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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和尚哪里来的进帐,若是靠着田产的入息,怕是整个天庆寺就只能混口饭吃了,哪里去穿金戴银啊?
一开始,大胖和尚只是想在寺主面前立下一个大功,如此一来,怎么都能挽回下自己在寺主心中的印象,自从上次他将寺主的事情办砸了,眼见着自己在寺中的地位每况愈下,这才不到一个月的辰光,连寺里的火工头陀都能用言语寒碜他几句了,整个天庆寺上下,怕也就是那些个被人当着佣人使唤的小沙弥,对他不敢说三道四。
可是,大胖和尚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词锋尖锐的小子,不仅没能拐个女真贵人徒弟上山,反是将个天庆寺的脸面丢的精光,这下可坏了,大胖和尚想想如果自己脱下这身华丽的袈裟,去干那些扫地担水的粗笨活会怎么样?
大胖和尚顺着那边洪过的声音看过去,他想再试试,看看有没另外的机会挽回一下,好歹骗个女真人回去敬香,到时寺主的惩罚也能轻几分不是?
谁知,大胖和尚这一看可好,仅瞄了一眼就将他吓得是魂飞魄散,身子几乎要当场尿出来:天啊,怎么会是他!
三江还有一天,小血虽然基本已经绝望,但还在坚持,大家多投票支持下小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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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远山的守望者
那胖大和尚一见洪过,惊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脑门子上立时挂了水光出来,活脱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身子瘫在地上好似没了骨头似的,全身半点气力全无。
倒是一边站着看热闹的掌柜见着不是个事,眼前的胖和尚以往可是这镇子上横的不行的人物,虽然庙里传出话来最近这家伙不受待见,可是,庙里那些光头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今天若是贸然开罪了他,说不定哪天这个胖和尚又成了寺主面前的红人,那自家的买卖不是要等着关门?
掌柜的招呼过伙计,指指胖和尚,嘱咐了句:客气点。那个伙计也是机灵人,答应一声来到胖和尚身边,小意驱寒送暖的恭维一番,然后鼓起全身力气将那胖和尚扶起来,一边用白手巾打扫着胖和尚的皮裘袈裟,一边好似不经意的将胖和尚往门外送。
那和尚就像是个傻子一样任由伙计摆布,与刚刚走进吃食铺子时候的样子完全相反,愣愣的走出了铺子。待到他出了门被冷风一吹,脑子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今天不是见了鬼,那只怕是那个傻书生真的是洪福齐天大难不死,心中一阵懊恼,当初自己个豁出性命才跑出山,躲开了那群野人的追捕,还没敢去宋王庄送信,摸着黑绕山走了几十里路,身子都快冻僵了才跑回庙里,结果还被寺主狠狠抽了一顿脆生的,谁能想到,一个被自己推下山崖的穷书生,没有丢了性命不说,怎的才个把月光阴,就像是混的风生水起的样子,好似比着自己还要风光?
回头看看已经落了帘子的大门,胖和尚跺跺脚,他奶奶的,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吃喝玩乐,老子前三十年挣扎下来的福分被你小子败个精光,真是个十足的扫帚星,也罢,看起来佛爷后三十年的福分还要着落在你身上了。穷小子,你就等着吧,佛爷这次就算是刮地皮也要把你翻出来。
这和尚不是旁的,正是当日将洪过从山道上推下的天庆寺和尚佛光谈,当日为了拉上洪过逃命而许下的允诺自是没可能兑现,他回到天庆寺去禀报了当日山上的情形,谁想到那个寺主释檀图一百个不相信,倒是以为佛光谈污了庙里的金珠细软,将个胖大和尚吊起来好顿打,最后认定了佛光谈并未撒谎,可惜,以往的信任也随这顿打付诸东流,佛光谈再没了当初在天庆寺里的威风,现在的他不过是在戒律院下暂时收管的待罪身子,整日在寺里寺外窜来窜去骗吃蒙喝。
现在佛光谈见了洪过,心头似乎有了什么想法,偏偏这个想法又有些渺茫不可触摸,反正这和尚认定了,以后他能否咸鱼翻身就指望洪过了,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佛光谈自是不肯放过洪过,怎的都要找到洪过的住处和身份才是。眼睛四下扫了几番,佛光谈不敢再进吃食铺子,怕被洪过认出来的他,干脆猫着身子躲到了一边两个屋子中间的狭窄弄堂里,不眨眼的盯着吃食铺子的门。
那边洪过为羊蹄能教训下抢生意的和尚感到高兴,自是没注意到那个只看到背影的和尚是哪个,虽然曾经有一瞬感觉那个背景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惜这个光景他也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东西,脑子里完全是被明日的授课如何打发所困住了。
但是,洪过没注意,可不意味着没人去注意那个和尚。
从佛光谈开始诱拐羊蹄开始,芷雅的眼睛就不转神的看着那胖和尚,作为隔了一座山的邻居,芷雅对天庆寺的手腕还是很明白的,欺凌周围的佃户寺奴就不必说了,每每有富家豪姓子弟来到天庆寺,总会有一些法相端庄的和尚出头,鼓动花言巧语将那些个不缺钱的主拐成天庆寺的俗家弟子,不求每年真的能布施,只求一次可以将这些个“俗家子弟”身上穿的带的“世外俗物”刮的干干净净。
羊蹄的表现不仅令洪过意外,就是芷雅也大为惊叹,这才是年余没和弟弟一起出门,怎么自家这个不大点的弟弟就会这样巧嘴了,而且巧嘴之后露出的更是心思的精巧和缜密。为着弟弟如此露脸大感欣慰的同时,芷雅也发觉了那个和尚不对劲:刚才被羊蹄整的几乎将天庆寺的里子面子都丢光,和尚也不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怎得大胖和尚一瞧向自己这边,就变成了个傻子?
看着和尚被伙计礼送出门。芷雅悄悄地对阿鲁带招招手。指着消失地和尚低声说上几句。阿鲁带眼中凶光迸射。点点头一猫腰也从后门出了吃食铺子。
这一切做地极为隐蔽。羊蹄那群人热热闹闹地笑话刚才地和尚。洪过心里揣着心事。通通没注意到。惟有芷雅回身地功夫。看到那个新近收进来地小丫头。见到她转身。急急地低下头将整个笑脸几乎要埋进那碗热汤冷淘里。
所谓冷淘。就是冷水面条。面条实际从唐代就有。不过那时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俗称汤饼。到了宋代。这汤饼是越做越细。不过称呼还是没变。宋人国子学和太学地伙食饭里。夏天就供应冷淘。算是很好地待遇了。
芷雅笑笑。轻轻拉过心思满不在饭食里地小丫头。轻声问了小丫头地名字。果不其然。穷人家地孩子哪会有什么名讳。只是随便叫个二丫。刘家二丫。芷雅眼珠一转。又是满脸带笑地道:“以后在先生府上规矩大地很。这二丫名字不好。要改改。姐姐帮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看着一脸狼外婆模样地芷雅。小丫头刘二丫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是狼外婆什么是小红帽。可也是不自觉地哆嗦下。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芷雅得意地道:“不如这样。念芮。刘念芮。你就叫刘念芮吧。”
小丫头还在细细品这个有些拗口的名字,一边的洪过不干了,靠,念芮,这不是念着芮王府,我家的丫头还念着你们芮王府做啥?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将刘二丫看作洪家的东西了,岂能让芷雅这样打下不良的种子。
于是洪过急忙出声道:“什么念不念的,到了洪家没啥可念的,一个丫头家叫个名字还不简单,看她单薄的好像一片叶子,不如就叫叶子吧,嗯,不过这丫头生的倒是真水灵,在这北方实在难得啊,也罢,就叫水叶子好了。”
刘水叶子?芷雅几乎要瞪眼了,有给姑娘家这么起名的么,洪过这不是起名,分明就是来搅局的。
没等芷雅说话,那边的刘二丫怯生生的说话了:“我,我想哥哥。”
“哥哥?”芷雅和洪过一起吃惊,难道就是刚才那个小沙弥,这对兄妹倒是同胞情深,两人一起在心中叹口气,有了今天的事情,二丫的哥哥回到了天庆寺,还不被打死啊,怕是两人日后再难见面了。
“水叶子,这个,你以后,会见到你哥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洪过的脸几乎要红透了,在一个眼神清明透彻好似水滴的女孩面前说谎,他真的有些无以为继啊。
“真的?”刘二丫眼睛一亮,马上追问道:“那要什么时候?”
“这,这……”洪过侧过头去,真的不想去欺骗这个小姑娘。
一边的芷雅这时突然出声,“念芮,听我的,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不出两年就叫你见到哥哥,哼哼,一个天庆寺,还敢和堂堂芮王府作对不成?”
刚刚因为洪过的话而有些惆怅的刘二丫,这时一听芷雅的话,立时要跪下般,眼中含着泪带着哭腔道:“主子,主子,只要你能让我见到哥哥,你就随便叫二丫吧。”
洪过和芷雅闻言一对眼神:得,敢情两人都被这小丫头扣住话了,谁能让她见到哥哥,她就听谁的话。
洪过和芷雅又同时转头扯离了眼神,这太无稽了,无论洪过还是芷雅,现在都是刘二丫的恩人和主子,天底下还有奴才翻到主子头上的道理么?
眼见着羊蹄他们将面前的吃食一扫而光,早已填饱肚子的洪过微微一笑:“小子,今日收获如何?”
一见洪过看过来,羊蹄马上放下饭碗,端坐那里听先生教诲,这时见洪过问话,羊蹄的眼神立马看向那边的小丫头刘二丫,其含义不言自明。
羊蹄这动作真是将洪过气得半死,他带羊蹄出来难道真的是为了玩耍么,要是这样的话,只怕那位芮王爷三天半就要解聘了。
他的本意是带着羊蹄出来见识下民间疾苦,以金国的制度,羊蹄这种贵胄出身的完颜氏子弟,以后无论允文允武怕是都要进入朝堂的,搞不好还能登堂拜相,今天让一个女真贵人子弟多了解点民间汉人的痛苦,以后即便自己回去南宋了,是不是也能给金国的汉人留下点可能的好处?
再者,这了解过民间的官员上了朝堂上,无论施政还建策,都能比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贵人们强出百倍,再加上羊蹄显赫的出身,一旦出仕做官那就会坐喷气机一样飞升,想来这就是芮王爷请他来教导羊蹄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