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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衣警员皱起了眉,道:「也好,可是你的行动,却是非法的。」
高斯高兴起来,他道:「我很有可能帮警方破获一件神秘的案件!」
那便衣警员的眼光,十足将高斯看成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但是高斯却不在乎这
一点,他已转过墙脚下,手脚并用,攀上了墙头。
当他攀上墙头之际,看到一个园丁,正在用心地整理草地,并没有注意他,而那
司机,却恰在此时,从车库中走出来。
那司机四面张望了一下,高斯连忙伏下身子,那司机又缩回身子,接着,一阵
「隆隆」的声响,那司机拉上了车库的卷铁门。
大白天里,却拉上了门,高斯心中的疑虑更甚,他跃下围墙,转了一个弯向前奔
去,来到了车库的后面,看到墙上,有着一排气窗。
高斯找到了一把梯子,他将梯子倚在墙上,爬了上去。当他从气窗中看进去,可
以看到车库中的情形时,他看到那司机,正在卸下大房车车头所镶的那块六角形,有
着奇异图条的铜来。
那司机的神情,看来是很紧张。他的手也在发着抖,他手中的螺丝起子,好几次
从螺丝的缝中滑了出来。最后,他终于卸下了那块铜牌。
接下来的事情,却使高斯看呆了。高斯看到那司机,推开一个挂在墙上的工具
箱,工具箱后面,是一块两呎见方,平滑的钢板。那钢板上,有一个和铜牌同样大小
上,六角形的凹槽。
高斯一看到了墙上的那钢板,和钢板上那六角形的凹槽,他已经有点明白是怎么
一回事了,那是一具极秘密的、装有磁性锁的保险箱!
这种保险箱的装置费用,就是一笔惊人的数目,里面一定有着极具价值的东西,
那实在是可想而知的事了。
而这样的一具保险箱,居然会在车库的墙上,那也真是匪夷所思了。
高斯倒绝不是一个毫无推理能力、要混充大侦探的人,他这时,已多少想到一些
事情的真相了。
费大通是一个财主,财主的共同特性,就是吝啬以及对别人的不信任。费大通甚
至不信任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一定也不知道在车库中,有着一具如此秘密的磁性锁保
险箱,而那个司机却反而知道的原因,当然也不可能是费大通告诉他的。
那多半是费大通有一次在开启那具保险箱的时候,司机在车库中,而费大通不知
道,因此才被司机发现这个秘密的。
高斯摒住气息看着,一面轻轻地将那扇气窗,推开了些,那司机正在聚精会神地
工作,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窥伺他。
他将车上的那块牌子,嵌进了凹槽之后,神情更是紧张,他缓缓地转动着那块牌
子,又不断转头向门口望去,频频抹着汗。
过不到半分钟,只听得「啪」地一声响,那司机立时向后退开,那块钢板,已弹
开了两吋,那司机连忙将之打开。
那块足有两吋厚的钢板打开了之后,里面又是一块钢板。但这块钢板的面积却小
得多,只有一呎见方,在那块小钢板上,也有一个六角形的凹槽,但是却小得多。
高斯苦笑了一下,他总算知道那枚戒指的用途了。
那枚戒指是保险箱的磁性钥匙。
他看到那司机手在发着抖,自裤袋中,摸出那枚戒指来,他的手抖得如此剧烈,
以致他竟不能将那枚戒指,凑进凹槽中去。
高斯不明白何以那司机如此紧张,唯一的解释是,那司机知道保险箱中有些甚么
东西,他并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而是想到自己即将得到那些东西,所产生的兴
奋。大富翁费大通的秘密保险箱中的东西,有可能使得他立时之间,成为大富翁的。
那司机后退了几步,将那枚戒指,放在车顶上,他摸出一支烟来,手发着抖,划
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又将烟抛在地上。
那一口烟,似乎使他镇定了不少,他将那枚戒指,塞进了那凹槽中,然后,他扭
着那指环,慢慢地转动着。
高斯的身子,已慢慢地塞进了气窗,等到他的身子,已整个气窗塞进时,「啪」
地一声,那块小钢板,也已弹了开来。
高斯也在那时,大叫了一声,一纵身,已经从气窗上,跳了下来,那司机陡地转
过身来,在剎那之间,面孔变得比石灰还白。
高斯冷笑着道:「想不到吧!」
那司机陡地向前扑了过来。在看到他陡地发现自己之后,如此吃惊的神态,高斯
倒真想不到,他会突然间向前扑来。
是以,高斯还根本来不及反击,已被司机撞得跌倒在地上,那司机立时又跳了起
来,顺手拿起了一枝铁棍,向高斯的胸口,直捣了下来。
高斯在地上迅速地打着滚,铁棍一下又一下捣在水泥地上,溅出很多火星来。高
斯一直滚到车边,才有机会站起来。他一跃而起,可是他刚一跳起来,那司机又是一
棍,砸了下来,高斯的身子一闪,那一棍,砸在车头上,车头立时扁了进去,高斯厉
声道:「你想杀人么?」
那司机像是疯了一样,挥舞着铁棍,口中骂道:「你来坏我的事,你来坏我的
事。」
他手中的铁棍,「呼呼」挥动着,高斯不断向后退去,他退到了一只圆桶旁边,
一俯身,提起了那只桶来,便向那司机抛了过去。
那司机扬起棍来,「砰」地一声响,砸在那桶中,那桶中全是汽油,一棍砸了上
去,汽油溅了出来,溅了他一头一面。
那圆桶滚向一边,桶中的汽油,继续向外流出来,高斯得到了那个机会,立时奔
向门口,推开了车库的门,大叫道:「快来啊!」
他是在叫那扮成出租车司机的警员,可是他才叫了一声,便陡地停了下来,在他
的身后,传来了「轰」地一声响,接着,便是那司机,发出了一下嗥叫声。
高斯陡地转过身来,他看到浓烟和火舌,一起从车库中冒了出来。
他在最初的几秒钟内,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但是几秒钟之后,他已明
白了。他想起了那桶汽油,汽油不但淋了那司机一身,而且,还流在地上,而地上,
有着那司机才吸了一口就抛在地上的烟蒂!
在那司机发出了嗥叫声后,他也从车库中,直冲了出来。
高斯从来也未曾看到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情形,那司机全身都是火,他简直是一个
火人。
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根铁棍,他发出令人毕生难忘的嗥叫声,向前奔着,而烈火,
就在他的身上,熊熊地燃烧着,他奔得越快,火越是灼烈。
高斯大叫道:「快在地上打滚,快打滚!」
那司机是不是已听到高斯的话,却大有疑问,因为他一直向前奔着,直到他奔出
足有六十码,他才倒了下来。
这时候,那园丁早已吓呆了,而那警员,也已从墙上跳了下来,他奔到司机的身
边,俯身看了一看,叫道:「你还呆着?快去打电话!」
车库的火已烧穿了顶,火舌嗤嗤地喷着,高斯奔进了屋中,报了警,又奔了出
来,那警员还在司机的身边,他在不断地摇着头。
高斯只向那司机看了一眼,就立即偏过去,因为那情形太可怕了。
警员向他问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高斯将车库中发生的事,讲了一遍,那警员失声叫道:「保险箱,已经打了开
来?」
高斯道:「是的,我眼看他要得手了,是以才突然跳下去的。」
那警员望着熊熊的烈火,苦笑着,道:「火烧得那样灼烈,保险箱的东西──」
高斯也楞在那里,他没有出声,而警车和救伤车的呜呜声,已经传过来,高斯突
然向外奔出去,不理会那警员的呼叫。
因为他想起了李玉芳的约会,他冲出了大门,来到了路边,警车和救护车,在他
的身边掠过,他进了那辆出租车,踏下油门,向前疾驶而去。
他告诉自己,快点,再慢点,他可能见不到李玉芳,李玉芳可能不接受他的解
释。
当他的车子,发出「吱」地一下剎车声,停在七号码头上时,李玉芳刚从码头
上,跳到那艘小快艇上,高斯大叫道:「玉芳,听我解释。」
李玉芳并不理睬他,拉动了马达,高斯大叫着,向前奔去,小艇的艇身在摆动
着,高斯像人猿泰山似地大叫了一声,向下跳去。他跳在艇了,小艇猛地摇摆了一
下,几乎翻侧,高斯才一跳下去,小艇已向前直冲了出去,高斯翻身,坐了起来,喘
着气,道:「我总算及时赶到了。」
李玉芳心中下了决定,多一秒钟也不等,而高斯也就在最后一秒钟赶到。只不
过,他虽然赶来,和李玉芳见了面,可是那一天,他们却并没有出海去钓鱼,李玉芳
在听得高斯讲起他的经历时,立时折了回来。
到他们来到费大通的别墅时,火已救熄了,但还在冒着烟,那司机已被救护车载
走了,几个消防员进了火场,又退了出来。
高斯忙道:「那保险箱中,还剩下甚么?」
「甚么也没剩下。」一位消防官回答。
高斯摇着头,道:「这保险箱中,本来放的是甚么,只有费大通知道。费大通死
了,保险箱中的东西被烧掉了,只有那司机才知道箱中原来是甚么。」
那警员走到了高斯的身边道:「那司机只怕也不能告诉你,保险箱中是甚么
了。」
高斯吃了一惊道:「为甚么?」
那警员道:「他在被扛上救伤车时,已经死了。」
高斯呆了半晌,他叹了一声,道:「早知道那样,我应该等他打开那第二度铁
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