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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直接无视掉他,将公文包放在一边,跪在榻榻米上恭恭敬敬地对伊藤龙之介,宫崎政一行礼,动作之完美,之标准,堪比教科书。
落迦见不得回应,在一边做西施捧心状:“真是太令人伤心了,居然如此忽视我,看来我还是乖乖退场吧。”说完还真利落地起身走人,临到门口处才忽然回过头,鞠了个躬:“伊藤先生,宫崎先生,今天所说的事就拜托了。”
直到落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已不可耳闻,宫崎才开始此次的汇报。
“耀司,”宫崎政一毫无预警地开口,打断了他的汇报:“你不问雷桑是为何而来,又拜托了什么吗?”
宫崎显得有些困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问一些如此反常的问题,突兀地近乎愚蠢,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作为一个黑龙,好奇心只是他失败的证明,同样朋友这种东西也多余得如同弱点,渴求只是内心软弱的证明。身为黑龙,这两者是如毒品一般的慢性自杀,还是不沾为妙。”
对于如此完美的回答,本该欣慰的宫崎政一心中却是一片涩然,面对自己的儿子,一个从小令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彼此之间何时更像是上下级般冰冷,多少年没有亲近过,又多少年没有用审视以外的眼光看过他,自己真的错了吗?还是遗忘了什么最初的东西?
突然,宫崎政一感到背上熟悉的热度,回头正瞧见老友伊藤龙之介安抚性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一切,有我。
“耀司啊,”伊藤龙之介以感叹般的语调呼唤:“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除公事以外的家常了,又有多少年没见你笑过了,一年,五年,还是更久?今年你才20吧,怎么反倒是比我们几个老头子还显得死气沉沉?”
宫崎心中的不解层层堆砌,他不知道两位长辈今天为何言行诡异,一反常态,这种近乎纯粹关心的陌生话语又是从何而来。他选择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你明天不用再上班了,我会通知下去的,好好休养吧,孩子。”伊藤龙之介宣布道。
宫崎心中一怔,一股无名怒气勃发而出,一定是雷君护,一定是他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了父亲大人和伊藤伯父。为什么?!自己第一次想要信任一个外人,却……
“伊藤伯父……”
伊藤龙之介出手示意,打断了宫崎的话:“耀司,我除了是前任白龙还是看着你长大的伊藤伯父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你的身体不仅仅是你的,你自己的健康又怎么可以这样轻忽?!你这和一心求死有什么区别?!”
“我……”宫崎发现自己的眼眶有点湿热,最近这是怎么了?自己变得如此脆弱,为什么突然有种置身寻常人家的错觉,死亡这种不值一体的东西怎么可以引起心灵的败北。“对不起。”半响,宫崎只挤出了这样苍白的三个字。
这时,房间内就像是在上演一出狗血感人家庭伦理八点档,亲情因突如其来而显得讥讽万分,迟来的就像是被上苍嘲弄的悲情闹剧,宫崎心中除了感动更多的确是不真实的虚妄感。
宫崎离开后,剩下两个一时间苍老了几十岁的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伊藤龙之介!我宫崎家到底是欠了你们姓伊藤的什么?!老的小的都弄得不得善终。我宫崎政一兢兢业业为双龙会打拼几十年,最后却连个送终的儿子都保不住。“宫崎政一的右拳狠狠地击向地面,整个人狼狈而沮丧。
“原来你还记着美惠子的事。”伊藤龙之介垂下眼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
宫崎政一叹口气,像是在缅怀着什么:“她毕竟是我的妻子,不管我是否对她动过情,终归是你我害死了这个无辜善良的女人。如果她尚在人世,耀司也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两个孩子,该恨的不恨,只知一味退让、弥补,不该恨的肆意伤害,把最无辜的往死里逼。我们都是罪人,除了耀司,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仿佛间宫崎政一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巧笑盈兮的少女,她说:“政一,你要记住,只可你负我,不可我负你,如有一天……就杀了我吧。”美惠子……
“我唯一的儿子活得像行尸走肉,我还得以此为傲,我是天下间最失职的父亲。”宫崎政一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决然警告道:“龙之介,从这一刻起,耀司的一切事务不在于双龙会有关,也不再与你们父子有关,我宫崎政一的儿子不是生来还债的,管好你家儿子,两个孩子还是别再相见了。”
看着宫崎政一不曾在自己面前展现过的阴冷,伊藤龙之介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却颓然垮肩,疲惫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一切就依你所言,终究是我们亏欠了他们母子,我这就准备黑龙的换届大典,只是耀司还会保留双龙会和帝国的调用权。我欠你们宫崎家的,怕是今生今世也绝无换尽的一天了。”
开除?离职?
宫崎回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织田忙碌的身影,桌上搁置着一个半满的纸箱。
“靖彦,你在收拾什么?”宫崎一路上就发现公司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每个人都像是在计划着什么,而自己却一无所知,这种被排除在外,无所着力的感觉,让他极为烦闷。
织田靖彦回过头:“总长,您回来啦,我正在清理您的个人物件,待会儿就去处理我自己的。”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清理。”宫崎面对故意装傻充愣的织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其实也没什么,我在45分钟前就辞职了,而您也在同时被开除了。”织田故意用没什么大不了的散漫语气回答道。
“辞职?!开除?!”宫崎被这天外飞来的讯息惊得只能片段性复述。怎么回事?我走错时空了?还是东邦的恶作剧?!莫非这个靖彦是假的?不,不可能,他们还没这本事来帝国中心捣乱。
看着呆立在门口,闷头思索的宫崎,织田突然想到可爱一词,一个早就与黑龙耀司无关的词。也许我们早该做些什么了,织田这样想。
“总长,总长。”织田轻手轻脚地走近宫崎,呼唤的声音轻得仅仅只是动了动嘴唇,然后在宫崎的肩膀上重重一拍,惹得宫崎几乎要跳将起来,面对二次受惊的宫崎,织田有一种回到童年的错觉,眼前依旧是那个有点呆呆的,个性严谨却总是温柔而周全地守护着大伙的孩子,明明和大家一样只是个孩子,却总是做着最辛苦的事,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的弟弟。你的肩膀到底还可以承受些什么?
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织田假意咳嗽了几声:“总长,啊,不,耀司啊,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先回家一趟,因为那里有个超级大惊喜等着你哦。”
看着宫崎飞奔而出的背影,织田老神在在地拿出手机:“Ray,你们要加快速度了,耀司要回来了。”然后心满意足地挂上电话,继续打包东西,疑似苦恼地感叹:“唉,从现在起就要开始无业游民的穷困生活了,不知道会维持多久啊。”
据在场一位长得很正义的员工回忆,当事人那种欠扁到只能用阴险愉悦来形容的笑脸,真的和他的感叹很不搭。
若干时间后,宫崎站在状似自家公寓的玄关内,再一次探头核对门牌号码,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屋里的私人物件被清扫一空,大型家私被稳稳妥妥地罩上白布,卧室的King Size的床上还放着一张巨型的蓝色爱心形便利签,上面画着一张详细的地图,并在另一面写着:
To Dear 宫崎:
人家本来是想亲自来接亲爱的你的,第一时间开启我们温馨甜蜜的同居新纪元,可是,人家现在要去为我们明天丰富多彩的人生去努力耕耘了,只好留下这张冰冷的纸条。但,人家的心意并没有因此产生丝毫减少哦,我的心与你同在。
PS:体贴的人家已经帮你把东西搬到我们爱的小窝去了。
from your sweet Ray
手里攥着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的便条,宫崎又在客厅发现了另一张白色留言,与桌子上的白布融为一体,简直就像在刻意地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上面大致在深情并茂地申诉这本人的忠心耿耿,以及无辜纯良,并附上虔诚的忏悔,可是……
“很好,戴维斯,既然你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成了帮凶,那我也不介意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把你给怎么了。”宫崎正了正西服的衣领,连出门都出得那么铿锵有力。
落迦和戴维斯从冰帝的校长室中走出来,漫步在林荫道上,“嗯,还是校园中的空气最好,冰帝不愧是贵族中的名门,建筑和绿化都美得像是一流景点。”
“Ray,我们这么做真的可以吗?”戴维斯的神情有些惴惴不安,总长的怒火,想想都会褪下几层皮。
“安啦,安啦,天塌下来有那两位闲闲没事干的老头子顶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落迦随口应承道,“不过宫崎这么快退下来,下任黑龙接替没问题吗?”
戴维斯好像还沉浸在惶恐中,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这道是最不值得担心的一点,每一届黑龙在推选出的同时都会有一个候补者相应产生,负责在一旁协助处理日常事务,对在任黑龙的工作基本上都十分熟悉。”
落迦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怨怒,由于她本身的怪异原则所以一直没有着手调查宫崎的私人讯息,连带的相关的一些东西也采取了回避态度。既然无法接触,不如彻底隔离,咫尺却不能近的痛苦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承受得了,因为她是如此任性。前世猜测性的讯息即将被证实,可,为什么这么一点小事都比想象间更令人不平。
深吸口气,落迦接着问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制度?而且其实宫崎本该是白龙的是吗?”
“因为黑龙的危险性地较大,为了防止在任黑龙意外殉职,产生工作脱节的情况,就有了这种安排。毕竟这么大的基业,如果决策层中断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