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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马凡来到一栋楼房的三楼,他微微颤抖着,将手按向了门铃。
“叮咚!”
这简简单单的轻响,却是让马凡感觉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面对他的犹如不是一道门,而是一个圣人,而这门铃的响声似乎是混沌钟发出的响声一般。
马凡按下门铃后片刻。门锁就被打开,然后便有人探头出来“哪位?”
这正是马凡的父亲马朝峰,那容貌那声音顿时与马凡记忆融合,一股暖流顿时流便马凡全身。同时马凡只感觉自己有些酸酸的,看忽然便眼眶都湿了,脱口就要喊出“爸爸!”
不过,这两个字说出口后,马凡所想到的一切场景都没有出现,他只看到马朝峰皱皱眉,仿佛根本不认识马凡一样,问道:“你是谁?”
“爸爸,我是啊凡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马凡激动的说着,同时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他,心跳加剧。
“不认识,你一定是找错人了。”马朝峰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您在好好看看,我真的是您的儿子啊!”马凡看着马朝峰那不似装出来的神情也急了,连忙说着。
“我没有儿子。”马朝峰冷哼一声,说着,他就准备关门了,但这时候屋子里传来妇女的声音“朝峰,是谁呀?”
跟着,马凡就看见妈妈走了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激动的叫起来“妈妈,是我……是我啊凡呐!”
马凡想冲进去和他妈妈拥抱,想再一次感受母亲的温暖,但是马朝峰突然将他挡住,怒喝道“小子,你发什么疯?叫谁妈妈呢?别在这里鬼喊鬼叫的,你赶快离开,不然我马上报警把你抓起来。”
马朝峰愤怒的推开马凡,他踉跄退了几步撞在墙上,接着,马朝峰把门“咚”的一声关上了,里面还传来他妈妈的声音:“朝峰,前久电视上不是才报道过,一些歹徒就是装成送水的送气的将门骗开,一旦进了屋子看到男主人不在家便抢劫杀人。
你说这人是不是也想骗开门抢劫啊?!今日还好你在家,不过我现在心里都怪害怕的,要不我们现在就报警吧!”
“嗯,看这小伙子也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他最多就是个骗子吧。而且他什么也没做,报警的话警察来了怕是也查不出什么,说不定反倒让人记恨回来报复,我看报警就算了吧。”马朝峰的声音传了出来。
马凡此时不禁眼眶通红,以前对他呵护备至的父母,如今却冰冷的把他当成骗子,这份落差让他差点失声痛哭起来。
“唉,这要真是我们的孩子那该有多好啊!你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听说国外六七十岁的人都还能生,怎么我们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家医院,就是怀不上呢?寺庙也拜了这么多了,老天爷怎么就不能让我们有个子女?”
母亲的叹气声传了出来,听到这话,马凡只感觉犹如五雷轰鼎。
“别说这些了,也许就是应为你到处说这些,这骗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们两个无儿无女的,又想要孩子,才会上门来人爹妈行骗呢。”马朝峰说着。
“可我就是想要个孩子啊,要不我们去医院问问看看,能不能要个那什么试管婴儿。”母亲的话再传了出来。
“都五十岁的人了,整天想些什么?”马朝峰道:“好了,别想太多,我已经问好了领养需要的程序和手续了,也让人打听着附近的孤儿院哪里有好的娃儿,过几日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吧。”
父母的话,一句句的敲在马凡心头,马凡忽然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回来看父母了,可是在父母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自己,父母的记忆中甚至直接便没有过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想不明白。
便在这时候,刚开门走出来,隔壁的屋子也恰好出来一个人,这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步履有些蹒跚。
“张奶奶,要出门吗?”马凡连忙露出个微笑,打着招呼。
“小伙子,你是谁啊?”老人一脸迷茫的望着马凡问道。
马凡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这张奶奶乃是多年的邻居了,自小看着他长大,而且非常喜欢他,对他多有照顾,经常会给他好吃的,马凡与他的关系非常好,是不可能会将他忘记的。
似乎看出马凡神色不对,老人道:“人老了,记性不好了,记不住人你别往心里去啊!你是哪家的孩子?”
马凡刚想说自己是对面这马朝峰家的孩子,可是却生生将话咽下,连忙笑着指着对自家的门道:“我是他们家的亲戚。”
张奶奶道:“哦,那不好意思了,他家的人不在家吗,走,到家里坐去。”
“他们都在家的,我要走了,下次再来坐吧。”马凡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控,努力道:“张奶奶再见,您老保重身体啊。”
说罢,马凡逃似的迅速走下了楼,张奶奶在后面看着自语道:“小马家这亲戚倒是挺有礼貌的。不过我怎么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他,唉,也许是不常来的,小时候见过,现在忘了吧,哪天遇到小马家两口子再问问看吧。”
马凡匆忙下楼了,路上又遇上了两个相熟的小区住户,他跟人家打招呼,人家也勉强应了,不过从一脸错愕中,马凡顿时知道这几人也将他忘记了。
然后马凡走到了小区门口,忽然他看见了值班室的保安大叔,这个保安干了好多年了,以前跟马凡家关系不粗,是认识马凡的,马凡怀着卡克马凡眸子亮了起来,这个保安大叔在这里干好几年了,马凡每天上学放学都从这进出都跟他打招呼,算是极熟的。
马凡立刻走过去,说道“大叔,你好啊!身体越来越健朗了。”
保安大叔抬头看了看马凡,微微皱眉,露出一种“这小伙子是谁呀?干嘛和我打招呼?”的陌生表情,跟着保安大叔说“小伙子,你是要找人吗?告诉我楼号,我可以帮你的。”
马凡笑脸一僵,心脏猛然跳了一下,保安大叔居然也遗忘掉他了。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被世界遗忘(下)
“大叔,你认识以前7号楼的马凡吗?他是马朝峰的儿子,你应该认识的吧?”马凡试着问道,同时仔细观察保安大叔的表情,希望能找出点什么。
保安大叔摇头道“胡说,老马家哪有儿子?而且这个小区也从来没有一个叫马凡的,小伙子你记错楼号了吧?”
马凡观察到他的表情,那是确确实实没听过这个名字的表情,他苦笑道“哦,也许是我记错了吧!”
马凡失魂落魄的往外走,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老刘,你认识这小伙子吗?他是谁啊,刚才跟我打招呼,我竟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只听保安大叔道:“我也不知道啊,说是找7号老马家儿子,可老马家哪里来的儿子啊!”
“嗯,不会是小偷进来踩点吧,你可要多留意着点……”
马凡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马凡不禁失魂落魄的走出小区。
这个他生活了有十几年的小区,此时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仿佛他从来没在这个小区留下过足迹,所有人都已经遗忘掉他了,没有人记得他们曾和一个叫马凡的人打过招呼、说过话、给过糖……总总过去的一切记忆都已经消失,仅仅只有马凡记得。
马凡没想到再回来时却一切都已经改变,城市还是那座城市,可是他却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记忆中的亲人朋友似乎都不认识他了,好像他本就没有出现在这世界上过,也似乎不应该存在这世界上。
马凡不信自己的记忆是假的,不信自己的感觉是假的,那只能说明有人将这些人的记忆都修改了,把他从小到大建立起来的关系网全部擦除,把和他有关的记忆如同垃圾一样丢进火堆里烧得一干二净。
马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害怕,他不知道这会不会跟他穿越有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干的。他不明白这人或者这群人为何要这样对自己,他对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感到无比愤怒。
他摇摇头甩开脑子里混乱的思绪,目光坚定的说道:“可恶,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把你揪出来的。”
“嗯,这人将我从父母和这小区内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了,但是未必会将其他地方。其他人的记忆抹去,现在是2010年3月,我应该正在上大学,我立刻便回学校,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或许会有认识我的也说不定。”马凡想着,顿时就寻了个僻静的胡同。化为了一道遁光,急忙忙朝着大学所在的城市赶去。
马凡提心吊胆的回到大学,现在这个时间没有课程,所以很多男男女女进进出出,马凡刚要进去,忽然便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马凡大学时候的舍友。
见到这几人。一段几乎被遗忘的记忆被马凡翻出一件事情来,马凡大学时住的410宿舍一共八个人,都是同他一个班的,虽然来自天南地北,不过却极为投缘,关系处得不错,而马凡此刻见到的便是另外他们宿舍中的另外几个。
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因为宿舍内有两人大一便谈了女朋友。四年来都没有换过,整日被女朋友看得死死的,上课下课都没有点自由,到了大四,因为临近毕业,她们的女朋友更是将他们两个人管的死死的,根本没有自由时间。让他们两人都时常抱怨,因为这种情况,到了大四这学期,这两人极少有时间跟其他人活动。
而另外有两个则是非常花心。女朋友常常是一个周都要换一两次的人物,因为大把时间花在泡妞上,尤其大四临近毕业时,这两人说要抓住最后的东风,努力泡妞,跟其余几人一起活动的时间也不多。
此外,还有一人是学校学生会干部,一人是学校社团的干部,整日忙着各种应酬和各种事物,校内校外奔波,到了大四的时候,这两人更是成了大忙人,几乎见不到踪影。
而另外一人则是个典型的宅男,整日便是在宿舍玩电脑,若是没有特殊时期的话,他一个月都未必出学校一次的神仙人物。
也因此,他们宿舍八人虽然关系不错,但是一般情况下这几人都根本不会一起活动,马凡记得大四这一学期,他们唯一集体出动不过就是三次,两次是宿舍中有人过生日,请出去喝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