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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奔出十数里外,到达一处乱坟上停住,矮瘦老人忿极长叹一声道:“老朽何颜回去见令主?”
四个黑衣蒙面人悚然无语,目光黯然。
夜风飒飒,繁星明灭,钩月迷朦映射之下,乱坟上一片阴寂鬼气森森,群匪面面相觑,不作一声,宛如楚囚对泣,
肠断魂销。
忽听一个冷冷语声随风飘来耳际,道:“你等认为巳逃得生路是吗?未必见得!”
众匪均感心神大震,抬目凝望,只见五条身形立在十数丈外一座荒坟上。
只听得冷冷语声又起,道:“你们仗着本身功力深厚侥幸选出松林,其实剧毒已潜伏体中,只要一奔出百里外,必然毒发毙命,如想逃生,你等只要说出总坛所在及你们主谋者,老夫当赐你们解药,赦免一死!”
矮瘦老人神态激动,冷笑道:“三花追魂门下,岂容苟延偷生的人,你想从我等口中获知一字半句,简直是白日做梦!”
说着,身形缓缓走前,众匪徒不禁亦步亦趋。
但见五条黑影衣袂飘飞,目睹矮瘦老人等走来,仍然屹立坟上,毫不无所动。
待到双方临近,同时扬掌力推而出。
掌力相接之下,“轰”地一声大震,气流旋荡,沙飞石走,威势骇人之极。
只见众匪中立有七八人震飞半空中,像断线珠串般地坠地,脏腑尽靡,毒发毙命,那坠地之时的凄厉嗥叫,宛若鬼哭枭鸣,惨不忍卒闻。
四个蒙面人及矮瘦老人被震得退出丈外,对方五人只晃得一晃,仍立在原处不动。
冷冷语声又起,道:“我道如何?你们毒蕴体内,真力难继,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古艰难为一死,泰山鸿毛,任凭自择!”
矮瘦老人无语沉默,久久方答道:“尊驾可就是武林怪杰卢大先生吗?”
卢昆道:“猜得不错,正是卢昆,但不敢当武林怪杰之称,尊驾可想清楚了没有?”
矮瘦老人干咳了一声道:“卢大先生要老朽束手就擒,除非当面见个真章,输得心服口服,否则老朽难以从命!”
卢昆哈哈大笑道:“久闻三花追魂门下都是武林中上乘之选,皆精湛一门独到武功,但尊驾等人身蕴奇毒,足以丧命,既是指名索战,卢某奉陪就是!”
说罢,走下坟岗。
矮瘦老人回顾了四个蒙面人一眼,立时一人电欺扑前,右掌左拳“拂云捣月”,奇奥迅疾无比攻了出去。
其余三个蒙面人突然一鹤冲天而起,拔起三四丈高下,蓦然弯腰掉首,双腿一踹,斜泻电扑坟岗之上。
卢昆对矮瘦老人之逃去,早在意料之中,竟视若无睹,眼前蒙面人“拂云捣月”奇奥攻势堪堪临近,突然往左一挪,右手两指疾点而出。
他这“娲皇指”乃武林奇学,破石穿金,攻坚如厉,对方虽有罡气护身,仍难免伤残。
指力一出,蒙面人如受重击,全身撞飞而起带出一声凄厉惨嗥,在这鬼魅坟岗,苍茫夜色中,那嗥声划破天际,益增恐怖。
接着,又听三声惨嗥扬起,卢昆四面一望,只见三个匪徒如断线之鸢般从空中翻落而下,急喝了声:“走!”
五人齐向矮瘦老人逃去之方向追去。
且说矮瘦老人一劲奔逃,胸中激动如潮,悲凄万分,想
不到这番出师败绩,尽遭覆灭,自己何颜回覆令主,心灰意冷之余,不由停身踌躇。
猛闻身侧不远处响起朗朗语声道:“知迷途之未远,觉今是而昨非,阁下何不改邪端归正?”
矮瘦老人心神一震,环顾四望,只见月色茫茫之下,距离自己七八丈外四周立有十数条暗影,但觉胸口哽恶逆翻,知毒性已发,逃生无望,暗叹了一口气,将心一横,咬破齿缝中毒药咽下,立即封喉气绝,身形犹自僵立不倒。
临风挺立之七八人尚不知矮瘦老人自绝已死,还以为他在盘算逃生之策,忽听天际传来啸声,知卢昆等追来,纷纷出声相应和。
片刻,卢昆等五人已赶到,只见矮瘦老人僵立瞪目不语,神情可疑,卢昆一掠近前,不禁长叹道:“三花追魂规律森严,宁死不辱,委实可怕,此人不除,武林永无宁日了!”
继而转面又道:“想套出三花追魂之虚实,委实比登天要难,不过,此次他们全军覆没,至少可使三花追魂对我等更须慎重,不敢轻举妄动,诸位老师!我等需急撤出横云小筑,分途赶往华山希夷峡聚集,再商对策!”
卢昆此时隐若盟主,群雄唯命是从,纷纷星散,穷神钟离牧、神偷押衙云康及诸葛豪祖孙走成一路。
诸葛荷珠一路问长问短,对裘飞鄂备极关怀。
夜空月隐,大地苍茫,四人向陕境华山而去。
第三十三章 泪常伴向西风流
四人一行走在皖境巢湖滨郊一个小镇集街口上,不期遇上铁竿矮叟陈耕农。
穷神钟离牧高声道:“矮老儿别来无恙乎?”
陈耕农不禁一呆,凝目相望,立时展颜大笑道:“穷老儿!咱们冤魂不散又缠上了!”
钟离牧哈哈大笑,与陈耕农引见各人,逐一介绍。
陈耕农双目一瞪,道:“穷老儿!你还欠我一餐,咱们聚上一聚如何?”
五人同奔进一家客栈,辟一独院密室,命店夥叫唤一席酒宴。
席上,陈耕农微叹一声道:“三花追魂等群邪再度复出为恶,荼毒江湖,陈某不忍见血腥遍野,武林元气即将断丧,乃仆仆来往于武林各大门派中,陈以利害之说,鼓求团结对抗群邪,怎奈各大门派均持观望之态,如陈某预料不错,数月之后,他们欲求自保而不可得!”
钟离牧眨眨眼道:“矮老儿有何所见,敢请相告!”
陈耕农道:“眼前沉寂异常,此是不良的预兆,风闻武林传说百臂上人未死,这种传闻之动机末尝不能稍阻三花追魂野心于一时,但不是一个根本解决办法,三花追魂这人百
臂上人生前对他异常钦佩,可惜他身入魔道,智计深沉,目前武林之内尚无人可与其相比,他对百臂上人圆寂西归早有所知,我料其此刻必在追查这一传闻出自何人,说不定其亲身出马……”
穷神钟离牧抚须微笑插口道:“你知百臂上人未死的谣言是何人放出的吗?”
陈耕农不禁—怔,道:“什么?难道是你们放出的吗?”
钟离牧微笑道:“只猜对一半,最初散布谣言的,即是三花追魂门下,我等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陈耕农错愕不解,钟离牧含笑说出护送裘飞鹗去鼎湖的经过,继而笑道:“是以廉星耀嘱我等如遇到你,千万不能泄露百臂上人已死的消息!”
陈耕农沉吟一刻,微微叹息道:“裘飞鹗这孩子根骨心性无一不好,我当时亦存有收徒之意,只以分不开身而予作罢,想不到因缘偶合,深自庆幸廉星耀得有传人,但西江之水难救涸澈之鱼,一年之期为时太久,可惜的是百臂上人一支龙飞令符在滨阳郊外失落,不知落入何人手中,不然,龙飞令符可联合九大门派尚有可为!”
云康笑道:“那令符是假的。”
陈耕农闻言不禁呆住,翻眼道:“云兄为何知道是假的?”
云康笑道:“最初出手抢龙飞令符的是那昆仑小贼沈应龙,但他未得手而被裘鹗抢在手中,当时裘飞鹗不敢现身之故,已知龙飞令符关系不小,稍一泄露,必遭丧身之祸,所以深藏怀中,那知经廉星耀审视之下,那是一支假的!”
陈耕农猛拍一下大腿,霍地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大声说道:“不好!陈某上了那女娃儿的当了,百臂上人鉴人之术果然如神,临终谆谆遗命陈某,这支龙飞令符切不可遗失,需面交紫衣神尼,不意在滨阳镇郊失去,陈某以为是真,并未向紫衣神尼吐露,陈某仆仆江湖也是为了追查此事,不料珊儿恶性天生,对陈某竟用如此诡诈心术,这女娃儿实在太可怕了,唉……”
说此,目光黯然长叹了一口气,又道:“陈某立即要赶去四明山幕云洞,只怕事情有变!”
钟离牧惊诧道:“你是说葛蓓珊会持着龙飞令符驱策各大门派,以遂她私欲吗?”
陈耕农冷笑道:“事情还不至于如此,陈某目前虽未悉知珊儿心存何意,但有一种不吉的预感,此事较之三花追魂可怕尤甚!”
说罢,匆匆告辞而去。
钟离牧一行饭后亦相继而去,一路揣测武林大势,只觉眼前为各自苟安心理,弥漫整个江湖,不禁暗暗忧虑。
且说铁竿叟陈耕农扑奔四明山而去,他赶到四明山燕游峰下,眺目仰望,只见云封半峰,峭立苍翠,心说:“赶是赶到了,不知珊儿还在吗?”
陈耕农两肩一振,“潜龙升天”而起,拔起四丈高下,一个倒翻,扑上登峰小径,随即猿揉鹤纵,攀上幕云洞口。
他不停留一劲往内掠去,只见紫衣神尼盘坐于石榻上,两目垂帘一动不动,他犹豫了一下,便出声道:“神尼!老朽陈耕农拜见!”
紫衣神尼却如不闻,端坐于榻上丝毫未变,陈耕农不禁心疑,凝目之下,脑中忽闪起—个不祥之感觉,心说:“莫
非神尼已遭了暗算?”
方一动念,忽闻后洞通道起了轻微坠落沙石声响,不禁怒喝道:“是什么人?”
身形电射,穿入后洞。
片刻,后洞忽闪出一蒙面少女身形,疾逾飘风伸出右手在紫衣神尼胸前“神藏”穴上点了一指,凌虚鬼魅般又掠出洞外杳然不见。
陈耕农扑入洞道,蓦感头顶微风掠过,心知有异,塌身扬掌一拂,身躯电转,又疾扑出得前洞,只有紫衣神尼静静端坐石榻上,其他并无异状。
他不由怔住,心说:“明明有人从头顶掠过,自己一拂之力何等疾诡,尽管对方是一等好手,在此情况之下也未能避过,人身法这等卓绝,功力超过自己不言而知,但又为何不现身!”
鼻中哼得一声,知道追出去也是枉然,遂转向紫衣神尼身前走近,伸手一探神尼胸前,只觉心脏起伏甚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