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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殇·蜉蝣之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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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务相没有料到几天不见,大长老竟衰老得如此之快,仿佛身体已经腐朽得快要变成泥土,因此就算对他心中怨恨,也不再多说什么。

“封丹国唯一的水道,是清江,而巫山却在清江上游。”大长老抬起眼睛看着务相,“难道你要族人们一路拉着纤绳爬回巫山么?”

“我有办法让他们乘船回去。”务相不容置疑地回答。

“好啊,果然有廪君的气度了。”大长老苦笑了一下,重新埋头盯着水盘,“我在这里占卜了三日三夜,无论用怎样的占卜术,所看到的西迁道路上都是充满了瘟疫、饥荒和死亡,而至于是否能到达目的地,则渺茫不清……”

“我不需要知道占卜的结果。”务相生硬地回答,“这样漫长的道路,生病死亡自然是无法避免的。如果因为这含糊的占卜结果就放弃,巴人永远只能给别人做奴隶!”说着,他不欲再与大长老多言,掉头就要走出空旷的议事厅。

“务相,族人的命运,并非你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大长老蓦地撑住桌案站了起来,动作之猛烈甚至打翻了身前的水盘,盘中的清水便沿着他的长袍淋淋漓漓地洒落下来。

“那应该由谁来决定?”务相冷笑着直视老人不住颤抖的身影,“由你们这些迂腐怯懦的议事长老们决定么?由他们那些愚蠢无知的民众决定么?承钧就是错误地遵守了这个陈规,他的才华才会被你们这些腐朽的庸人所掩盖,他的远见才会被你们污蔑成背叛,他自己才会被你们亲手制造的有形或者无形的箭矢穿心而死!如今,我既然敢自封为廪君,就再也不会受你们的辖制,无论如何,我都要带领族人立时回归巫山!”说完这几句不容辩驳的话,务相径直将盛殓了承钧遗体的船棺抗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将大长老晾在了空荡荡的议事大厅中。

一路走到清江码头边,务相看到无数巴人建造的木船正停放在那里,而封丹国的粮船,也整整齐齐地泊在码头中,由庆宜等人小心看管。与此同时,还有不少族人正在将公库中存储的物资一起搬运到船上。这些粮食与布帛,正是当初承钧在重压之下一点一点积蓄起来的,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务相立时想起此刻长眠在船棺中的那个人,眼中一热,几乎又落下泪来——承钧,请原谅我的专横,但我不能再重蹈你的覆辙。

十天后,就在西迁之事一切就绪,巴人们扶老携幼准备登船之际,大长老被人发现静悄悄地死在了荒废许久的议事大厅之中。他面前桌案上,用小刀刻下了几个歪歪斜斜的字:“议事废,独夫立。”

这几个无异于遗言的字在巴人中引发了微微的骚动,特别是被抛在一旁的议事长老们,少不得对务相有了几句怨言。然而务相听了,只是冷冷笑道:“若是不愿听我号令的,不必跟我西迁就是了,让他们自己留在封丹国吧。”这几句话成功地让所有人缄口不语,经过溟族的战争,封丹国人对巴族的仇恨鄙视越发深重,此刻巴人所有的希望,已无法选择地寄托在了发誓要带他们回归故土的务相身上。被留下来的巴人,只有死路一条。

大长老被埋在村外的坟地中,虽然庆宜提出想把祖父如同承钧一般用船棺带回巫山,务相却拒绝了他的要求。

“我的力量,没法支撑这么多船只逆水而行。”务相安慰庆宜道,“何况,这封丹国迟早要变成我们巴族的领土,我不会任由这么多族人的尸骨埋葬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之外!”

“务相哥,你是廪君,我听你的。”庆宜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务相回到了清江码头。那里,所有的巴人都已整装待发。

“廪君,我们可以走了。”庆宜跳上船,握住了木浆,“只是这清江江水向东流,我们该如何行船?”

“不用担心,看我的!”务相说着,抽出腰间圣剑,展开背上穷奇的双翼,如同一道闪电冲上了清江上空。

这些日子来用心开发穷奇之皮和圣剑的潜能,务相已然明白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巨大。此刻他凝神屏息,将手中圣剑沿着清江江水自东向西一划,原本浩荡东去的江水竟然在他强劲的剑气之下,硬生生地向西流去!

“神迹,神迹啊!”此刻,不光是巴人,连码头上的封丹国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力量震惊了,他们敬畏地伏倒在地上,对着半空中务相虔诚膜拜下去。至此,再没有人敢质疑务相在巴人中至高无上的威望和权力。

百余艘大大小小的木船在桨手的努力划动下,借助向西涌动的水波,轻松地向清江上游驶去。然而随着上游江水不断东下,剑气造成的水波很快便被抵消殆尽,务相只得不断挥剑划下,倒似乎圣剑才是这组船队的真正船桨,而务相也是独立支撑这百余艘船艰难西去的唯一桨手。

两岸原本矮小秀致的山峦渐渐变得高大陡峭,封丹国特有的暗红色城廓也渐渐被船队抛在身后,一夜之间,西迁的巴人们已从清江上溯到了浩浩荡荡的长江水域中。

尽管穷奇之皮赋予了务相无穷的勇力,以剑气逆转长江之水还是让他陡然吃力了不少。面对前方似乎从天而降、没有尽头的汹涌水流,务相第一次发现,自己感觉到了疲惫。

可是他不敢停下。逆水行船,不进则退,只要他微一松懈,身下的船队就会被滚滚西去的江水往下游冲去,再要聚集整合就困难了。

庆宜敏锐地觉察到了半空中务相动作的迟缓,他站在船头朝务相大声喊道:“廪君你歇一会吧,我们找个地方停船。”

务相心中也巴不得歇一歇,然而此刻的一段江水流势汹涌,将两岸的山峦切割成陡峭的悬崖,根本没有可以停泊船只之处。手中剑式不停,他陡然拔高了自己的飞行高度,往前方眺望了一阵,方才对庆宜道:“绕过这片山峦后有片浅滩,你吩咐大家准备在那里停船修整。”

听起来,这片可以停泊的浅滩似乎并不远,而只有务相自己知道要一口气到达那个地方是多么艰难。越往上行,长江航道便越是狭窄湍急,曲折蜿蜒之处也越来越多,与最初宽阔平直的水面大相径庭,也让他为逆转流势耗费多耗费十数倍的力气。看来,即使是神,所拥有的力量也会有穷尽之时吧,倒是他当初把一切都想得过于乐观了些。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手中挥出的剑气也渐渐减弱,差点一不小心让队尾的几艘船被水波冲往下游去。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务相降低了自己的飞行高度以节约几近透支的力气,却也看清楚了木船中族人们仰望的担忧的眼神。

“廪君,你不要紧吧?”此时此刻,望着务相发白的脸色,只有庆宜还敢迟疑着问出来,其余族人只是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们的命运。

务相摇了摇头。他不敢出声回答,生怕一开口便泄去了胸中撑住的一口气。此刻船队正行进在长江一个迅疾的转弯处,江心中的暗礁和漩涡如同巨鲸一般蛰伏在航道中,务相必须用更大的剑力才能带动被扭曲成数缕的江水向西涌动。忽然,他眼前一黑,半空中的身体蓦地往下一栽,手中的圣剑竟插入水中,将一块潜藏在江心的暗礁直劈开来,霎时碎石四溅,如同冰雹一般向着船队当头砸落!

众人的惨叫声惊醒了务相,他蓦地睁开眼收回插入江水的圣剑,却已见两艘木船因为乘坐之人的慌乱而倾覆,顷刻便被湍流下的漩涡卷入江底,连一块木板也没有留下!

“我去救人!”熟悉水性的庆宜想也不想地就往江中跃下,然而他刚触及水面,就被务相一把扯回了船上,“你不要命了?”

“务相哥,他们……”庆宜情急之中,又恢复昔日对务相的称谓。

“要迁徙就一定有人会死!”务相丢下这句话,再不理会庆宜,只专心对付身下的江水去了。

庆宜愣住了,虽然他明白务相说的话是事实,但务相眼中的冷漠却让他一时有些惶惑。可是看着务相奋力逆转江水,护持船队向前方浅滩前进的身影,庆宜不仅对自己的怀疑感到了深深的愧疚——那样竭尽全力带领族人回归故国的廪君,怎么可能不珍视他族人的生命呢?

终于驶过了那片危机四伏的江水,巴人的船队陆续停靠在了仿佛天赐一般的浅滩上。而精疲力竭的务相,则在最后的时刻晕了过去,从空中重重地坠落而下。

务相是被一片嘤嘤的哭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干净的沙地上,枕着永不离身的穷奇之皮。

“廪君,你没事吧,真是吓死我们了!”庆宜抹了一把眼泪,惊喜地看着务相翻身坐起,连忙向身后密密麻麻的族人们道,“没事了,大家赶紧生火做饭去吧,廪君自有天佑,我们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做得不错。”眼看在庆宜的安排下族人们都安顿下来,务相微笑着拍了拍庆宜的肩,“看来我这个廪君的位置,迟早是要传给你的。”

“廪君说笑了。”庆宜郑重地说了这句话,见务相神色真诚并无他意,便笑道,“你这么好的身板,不长命百岁才奇怪了呢。”

务相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此时巴人正处在命运的转折点上,他势必无法吐露自己只有十年寿命的事实,以免民心动摇。

“廪君,坐在沙滩上太潮湿,要不我陪你四处去逛逛?”庆宜见务相神色有些落寞,以为他还在为以前的惨变伤怀,连忙想办法让他散心。

“好啊,这里虽然不是故土,说不定以后也能开辟成巴人的疆域呢。”务相站了起来,试试身体又恢复往日的矫健,不由豪气干云地笑道。

说话间,两人已远离了江边的浅滩,一路沿着江水往上游走去。此刻他们身处一片狭长的由细沙和岩石组成的江滩,一边是湍急的长江,一边是高耸入云的连绵山崖,仿佛一座无尽的屏风横亘在江边。

“廪君,你看!”庆宜忽然伸手指着前方山脊上一道飞流而下的泉水道,“如果我所学的勘盐之术没有错的话,那是盐泉!”

务相心头一震,想也不想地振翅飞去,伸手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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