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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王友仁跳起来狂叫道:“不,我不干,这茶山是我十年辛苦,你不能这么夺走!”
看着疯子一样的老头,洪过转头看看南荣科:“我不买,只是入股,我掏三万贯帮你们补上这个窟窿,算是我的股金,占七成,怎么样。”
南荣科迟疑着道:“可是,我们手里还有欠账的单据,只要我岳丈能挺过这次,就不愁那些商家不还账,那些,可是四万多贯呢。”
洪过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以,你们就以茶山和欠条入股。”
这话一出,洪过发现,依然疯疯癫癫的王友仁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的狡黠之恩。
洪过冷笑起来,随即添上一句:“可是,这些东西,只能算三成股。”(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如果想摆平,就把事情闹大吧
三成,你还不如去抢!”一听洪过的条件,南荣科老高,额头青筋蹦蹦乱跳的指着洪过叫嚷着。
吧将茶杯顿在木桌上,洪过疾声厉色的道:“我就是抢,你能把我怎么样?今天这事就算你们不答应,至多一个月后,这座茶山还是属于我的,不同的是,你们两个,一个要被扔进暗无天日的大牢,最后在里面发霉发烂发臭,蛆虫张满全身都没人管,另外一个直接被推上法场,杀头掉脑袋。”
看着一番话将翁婿两个说的安静下来,洪过这才放缓了语气,淡淡道:“我想,你们今天搞错了一件事,你们现在不是和我谈生意,我是来救你们命的,与生意没有半点关系。”
那个王友仁还在蹦跳着哭闹,只是声音没了刚刚那样高亢,知道这老东西在装鬼,洪过也懒得理他,只是冷冷望着在那边喘着粗气的南荣科。
看到事情闹僵虞允文连忙出来打圆场:“咳咳,改之,不如这样吧,就略略抬高下王掌柜的股,三成半如何?”
“两成半。”洪过动都没动,望着南荣科道。
“啊,”连虞允文住了,“改之,错了吧,刚才还是三成,怎么变两成半?”
“两成。”洪过这次只吐出两个词来。
这下,不等别人反应,那边的老头友仁不干了,再不跳大神的他一下窜过来,抓住了洪过的肩头,“你,你刚才不是还说三成么?”
洪过嘿嘿一乐。看着不装神弄鬼地王老头。冷笑下:“两成半。如果你再蹦一会干脆拍拍手走人了在就给你们两成半。”
南荣科终于无奈地低下头。
王友仁得地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即转个眼珠道:“要现钱。交子不要。飞票不要。”
拍开王老头地胳膊。洪过长笑而起“成。去县城交易吧。”看看依然若有所失地翁婿两人补充了一句:“你们放心吧。就算是两成半。也会比你们以前赚地少。”
当洪过在客店中踢开一口铁皮箱子时候。在阳光下金灿灿地光芒映花了王友仁和南荣这对翁婿地眼睛。王友仁留着哈喇子几步凑到箱子前。抓起一块金锭咬了口。然后猛扑在箱子上:“天啊。这就是金山啊。”
南荣科没有他岳丈那样不堪。可也是几步走上去抓起一块拿起另一块个都不想放下。
按说,这件事应该如此定局友仁卖出茶山,赔上所有钱款又由乡邻保长具保缴纳一千贯的罚金,按照大宋刑律就可以回家了。
谁知道荣科和王友仁进去县衙,再就没出来,不单是人没出来,连几大箱子的金子都没出来。等了一个下午的洪过,只等来那些被赶出来的保长,原来,是兴州的行文到了,县令大人当堂判那些金子是王友仁犯法的赃款,被强行充公,王友仁和南荣科一并下狱,等兴州司法参军和成都提刑司的官员前来审理。
听了这些,虞允文击掌叹息道:“改之是作茧自缚啊,想来是兴州的吴大帅发了令,所以井研县才敢下手。”
坐在那里的洪过嘿嘿冷笑,立即叫出了翟云,让他去王家寻个可靠而且能被南荣科同僚信任的人,一起前往兴州,只要摆平了兴州的事情,井研县的一个八品县令还敢龇毛么。
等王家的人到来,洪过一下子愣住了,怎么王家竟是派出的,是个还梳着双丫髻没出阁的大姑娘?看着洪过不大好看的脸色,翟云有些无奈的刚要上来解释,那个大姑娘主动走到了洪过面前,盈盈下拜道个万福后,才细声细语的解释,原来她是南荣科的亲妹子,现在她嫂子住在兴州那边,王家这里只有一个老婆婆也就是南荣科的丈母娘,说不得,只有她去联络她嫂子了。
洪过看的有些直眼,这个自称叫南荣婕的姑娘实在太漂亮了,高挑的身材,微微紧绷的裙衫略微衬出了一副凹凸有致的身子,再配上那张夺人心魄的面容,说话时候微微有些羞怯的神态,洪过突然明白过来,那南荣科之所以放着好好的兴州不让住,反而将自己妹妹撵到荒僻的井研县,想来就是怕妹妹身边多出那些狂蜂浪蝶,只是,洪过呆滞的脑中剩下的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大猩猩一样的南荣科,怎么会有个如此绝世娇容的妹子,基因突变?
只因南荣婕眼中现出鄙夷的神色,还有身后响起了翟莹的干咳,洪过急忙把脑袋里的东西排除出去,请翟莹招呼下南荣姑娘,他则是赴宴。
他宴请的是苏威和林海涛,这次南荣翁婿出了这档子事情,即便他想下手,总要找到门径才好,为什么县衙上的事情会发生这种变故?
洪过的车子走在井研县的街道上,脑子中还在思索这个问题,现在的事情已经不关司法,怕是有人要从中作梗,再联想起新任县令奇怪的表现,洪过认为,自己怕是没找错方向。
“站住,”突然,一个豪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洪过的马车猛地停下来,车厢里的洪过和虞允文一愣,对视下,车帘掀开,刘明镜探头进来,告诉两人前面有两个皂隶拦住了路。
皂隶?这些人平日都是在县衙站班,或者负责行刑,今天怎么会出来了?
不等洪过和虞允文寻思明白,刘明镜被人很不客气的推到一边,伸进一个瘦削的脑袋来,这人皮笑肉不笑的对洪过讲,主薄大人要见洪过。
不容多想,马车再次动起来,很快来到井研县的县衙门外,那名瘦削的皂隶撩开车帘,既然如此,洪过大大方方的跳下马车,抖抖身上的儒衫,迈步走进了县衙。
这时正是县衙开工上班的时候虽然井研县不大四方八乡来县衙里办事的人还不少,还有不少来去匆匆的书吏衙役,倒也没有后世想象的那样清闲。
跟在那两个皂隶身后,过审理刑事案的大堂审理民事案的二堂,再后面就是现在的县衙最忙碌的地方:县令和主薄的办事房,以及县中吏户,礼,兵,刑工房等六房,这几处地方执掌了整个井研县的大小政务。
那主薄的办事房独立在这处院落的最北面,与县令的办事房并行,只是略微靠西侧,本来在东侧还有一座县丞的办事房,南宋时候在县中取消了县丞职司且县尉多数时候都在三班衙役的院子办公,所以那栋房子就空了下来。
来到主薄的办事房前自有杂役小厮进去通禀主薄的手分,也就是后世的首长秘书。过了好一阵日头几乎要到正午了,那名手分才懒洋洋的走出来着洪过努努嘴:“走吧,主薄大人见你。”
洪过等的有些心焦,再看到这个家伙的样子,心里就是一股子邪火,不过,他努力蕴养自己的仪态,脸上倒是没有多少不满之色,对着手分拱拱手抬步进了办事房。
这办事房最外间是杂役的房间,平日洗扫煎茶都是在这里,再向里是手分的房间,每份文书送到主薄手上之前,都要由手分先行检署收发,并且登记造册后,才会转交给主薄。最里面,也是最大的房间,自己就是正九品主薄大人真正的办公室。
说是最大,洪过进去看看,也就是二十多平米的样子,唐人以轩大为美,而宋人没有唐人那种广博的心态,在建筑的时候多以小而精致为荣,这处办公室也不例外,虽然只有二十多平米,也是被人巧妙的用盆栽和木架,分割出内外,站在门口处,内里坐着的主薄大人,只是隐隐约约的看的不大清晰,这种设计倒是很投上位者的胃口。
那主薄大约四多岁样子,听苏威说起,这位杨主薄虽然是吏部选有品级的官,却也是从贴司书吏这等流外无品的古代公务员,从贴司手分录事押司孔目一步步熬出来。
按照后世县处级来界定话,宋朝的县令或者知县就是正处级别,主薄自然就是副处级或者是科级,下面有个总管一应六房内务的孔目,虽然没有朝廷的品阶却也是正经八百的科级,作为县衙中每一房主管的押司,年龄大资历老的能混上科级,若是年轻些的就是副科,那录事则是每一房下面细分出来的管事,在行政级别上属于最底层的股级,至于贴司,就是现代所说的普通公务员。这些在官府机构中人数最为庞大的“吏员”阶层,就是现在社会上最热门的职业——“公务员”。
有人常说宋吏员庞大,吏员素质良莠不齐,造成了胥吏害民的事情频繁出现,可是,如果联想下现代社会,似乎宋代胥吏的危害并不大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书归正传,洪进了主薄大人的办事房,就见杨主薄正埋首在一堆公文中间,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进来,又将他晾在原地。
到了这一步,要看看主:大人如此拿腔作势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猫腻,洪过也不心急这么一时半刻,索性深吸一口气鼻观口,口观心的站在门口作老僧入定状。
过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外面的天色应该是过了正午,才看到杨主薄探手拉了下身边的细绳,门外立即传来脚步声,屋门一开,外面愣生生的冲进来一人,正撞在洪过身上,那人大叫一声向后倒去,敢情就是那个主薄的手分,就在这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手分倒在地上,指着洪过大骂:“你这腌货,眼睛长屁股上了,平白挡人路。”
这声叫将办事房内外的人都惊动,那些杂役一起探头出来看着,杨主薄似乎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终于肯抬起头看向洪过这边。
洪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