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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将在旅馆中的事讲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毫无疑问,早就有人想偷
我的大衣,在房间中没有得手,等我离开之后,再来强抢的。」
那两个警官的神情,疑惑之至,望着高斯,年轻的一个,有一股忍不住的表情,
道:「先生,你那件大衣,名贵得很?」
高斯呆了一下,道:「没甚么名贵,不过是一件大衣。」
那警察摊着手,道:「既然如此,袭击你的人,放着七千美钞不要,而拿走了你
的大衣,这,好像有一点不怎么合逻辑,你说是不是?」
高斯翻着眼,他无法回答那警官的话,因为这的确不合理之至,可是事实上,他
的大衣真的不见了。
就在这时,护士陪着医生走进来。医生道:「他需要休息,两位问完了没有?」
那年长的警官问高斯道:「要是你真的不能提供甚么,那么我们就只好将这件
事,当作普通的劫案处理了。」
高斯心中有气,道:「当然是普通的劫案,你们想将它当成甚么?黑社会大火
拚?」
那两个警官没有再说甚么,笑着走开,医生过来,翻开高斯的眼睑看了看,又按
着高斯躺下来。
高斯在医院躺了足足两天,那两个警官又来看过他一次,说是在留意他这件案
子,自然,未有进一步发展可以奉告。到了第三天,在高斯的坚持之下,他的头上还
扎着纱布,只好用一顶大一点的帽子戴在头上,又另外买了一件大衣,才回到旅馆。
他才一回到旅馆,旅馆的经理就迎上来,向他慰问一番,高斯只觉得啼笑皆非,
另外一个职员,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相当大的牛皮纸包,道:「先生,你出事
的那天晚上,有人送来这包东西,说是给你的。」
高斯接过那一大包东西来,有点莫名其妙,顺口问道:「是甚么?」
那职员忙道:「不知道,我们没有打开来看过。」
高斯挟着那包东西,一直上了楼,回到了房间中,才将牛皮纸撕破,他几乎整个
人都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搞甚么鬼?」真不知道是搞甚么鬼!
那牛皮纸包中,就是他失了的那件大衣!折得整整齐齐地送了回来,而且就在他
「出事」那天的当天晚上!高斯将大衣抖了开来,一点也不错,正是他的大衣,一时
之间,高斯心中的气恼真是无以复加!
他最初的主意,是立时打电话和那个警官联络。可是一转念之间,他虽然一样是
打电话,却并不是打给那个警官,而是将那位职员请了上来。
那职员一进房间,高斯就将一张钞票,塞进他的手中,道:「请坐,我只不过问
你一些问题。」
那职员很高兴地坐了下来,高斯道:「送这包东西来给我的是甚么人?你可还记
得?」
职员笑了起来,道:「记得,就是街角杂志摊的那个老头子。」
高斯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肯定的答案,他想了片刻,道:「谢谢你,没有事
了。」
等那职员走了之后,高斯坐下来,抽了一支烟,仔细地想了想。到如今为止,除
了他脑后的一击之外,他可以说没有任何损失。这件事,可以就这样算了。不过高斯
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非要弄明白不
可。
所以,他捻熄了烟蒂,离开了旅馆,来到了那职员所说的杂志摊前,找到了那个
围着厚围巾,一副瑟缩样子的老头子。他一提起那包东西,老头子就立时有了反应,
道:「是,是,是一位绅士要我送去的。这位绅士还说,要是你来问我的话,他还有
一样东西留在我这里。只要你来,就给你,你不来的话,就可以给我,以十天为
期。」
高斯听得莫名所以,要好好想一想,才能明白那老头子所说的话是甚么意思。而
这时候,老头子已经在身上摸索着,摸出一个厚甸甸的信封来。
那信封,显然是放在最内层的衣服中的,高斯接在手中,还有微温的感觉。高斯
接过了信封,信封是密封着的,高斯拆开一看,立时向老头子望了一眼,老头子也望
着他。
高斯吸了一口气,道:「你知道信封中是甚么?」
老头子道:「我没有问,也没有拆开来看过,不过,我猜是钱,很多钱!」
高斯点了点头,将信封中的钱抽出一半来,略数了一数,数字也不能算少,高斯
还发现里面有一张白纸,是用打字机的字打着:「对你损失的补偿,对不起。」就是
这么一句,无头无尾。高斯将钞票放回信封,放在手里拍打着,道:「你认得那个
『绅士』?」老头子摇头道:「不认识,完全没有见过他。」高斯皱着眉,他觉得事
情有点不对头。
高斯立时觉得那老头子的话不怎么对。他盯着那老头子,道:「一个你完全没有
见过的人,会将一迭钞票放在你这里,等我来拿?」
老头子的神情很平淡,用手抚摸着满是皱纹的脸,道:「那或许是因为我的外
号,叫老实人费利的缘故吧!」
高斯看着老头子那种坦然的神情,心中倒不禁有点惭愧,忙道:「对不起,费
利,我不需要这笔钱,你可以保有它!」
费利大喜过望,连忙伸出手来,但是当他的手快碰到信封之际,却又迟疑着缩了
回去,道:「我没有理由耍你的钱,这是你的。」
高斯笑道:「你只管拿去,我还要你做贴事,算是酬劳。」
费利极高兴地将钱接了过来,道:「太好了,有了这笔钱,我的孙女儿罗拉,她
一直想到法国去学艺术──」
第三章
费利一提起他的孙女,说了一大堆话,高斯不忍打断他的话,好不容易等费利的
话告一段落,高斯才道:「那个绅士是甚么样子,请你告诉我。」
费利连连答应,等到费利讲完,高斯不禁呆住了!
照费利的叙述听来,那个「绅士」,高斯应该是见过的,高斯对费利的叙述,有
着十分深刻的印象,他不断对自己说:这个人我是认识的,我至少见过他。
只可惜人的记忆,有时就是这样:强烈的印象,往往和模糊的印象交织在一起,
高斯明明觉得,自己对费利叙述的这个人有深刻的印象,可是偏偏想不起在甚么场合
曾见过他。而且,越是拚命想,就愈想不起来。
高斯只好叹了几口气,吩咐「老实人费利」,要他再见到那个「绅士」之际,立
时和他联络,费利也一口答应下来。
高斯查不出甚么来,他只好将这件事情,暂时放开。
他在旅馆中又休息了一天,就开始他的活动,到那家精密仪器工厂去参观。工厂
中恰好有他所需要的那种电子显微设备,而且订价也在预算之内。为了怕陈洛不肯认
账,高斯又和陈洛通了一个电话,答应陈洛,这是电子显微摄影设备,算是陈洛对高
斯摄影室的投资。
陈洛笑着答应,高斯知道陈洛不在乎那笔钱,但是这样做,至少他不是硬估陈洛
的便宜,似乎可以心安理得得多了。事情办完,高斯准备离开,当他搭车来到机场外
的时候,他的脑中,陡然像闪电似地一亮。
这几天来,高斯一有空,就不断地思索,自己是在甚么场合下,见过费利所说的
那个「绅士」的,可是一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直到这时,他又来到机场外面,他才陡地想了起来。费利所描述的那个「绅士」
的样子,就是高斯才到的时候,一出机场,就被一头大狼狗袭击,那头大狼狗的主
人!
就是因为这个人当时戴着黑眼镜,看来像是一个瞎子。而且,高斯也一直没有将
机场外受到狼狗的袭击一事,和旅馆外受到人袭击一事联系起来,所以他怎么也想不
起来。
这时,高斯想到了两件事之间是有联系的,他心中像是抓到了整件事的中心。可
是一时之间,又未能好好整理出来,他极需要有一个地方,让他静下来,好好地想上
一想。所以,他一下车之后,进了机场,来到机场大厅附设的酒吧中,要了一杯酒,
燃着一支烟,仔细地将一切经过想了一遍。
他的那件大衣,曾经到过袭击他的人手中,又被送了回来,这一点是毫无疑问
的。他的大衣有甚么特殊的价值呢?高斯不明白。
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普通游客的身上,当大衣送回,没有损失之后,自然也就算
了。对方的行事很周密,还留下了一笔钱在「老实人费利」那里,普通人,收到了那
笔钱,作为赔偿,自然更加不会追究了。
可是,事情偏偏发生在高斯的身上,高斯的好奇心是如此之强烈,要是一件事没
有得到确切的答案的话,他简直是睡也睡不着的。
高斯又深深吸了一口烟,他假定有人,要得到他的那件大衣。可是,他的大衣,
他自己再明白也没有,根本没有甚么特别,虽然质地还算不错,但是,一件穿了几年
的旧大衣,有甚么特别之处呢?
高斯想到这里,陡地挺了挺身子,他又想起狼狗袭击的那件事来。狼狗为甚么要
袭击他呢?
狼狗袭击他,可能是由于他的身上,有甚么特殊的气味,狗的嗅觉是最灵敏的。
高斯想到过可能因为他是亚洲人,身上的气味和欧洲人不同,但是他立即推翻了这个
假想,因为当时还有两个印度人在,狼狗要攻击的话,应该攻击印度人!狼狗攻击
他,一定是有道理的,道理是在甚么地方呢?高斯不住地吸烟,不住地想着。
高斯想得如此出神,以至他要搭乘的那班飞机,已经最后召集,扩音器中甚至播
出了他的名字,请他登机,他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