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
银素餐厅在S市颇有名气,也随时可能在此遇上相熟的人,但欧阳并不避嫌,订了双人桌子,点了冰镇香槟等罗伊到场。
罗伊因为被客户拖住,迟到了二十分钟,欧阳倒不介意,表情依然轻松愉快。
『你今天有点反常。』罗伊忍俊不禁地指出。
『是吗?』他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只是想再和你出来吃顿饭,我们的晚餐时间几乎全都贡献给公司。』
『这算是怨言吗?』
『我并不打算否认。』欧阳轻挥袖口,『我只想庆祝一下。』
『庆祝我们相安无事十八天?』
『不只这一件。』
罗伊的眼光突然变得灼热:『庆祝我们匆忙相遇,庆祝你接受我,无论时间长短,我都已经得到过你。』
欧阳轻轻回避了罗伊的视线:『今天是我生日。』
罗伊的眼神转为惊讶:『不是要下个月吗?』
『那个是应酬用的,阴历是初九,就是今天,我只跟特别的人一起度过。』
『往年是谁?』罗伊并不存有幻想。
『没有谁,这个日子是我留给自己的。』
罗伊不想高估自己:『我没有要占据和改变你的生活,而只是想自我陶醉一下,毕竟你是我第一个想要主动的人。』
『你会想要知道我的全部?』
『不,现在不会,因为一个月的时间不够交换全部。』罗伊神秘地一笑,『我有准备生日礼物。』
『哪里?难道你未卜先知?』
『跟我来。』说著,已经拉开椅子往走道行去。
欧阳敬晖没有踌躇,起身跟上,在人流稀疏的角落,罗伊突然执起欧阳的左手,脚步越来越快,拉著他奔到露台的白玉石圆柱後面,阻挡了外界的一切,重重将他压在冰凉的石柱上,但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罗伊火热的唇舌,温柔中带著韧性,缓慢中蕴含著一股力道,就这样稳稳地抵在欧阳因惊异而微张的口,封住了他的疑问,让最真实的感官冲击来说明一切,只属於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体验,无须再有什么额外支持。
『这就是我的礼物,喜欢吗?』罗伊紧紧盯著欧阳,直到双唇重新相贴。当呼吸逐渐紊乱,当舌尖情动地扫过每一处敏感,勾起体内熟悉的潮热,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原有的意识,两人迅速沉入深海底……
一阵托盘相击发出的脆响打断了他们的缠绵,一个无意中到露台来收杯子的服务生被右侧这对情人的举动吓到了,托盘差点脱手,脸涨得通红,他从没看过两个高大的男人吻得如火如荼浑然忘我,当两人回过头看到他时,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是这样英挺刚劲无懈可击的一对,他们靠在一起,一黑一白,像天生的模特,又像被贬人间的堕落天使,有著足以吸引众人的魅力,而身边的位置却只为对方而留。
『对……对不起。』服务生结巴地後退。
两个男人只用了两秒钟便恢愎常态达成共识,对望一眼,镇定地从他身边侧身而过,表情却同样的坦荡,甚至周遭人也可以感觉到来自於他们身上特有的强劲气流。
银素餐厅的服务生素质极佳,绝对不会对客人评头论足或私议,因此罗伊和欧阳照例是从容用餐,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扫兴,欧阳只觉得罗伊带给他的刺激常常超出他的预期范围,有时会觉得自己都快不像自己。
夜里还是由罗伊开车兜风,两人都不喜爱酒吧,因此驱车到市内的一家水族馆参观,他们赶到时离闭馆时间还有十分钟,但两人仍兴致勃勃地买票进去看鲨鱼,直到守门人在门外叫唤,两人才大笑著出来。
第九章
车子驶回晓竹院的路上,罗伊突然在超级市场门口停车,冲进去买了几瓶啤酒,然後上车取出两罐,把剩余的丢到车後座。
『香槟之後更需要啤酒。』
『这点心思我喜欢。』欧阳扯开拉环,啤酒从出口涌出来,沾湿了他的手背。
罗伊突然低头舔了舔欧阳的手指,使他微微怔住,罗伊却仿佛非常自然地评价道:『再次证明我不喜欢德国黑啤,这个味就好多了。』
欧阳一直看著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非常非常不一样,倏地伸出手臂搂过他的脖子,身子倾斜吻住了他,这个吻不深也不长,但蕴味深长。欧阳迅速恢复坐姿,若无其事道:『这个味更好。』
罗伊扭头看向车窗外,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再回头看看欧阳松开领口卷起袖口的轻松模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结了片刻,罗伊重新踩下油门,回到只属於彼此的空间:晓竹院。
出了车库,罗伊很自然地牵住欧阳的手说笑著绕到正门,当他在门外发现正要转身的梁梦海时条件反射似地松开了手,欧阳也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过去,正对上美人的眼睛。
梁梦海有此疲倦地笑了笑:『呀,看来运气还不算坏,在屋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以为你们不会回来刚打算走。』
罗伊冲她点点头,欧阳率先迎上去:『这么晚,有急事找我为什么不打电话?』
梦海熟门熟路地从花盆後面取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你一定没检查你的手机,电量不足,我不知道你同罗伊在一起,本来倒可以找得到。』
罗伊猜到梁梦海有要事找欧阳商议,他这外人应该识相地退避三舍,从进门起就不再看欧阳,并主动道晚安:『你们聊吧,我先去休息了,明早要去城北的建材交易中心。』
『晚安,罗伊。』梦海拍拍他的肩膀,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尽头,她才笑道,『他真是完美。』
欧阳的目光也执意追随著那道落寞的背影,胸口蓦地有些胀痛,一时竟也分辨不清自己的感受,有种莫明的情绪在滋生,他开始在乎这个人的感觉了,为什么会有想要讨好他般的心虚?为什么会有些怕他从明天起又不再像今天这样与他亲密无间?为什么要为几个小动作、几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交会左右了思想?只因为他是罗伊而不是别的什么人?答案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这一边,梁梦海已经打断他的冥想:『敬晖,我今天也并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只是想见见你。』
欧阳忽然感到惭愧,又不知道该不该道歉,所以只是在梦海旁边坐下来。
『敬晖,画展前後,你已经多少日子没有来看我?还是说,我们的冷战还在继续?』
他与梦海的确是在冷战,爱情转淡成为恩义结,两人都不愿事先去解开,所以都非常犹豫不决。『我也并不想走到这一步。』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其实真正拥有彼此的时间又有多少?你从来没有陪我看过落日逛过海滩,你送我的花最有品味,但并不是出於你的精心挑选,你是成功的领导人,是个高贵的实用主义者,但却不是个浪漫知心的爱人。大概这是为再次印证为什么搞艺术的不要找商人做伴侣的原因。』梦海已打算开诚布公。
原以为浪漫这些东西只有女人稀罕,但欧阳这些日子倒已有所体会,罗伊就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如果是女伴,应该早已为他神魂俱失,只是他偏要将一切浪费在自己身上。
『你是需要一个答案吗?梦海。』
『对,就是现在,我要听你的回答。』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不得不逼迫他,这个自己爱了几年的男人,这个睥睨群雄风度非凡的男人,这个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全场焦点的男人,原本是她的梦想她的憧憬她规划未来生活中最精彩的部分,此刻,她却要逼著他说出决绝的言论,阻断自己全部不切实际的臆想重新回归自我。
『我以为我们还能再等。』
『我等过了,找从来都是在等,可能就是这样,才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我不会反对你去法国,如果这是你的真实需要。』
从欧阳敬晖平静的语气中梦海已经猜到,对方对她的现状并不是不了解,甚至比她先—步看到了问题所在,所以才更加不愿主动出击,他早已退出,只是在等她自找台阶下而已。
『你……已经知道了?』
『两人如果从事同一行业往往弊大於利,凡事不要为争一口气。他或许是个天才画家,但并不是个天才的伴侣,如果到了欧洲,千万不要事事以那个人为重,不要再为别人牺牲了,即使你爱他。』
这时的梦海再也无法维持那张理性的面具,掩面轻轻啜泣起来,记忆中,欧阳很少与她讲这样的话,临了,她还能从他身上汲取些温暖的支持,欧阳伸手揽住她的肩,让她倒在自己宽阔的怀里。
无论欧阳敬晖是不是合恪的情人,但他慷慨大度内敛强壮,每时每刻都令她有安心感,只是慢慢的,他对她却不再是爱情了,他们就像最亲密的朋友,分享成绩而不是感情。然後,在画展上她遇上了命运为她安排的另一个男人,一个来自法国的优秀画者,热烈地邀她与他定居异乡周游列国,对一颗寂寞的女人心,这个诱惑是巨大的。於是她给了欧阳最後一个转机,但他并没有接受,双方都开始放任自由,最後不得不以分手作结。
『我过去从来个相信我会主动要求离开你。』梦海突然破涕为笑,面容伤感地靠在欧阳怀里抬头看他。
『所以,你赢了,你应该开始享受新生。』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要让对方相信是真诚的,确实不容易,但欧阳敬晖却还是办到了。
『来,再吻我一次,让我知道你会一辈子怀念梁梦海。』女人的最後一个要求,在欧阳看来实在不算过分。
感情的事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自私自利,但没有绝对的对错,只要心底不失公允,其他因素已经是次要的了。
殊不知就在这时,罗伊因为—通来自美国的电话而情绪激动,正准备下楼看一眼梦海是否仍在,想跟欧阳商议私事的计画就因那一个吻而搁浅。比起三分钟前的电话内容,这一幕的冲击似乎更加强烈,原以为欧阳敬晖与一夜情的差别不会距离万丈,但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曾几何时,罗伊便开始有了不该有的奢望,所以提出了那一个月的约定,即使一直在努力缩小这种奢望,可实际做的却是让事态不断地恶化,现在甚至将自己完全投入了进去,连对方与别人接吻这样一个他根本没资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