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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全乱眉一轩,狞笑道:“裘朋友!你不也是投身韩府,佯装文士,暗有图谋吗?”
语音一落,“叭”地一声脆响,罗全右颊登显出五只赤红指印,牙齿被打落,张口和血喷出。
罗全猝不及防,只被打得眼冒金星,脚下踉跄数步,颊上火辣辣的灼痛,肿起老高,人尚心神未定。
卜少英见裘飞鹗出手迅疾如电,大感凛骇,肩头三尖两刃刀猛撤而出。
出鞘之音未绝,一抹寒电如风卷去,凌厉无比。
袭飞鹗冷笑一声,身形疾挪外旋,右手阴阳颠倒手法“幻云百态”疾出,五指正扣在罗全“腕脉穴”之上,身形一施之势,罗全不由自主地撞向卜少英刃芒而去。
卜少英这一骇非同小可,足跟猛踹疾飘出丈外。
他虽然退身得快,罗全一件长衫下摆不但削飞,而且腿上被刃锋削个正着,鲜血汨汨冒出,罗全不禁又昏了过去。
裘飞鹗冷笑道:“卜朋友!招子放亮些,此时此地不是你能放肆之处,我且问你,夏佩莲来历如何?请速明白道出,不然,这宝应湖中就是你们葬身之处!”
卜少英闻盲气得脸色发青,望了罗全一眼,干笑两声道:“裘朋友!你如此欺人太甚,只怕得意之时不会太久,徐老前辈明晨即可赶到,朋友!你等着瞧吧!夏姑娘已留意到你,袭朋友你细细忖量吧!”
裘飞鹗突然朗声大笑,五指一紧,将罗全身躯甩出去丈外,人已凌空飞起,电闪扑下,狂飚汹涌中,卜少英只感胸前如受重压,狂嗥一声,挫身窜出。
可是袭飞鹗下扑之势极为凌厉诡疾,右掌一翻,飞撞而出,卜少英被绝伦金刚降龙掌力带起,在空中滚翻,狂嗥一声,鲜血喷洒如雨,身形往宝应湖中坠去。
“咚”的一声,水花飞溅,只见卜少英的身形在水面上冒了两冒,沉没水中不见。
裘飞鹗疾纵到罗全身前,戳了两处死穴,撩向湖中。
他眼中忧郁之色又重现而出,目凝浩荡无际,一碧万顷之宝应湖久之。
半晌,才从连天衰草中转回湖滨别墅而去……
裘飞鹗回至书斋,躺在榻上,不觉又陷入困扰中……
第十七章 将计就计
飞花谷主郝尘认为那篇玄玄经,定在韩姑娘身上,不言而知,韩姑娘会武,定为欧阳仲景知悉,那石屋藏得有人也当然知情。
至于韩姑娘有玄玄经,欧阳仲景怎么会知得,令人迷惑难解……
他眼中似被一层云雾蒙蔽着,穷思苦索想解开这疑结,突然,他若有所悟,跃身离榻,匆匆外出。
看裘飞鹗面色,似急于查究事实真相,这一查明,疑结则不解自开。
他又来在孤零零砖屋旁,只见绿苔滋生,门窗紧闭依然,望了石屋一眼,由不得心弦紧张
意料中石屋内若潜隐得人,前此人定是功力绝高,性情也必冷傲怪僻异常,不然决不会住在此阴暗潮湿,不见天日之处。
一阵寒风掠起,枯枝坠落,触地有声,裘飞鹗不禁吓了一跳,目光四下流转,见无异状,遂蹑近门首,轻抬右掌往门上推了推。
木门忽呀地开启,裘飞鹗稍一踌躇,身形闪入,将门扇合上,目光打量室内景物。
皆因室中漆黑如墨,裘飞鹗虽有夜眼,乍入之下,也感觉一片模糊不清。
忽联一低沉的语声响起耳侧,道:“少年人,你两次来石屋窥探何意?”
裘飞鹗不禁大吃一惊,只觉此语声冰冷澈骨,宛若地穴卷出一片阴风,由不得机伶伶打了几个寒噤,凝目望去,但见屋角有张矮榻,榻上倚壁坐着一人。
这人虽然坐着,较裘飞鹗立着尚高出两个头,显得瘦长无比,面目瞧得不甚清楚,两只眼睛宛若虎目,炯炯如炬。
裘飞鹗心神一凛,答道:“在下只是一时好奇,并无任何用意。”
“两次来到石室,均被这人察觉,看来这门户虚掩,是他有意诱自己进来。”心中更是怔忡不宁。
只听那人又道:“你在墙外露的那手武功,着实不弱,只是手辣了一点……不过话要说转来,对付飞花谷匪徒,非如此不可。嘿嘿,我老人家当年比你还要辣手一点。”
裘飞鹗定了定神,闻言诧道:“在下在墙外驱退匪徒时原来是你老在旁相助。”
说时已瞧清榻上那人面孔瘦削而长,下额尖锐。
这不过是轮廓而已,室中昏黑如漆,无论夜眼练得怎么好,也无法瞧得逼真。
那人朗笑一声道:“老夫居此暗室六年,只三月前偶出一次,你说此话未免捕风捉影。”
裘飞鹗道:“那么你老为何如同目睹?”
那人道:“难道没有人告诉我老人家。”
裘飞鹗不禁哑然失笑,暗道:“我怎么未想这点,一定是韩姑娘告诉他的,欧阳仲景及飞花谷主一切诡计,看来他们先已有备,自己空自忧心做什么?”
继而想起一个问题,道:“你老为何在此暗不见天日之处,栖隐六年,莫非你老伤心鬼蜮江湖,怕触景伤情么?”
那人默然不语,似为裘飞鹗一言勾动心绪。
室中沉寂若死,只闻两人浓浊呼吸声。
良久,才听那人默然长叹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腊炬成灰泪始干……”
这语声蕴含了无比的抑郁、凄恻,裘飞鹗忖道:“这人大概遭受了许多困逆,是以才有如此抑郁,不过一个人能在这潮湿阴暗的石屋中度过这漫长的六年,却是具有何等之定力。
不禁暗生钦佩。继而又听那人道:“老夫当年之事,不堪提起,亦不愿回忆。”
说着一顿,继又道:“你能察微知渐,足见资质根骨不错,听说你武功也是中上之乘,小小年纪,能有此造诣即算不错,能否告知老夫你艺出何人?”
裘飞鹗谨守常彤之戒,不得泄露,心下大为作难,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老对在下如此清楚,想必是从韩姑娘口中闻知,在下臆测韩姑娘一身蕴含不露的武学,定是你老所授,在下敢断言,你老当年如不是江湖奇士,亦必为武林异人。”
那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悲愤激动,只听他喃喃自语道:“江湖奇士……武林异人……
继又沉声道:“不错,一点都不错,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奈何?”
袭飞鹗听他语声越说越响,知他勾起满腔心事,不由默然不语,让他激动的情绪,渐趋冷静下去。
忽听那人道:“有人来了,哼,真不知死活。”
裘飞鹗不禁一震,凝耳听去,果然隐闻门外有落足之声,只听有人低声道:“欧阳老师断言屋中藏隐得有人,而且是当家的恩师所念念不忘的对头冤家。
另一人答道:“如果是真的,我们此来无异于自投虎口,微末技艺焉可抵敌涂老前辈的对头。”
“你怕什么?听谷主说此人两腿已闭住穴道,不能妄用真力,我们最惧的就是韩姑娘。”
裘飞鹗只听榻上那人鼻中轻哼了声,暗暗忖道:“原来两腿已被人封闭穴道,我说他如何能在此阴暗石室中耐过六年。”
他听出门外两人语声,正是欧阳仲景荐来四武师中两人,于是身形缓缓向门首移去。
门外两人尚在窃窃私议,裘飞鹗身形已挨在门边。突然拉开木门,身形电闪而出。
两人立在小径中议论,瞥见裘飞鹑激射而出,不禁亡魂皆冒,正待双双跃起时,裘飞鹗已两手疾伸,施展“阴阳颠倒手法”,迅如电光石火般抓在颈骨上,只觉呼吸窒阻,喉中痰涌,由不住昏死过去。
裘飞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两人后,想起如何处置这两人,不禁大感为难,举措不定。
因为罗全、卜少英两人已为自己弃尸宝应湖中,如今又是两人,欧阳仲景及夏佩莲一旦发觉随来武师全部失踪,必然会疑心自己,不由懊悔不巳。
但事巳做下,追悔又有何用,一不做二不休,如法泡制,将两人亦弃尸湖中,让他们疑神疑鬼。
忽然瞥见石室木门自动阖合,知室中怪人用掌推使闭上,虽觉自己与他未畅所欲言,但腹中所疑多半已解开,遂游目一阵张望,打量四下无人,急急跃出墙外,疾奔湖畔而去。
彤云密布,寒风怒涌,湖水波澜生涛,—群白鸥低逐水面,裘飞鹗只在湖畔徘徊。
他心悬在天风马场被毁,恩师不知生死存亡,较当前的湖滨别墅困危更令他心烦。
忧郁的双眼更显得阴沉沉,心底泛起无名怅惘,茫然地目光凝向远处,只觉远山近水均似在有无之间,若为一片灰雾翳蔽。
忽闻远处有人高呼着:“裘老弟……裘老弟……”
随风传来,呼声急促忧惶,裘飞鹗不禁一怔,转面望去,只见雁翅镖赵吉泰疾奔而来。
赵吉泰奔到近前,道:“赵某找得老弟好苦,遍觅不见,幸而发现裘老弟独自留在湖畔。”
裘飞鹗道:“赵兄寻觅在下,不知为了何事?”
赵吉泰道:“欧阳仲景荐来四武师,不知为何全部失踪,为此欧阳仲景、夏佩莲与董元炯发生争执。”
裘飞鹗微微一笑,道:“欧阳仲景尚未返回城中么?”
赵吉泰摇摇首,又道:“董兄暗命赵某邀请裘老弟相助应付。”
裘飞鹗头一点,快步走去。
一步跨入大厅,发现欧阳仲景面目阴沉,夏佩莲柳眉带
煞,面罩浓霜,正在斥责董元炯。
韩文愈木然坐在太师椅上,不声不语。
只听夏佩莲叱责道: “董老师,你身为护院武师首领,四人无端失踪,你难逃其咎,诿称不知,姑娘怎能相信。”
裘飞鹗一而走入,一面笑道:“夏姑娘此言差矣,他们均生着两双腿,既可以来,便能走去,又非犯人,董护院何可监视,寸步不离,再说安知不是飞花谷匪徒掳去。”
夏佩莲不由一怔,道:“你怎知是飞花谷掳去?这话姑娘难以见信。”
裘飞鹗冷笑一声道:“姑娘又怎知不是飞花谷掳去?然则四位武师与夏姑娘同来,自然知道他们来历,他们何去何从姑娘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