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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过随口答道:“凑合,就是小了点,唉,皇帝住的地方,这格局,寒碜点……”说到这,洪过愣住了,靠,这里是皇帝的寝殿啊,自己这么说不是找死么,连忙转过过去,就在完颜亮还有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穿着华丽的妇人站在那边,完颜亮挂着一脑门的黑线,那妇人倒是错后完颜亮半步,在那里捂着嘴偷笑。
看着洪过有些惊慌地样子。而完颜亮倒是站在一边气哼哼地没开口。那妇人惟有对洪过道:“改之新来。我这个作嫂嫂地去准备茶。”说完。又好似不经意地撞了下完颜亮。这才笑盈盈地迈开莲步出去了。
直到妇人出门。洪过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迈步到一边。在不经意间将自己地身体侧向完颜亮。避免了与他面对面地无礼。“嫂嫂也在。师兄也不告诉小弟一声。让我好不尴尬。”
完颜亮似是心中怒气未消。气哼哼地走进了右手间。抄起炕桌上地一份奏章。不大客气地甩给了洪过。然后又指指一边地圆凳。“甭在那杵着了。自己坐。”
洪过心知怕是这份奏章惹地事。拿起来从头到尾细细看过。奏章一开始没什么。不过是河东北路汾州地地方官来地一份告急文书。说是治内民变连连。生民无法安居。需要朝廷派军队剿灭。看到后来奏章里说。这场规模空前地民乱。是因为前阵子朝廷派下去地巡查御史。为了邀功请赏。“欺凌牧守。弹压下吏。阴结地方好事无赖之徒。残剥乡间士绅。苛剥小民”。这才引发了辖内老百姓。“上山为盗。呼啸山林。劫掠往来”。使得整个汾州“政令不行。交通阻塞。天灾连连”。说到最后。奏章里提到。那个祸害百姓地御史已经在一次民乱中被杀。既然有朝廷命官被杀了。地方官就不能不禀告朝廷。不过作为坐镇汾州地节度使。地方官又说“时局已然尽在掌握。卑职竭力弹压各处民乱。效果斐然。不日即有捷报上禀朝廷”。
看到最后。洪过脑子里还在迷糊呢。这河东地民变关他什么鸟事。凭啥完颜亮要把他调过来?不就是一个御史因为贪功在地方上搞东搞西搞出一屁股屎。现在那个御史都挂了……等等。御史。巡查御史。洪过地脑门一下见汗了。抬头犹豫地看看完颜亮。
果然。那边完颜亮冷笑连连。“改之出地好主意。怎地不说话了?这巡查御史真是该死。那汾州近些年本就是天灾连连。还要在那里苛求百姓。不肯与地方休养生息。总算地方没出大乱子。这个御史死地好。”
一句“死得好”,等同给汾州这件事盖棺定论了,完颜亮胸中的怒气似乎还是没发泄完,这不叫来了洪过,准备指着洪过鼻子再好好骂一顿。
洪过心里这个冤啊,那当官的谁不想搞出些政绩来啊,谁不想踩着别人的脑袋自己升官发财啊,御史下去是作什么的,不就是看着那些地方官的么,御史和地方官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哪朝哪代的御史台和政务官不是心结极重的,既然要施行御史制度,这种制度内的损耗也终究是必须承担的,用后世很流行的话讲,不就是“交学费”么。不过,洪过心里也有些迷糊,只是小乱子么,那怎的巡察御史都挂在里面了?不过面前的完颜亮现在正在气头上,洪过明智的选择了暂时闭嘴。
看着洪过变成了闷葫芦,完颜亮很霸气的大手一挥:“我已经传召韩王,他明日就要出京赴任燕京路,到了燕京路就派兵,也别等那个废物完颜安国自己镇压了,光靠那个废物,天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事,韩王即刻镇压汾州民乱,该杀的杀,该抓的抓,最后顺便把完颜安国也给我逮回上京来。另外,那个混账御史的家我已经下令抄掉,他死了,哼哼,死了就算完么,不成,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别看是个国族出身,家里女人入宫为奴,男的一应去罚苦役吧。”
洪过心头一颤,这个死掉的御史也就是为了干出点政绩,现在出了乱子就如此处罚,让他这个出主意的人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了,是以他小心的斟酌下词句,道:“师兄,当初说好了的,允许御史风闻言事,现在如此处断,是不是有令后来者胆颤之嫌?”
一句后来者,洪过就点明了,你如此处罚下去,以后的人谁还敢出来做事,要做事哪个不需要点决心和魄力,如果干事的代价如此之高,怕是就要绝了那些敢于任事者的出路了。
完颜亮一愣,他虽是刚刚掌权发誓要做个强势皇帝,不过终究不是那种太过刚愎自负的人,也是立即明白过来,而且完颜亮想到的更多,他刚刚杀了一大批女真皇族宗室,现在正需要拉拢人心,尤其是女真人的人心时候,若是这样一股脑的惩罚下去,怕是会让所有出来作官的女真人寒心,虽然他内心中更希望用文化素养更高些的汉人作官,但是女真人到底还是国族,完全踢开的话也是不成的,所以,何不就从这个御史的家人开始,着手拉拢下人心?
想到这里,完颜亮有些迟疑了,“这个,若是犯官也不略施惩处,怕是难戒后来者啊。而且,那河东民乱愈演愈烈绝不可姑息,嗯,等下韩王来了,要他尽快出京赴任才是。”
洪过心话:你杀女真人的事我管不着,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过,那个河东北路,我怎么记得好像以前是大宋的地盘啊,若是这样的话,这些老百姓以前可都是大宋的子民,难道就由着完颜亮完颜亨哥俩,去屠杀这些官逼民反的汉人百姓?不行,自己要在这个方面说点话。
“师兄啊,一份奏章而已,应该看不出什么东西吧,这河东的事情,到底是谁的毛病,又应当如何处置,是派大军征剿,还是派个官仔细安抚,应该从长计议啊,我看,莫不如由朝廷派个官过去调查调查,然后等师兄得了回音再行决定如何?”
完颜亮作色道:“难道就由着朕治下的州县,被暴民骚扰下去?”
嗯?这朕都出来了,看来是要论朝政身份了,自己到底还是个白衣百姓,洪过有些为难了,突然听到屋外响起完颜亨的声音:“陛下,不如下臣趋兵到河东地界,坐等那使者消息,只要那使者说可打,臣一定在三月内还河东北路一片安宁。”
完颜亮点点头,忽然开口道:“这出去,呃,调查的使臣,哪个愿意干?”说话竟是看向了一边的洪过。
洪过这时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敢情完颜亮挖好了坑,在这等着自己跳下去呢,自己在松蓬山待的好好的,不去筹划下如何跑路,作什么要出这个馊点子啊?这算不算是下乡调研?只是这个调研似乎很有危险滴,呃,看样子完颜亮是一早想好了让自己过去,不然巴巴的从百多里外找自己进京作甚?
去?太危险了。
不去?貌似眼前这关过不去啊。
洪过左思右想,突然让他冒出个主意来,那河东北路可是在南面了,也就是后世山西地界了,自己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带上老娘干脆就抽冷子跑路算了,反正自己一早就谋划着回去南宋,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么。
想到这里,洪过稳定下心神,慢声道:“师兄,要小弟去也可以,不过小弟有个条件。”
首发
第八十八章初到河东
按照完颜亮的命令,洪过带着一应人只是到完颜亨的王府住了一夜,就准备去汾州。首发韩王府上下也是个忙乱劲,完颜亨明日同样要出京赴任,府中早就一团糟了,往来拜见这位新贵的官,能从花厅一直排到府门外老远,都知道完颜亨是新帝眼前的红人,一出手就是个力挽狂澜的绝世大功,以后的前程绝不仅仅是个燕京路总管,现在不赶快打通门路塞进自家子弟,日后怕是更巴结不上喽。如此一来,倒是清静了洪过,没了完颜亨过来罗嗦,他正好来回安置自己手底下那几块料。
听到要去河东北路,还是正闹着民乱的地界,严五好险没吓堆了,心里暗道:我的乖乖啊,怎的自己这个新主子就乐意去跳火坑呢,哪闹的欢实往哪跑,而且这险冒了还没个前程跟着,就说前次吧,那是多大的功劳啊,一刀剁掉完颜秉德脑袋,自己都闹得险险没回去,怎么到了上京就是狠狠杀了五天人,然后偷偷溜回去松蓬山,本来还以为能跟着也新贵一把,在上京的酒铺子里自己把天都吹破了,结果可好,灰溜溜走了,闹得这次再来上京城,都不敢去北城晃荡。
严五满腹心事不提,那边马三也是有些担心,上次的事情他们可听回去的几个女真人说了,那惊险的,简直能比得上说三分里面,赵子龙当阳长坂马踏曹军八十万联营了,虽说事后自家主子着实风光了一把,可是看看那些跟着他的女真人,二百人啊,才回来二十,余下都扔在外面了,马三开始犹豫起来,自己巴巴的跟着这个主子,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要知道,自己的兄弟们可没剩几个了,就这么都扔在外面?
所有人里面,怕是只有林钟最没心事了,他倒是听过上次洪过的事情,他这个听客没感觉到危险,反是因为洪过那段惊险的事情,刺激的他着实兴奋好些日子,紧着后悔,为什么自己就受伤了呢,那么刺激的事情都没赶上。
洪过已经是看开了,与其怨天尤人,不如计算着路程,准备好吃喝兵器,再有就是行囊要宽裕,洪过这次是准备开溜的,所以出来前特意讹了完颜亮几百贯钱,再有马匹钢刀,甚至还厚着脸皮要了几副弓箭,又找了一张神臂弓,也就是强弩,总是要自己在路上没有危险才是。最后一点,洪过出了皇城后愣是从完颜亨那里磨出来一柄倭刀,这东西虽然和大宋产的钢刀一般锋利,只是洪过拿到手后,不是去试试刀锋,反是挂到身上好像秃尾巴狼一样满院子的乱晃,心里不住的点头:这东西到底是当年老苏稀饭的玩意,一身儒衫挂上这么一件玩意,那股子读书人指点江山的味道立马出来了。
也不知苏东坡地下有知,会不会气得吐出来?
直到第二日清晨,洪过这才有机会见到完颜亨。面对洪过,完颜亨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