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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洪过又想起了那个秉德的亲兵谋克长,想起了那火盆上通红的烙铁,“操他娘——”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洪过突然抡起大刀,对着地上的完颜秉德狠狠砍了下去。
“不——”
石抹奴申一见洪过举刀就知道不妙,堪堪喊出这一声,就见到帐幕内寒光陨落,一道血箭冲天而出,然后,剩下的事情他就再看不到了,整个人摇了一摇,晃了一晃,向后栽倒下去。
阿土古和一众家将,看着洪过将完颜秉德的脑袋剁了下来,脸色上俱是不大好看,甚至有人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了洪过。阿土古的嘴张了几张,最后还是没将话问出来。
洪过虽然是第一次杀人,可是现在的他被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恐惧与惊骇,从地上一把拣起完颜秉德的脑袋,对着外面的亲兵们大喊:“老子剁了完颜秉德,这就是老子的回答,你们过来杀我啊。”
见着洪过状如疯狂,阿土古一把将他拉到身后,然后掀起一张皮子,把完颜秉德的脑袋,还有一堆物事一股脑的扔进去,打个包袱递给洪过,接着对十个家将下令道:“从后帐走,找到马匹立即离开大营,只要能到济州,王爷这次就赢定了,快走,我们在这里顶着。”
洪过还要发狂:“不,我不走,老子宰了完颜秉德,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
噗。阿土古一拳打在洪过脑袋上。登时将他打晕过去。指挥着几个家将把洪过背上。阿土古还不放心地道:“一定要将洪先生还有那个包袱带去王爷面前。不然老子变成鬼也饶不了你们几个王八蛋。”
那几名家将知道这一次怕真地就是诀别了。无论那边大营是否能点起火头来。这里地几百亲兵都足以要了阿土古他们地命。想要出声留下来代替阿土古。谁知道阿土古只是挥手喝令他们快走。那背着洪过地家将走到后帐时。不知道他背上地那个人偷偷地抬了下头。留在洪过眼中最后一个景象。就是阿土古命人手持弓箭射杀那些疯了一样地亲兵。这也是洪过在这世上最后一次见到阿土古。
当十个家将破开帐幕地皮子。乘着混乱冲出来后不久。洪过就要他们将他放下。说实话。他在杀了完颜秉德后也不知道如何收场才好了。如果不去装疯。怕是家将中间就会有人要了他地命:他那是绝了所有人地活路啊。
从家将手里接过那个包袱。洪过小心地拎住。这里可是整场战斗地胜败关键。完颜秉德地脑袋。能彻底让这支军队离心离德。很快这支北上地大军就会分崩离析。而其余地那些金牌兵符令箭。则是保证了在他们离开后。完颜秉德地大军中不会出现一个气场无比强大地逆天牛人。在边远地北方扮演一次“魔术师杨”。上演一场代替统帅指挥战斗。拯救部队于灭亡边缘地亚斯提会战。
事实上。从洪过一群人攻进完颜秉德大帐地一刻。就已经击碎了整支大军地指挥中枢。整个前帐地二十几名女真将军战死。已经令环绕在中军营地周围地两个万人队女真士兵失去指挥了。至少石抹奴申是无法调动他们。而后。因为没有了完颜秉德地令箭。又让石抹奴申无法去调动四个万人队地汉儿军。如此一来。石抹奴申最值得依靠地六万军队已然陷入了无序。惟有如此。石抹奴申才不得不去依靠中军剩余地几百名亲兵。试图解决掉攻入大帐地洪过等人。如此一来。能够用来包围大帐地人数大为减少。甚至连硕大地大帐都无法包围彻底。若是石抹奴申能够调动任何一支万人队。洪过现在都不可能逃出中军营地。
到了中军营地之外。洪过突然发现。整个军营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狂暴之中。这种狂暴地来源是对身边同袍地不信任。几乎所有女真士兵都在发疯地去砍杀一切不认识地女真士兵。只因为四处传言。完颜亨已经派人渗透了整支军队。利用大家都是女真人作掩护。要偷偷宰掉所有参与秉德一方地女真人士兵。
洪过几个人艰难的找到马匹,不去管看守马匹那十个家将诧异的目光,强令这十个人也跟着他离开。跳上马,洪过当先冲入了已经一团糟的军营。到了这个时候,整个营地都陷入了大火和斗殴之中,哪里还有人肯管这几个纵马奔驰的家伙。
直到是到了营门处,才有守卫这里的汉儿军兵士站出来,只不过洪过这时已经想好对策,高举着完颜秉德的金令箭,在奔驰的马上大呼:“奉王爷将令出营办事,速速打开营门。”
守门的不过是几个汉儿军的谋克而已,哪里敢拦一群手持最高金令箭的女真人,这时忙不迭的打开门放洪过一行人飞驰而出。依照这个办法,洪过一路闯过了五道关卡,最终跑出完颜秉德军营,向着北面疾驰而去。
当石抹奴申最后终于杀干净了占据中军帐的奸细,冲进后帐的时候,不论是秉德的脑袋,还是藏得非常隐秘的令箭匣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呆呆的看着一团糟的大帐,又瞧瞧已经陷入癫狂和暴乱的女真军营地,嘴角扯动几下,终究还是无奈的跌倒在地,他也是回天乏力了。
几个残余的嫡系亲兵慌忙扶起了石抹奴申,一个谋克长在奴申耳边低声道:“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王爷死了,我们要不要向南面逃?”
石抹奴申眼中终于有了神彩,回身打发了那些后招募的亲兵出去,他环视下周围,都是他最信任可靠的亲兵了,这才低声道:“想活命的跟我走,现在不走,等到明早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石抹奴申带着这几十名亲兵,也从洪过当初逃走的破洞钻出去,寻到了马厩跳上战马,一路打马如飞的出了中军营地。等到了大营的营门处,本来拦住洪过的汉儿军士兵,这时竟然消失的一干二净,看着空荡荡的外围军营,还有大敞四开的营门,石抹奴申惨然一笑:“不可靠的汉儿。”
在辽金之际,所谓“汉儿”专门是指住在幽云地区的幽云汉人,金国对那些住在河南山东的汉人则称呼为“南人”,至于对南宋人,他们还是称呼为“宋人”或者“中国人”。
就在石抹奴申嘀咕的功夫,他的坐骑已经飞也似的冲出了营门。出去军营后不久,那些亲兵就发觉不对了,一个谋克急急的赶到石抹奴申马侧,试图拉住石抹奴申的缰绳,大声呼喊道:“大人,大人,是不是走错了方向了,现在是向北走啊。”
石抹奴申勒住战马,看着围上来的亲信们,镇定的道:“你们相信我不信?如果信我,想活命,就跟着我一直向北,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足以保护我们的靠山,日后才能寻找机会为王爷报仇。”
一群秉德的亲兵彼此看看,终于郑重的点头,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了,本来他们是秉德的亲兵一向风光,日后说不定还能弄个侍卫亲军干干,可现在秉德突然一死,他们就成了过街的老鼠,若是回去老家,怕是立时就会被人绑了送官,既然石抹奴申说的肯定,也就只有赌一下了。
看着所有人点头,石抹奴申再不言语,打马如飞的带着这些人消失在了黎明前的夜色中。
韩易名义上虽然是汉儿军的一名万户都统,实际上他是燕京四个汉儿军万人队的首领,这四万军队从上到下都是听韩易的招呼。他今天的地位,一方面来自他跟随女真人四出征战,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威风,还有就是来自他的老子韩常。
韩常是幽云汉人,从前在辽国当官,也是最早就投了金人的一批幽云汉人之一,很是被女真人器重,是在女真开国初年颇受信任的汉人将军,被女真人授予了万户都统的官职,在军中地位甚至比起一些宗王都高,着实跟随过几位能征惯战的宗王,最后是在完颜宗弼手下不断出征南宋,最终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次完颜秉德前来燕京,一面笼络女真人的两个都统,一面接管了四个汉儿军万人队的指挥权,不过完颜秉德也清楚,这些幽云汉人在四个万人队中已经成了气候,就没去派女真人接管这四万人,只是着意笼络韩易,希冀汉儿军能助他一臂之力。
本来韩易对完颜秉德的获胜也是很有信心,完颜亨的能耐他见识过,虽然在战场上的指挥算是不错,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精兵的完颜亨,就等若一条猎狗没长尖牙利齿。所以韩易也就同意了完颜秉德的拉拢,决定帮助这个人一下,至于完颜秉德的野心到底想到哪一步,韩易也懒得去想,那些都是女真人之间的龌龊事,无论是当摄政王还是皇帝,反正也轮不到他韩易惦记,只要好处给的足够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完颜秉德在中军宴请两个女真万户的军官,韩易索性就在自家营帐宴请所有汉儿军的猛安以上军官,这其中未尝没了争锋的心思。
谁知道,酒宴还没喝到一半,就传出中军大乱遇到刺客的消息,那些汉儿军的军官一起看向韩易,看看是否应该起兵去营救。韩易思索下,懒懒道:“不是没金令箭来么,管他呢,我们喝酒,没军令就调动兵马可是大忌。”
那些汉人将领哈哈大笑起来,知道韩易是不想掺合完颜秉德的烂事,也就一起举杯继续开喝。
过了没多久,韩易他们就觉着事情不对了,怎的连那些个女真万人队的营地也一发乱了起来?而且不少女真士兵还好像仇家一样,举起刀子就四下对砍,而且整个营地竟然也陷入了大火,这些所有汉人将领不能继续稳坐钓鱼台了。连韩易也不得不做出决断。
站在帐前望了一阵,韩易再次确认中军没有军令传到,背手走了几圈后,沉声下令道:“命令所有弟兄,不必收拾东西,立即跟我出营,这里的事情有古怪,他们女真人乐意自家互相掐是他们的毛病,我们汉人犯不着蹚这摊浑水,大营留给他们掐,我们暂时出去避避。”
一声令下,四万汉儿军就这样排着整齐的队伍出了大营,站在一处山岗上看着营中继续上演纵火和斗殴的闹剧。看着不断燃起大火的营地,韩易心中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