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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他曾听「店主人」说起过,「店主人」并且还提及,那是通向岛中心山区内土人
部落的唯一通道!可是照如今情形看来,住在岛中心的,显然不是甚么土人部落!
独木舟在湍急的流水中间前驶,好像有人用脚踏住了高斯身上的圆木,所以高斯
的身体,并没有随着独木舟的左右摇晃而滚来滚去。那条地下河道的水流越来越急,
突然之间,高斯觉得已出了山洞,一阵清风吹过来,独木舟打着转,渐渐停了下来。
独木舟一停,高斯立时又被抬了起来,这一次,他倒有机会看清抬他的其中一个
人,那人的肤色的确很黑,穿的是灰白色的麻质长袍,神情很凶恶,而更令得高斯吃
惊的是,那人的腰带上,插着一柄大型手枪!
高斯不禁苦笑了起来,他到这个岛上来的目的,是来探访居住在岛上的原始土人
部落的,可是如今,他却遇到佩了手枪的「土人」!
这些「土人」究竟是甚么人物?他会有甚么结果?高斯越想越吃惊,背上不禁淌
下冷汗来。他仍然被这两人抬着,一直到抬进了一间茅屋,那根圆木才被竖了起来。
圆木被竖起之后,照说,他应该比被人打横抬着走舒服得多了──如果他是头上
脚下的话。可是那两个将圆木竖了起来的人,却将他头下脚上倒放着,而且那两人一
竖起圆木之后,立时准备退出屋子去。
高斯不禁大叫了起来,道:「喂,你们将我放倒了!我的头在下面,你们弄错
了!」
那两个人根本不理高斯,就走了出去。头下脚上被倒过来竖着,高斯对于瑜珈术
又没有甚么研究,当然不舒服到了极点,他还想再叫,却见到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
来,道:「他们没有弄错,将你倒过来放,可以使你的头脑多得点血液,比较清醒
些!」一听到走出来的人那样说法,高斯不禁苦笑了起来。
虽然他被头下脚上倒放着,仍然一样可以看到眼前的情形,不过看出来的情形有
点怪。他看到走出来的那个人,穿着一套军服,腰际的皮带上,一样有着手枪,有一
点相当奇特的是,那人的头上,戴着一顶只有回教徒才戴的帽子,那人的眼睛向下
垂,显然也在望着高斯。
高斯吞了吞口水,道:「你们究竟想将我怎样?」
那人拉过一张竹椅,坐了下来,冷冷地道:「你说日语好了,我懂!」
高斯不禁奇怪,道:「我为甚么要说日语?我又不是日本人!」他说了这一句,
心里陡地一动,忙又道:「你们一定认错人了!」
那人又冷笑一下,站起身,走过来,将圆木提了起来。
那人提起了圆木之后,又将之重重顿在地上,这一顿,高斯的头虽然没有直接撞
在地上,可是那种感觉,也决不好受,高斯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起来,他一面喘着气,一面叫着:「停手!停手!」
那人狂笑着,后退了两步,道:「这样可以令你清醒一点,使你记起自己是日本
人!」
高斯心里实在啼笑皆非,他真想不到他到泰鲁岛来,会遇到一切到外地旅游遇到
的同样的事,包括被人误认为是日本人在内!
高斯翻着眼,道:「你们可以看我的证件,我的行李里有我的证件──」
他才讲到这里,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进来的那人手中,提着一个箱子,那正是高
斯的行李箱,箱子放在地上,进来的那人就退了出去。
那人伸脚向箱子就踢,高斯陡地叫了起来,道:「小心点,里面是──」
高斯并没有叫完他想叫的话,因为箱子已被踢了开来,箱中高斯全套的名贵摄影
器材,也散落了一地,而当那人肮脏的鞋子,踏在那些器材上面之际,高斯心如刀
割,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那人才道:「你不是日本人,是日本人派你来的?」
高斯重又睁开眼来,他发现所有的东西,可以拆得开来的,已经全被拆开来了,
那人的手中,正拿着他的旅行证件,在望着他,对证件的照片。
高斯知道这其间一定有着误会,而且这误会也不是一时之间,可以解释得清楚
的,他只好道:「你将我倒转来,比较容易看清楚!」
那人却将手中的证件倒过来,道:「这样也是一样!」
高斯的声音苦涩,说道:「好了你现在明白了,我不是日本人,也根本不是日本
人派来的!」
那人对被拆开的对象踢开了些,又坐了下来,道:「好了,痛快一点,钱带来了
没有?」
高斯忍不住又叫了起来,道:「钱?甚么钱?」
那人像是比高斯更不耐烦,厉声道:「你们的人还在我手上,你是不是想他们
死?」
高斯又吞了吞口水,头下脚上,要吞口水,似乎也不是甚么容易的事,高斯真是
越来越胡涂了。
那人再度愤然站起,看他的样子,像是想在高斯的脸上,重重踢上一脚。
高斯连忙闭上眼睛,他实在不敢想象被那人在脸上踢上一脚,会有甚么感觉,不
过还好,那人没有踢他,只是来到他的身前,道:「好了,让我们重新开始,他们派
你来干甚么?」
高斯急忙道:「没有人派我来,我来的目的,是要拍摄岛上土人的生活情形,出
一本专集!」
那人像是呆了一呆,道:「你也是人类学家?」
高斯像是得到了救星一样,道:「不是!不是!可是我在这里,倒是由那人类学
家起的!」他接着急急忙忙将经过说了一遍,那人哈哈大笑起来,高斯也跟着苦笑
着,他心中倒有了一线希望,那人看来心情很好,或许他已经明白自己不是他要找的
人,那就可以获得释放了。
那人笑了一会,又问道:「那么,你为甚么收下了我们的礼物?」
高斯莫名其妙,道:「礼物?甚么礼物?甚么礼物?」
那人蹲下身子来,将一件东西,直送到高斯的面前,高斯一看,不禁苦笑了起
来。离他鼻尖不到三吋的,正是那具金人像,一具金子打成的土人酋长的像!
高斯道:「这……不是礼物,我根本不知这是礼物,有一个老头子,要将这个─
─那时外面有一只很巧妙的木盒,他要以二千披索的价钱卖给我!」
那人一听,脸色登时变得极其难看,狠狠地骂道:「老杂种!」他一面骂着,一
面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又骂了几声「老杂种」,看来十分恼怒,高斯头朝下看
到那人来回踱步,不禁觉得一阵头眩,十分难受。
那人发了一阵怒,突然走了出去。高斯趁屋中没有人,努力摇晃着身子。他身子
可以摇动的幅度并不大,但总算晃动了圆木,使圆木倒了下来,他也变得平躺在地
上。他又喘了一会儿气,用力挣扎着手部。绑住他的是一种树皮搓成的绳子,极其坚
韧,高斯从疼痛的程度上,知道自己的手腕,一定已被勒得出了血,可是,却一点用
也没有。
高斯又努力在地上滚动着,滚了几下,来到了门口,可是那根圆木十分长,拦在
门口,使他根本无法滚得出去。
那人离开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在这半小时之中,高斯用尽了方法,想挣脱捆缚逃
生,可是无法达到目的,他只好停了下来。
这时,他听到屋外,传来一阵阵呼喝声,和很多人奔走的声音,像是发生了甚么
紧急的事情一样。
高斯倾听了一会,奔跑声、呼喝声仍然传进他的耳中来,可是他却无法知道究竟
发生了甚么事。
事实上,他对于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可以说一无所知。唯一已经弄明白了的
是,那个有着金子酋长的木盒,应该是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可是那个老者却起了贪
心,想占点小便宜,所以才开了两千披索的价钱。当高斯一听得价钱,骂起来的时
候,那老头子以为自己的行为被人揭穿,所以才匆忙逃走的。
另外,高斯也知道,这个有金酋长的木盒,本来不是应该送给他,而应该是送给
一个日本人──或至少是替日本人工作的人的。
这些住在泰鲁岛山中的,佩有现代武器的人,和日本人有甚么关系呢?高斯不断
地思索着,可是一点答案也没有。他不禁暗叹了一声,心想要是李玉芳也在,那就好
了,李玉芳的思路缜密,或许早已有了答案。
渐渐地,外面静了下来,接着,又是几声吆喝,然后就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
了开去。那一阵脚步声,使高斯联想起军队的列队而行!而刚才的那一阵急奔,听来
倒像是军队的紧急集合!
高斯又不禁苦笑了起来,军队?在这样的荒岛上,应该是原始部落的住所,竟然
会有相当现代化的军队?那真是不可能的事!
又过了一会,高斯看到了曙光,这时,他被紧缚的四肢,已是麻木不堪,他像是
完全被人遗忘了一样,根本没有人来理睬他,而外面又静得出奇。
高斯看着透进茅屋来的阳光,缓缓移动,又过了半天,看来已到了中午,才见到
有人走了进来。高斯翻眼去看,进来的仍是那个人,不但腰际佩着手枪,肩上还背着
一柄步枪,对枪械稍有认识的人,一看就可以认得出,那是一柄新型的M十六自动步
枪!
那人进来之后,在腰际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来,俯身在圆木上刻着。听到了绳索
断裂的声音,那对高斯来说,简直比任何声音都好听。
可是当绳索全被割断之后,高斯仍然站不起来,他被缚得太久了,血脉开始流通
时,他的手、脚像是有千万根尖刺在刺着一样,然后,他才能慢慢站起来。
当他终于站直了身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