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鹤真人见他久久不答,不由面色一沉,道:“少施主!莫非对贫道之言不屑置答吗?”
裘飞鹗蓦然惊觉,略略犹豫,才微笑道:“百臂上人十年前巳涅磐坐化,西返极乐,晚辈无缘一见,至今犹感遗
憾!”
白鹤真人不由一怔,道:“这百臂上人坐化之事,你从何人口中得知,如说少施主与百臂上人毫无渊源,令人难以置信!”
裘飞鹗道:“老前辈认为晚辈与百臂上人有渊源由何而指?”
白鹤真人霜眉一扬,沉声问道:“少施主方才所施掌招是否‘金刚降龙’九掌?”
裘飞鹗尚未答话,猛听一声宏亮的大笑,声震山谷,撼越云霄,令人神摇魄飞。
笑声未落,五条庞大身形,疾如鹰隼,星泻而落,为首一个高大老人身形一站地,即迅如电光石火般出手,飞向神偷押衙云康脉穴扣去。
那老人动作快疾无伦,云康猝不及防,登时被扣了个正着,一拉一甩,将云康身躯甩向同来四人面前,大喝道:“将老偷儿擒住,搜搜他的怀中!”
这突如其来,迅雷不及掩耳,场中之人均为之震住。
高大老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向着白鹤真人凝视了一眼,嘿嘿干笑两声道:“牛鼻子!你把微山湖观中徒子徒孙均带了来,陡然枉费心机,老夫此来似乎出你意料之外吧!”
白鹤真人冷冷道:“北斗星君!贫道此次率领观中弟子来此,也是本着苍生为念,玉钱千万不能落在你手中!”
北斗星君仰天发出一声长笑,道:“怎奈天不从人愿,如何?”
白鹤真人心中异常激动,极力平抑怒气,望了北斗星君一眼,面上泛出淡淡之笑容道:“你真是认为玉钱在老偷儿怀中吗?”
北斗星君不禁一怔,别面喝问同来四人道:“搜着了没有?”
一黑衣人答道:“浑身上下都搜过,老偷身上杳无一物?”
北斗星君移转目光,逼视在白鹤真人脸上,宛如寒电。
第十三章 冷傲怪客
裘飞鹗一直在旁打量情势,瞥见云康被北斗星君点了晕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四个黑衣人动作飞快搜觅云康全身,遍觅无着,垂手愕然。
他心中暗暗忖道: “看今晚情势,似乎不能全身而退,与其束手被擒,倒不如跃下崖去,或可逃生!”
又不忍云康落在北斗星君之手,不禁手摸着怀中“毒藤棘”,暗中咬牙道:“事到如今,也说不得有干天和了!”
心念一动,猛地双足一踹,穿空扑去,左臂倏伸,已抓着了云康身形一旋,扣在右手的一筒“毒藤棘”一掀——
“卡嗒”微响,二十一支毒藤棘一蓬花雨般向黑衣人罩下,这等细如牛毛,剧毒无比暗器,黑衣人登时无声无息地倒地死去。
裘飞鹗卡簧崩开,右足点地一拔,挟着云康迳往断崖之下凌空扑去。
耳边,但闻得北斗星君一声大喝道:“好毒辣的小辈!”
猛感后背被一股强厉无伦的潜劲一撞,如中千斤坠,不禁大叫得一声,眼中金花乱涌,身躯在半空中翻了几下,云康的身躯亦被震出手外,向断崖之下落去。
钩月西斜,寒星稀疏,远山近林均被黄尘飞涌,凄朦淡月所笼罩,秋风穿谷吟啸,似作无言的叹息!
口口 口口 口口
东方现出一线曙光,片片白云出岫随风飘浮长空,一队旅雁穿林而出,绕林嘎嘎长鸣,似是依恋不舍,然后振翅向南飞去。
月是昨夜白,霜是今晨浓!
九里山崖谷,枯草凋树染上一层厚厚的霜白,触目如雪,风寒砭骨,啸掠如潮。
太阳无力地缓缓爬上山头,昏黄衰惫,映在谷中,无丝毫暖烘烘的感觉。
山谷嶙峋怪石内忽现出一条修长的白色人影,一袭白衫百孔千疮,尚染有点点血迹,背上斜插着一柄长剑,身形步履有点蹒跚疲累。
这入神色憔悴,但隐约可以看出丰朗英俊神采,嘴角往上勾翘,面色惨白得吓人,显然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搏。
只见他仰面蹒跚于山谷之间,突然,忽有所见,停步凝视前面有顷,摇首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事,自己尚须别人救治,没料到还有人比自己伤得更重!”
于是,他疾行两步,只见一块山石仰面躺着一人,嘴角溢出血丝已凝成紫黑色,身躯已积罩一层浓霜,他弯腰伸手往伤者鼻口一间一按,自语道:“这人从受伤之时迄至现在,已近两个时辰,竟然不死,嘿嘿!倒是奇迹!”
说时,惨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他沉目凝思了一阵,在怀中取出一只鹿皮小袋,倾出两粒黑色药丸,一粒喂服伤者口中,一粒自己服下。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伤者两目睁开,闪出暗淡神光,挣
扎爬起,望着那人施礼道:“在下裘飞鹗,为妖邪所袭,蒙阁下施救,铭感难忘!”
说话之时,猛感脏腑一阵剧痛,心知伤得不轻,不禁神色大变。
那人目光望??裘飞鹗一眼,冷冷道:“我这丹药救不了你的性命,只可稳住伤势不发,半月之内倘你找不着灵奇伤药,必然终身咳血瘫痪!”
裘飞鹗闻言一怔,忖道:“此处距天风马场不太远,虽然重伤之躯,半月之内如无意外,总可到达让恩师救治!”
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神色惨白,衣履残破,血迹斑斑,心下已自了然,苦笑一声道:“阁下想必与在下同病相怜,在下忆起一人精擅医术,你我同行求治如何?”
那人微微颔首,现出一丝笑容,倏又敛去。
裘飞鹗又道:“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那人只吐三字:“麻天祥!”
裘飞鹗只觉得这麻天祥冷傲得可以,但自己身受他救治之德,也就不能为怪,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麻大侠!”
忽然想起一事,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道:“哦!在下尚有一同伴,昨晚同坠此谷,麻大侠请稍等,在下去寻觅他身落何处!”
于是,强挣着痛苦的身躯走去四处寻找,麻天祥则立原处,冷眼瞧着。裘飞鹗走出四五丈左右,发现昨晚被震出手外的“毒藤棘”圆筒置于草丛中,他拾起揣入怀内。
他来回寻找多次均未见云康,不由焦急异常,仰面凝望着昨晚坠落崖上,削壁陡崖,高约三十余丈,心中忆起昨晚情景,尚心有余悸,转念忖道:“怎么北星君及白鹤真人等,为何不跃下崖来擒捉自己,既然这串玉钱如此珍贵,就此放手,显然大违常情,云康不见,莫非他遭了毒手不成,然而却放过自己为了什么?”
想至此处,转念道:“身怀玉钱是否被他们搜去,见自己伤重,故而放手离去!”
想至此,飞快伸手向怀中一摸,只觉得各物并未缺少,不由大感迷惑,愕住发怔。
麻天祥慢步走了过来,冷冷问道:“你那同伴找着了没有?”
裘飞鹗道:“没有!”
麻天祥冷然一笑,道:“夫妻是同林鸟,大难到时各自飞,何况是朋友。”
裘飞鹗不由一怔,心说:“此人大概身世坎坷,受尽人生冷漠,对世上事物均抱着不信任态度,此人心境之抑郁必较自己犹有过之!”
当下淡淡一笑道:“麻大侠此言未免太过偏激,人道五伦,友谊最贵,何可一概而论!”
麻天说冷笑道:“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惜乎茫茫武林中,独多小人,勾心斗角,见利忘义,有谁能见信!”
裘飞鹗见他思想偏激太甚,未可理喻,遂慨叹一声,默然不语。
寒风侵袭,重伤之躯禁受不住,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遂道:“麻大侠!我们速去求医吧!”
麻天祥冷然点点头,两人循着山谷往徐州走去。
丽日睛和,一片云朵朵浮空,霜白未消,衰草黄叶漫天逐
飞,令人有迟暮凄凉的感觉。
两人真力不济,痛发时不由冷汗浃背,举足维艰,好不容易挨到进入东关一家小客栈内,已是黄昏日落,暮霭深垂。
他们两人途中并未交谈只字片语,连负伤经过,身世来历均未曾提起。
麻天祥习性冷漠,孤傲,偏激,然裘飞鹗忧郁,自卑,随和,成为一个强烈的对比,只有一种相同的性格,就是将自己的感情藏蕴心中,轻易不予流露。
一盏孤灯,映得一室昏黄,裘飞鹗与麻天祥分别躺在东西两榻上,瞠目仰视。
日间行路,伤痛虽然难耐,但有一股潜在的意志毅力,促使他们继续前进,一俟他们到了客栈歇息下来,反而渐感气血瓮逆,胸膈宛如千斤重压,遍体酸痛抽缩。
裘飞鹗缩身离榻,强忍着终艰,唤来店伙送上文房四宝,即席濡笔挥毫书写一张药方,沉吟斟酌药剂用量轻重。
麻天祥躺在榻上,目光冷冷地望着裘飞鹗举动,心内生起一阵迷惑,他自认是世上独一无二孤傲冷漠之人,却料不到裘飞鹗与他性情并无轩轾,不由暗中好笑,物以类聚,怎么碰得这么巧。
一旁侍立的店伙,目睹裘飞鹗所开的药方,不禁张大着眼,伸出长舌久久不见缩回。
所开的药味中有数味均是非重金难求的“孩儿参”、“千年鹤涎”、“鲜牛黄”、“羚羊角”。
店伙心说:“这位相公是怎么的,非服如此珍贵的药就不能治好病吗?”
麻天祥见店伙神色不禁疑云顿生,离榻而起,走到裘飞鹗身后,探首凝望之后,不由暗暗诧异不已。
裘飞鹗书就药之后,递交店伙道:“所开药味,不是一家药铺可配,速搜全城各大药铺,命其派人送来,银货两割。”
店伙喏喏应命如飞趋去。
麻天祥忽冷冷道:“这药准成吗?”
语声似隆冬腊暮凛洌朔风,透骨寒冷。
裘飞鹗不禁一怔,他也不能拿准这剂药准能有效,但数
裘飞鹗不禁一怔,他也不能拿准这剂药准能有效,但数年前曾目睹常彤救一个重伤垂危的武师,自己侍立在侧,常彤曾投下此剂药方,故而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