经拖欠一年的矿石了。”
韩贺连忙换了个说辞。
“好不要脸,拿这来说嘴。当初明明默认把这里划给他们几个当成补偿,现在转眼就不认帐。”
陈道君轻啐了一口。
“规矩就是规矩,当时没有行文,就表示这件事没有决定下。”
韩贺以为自己理由充分,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好,我就跟你好好说说规矩。”
陈道君冷笑道:“你来之前,恐怕没有看过卷宗吧?落魂谷两个月前早就已经不属于他们了,划归我璇玑派所有,你的意思是我璇玑派拖欠矿石?”
随着这声质问,韩贺噗的吐出一口鲜血,陈道君并不是什么易与之人,刚才韩贺对他不敬,所以他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前辈恕罪,在下不知此事。”
韩贺连忙跪倒在地,暗自庆幸自己没急着毁掉那口庚金灵眼。
转念间他突然明白过来,叫他做这事的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前辈容禀,这是公羊烈搞的鬼,是他拜托我收回这座矿,也是他让我对付这几位师弟。他故意没把这座矿山已经归属璇玑派的事告诉我,还要我毁掉那口灵眼。”
韩贺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可恶。”
陈道君满脸怒容。这口庚金灵眼他们有大用,是为了制造剑山准备的。一想到剑山,他立刻想起了刚刚过来那五百多名门人。
掐指一算,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
“好一个公羊烈,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不过这些人也忒不争气。”
陈道君脸上的怒容没有减少一分。
没人敢害璇玑派门下弟子,所以那个公羊烈三日一小宴、十日一大宴,用这种办法将那些人绊住,对外却声称是讲道演法。
这时,旁边人影一闪,罗道君的身影也冒了出来:“我也刚刚知道那些人的事,这是我的疏忽,我已经禀报掌门了。”
“掌门的意思如何?”
陈道君连忙问道。
“掌门只说这批人不堪大用。”
罗道君叹息一声。
“师父的意思是要放弃他们?”
洛文清心中不忍。
来天宝州的这五百多人,虽然一大半原本是仆役,却有一小半是资质较差的师兄弟,他们全都已经废掉原来的功法,转成剑修。原本是真人的,境界跌落到练气七、八重;原本是练气层次的,境界更是跌落到三、四重,想要再修回来,在中土或许还有可能,在天宝州绝对是痴心妄想。
“你懂什么?”
罗道君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身为掌门弟子,你的眼光应该放在整个门派上。你师父让他们来这里,难道是让他们吃吃喝喝,或是和别人谈道论法?”
洛文清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明白罗师叔真正的意思。
那些人转为剑修,是为了针对即将到来的大劫。璇玑派需要的是一支由剑修组成的大军,必须像军队那样令行禁止。
“师兄说得对,这帮人不堪大用,只能舍弃,也算是给后来者一个警示。我想掌门马上会送第二批人员过来,这一次不能再出差错。”
陈道君浑身杀气,看了地上跪着的韩贺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居然算计到我们的头上,这个公羊烈胆子不小。”
“你别出手,留着给小辈们对付。这里有个叫黑刺社的组织,他就是后台。”
罗道君早有成算:“顺便让清儿得到一些历练。”
陈道君原本想反对,听到后面那句话立刻闭嘴。他远渡重洋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传授洛文清中天紫薇剑法。
按照掌门师兄的说法,练剑需要对手,而这里就有一个不错的对手,不过再好的对手都比不过真正的战斗。
“我不会给师门丢脸。”
洛文清连忙应道。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罗道君把头转向谢小玉和麻子。“我刚刚将这里的事向掌门禀报,掌门也告诉我一件事——他已经派人去过九空山,九空山那帮假道士真和尚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将这件事推到个人恩怨上,被你们杀掉的家伙算是白死了,九空山不会追究;但是半年之后,那人的兄长会过来,此人也是个真君,而且素有凶名,比你们杀掉的那个人厉害多了。”
谢小玉和麻子脸色大变,这位罗道君告诉他们此话,摆明璇玑派不会插手,他们需要自己解决这段恩怨。
这倒不能说过河拆桥。九空山太不要脸,居然以私人恩怨的名义出手,偏偏还说得过去,毕竟自家弟弟死了,亲哥哥当然有权力也有责任替弟弟报仇。
“半年之后?”
谢小玉自言自语着,知道这肯定是璇玑派帮他争取的时间。
“不就是一个真君吗?”
麻子拍了一下谢小玉的肩膀:“我们可以杀掉一个真君,就可以杀掉第二个、第三个。”
“是啊,不到一个月,我和法磬也都能五行大圆满,麻子是逆五行,凭我们的实力,应该可以搏一把。”
苏明成也在一旁打气。
听到这话,谢小玉的心中总算多了一丝把握。并不是说他有什么胜算,而是因为他并非孤军奋战。
第五章 公羊烈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四个人和眞君交过手,非常清楚眞君的可怕。
眞君不同于眞人,单单一个瞬息千里,动念即至,就让眞君立于不败之地;打不赢的话,对方想逃绝对轻而易举,之前要不是身处于海眼中,那个红衣道人未必会死。
眞君另一个厉害的地方就是能够使用法宝。当初四大蛮王连手,全力一击,才能将戊城上空的法阵击破,法宝随便打一下就有这样的威力。
虽然嘴里说得很有胜算,但谢小玉、麻子、苏明成和法磬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
时间紧迫,麻子立刻进了庚金灵眼。他要吸收庚金精气,让五行圆满。
苏明成和法磬则就近找了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苦修,他们现在只缺最后两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圆满。
剩下的人不知道该干什么,王晨、吴荣华虽然已经是眞人了,但是他们属于水货,加入只会碍事。
第二天早晨起来,众人发现四个人不见了,显然在得知九空山上一位眞君带着满腔杀意而来后,这四个人害怕了,所以连夜逃跑。
这四个人一走,其他人的信心也开始动摇起来。
到了第三天,只剩下王晨、吴荣华、赵博和那个打过渔的修士。此人叫张桓,平时沉默寡言,不太合群,没想到大难临头却有这样的义气。
王晨、吴荣华没什么感觉,赵博却怒火冲天。他的火是冲着白羽飞、严正、童明、秦葛舒、曹左意这五个人所发,他们五个因为精通水遁,所以一直被重用,前前后后得了不少好处,结果事到临头,居然都跑了。
“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几个水行、木行都是完全圆满,丙火、戊土、庚金也已经圆满,又有我给他们的那枚剑符,顶多五年就能够以大圆满筑基,就算没有通天丹,也绝对可以踏入玄门,成为眞人。有这样的根基,修成眞君不是什么难事,有这样美好的未来,他们怎么会愿意留在这里等死?”
谢小玉显得异常平静。
自从知道那个消息之后,他除了发出几道信符,再也没做其他的事,好像对任何事都已经不在乎。
“消息传到北望城后,恐怕那边的人也不会剩下多少。”
王晨轻叹一声。
白羽飞、严正和童明属于最早加入的一批人,连他们都逃了,此刻留在北望城的人大多是后来加入,肯定逃走的人更多。
“这样不是很好吗?烈火之下见眞金。还记得当初我们飞天船遭到鸟人攻击的时候吗?和现在是不是很像?那时候恐怕你们三个人对我也没什么把握吧?最后不也一步步走过来了吗?”
谢小玉轻笑道“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人,今后也不会强迫谁,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王晨、吴荣华和赵博互相对看。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三个人都觉得胜算不大,恐怕这一次凶多吉少。但是此刻谢小玉如此平静还和当初的情景相较,三个人越发不懂谢小玉在想些什么。
他们想过,谢小玉这样说可能是为了宽他们的心,不过也可能是眞的,这是又一次筛选。当初跟着谢小玉从飞天船上跳下来,又跟着他一路逃跑的人,最后都逃出生天,而且得到诸多好处, 一个个飞黄腾达,而那些没跟着的人大部分命丧黄泉。不知道这一次筛选下来的结果会如何?
三人在这里苦思冥想,远处山头上,有两个道人也在思索。
那两个道人一个站在山头上眺望,另外一个斜倚在一棵松树旁,洛文清则垂手站在一旁。十丈之外,绮罗有些局促不安地站着。她不属于谢小玉一伙,却又不敢一个人待着,只能厚着脸皮跑到这边来。
“你怎么看?”
罗道君转头问道。
“换成别的人,我肯定会认为这是安慰之词;出自他之口,我就不敢肯定了,我总觉得他的手里还有很多底牌。”
洛文清连忙回道。
罗道君哈哈大笑,突然摊开手来,只见他掌心里握着一枚信符。
“这是谢小玉刚才发出去的信符?”
洛文清惊问道。
信符这东西可以拦截,也可以摧毁,但是想捕获却很难。因为这东西和发送者心意相通,一旦落入人手,那边立刻知道,只要念头一动,信符就会自动销毁。就只有罗师叔这样精于玄功变化的道君,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切断信符和发送者之间的感应,换成陈师叔或者自己师父,全都没这本事。
“这枚信符是发给信乐堂那个堂主,上面是一份清单,全都是金铁之类的东西,还要上万把铁剑。这些铁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见过血,最好是杀过人。”
罗道君脸上带着微笑。
“他是要……”
洛文清猛然间醒悟过来,旁边还有一个外人。
“没想到居然能逼出他这张底牌,九空山眞是帮了我们大忙。如果那东西是眞的,别说一个眞君,就算九空山整个门派都出动,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