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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中央,蓝发蓝眸的谪仙男子随意席地而坐,眼神迷离地看着面前那面光镜,镜中,一袭蓝衣妖娆魅惑的女子闭眼坐在秋千上,微风拂过,扬起她秀丽的长发,面对着暖阳,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恬淡而慵懒的笑意,额角蓝蝶灼灼发光。
细细观察着镜中女子的每一个表情,谪仙男子眼神中逐渐呈现出痴迷,唇角勾起一抹低缓的弧度,使得那张原本圣洁无暇的面庞,增添了几分靡艳。
“砰!”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男子面前的光镜瞬间粉碎成渣,将那沉醉在梦幻中的男子顷刻间惊醒。
“哥哥!那些都只是虚假的幻像!难道你要永远靠这些假象度日?”殿内银光一闪,一袭白衣风华内敛的琉谨出现在圣殿,看向殿中因为光镜破碎,情绪陡然变得慌乱的哥哥,厉声呵斥。
“人生不过迷梦一场,我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选择,又何须在意,哪些是幻,哪些是真。”蓝眸盯着碎了一地的光镜,琉瑄终于启唇。
看见他宛若生无可恋的眼神,琉谨心猛地一紧,那满腔的怒火被生生浇熄殆尽,两人沉默半晌,最后,还是琉谨先开口,声音微微干涩,“哥哥,你……恨他吗?”
这个‘他’指的是他们共同的父亲,仙界最伟大的主宰,十年前,仙帝与紫冥达成协议,出兵攻入鬼界与妖界,可令仙帝措手不及的是,自己向来听话懂事的儿子却在大战一触即发的关键时期突然出手阻挠,强行启动净世之光,让所有兵将杀意全无,最终不得不灰头土脸地撤兵回仙界,仙帝大怒之下,下令将此逆子囚禁在九天圣殿,千年不得出!
“恨么?我只是依稀觉得恍惚而已,从前,我即便是在这冰冷凄清的宫殿中待上上万年,也感觉仿佛万年如一日,可如今,不过才区区十年而已,我却日日焦躁难安。”像是被什么难题困扰,琉瑄灵眉轻皱,若有若无地喃喃。
他的话,让琉谨心猛地一怔。
“你爱上她了吗?哥哥难道忘了她有多恨仙界之人吗!”只有爱上了那只狐狸精,向来清心寡欲的哥哥才会出现如此怅然而迷茫的神色,可哥哥的一场痴念,终将成空,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绝对不会回应哥哥同等的爱!
“人生在世,难免有许多妄念,情也好,恨也罢,都是我们曾真正活过的证据。瑾儿,我很庆幸,在这样无尽绵长的生命中,我曾真正地活过——”一语毕,琉瑄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圣殿。
他要去寻她,就算她厌恶上神,他也要永远站在能时刻看见她的地方!
看着突然变得空空如也的大殿,琉谨忽然感觉浑身发冷,连呼吸都似乎被冻住,半晌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怔愣地僵在原地,回想着哥哥说的每一句话,回想着那个妖女的每一个表情……
天极雪山。
素雅清宁的凰翎阁内,妖娆绝丽的女子轻倚榻上,狭长惑人的狐狸眸微微勾起,女子额角蓝蝶翩翩欲飞,纤细玉白的手指不断缠卷着那绕到面前的九条火红狐狸尾巴,瞥了眼面前明显局促不安的谪仙男子一眼,女子红唇轻启,“你讨厌我?”纤细的眉微微皱起。
“不,不是……”谪仙男子使劲吞了口口水,勉强答上一句话,看向女子的眼神左闪右闪。
“哦?那就是,不喜欢我?”榻上妖娆女子漫不经心地将尾巴扫来扫去,一条蹭到男子的脖间,惹得男子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不是!”男子条件反射地大声回答,惹得女子不自觉轻笑出声。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妖娆女子突然倾身上前,软软地身子凑近男子几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男子绯红的玉颜,语带蛊惑。
“帝父说,你,你是狐狸精,会,会祸害我修行的——”男子语气微颤,脸色通红。
女子轻轻一笑,自榻上起身,若无其事地开口,“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还是去祸害别人吧……该死的!你死死揪住本小姐尾巴做什么!”女子原本漫不经心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不准走!你,你就只准祸害本仙一人!”原本一派淡然高贵的谪仙男子突然变脸耍无赖,双手死死拖住某女的狐狸尾巴,大无畏地吼出一句光冕堂皇的话。
“砰!”就在两人纠缠不清之时,房门被猛力一脚踹开。
“该死的女人!小爷就知道你不安分,小爷才刚刚转身下山办事几天,你就撒开腿四处勾三搭四!”只见刚刚宣布报废的大门处,一个身着华丽锦服的十二三岁少年突然闯入,见到房间内暧昧不清的一男一女,少年瞬间暴跳而起,指着某女的鼻子就开骂。
“咳咳……”云凰尴尬地咳嗽两声,眼神瞥了眼还在含情脉脉望着她的某圣子殿下,心中苦逼哀叹:伟大的圣子殿下咧,您老人家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儿子面前用如此赤裸裸的眼神明目张胆地行勾引之事?
又看了眼自家宝贝儿子黑如锅底的脸色,云凰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屁颠屁颠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出声讨好,“墨儿回来了?这次下山历练可还顺利?”就差没使劲摇晃两下尾巴表示她那滔滔不绝的谄媚之情了!
“哼,收起你乱晃的尾巴!”赤墨昂着头冷哼一声,狠狠瞪了眼某女身后招摇无比的九条蓬松大尾巴。
“哦。”云凰如领圣旨,乖乖照搬,顷刻间又变得人模人样。
“女人,小爷警告你,你别以为我让那三个野男人进了门,你就能以此为由整日勾三搭四,门儿都没有!”赤墨继续重重一哼声,看向云凰的眼神是恨铁不成钢。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作死的娘亲,十年前她要生要死地不肯与那三个男人分离,为了怕将她逼狠了她真的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情来,他只能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反正来日方长,总有办法解决掉那三个碍眼的男人,只是没想到,那三只妖孽道行还不是一般的高,如今十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是没能动他们分毫!
想到自家那个不争气的父王,赤墨简直气得想吐血!
“凰儿,该去喝药了——”说谁谁到,这厢赤墨刚在心里暗骂自家父王不争气,下一刻赤烈高大的身形就出现在大殿,一进入殿中,他便直接无视了那个谪仙男子与自己的宝贝儿子,眼神含情地向着殿中正乖乖背手站好的某女走去。
“怎的就起来了,冥医说你要好好休息的,要是伤到了本王的儿子怎么办?”小心翼翼地抚着云凰已经并不纤细的腰,赤烈声音宠溺而关切。
听见他如此白痴的话,一旁的赤墨直接甩给自家父王一个鄙视的白眼。
“才两个多月,你又知道是儿子了!”云凰轻斥一句,翘气地瞪了赤烈一眼,伸手抚了抚肚子。
“本王的种当然是儿子,来,快去吃药了……”赤烈一边嚣张地哼哼,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云凰离去。
直到二人完全离开房间,赤墨这才挑衅地看了房间内重新恢复淡然优雅的男人一眼,盛气凌人地开口,“你刚刚也看见了,她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你可想对她打什么歪主意!”冷哼一声离开。
琉瑄淡淡地笑笑,对于少年刻薄的话不以为意,他既然打定了主意来寻她,又怎么会轻言放弃,他,注定要缠她一辈子。
被赤烈逼迫着进行了每日一次的喝药酷刑,云凰总算是松了口气,独自一个人偷偷下了雪山,她边走边轻柔地抚着自己的肚子,想到当黑翼暮萧和凤煜得知自己怀孕时的恐怖眼神,唇角掀起一抹会心的笑容,原来,幸福真的很简单,和家人一起,和爱人一起,生儿育女,逍遥自在。
只是,说到孩子,云凰自己都觉得颇为好笑,按理说,暮萧他们三人与自己共同生活十年,而赤烈要管理鬼界,并不能时刻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同房的时间比之三人当然要少,可为什么偏偏这次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呢?
记得有一次她情不自禁地向赤烈问出这个困扰她已久的疑惑,结果得到的是他嚣张的一挑眉,“本王的种,生命力自然比那三只妖孽的小妖孽顽强!”
当时另外三人如调色盘般变化的表情喏,云凰简直想大笑出声。
“妖孽!哪里逃!”云凰正自顾自想得高兴,却突然听见前方树林传来一声煞风景的呐喊,紧接着一阵剑光血雾闪动,一声哀鸣,树林再次恢复了宁静。
云凰捏出法诀向前方而去,她倒想看看,是人界哪个不要命的猎妖师胆敢在她的地盘捉妖!
“是你!”看清楚男子俊美清贵的容颜,云凰惊呼出声,条件反射地就想转身落跑。
眼前的男子一袭修身蓝衣,三千青丝只用一根青白玉簪竖起,手持一把血雾弥漫的长剑,那眉,那眼,云凰并不陌生。是的,她认得他,他们十年前就见过,她知道他叫蓝羽,是一个普通人类,只是,人类的寿命不过短短百年,她十年前遇见他时他便是这般年轻俊美的模样,如今十年过去了,他的容貌竟是没有一丝的改变,还真是奇怪。
除了这点,云凰还知道,这个看似温雅柔和的男人其实脑子不好使,他老喜欢四处乱认娘子!
“娘子,这是怎么了?怎的见到我就想走?”这不,又犯病了吧,云凰一脸可惜的表情看着淡笑着向她走过来的蓝羽。
“公子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子。”云凰并没有生气,实在是他眸中似水的柔情让她没有办法生气,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一定很爱他的娘子,可他的娘子却不见了,他思念成疾,这才患上了这么个怪病,想想也是怪可怜的。
“娘子,为什么又要说胡话?我们早就拜堂成亲了的,天地可证,你可不能抛下我。”蓝羽上前一把牵起云凰的手就向着她来时的方向而去。
云凰就这么被动地让他牵着走,蓝羽趁她不注意时看到她秀眉纠结成一团的可爱表情,清冷的瞳眸中浮现出一丝暖意,这样就好了吧,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她是不是记得他又有什么关系?她是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