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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加,一见酒馍、牛肉、萎靡的神色不禁一振。
黑脸大汉不由喜笑颜开道:“小老弟,你真会待客……你贵姓呀?看来你也会武,是吗?”
少年一手斟酒,一面笑道:“在下姓裘,草字飞鹗……牧场中人都知道一些拳脚,不然,焉能制伏劣马。至于说到真正会武,那就不值一笑了。”
伏牛三杰仔细打量裘飞鹗数眼,见他眼神与常人无异,太阳穴亦不现隆起,就知所说不虚。
他们四人起先谈论着养马及马性,数杯酒下肚,伏牛三杰话也说开了,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对他们此次往河南披星戴月赶来,为的是追赶一名杜光延之人,句里话间,隐隐带出“玄玄”字眼。
裘飞鹗从他们谈论中间,得知浓眉黑脸汉子名郭玄,其他二人名崔宁,徐焕,别的均不知情了。
酒饭既饱,裘飞鹗由别处借来两付被头,伏牛三杰这宵不寐,倒卧榻中,片刻就鼻息如雷,呼呼睡去。
只有裘飞鹗鹗睁着一双大眼仰视屋顶承尘,他早就憧憬着外界风光新奇,总想有朝亲临目睹,他闻听伏牛三杰津津称道江湖所见所闻,越发加深了他的向往。
草原的风,锐啸刺耳,夹着数声马嘶,—丝迷朦月色,从窗帘间透入,裘飞鹗只辗转不寐,思潮纷歧……
他只是一名孤儿,为天风牧场场主五行轮楚文魁收养,随在牧场中长大,弹指岁月已有八年多了……
最近数年,他有时躺在干草丛上,眼见蓝空的悠然浮云,振翅翱翔的飞鸟,不禁身化其中,倍加神往,自觉长年于牧场小天地中,磨耗了他那凌云志气,有几次总想开口出外历练,但想到场主抚育之恩,溜出口边的话,又重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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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飞鹗目送久之,马后的扬尘,滔滔滚滚,愈去愈远,只剩下三只小黑点,杳入云天苍茫深处……
这勾起了裘飞鹗无限的沉思,两只忧郁的眼神,痴痴发怔,半晌,微叹一声,缓缓转过身躯,走向木屋而去。
突然,他眼珠一转,好似作了什么决定,转向快步如飞,往另座木屋走去。
他走在门外,见房门紧紧闭着,迟疑了一下,用指节轻敲了两声。
须臾,户内传出一苍老的话声,“飞鹗吗?进来!”
裘飞鹗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一长须披肩老人,端坐木床上,满面沁出汗珠如雨,双眼迷成一条缝。
这老人就是裘飞鹗口中的精擅治马姓常的老人。
裘飞鹗只知他姓常名彤,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场主对常彤异常恭敬,六年来常彤少有离开此间木屋,除偶而治疗伤疾病马外,绝足不出。
五年前场主命裘飞鹗向常彤求教,常彤一见裘飞鹗,就爱上他的资质,同时也涵有深意,准备在裘飞鹗身上,下一笔最大的赌注。
于是常彤悉心传授裘飞鹗上乘武学,但严诫不得外泄一字。
裘飞鹗喜出望外,经常彤一来谆谆善诱,造就一身上好武功,已抵蕴藏不露境界。
他两人是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裘飞鹗只觉得常
彤似怀有很重心事,比自己更为抑郁,冷冰冰地从未放颜大笑,自己可不敢开口问他。
这时裘飞鹗进得房内,掩好木门,走在榻前垂手而立。
常彤留意裘飞鹗走进来的神色,暗道:“这孩子,那来的这么多忧郁,似乎比我还深。”
他打量了裘飞鹗一眼,冷冷问道:“飞鹗,找我有事吗?莫不是前日传你的那套‘金刚降龙九掌’尚有什么疑难之处要问吗?”
裘飞鹗播了摇头,嗫嚼良久,鼓起勇气说道:“鹗儿想到江湖历练一番,不知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常彤一脸冷漠之色,沉声问道:“什么事启发了你闯荡江湖思想?”
“没有。”裘飞鹗红着脸道:“鹗儿这心念,蕴藏已久,只是不便开口罢了……”
常彤好像不耐烦听裘飞鹗说话,竟挥手制止,鼻中浓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年轻人出外历练本是好事,只是你武功还未成就,未免言之过早,我老人家神目如电,定有什么事引起你离开牧场的思想,你说!”
他语气极其严厉。
袭飞鹗暗叹一声,煞费迟疑后,才道:“其实本没有什么,只是昨日薄暮时分,牧场外来了三人三骑,三骑马匹经数夜鞭策,在不眠不休之下飞奔,患了汗虚重症,那三人自称伏牛三杰,说是要借住一宵,今晨选购马匹离去,鹗儿请他们合住一室……”
他忽问道:“飞鹗!你知他们为何星夜兼驰,忍令坐骑不堪渴累?”
裘飞鹗沉吟须臾道:“在饮食之际,他们无意透露了,为追赶杜光延其人。”
“杜光延?”常彤垂帘自语道:“这姓名我老人家从未听说过。”
裘飞鹗不禁心笑,暗道:“江湖之大,涉足之人数以万计,何能一一听说。”口中又道:“他们又隐约说出‘玄玄’两字,恐怕杜光延与‘玄玄’两字有莫大关系。”
常彤一听“玄玄’’字眼,不禁双目一张,眼内神光逼射,慑人心魄。
裘飞鹗瞧见吓了一大跳,五年来首次看到常彤这种神色,但不知为他什么,心疑常彤责怪他言语太支吾离奇。
他忙道:“鹗儿听他们说起江湖见闻,不禁向往,故生出去江湖历练之念。”
常丹自知有点失态,赶紧收敛目光,对裘飞鹗最后所说的两句话,似充耳不闻,喃喃自语道:“玄玄,玄玄,难道他遭了毒手吗?如非我伤了太阳肝经,岂容你们到现在。”
他是谁?目前还是疑问,你们又是谁?常彤不说出,外人无从企想,他自语声,几乎是没人可闻,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裘飞鹗茫然地凝视着常彤微微掀动的嘴唇上,不知他所云。
室内一片沉寂,弥漫着凄凉,郁闷的气氛,户外传来一声声的“希聿聿”马嘶,益发加重了两人沉闷的心情。
半晌,常彤才道:“飞鹗,我老人家赞同你出外历练,不过,你要与我办一件事。”
裘飞鹗欣喜异常,忧郁的眼,首次在他目中消失,笑
遭:“您老人家有什么事,鹗儿准能办到。”
常彤脸色一沉道:“你说得很容易,你自问准能办到吗?”
裘飞鹗吓得一哆嗦,噤声不语,只怔着双眼。
常彤面色渐又转和,可依然十分冷漠,只见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江湖上风波险恶,处处荆棘,稍一不慎便遭灭顶殒身,不过一个人经不起磨练,便不成为其人才,所以我老人家才赞同……托你之事异常重大,你知道伏牛三杰所说的玄玄字眼是一部武功秘笈吗?不但与我老人家有很大的关连,而且事关武林噩运,你千万不可现出心切‘玄玄”之色,亦不可说出,只须暗中留意‘玄玄经’来龙去脉,一有确讯,即飞报我老人家,万一遇上凶邪人物,问你来历,你只说‘南山北峰,有缘相见’知道吗?”
裘飞鹗茫然地点点头。
那常彤双眼睁视,喷出愤怒光芒,面部肌肉扭曲,语调带有颤抖之音,六年来他几乎抑制不住胸头的郁怨,看得裘飞鹗肉颤惊心。
裘飞鹗有点失悔一时冲动,说出闯荡江湖之事,但他—付倔强性格,话已说出,可又收不回来。
但见常彤眼中隐约现出泪光,喃喃自语道:“我又该出去了,只待恩仇了了,即是我老人家撒手尘寰之期。”
裘飞鹗如坠五里云雾中,猜不出一丝端倪。
常丹目光凝视了裘飞鹗一眼,道:“你一月后才可离开牧场,趁此一月有限时光,每夜来这木屋,我传授你一点内功正宗心法,你切不可对人说我老人家授艺,否则必取汝命。”
裘飞鹗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低声说道:“鹗儿遵命。”
突然,常彤喉中吐出阴沉笑声,弥漫室内,听来异常刺耳恐怖。
只听他狞牙切齿道:“我不把你们个个锉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裘飞鹗心内有点猜出这常彤,以往必有很深的仇恨,郁藏在心,就在他欲转身退出之际,忽见常彤神色一变,一掌向门外闪电击出。
只听蓬地一声大响,那扇木门登时四分五裂,激射飞出,室内木屑尘埃弥漫震落如雨,威势惊人。
门外起了一声惊叫:“是我,楚文魁!”
声未落,一条轻捷身影入室内。
常彤右掌缓缓垂下,只见来人是一五旬开外老者,剑眉虎目,三绺花白长须在胸前飘拂,一身玄衣劲装,外加紫红风氅,愈显得精神奕奕,气宇不凡。
楚文魁望着裘飞鹗,眼内闪出诧异目光,道:“飞鹗,你今天神色不对,究竟是为何?”
裘飞鹗红着脸,正想回答“没有什么”,就听常彤说道:“飞鹗,你出去,我有事与场主秘商。”
裘飞鹗低应了一声,快步走出。
阳光耀眼,长空雁群翔呜,牧草迎风拂浪,伸展在天边,一望无际,马师乘着快马,手中长鞭叭叭连挥,长空雁群翔赶着马群。
这一切,令裘飞鹗漠然无动于衷,忧郁是他特有的气质,如今,他更为忧郁了……
闯荡江湖,固然得以偿却宿愿,然而,常彤那些言语,
神色,举动,使他有点迷惘,淆惑,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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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草白,一月易过,在这期间,裘飞鹗表现了无比之刚毅及恒心,常彤亦比往昔细心教导及更形严厉。
一日,常彤唤过裘飞鹗道:“我对你已穷尽毕生心得,但这些武功均不是我所精擅,一招一式全为剽袭而来……”
裘飞鹗几乎惊叫出来:“什么?剽袭来的武学,那可有什么用?”
他简直有点不信自己耳朵,看来,这五年夙夜不寐,孜孜以求,全付之流水了。
常彤好似看穿袭飞鹗心意,面色一沉,道:“我老人家教你的,固然是他人之学,但都系正宗内功心法,我本身武学刚猛霸道,而且阴毒异常,武林视之怪邪,你若学得非你之福,因我仇家对头太多,若一认出手法来历,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