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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军法。你在告我之前。应该去向王爷问问。不听军令是个什么罪过!”
一句话将个兀立牙问地张口结舌。芮王府行军法这一条就足以要了他地命。在完颜亨看来。军旅之中最讲求听令。若是有人敢违抗军令。没二话那就是个死。在王府里也是一样。要他现在回去王府追问王爷。怕是完颜亨首先要治他一个违抗军令之罪。
有些丧气地兀立牙无奈地摆摆手。无论洪过地命令有多荒唐。那二百名王府家将也一起将手里地物事耍了开去。反正他们是遵命行事。如果事情办砸了。事后自有那个嬉皮笑脸地汉人书生去向王爷解释。
这下可好,还没走出宋王庄呢,这支队伍就变得热闹无比,叮当叮当的敲锣声夹杂着有些沉闷的敲响铜盘声音,时不时的还有呜呜的牛角号声,把个原先极为肃杀的气氛冲的精光,这般样子倒是一队耍杂耍的或是迎亲的,任谁都想不到他们是去上山剿匪。
那锣声号声响起,登时将宋王庄吓得是鸡飞狗叫,尽管天气依旧不大热乎,庄客们还是笼着袖子吸溜着鼻涕,缩头缩脑的站在自家院子里看这支奇怪的队伍。
见到一群带着大耳环梳着金钱鼠尾的正宗女真人,骑在马上做出这般事情来,将个庄客们看的是目瞪口呆,许多人心头升起一个问号:这些女真人别不是傻了吧?
可是,庄客们又在队伍头前见到一个笑呵呵的汉人,那模样不就是洪过么,都说洪过最近性情大变,和女真人打得火热,现在看,只怕不是打得火热这么简单,难不成女真人里有什么瘟病,得了就发疯的,也把洪过给染上了?要不以前那个面容严肃谨慎的洪家小子,怎会跑来和这群女真人一起胡闹?
那些个武将出身的庄客还好些,笼着袖子站在院当间看这出西洋景,时不时的还冲着洪过吆喝一嗓子,虽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能臊臊女真人的面皮不是?那些个以前当过文官的庄客们,可就不这么想了,见到以前被尊为北地节气楷模的洪过,现在不仅仅与女真人打得火热,还如此不自爱,青天白日的跑出来被人当做耍猴的一样围观,一个个险些把鼻子气歪了,远远的冲着洪过就是老大一口吐沫,跺跺脚背着手气哼哼的转身走回屋子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这支队伍好似游街一样,慢悠悠的从宋王庄里穿行的时候,迎面走来四五个穿青衣的家丁。见到这支奇异的队伍,那几个青衣人有些迟疑的放慢了脚步,待到走的近了,内里有两个小子一看领头的几个人,跑是跑不掉了,于是吓得就是直往同伴身后躲。
洪过眼尖,远远已经见到了那两个小子,可不就是前阵子到他家耀武扬威的冯狗和严五么,他在心里暗叫一声异数,这连个小子前次惹出好大的动静,让完颜秉德狠狠削了面皮,怎的还没送命?
正迷糊着,那几个青衣家丁已经被南庄子的队伍迎面堵在路上,洪过高踞马上,眼看着冯狗和严五两个左躲右闪的想要掩盖身形,可他们几个同伴实在过于单薄,哪里能挡住他们,惟有就这样的偷偷瞧过来。
洪过冷冷一笑,故意装作看不清的样子,向一边的羊蹄问道:“学生啊,师傅眼花了,怎么分不清面前到底站了几个人,怎的有两个像是乌龟王八似的,还背着大盖子。”
今天在宋王庄里大大的丢了个人,兀立牙在心里恨透了洪过,偏偏听到了洪过的话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何止是他,只要是看到了几个北庄子家丁的人,都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冯狗和严五被笑得一阵头皮发麻,知道躲不住了,冯狗吓得几乎瘫倒地上,心想着,怎么今天好容易被总管从地牢里放出来,发落着出来办事,就遇上了这个家伙,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倒是严五有些光棍气性,知道今次躲不过,索性豁出来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对着洪过抱抱拳:“洪少爷,前次是我们哥们眼拙了,没看出洪少爷的深浅,多有得罪,洪少爷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日后一定金榜高中披红挂彩游街赐宴的人物,想必不会和我们这些猪狗一样的东西计较。”
洪过在心里暗自笑笑,到底是宋王庄出来的,说话之间还能带上些文气,不过,想要自己就这么放过他们两个,这个严马脸是不是想的太轻松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见着洪过脸色不善,严五心里也打起鼓来,他刚才不过是一股子光棍气,勉强支撑着把话说完就算是泄干净了,这下也是双腿打转腿肚子转起筋,盯着洪过结结巴巴的道:“姓洪的,爷们好歹是北庄子的人,你要打要杀的尽管来,可是要想好后果。”
严五这话一出,羊蹄不干了,嘿嘿冷笑一声,用带着童声的口音道:“就为了你们这两个腌臜货色,想来赵顺还不敢拿我怎么样。来人,给我打。”
洪过一下拦住了羊蹄,盯着冯狗和严五,淡淡道:“对付你们不是和北庄子作对,别把自己看高了,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就算会下粑粑蛋,也永远上不了天当不成轰炸机。至于收拾你们,老子要亲自动手,今天就饶了你们回去报信,告诉赵顺,老子洪过来找他了!”
严五不明白啥是轰炸机,可是洪过这番话还是将他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怎的?洪过这小子仗了南庄子的狗势,还要去北庄子踹开庄子抓人不成?
见到严五还呆在原地没动,羊蹄小眼一瞪,大喊出来:“滚!”
得了羊蹄的话,严五身子向后一倒,竟然是脑袋先碰地,然后身子软的再站不起来,惟有前后四条腿一起用力刨地,这才勉强跑出去几十步,被同伴搀着飞也似的向着北庄子跑去。
见着冯狗和严五跑远,洪过心中微微失落,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害怕着这两个恶奴,可是,自己也是付出了偌大的代价,从刚才村子里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大半个宋王庄的人都在唾弃自己啊……
正想着,就听羊蹄在一边兴奋的叫嚷:“先生先生,下面我们是不是要去北庄子?”
洪过慢慢抬起头,脸上没了刚才的失落,看看满脸通红的羊蹄,还有一脸无所谓的兀立牙,他淡淡的笑下:“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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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耀武扬威
南庄子派了大队人马来寻仇!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进北庄子,从守门的壮丁到庄子里打杂的仆役,无不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打颤,前次南庄子只派了十个人,就打败了自家五百家丁,这一次派了大队人马过来,难道是要推倒庄墙踏破全庄,杀个鸡犬不留不成?
前次的大败,经过几百张嘴前前后后添油加醋的描绘,自家的人数没法加了,索性凑个整变成五百,南庄子的人手,从一开始的百十来个,到四五十个,到二三十个,并最终锁定在了十个,几百张嘴一起说出来,那十个南庄子的家将,就像是庙里供着的怒目金刚一样,仿佛是身高十丈腰围十丈,大嘴张开能吐火,手掌一伸能放雷的金甲战神,听得庄子大小婆娘们变颜变色手脚乱动,直说这一仗输得不冤。
赵顺现在是这个后悔啊,前次为了自己脸面威望,便由着那些猴崽子们在庄子里胡吹大气,把个一场打败仗吹成胜仗相仿,好像这一仗不输就对不起诸天神佛万物苍生似的,谁能想到,这南庄子明明讲和了,怎么的不出半月时间又要打上门来?现在可好,要自己这边如何调遣人手,看看那些变颜变色的家丁仆妇们,明明就是还没开打就丧了胆气。
别说这些不顶用的东西,怕是那些曾经打过前次一仗的家丁,这次也没了心思,不要说上次一战丧胆,就是这半月来胡乱吹嘘,想来这帮小子是骗了别人的时候,也连自己都骗了进去,要不怎的一个个连手上刀枪都拿不住了?
赵顺长叹一声,不等他下定心思,那边探听消息的冯狗已经滚了进来:“总,总管,来,来了——”
北庄子的院墙可没南面芮王府那样坚固,墙顶上站不得人,惟有院墙内侧沿着院墙修了一溜两步宽一人多高的矮墙可以站人,赵顺爬上一个不大的瞭望口,脸色苍白的看着外面的队伍,他自是不会相信狗屎十人战五百人的谎话,可他也会计算,上次南庄子四十个人就打败了自己这边小三百号家丁,这次,这次怕是来了将近两百南庄子家将,他粗算下,自己手里可没一千三四百人填进去。
不等赵顺说话,外边芮王府的家将已经吆喝,庄子里如临大敌的壮丁们仔细一听,竟不是来为洪过找场子的,原来是要赵顺出去答话,喝问赵顺是不是私通山上土匪。
赵顺一听心里就毛了,刚刚只不过是害怕南庄子来为洪过找场子,大不了把冯狗和严五两个混账扔出去完事,自己这个总管的位置依旧坐的牢靠,现在南庄子要责问自己与松蓬山上土匪私通,这事干系就大了,万一有半点风声进了自家主子耳朵里,别说总管位置,怕是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为了小命,赵顺再顾不得躲避,慌忙命人打开院门,现在的他不露脸是不成了。
眼见着北庄子的院门缓缓打开,马上就要见到那个把自己害的险些没命的太监,洪过眼睛微微眯起,在旁人看不到的瞬间,眼里闪过一道凶光,嘴唇更是被咬到几乎流出血来。
见到洪过这个样子,羊蹄和兀立牙一起闭嘴,这是属于洪过的时候,是该了结一下的时候了。
赵顺到底不放心。出来时候身边带上几十个家丁。一路小跑地来到羊蹄马前。膝盖一软扑嗵跪在地上。带着媚笑磕头道:“世子。奴才给你见礼了。”
用厌恶地眼神瞥了下赵顺。羊蹄头一扬没有吭声。旁边地兀立牙也没说话。加上洪过冷着脸不出声。场面一下冷下来。竟是将个赵顺晾在原地。
那赵顺是干什么地。这种只算是小场面。见到羊蹄和兀立牙都不搭理自个。倒是一个年轻地汉人眼睛死死盯住了自己。心中一叹知道这就是洪家地那个小子了。脸上绽开洋溢地笑容。身子自己爬起来。几步走到洪过马前。伸着袖子小意地为洪过打扫起靴子。嘴里用尖尖地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